憐香嬌聲氣道:“還有誰?當然是你個兄弟,一雙賊眼總是盯人家。”
江宇虎笑了笑:“寶貝兒,有人盯你說明你迷人,你該高興。”
“老爺,您怎麼能說出這話來?人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這輩子只有老爺您可以看人家,其他人都不行!”
江宇虎聽得舒坦,笑道:“寶貝兒你有所不知,我這倆兄弟就這眼神,一輩子改不了了。不過我是他們的大哥,他們不會對你有非分之想,你呀,不要往心裡去。”
憐香微微嘆了口氣,一副忍辱受屈的模樣。
“又怎麼了?”
“老爺,以後您能不能別在夫人面前提人家?人家求求你,以後別再提了,這樣下去,人家會被折磨死的!”
江宇虎刀眉微蹙,女人爭風吃醋,讓他很頭疼。
午後,陽光璀璨、刺目。
秦鐵歌站在上山的石階前,靜靜地等待着。從蘭家金樓出來,與蘭惜雨分開後,他就直接回了住處,吃完午飯就來到了這裡。
遠處,有二人行來,一人飄逸雅靜,一人魁梧壯碩,正是蘭惜雨、石頭。
三人一起上山進了百明武府。秦鐵歌不可離開百明城,蘭總管的辦法就是蘭家金樓作保,保釋他一天。
結果讓蘭惜雨大爲錯愕,蘭家金樓無法保釋秦鐵歌。蘭惜雨不喜歡被人盯,也不喜歡盯人,此時卻不由狠狠盯了秦鐵歌一眼。
整座金樓都無法保釋,他究竟做了什麼?
蘭惜雨、石頭都看他,秦鐵歌有一種真是賊的感覺。
沒辦法,蘭惜雨只能以蘭家的身份來作保,可惜百明武府認爲她現在還沒有資格代表蘭家。最後,蘭惜雨只好代表自己,把自己押上了!
蘭家十三小姐,未來商業帝國的掌權人,這個身份還是夠重!
三人每人領了一頭大雕,一陣鷹嘯,往北方飛去。
其實以蘭惜雨的身份,完全可以將華天城蘭家金樓的人調過來,但蘭家有法規,沒有上級調令,任何人不可擅離職守。作爲蘭家的一份子,她自然要以身作則,不能徇私。
三人離開後不久,黑市商人就得到了這個消息,整個人頓時就坐不住了,彷彿秦鐵歌一去不返了一樣。
他起身去了江府,不是找江宇虎,而是找水猛。
水家不在百明城,他次來百明城是與水鳳儀一同來的,爲了與江家的親事。他現在暫住在江家。
聽說秦鐵歌離開了百明城,仰頭大笑:“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
這一點秦鐵歌也想到了,他知道每一天,每時每刻,伍家、皇甫玉龍的人都在盯着他。他之所以還是選擇出城,是因爲以灰頭鷲的速度,等對方反應過來,他已走遠。不要說不知他的目的地,就是知道也追不上。
越山過水,從空中一路飛過去,三萬七千里路兩個時辰就走完。
華天城上空,大雕俯衝而下,在百丈高度停止下落,開始盤旋。石頭突然起身,
腳下一踩朝他蹦了過來,魁碩的身軀帶着巨匣穩穩落在鷹背上。
“看到下面那場地了麼?我們就在那落腳。”石頭往下指了指,秦鐵歌往下一看,一座圓形廣場,廣場空無一人。與周圍紛亂的人羣比起來,形成鮮明對比,就像一個禁區。
這時候蘭惜雨起身躍下,石頭也隨即躍下,秦鐵歌自然跟上。
‘嗖!嗖!嗖!’三條身影箭一般落下,臨到着陸,蘭惜雨凌空一翻,飄然落地。石頭則隕石一樣,轟然砸在地上,青石地面硬是被踩碎!
從上空俯視華天城,秦鐵歌咋舌不已。凌風城、百明城他都俯視過,與此城一比,大巫小巫。
置身城中,秦鐵歌突然覺得凌風城牆上少了一個字:拆!
這廣場的確是個禁區,是專爲空降者準備的。偌大華天城只有這廣場可以空降,這樣的廣場有五個,位於東、南、西、北、中。
長街兩側店鋪琳琅滿目,門頭高大華美。長街上攘來熙往,車水馬龍。很多秦鐵歌沒見過的騎獸、寶車穿梭於眼前。
秦鐵歌東瞅西望,就像一鄉下人進城。
蘭家金樓在城心,這座金樓比百明城那座要大得多。
蘭惜雨三人一到就被引到六樓一間雅室,上茶上點心。看着精美的小點心,秦鐵歌心說,小可見了一定捨不得吃。小可你等着哥,等哥找到你,天天給你買好吃的。
很快就來了二人,這二人一個是古稀之年的老者,一個是不惑之年的中年人。當然,對於武鬥而言,年齡不能通過樣貌來判斷。
二人一見蘭惜雨,也是先拱手行禮,之後纔看向秦鐵歌。
秦鐵歌將袖子扯開,露出了腕上的爆元鐲。二人一見這爆元鐲,目光都聚起。老者又打量了一下秦鐵歌,問道:“這東西哪來的?”
這人顯然奇怪秦鐵歌怎麼會有這麼一鐲子。秦鐵歌如實回答,但沒有提李十五這個名字。
居然有人肯送這樣的東西,聽得人唏噓不已,難以置信。
這中年人拿住秦鐵歌手腕,一股元力涌入爆元鐲,可緊接着這人彷彿被電擊到,手臂不由一震,差點鬆手。他略一調整,再次將元力注入爆元鐲,只是這次元力緩如溪水,比剛纔柔和了許多。但隨着注入的元力不斷增加,最終這人再次被震,並直接震開了他的手。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這老者便出手。
秦鐵歌有點忐忑,心說不會取不下來吧?這要是拿不到錢,秦家一千多口可就無家可歸,無家可歸還在其次,萬殺宗、伍家、北進王府是個大威脅!
心中不斷地祈禱,希望讓他順利拿到這筆救命錢!
可惜祈禱沒有絲毫作用,經過多次嘗試之後,老者最後也搖了搖頭,對蘭惜雨道:“小姐,這鐲子老夫也難以取下。”
蘭惜雨靜雅的眸微微粼動,露出一絲訝色:“易爺爺,難道這鐲子無法取下?”
“小姐,這鐲子可謂巧奪天工,結構異常精妙,關鍵這鐲子先前的主人實力太強,鐲中留有他
的元力封印,以老夫的實力……”
秦鐵歌忍不住道:“老前輩,你的意思是有人能取?”
老者點頭,對蘭惜雨道:“小姐,此鐲非二爺、七爺等人不可。”
蘭惜雨蛾眉微蹙:“幾位老人家閉關數十年,何時破關無人知曉。只有二爺爺可能會在近期破關,可是恐怕也要兩三年……”
這下糟了!秦鐵歌一顆心徹底沉下去。忽然對老者拱手道:“前輩,除了您口中的三位老前輩,還有其他人麼?”
老者淡然道:“能取的人自然有,可這些人身勢至高,沒有幾個人能見到他們,更不可能爲你一毫無相干的無名小輩出手。”
“要不……”
石頭剛要說話,卻被蘭惜雨打斷。她對老者道:“易爺爺,他是我朋友,家族急着用錢,您看這樣行麼?我給她作保,先把錢給他用,等二爺爺破關之後,再取如何?”
老者略一思索便點頭:“既然小姐作保,老夫自然同意。小子,我家小姐信得過你,爲你作保,你可不要讓我家小姐失望。”
秦鐵歌心頭激動不已,對蘭惜雨更是感激不盡。退後一步對她拱手行了一大禮:“惜雨小姐,此恩在下永世不忘,日後若有機會,定然相報!”
蘭惜雨淡然道:“你不必謝我,我信你只因你平時所爲。”
一場生死爭霸下來,讓她對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對人心的詭詐,對‘沒有詭詐、謹慎、經驗,以及朋友,便難以生存’這句話,有了新的認識。
也對秦鐵歌有了進一步的瞭解。
一個身困險境還想着別人,導致自身發狂的人;一個爲了本是敵對的女孩,帶着她隻身與萬殺宗交易的人;一個爲了團隊的勝利,最終的勝利,面對萬殺宗,以一抗九的人……
這樣一個人,蘭惜雨對他毫無懷疑。當然還有一點,以蘭家的實力,沒有人可以賴賬。
秦鐵歌不知對方所指,也沒有去想。激動的心根本靜不下來想這些。
接下來就簽了一份當票,秦鐵歌簽上字按下手印,老者心中欣然,還以爲這鐲子要飛了。先給三千萬,小姐做事果然有魄力。
每張卡一千萬,一共三張。秦鐵歌將它們放在了內衣口袋裡。這口袋是中午特意讓丫鬟縫的。三千萬,這是秦家的未來,不敢有絲毫閃失。
這時候,樓外夕陽半落,天邊一抹紅霞。
老者道:“小姐,天已不早,不如今夜在此休息一晚。”
蘭惜雨看向秦鐵歌:“不如在此休息一晚。”
秦鐵歌拱手:“多謝惜雨小姐。”
次日一早,吃過早飯,三人直接離開華天城。
華天城外,三人各自取出一支五六寸長玉簫,放在脣前,以內力摧之。玉簫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這聲音並不嘹亮,也不高亢,卻隨着頻率,傳得悠遠。
三人的簫聲幾乎剛落,碧藍天下便是一聲清嘯,然後一個黑點出現,須臾間一個變成三個。片刻,三頭巨雕出現在三人上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