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早就有人騰出了一塊不小的地方,爲了舉行着一個大會,不論是其餘各個派系,還是五大巨頭,都沒有在那一個地方駐紮,此時自然而然的有人領路到了這一個地方。
分賓主落座,這位盟主自然就坐在了正中間的位置,而五大巨頭也只是比他靠下一點,坐在第一排,至於其他的衆人,卻是淅淅瀝瀝的坐的哪都是了,而那個黑袍男子卻也不跟別的人爭搶什麼,徑直坐在了一個角落處的位置,而它的四周則是圍坐着他帶來的幾個人。四下看去,只見一片各色各樣的服飾,顯示着來到這裡的人來自於各種不同的地域和派系。
黑袍男子坐好之後,也是面無表情的注視着那一位盟主,靜靜地等待着他的演講。
只見盟主在衆人的注視下,緩步走上了提前早已搭好的臺子,他冷峻的面具之下,看不清表情,但是在那一雙睿智的眼睛中卻好像可以看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走到臺子的正中間,只見他向五大巨頭看了一眼,輕咳一聲,朗聲道:“衆位,這一次我來晚了,先跟大家道一聲抱歉!”
他的這一句話,卻是一下子讓衆人心中久等的煩悶去掉了不少,畢竟對於他這樣的一個大人物來說,如此當着衆人的面道歉,也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只是他這一句話說出之後,大多數的魔教之人卻都是大聲地喧譁起來,雖然說的話都是“沒事”“不客氣”之類的話,可是整個會場卻一下子如翻了鍋似的,亂了套。
五大巨頭誰都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臺上,看他們這位盟主該怎麼收拾自己的殘局,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本來嘛,對於這一位盟主最不想服從的也只有他們五個人,雖然都知道這位盟主的手段,可是在此時這樣看他出醜,卻也是他們最願意看到的。
只是那個盟主根本的語氣根本沒有一絲的變化,只是給了臺下衆人一小會的時間,他也不管下面的聲音越來越大,依舊笑着說着,只是他的聲音卻是清清楚楚的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根本沒有受下面聲音的影響。
下面說話的衆人沒什麼想法,可是對於一些包括五大巨頭在內的首領,卻對這一位盟主又多了幾分忌憚。
黑袍男子也是目光一凝,卻再也沒有了別的變化。
就聽盟主的聲音傳來,平淡中卻讓人自然而然的有一種信服。
“但是在我說話之前,還要跟你們說一件有趣的事,那是我在來的時候,在一個小村子裡看見的。那個村子裡有兩條狗,不知道卻怎麼的和一條巨大的蟒蛇對上了,按理說那條蟒蛇體積比那兩條狗都要大得多,可是它卻怎麼對那兩條狗都沒有任何的傷害,而且是用盡了辦法都沒有吃掉其中的任何一條。”
“當時我就想,到底是什麼力量讓這兩條狗擁有了對付這條巨蟒的本事,所以我就停下來看着它們的爭鬥,那兩條狗一左一右,把那條巨蟒夾在裡面,雖然單獨,甚至兩條一下子都對上巨蟒,都沒有任何的勝算,但是兩面受敵,巨蟒投鼠忌器,也只能顧到一邊,在這數次的進攻中,雖然對一邊的狗有一定的威脅,但是隻要一邊的躲過一次進攻,另一邊的就能及時的咬到巨蟒七尺的地方,雖然還不能傷害到它的根本,但是也是不好受的,它只能回首對付另一條狗,但是這一邊的狗卻再一次的咬上。”
說着,盟主停了停,語氣也是緩了緩,漸漸變得鄭重起來。
“我想說的是,無論咱們現在有什麼樣的力量,只要能找到對手在乎的地方,可以狠狠
地給他一下,讓他知道疼了,他就會明白以後自己需要怎麼做了,不用你再怎麼做,下一次就會長記性,投鼠忌器,而我們就能用最少的力量來制約他,甚至控制他。”
“而且,對於幾個人的戰術,如果運用好了,自然而然的也可以做到以弱勝強,咱們光明聖教的力量……雖然不好說,但是相比那些自詡爲名門正派的正道,還是有一定差距的,雖然咱們修養生息多少年,可是咱們的這些力量可不是要直接跟他們硬拼下去的,那樣做是莽夫,要想徹底打垮所謂的正道,咱們也要跟他們講智謀。”
就在此時,厲鬼堂堂主忽然說道,平淡淡的問道:“那你說咱們現在剛剛跟正道大戰了一場,也差不多把這一場戰鬥打響了,那接下來我們又要跟他們講什麼謀略呢?”
其餘四大巨頭同時看了他一眼,但是這好像也是他們想問的,所以也沒人說話,又靜靜地看向了那位盟主。
四下漸漸靜了下來,任誰都知道,大會進行到現在這個地步纔剛算是到了正題,此時五大巨頭和這位盟主的鬥智鬥勇,纔算是剛剛開始,以後至於支持哪一位,站在哪一隊裡,都要看這時候的了。
氣氛好像也因爲這一靜下來而變得壓抑了許多,淡淡的風中,彷彿更是帶上了一種詭異的氣息。
只是那位盟主卻像是什麼都沒感覺到似的,依舊平平淡淡的說着,只是他的語氣還是有些鄭重而嚴肅的。
“先一而足,先集中一次力量打下一個門派,然後殺雞儆猴,在一次次的騷擾,待得他們疲了,累了,咱們的機會就來了,這時候就可以組織大規模的進攻了,到那個時候,咱們光明聖教的光明就會照耀人間,天地齊,則長遠矣!”
“至於具體怎麼做,我會跟你們商量的,但是不是現在,這次我召集大家前來,卻是另有其事的。”
他忽然又這麼說了一句,一下子轉移了話題,五大巨頭都是一皺眉頭,面上現出不悅之色,但他們卻也都是有一定修養的,沒有當場發作。
只聽盟主先是笑了笑,然後從不知道什麼地方就這樣拿出了一個小冊子,然後面對着大家,好像是在笑着,衆人就是這樣看着他,就有這樣一種感覺,就是他在那一站,哪怕是哪怕是戴着一副冷冰冰的面具,那面具底下的面孔也絕對是在笑的。
五大巨頭紛紛仰起頭,顯示着自己的不悅,可是其餘各派系的人卻都忍不住齊齊的向他手中看來。
那是一個藍皮的小冊子,只有巴掌般大小,但是在它的上面卻分明寫着三個大字。
功德錄!
誰都知道,這位盟主有三件寶,赤霄劍所向無可擋,輕功無雙速難當。還有一寶功德錄,記下天下成敗無!
只是,這一件寶物卻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消息,全部都記載下來,而且十分的詳細,不論是好事還是壞事,幾乎是只要是你想知道的,全部都能在這裡找到,所以,這件寶貝,卻是誰都想看上一眼的。
只不過誰都知道,這件東西,放在盟主手裡是個寶,可是無論到了誰的手裡,卻都只能是個累贅,因爲那些消息也完全是盟主的情報網才能收集到的,無論換了誰,到了誰的手裡,也都只能是看一下以前的記載,但是對那些時刻都在發生的事情,卻還是不知道的。
而且,他肯定還會因爲這本已經沒有用了的書,而遭受盟主的攻擊,甚至是整個光明聖教的圍攻,這樣看來,卻是如何都划不來的。
所以,當盟主取出
這一本小冊子的時候,他們都好奇的張望,可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打這一個冊子的想法。
五大巨頭聽到衆人的嘈雜聲,也不禁紛紛向臺子上面看去,他們的眼神明顯都是一陣恍惚。那一個小冊子就像是帶着夢幻般的色彩,被盟主拿在手裡,宛如帶上了一種七彩的光環,照亮了成爲一個光圈,把盟主都圍在了中間。
而他的聲音也是帶上了一種神聖的光彩,幾分悠遠,幾分清冷,彷彿還帶着幾分的朦朧,傳過來:“清風宗,戰霜天劍齋,傷敵二百七十三人,損失一百三十四人,敗……”
清風宗的宗主全身一震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他知道功德錄的秘密,可是卻不知道功德錄竟然可以把東西記載的這麼詳細,更主要的還是他根本就是用了最少的數據來詮釋了這一場戰鬥的程度。當時自己一方雖然傷敵很多,甚至可以說是勢如破竹,但是到了裡面之後卻發現他們的護山劍陣已經完全開啓了,試着攻打了一番,卻一下子損失了不少的人手,這才下令撤退的。
可是現在這一切卻都被功德錄記載下來,這能說明的問題卻是很多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想法,只見他震驚之後,卻再也沒有了動靜。
衆人議論紛紛,卻沒有影響盟主繼續念下去的聲音,“白牢門,戰崑崙天山分堂,傷敵五百二十一人,損失三百五十四人,勝……合影堂,戰西風七煞,傷敵一百三十六人,損失二百八十七人,勝……”
他的聲音一連串在了一起,聽在衆人的耳朵裡,異常的清晰,在剛開始的時候一陣陣驚呼聲之後,也漸漸地變得消沉下去,被讀出的人越來越多,場子裡也是越安靜,誰都知道,無論怎麼看,這一個功德榜,既然能深刻的瞭解這麼多東西,自然也可以知道更多的,無論是誰,在今天過後恐怕對這一個盟主都會更多出幾番忌憚。
但是衆人從頭聽到尾,卻沒有聽到五大巨頭的戰報,心中明白,這是給他們留下了面子,也因此給他們凸顯出不一樣,從而一下子把他們從整個光明聖教中劃分出了地位。這完全是在給他們造勢!
不過就算衆人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也說不出什麼來,這就是在光明聖教裡的權利。
盟主靜靜地念完這些之後,對所有的門派又各自評判了一番,然後點了點頭,說道:“不過無論這一次是成是敗,都給我們增加了寶貴的經驗,而我一直也不認爲我們光明聖教的弟子都是什麼邪惡之輩,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信仰和虔誠,甚至比之一些正道門派更加的優秀,我們也不比他們差什麼,卻就這樣被他們千年來抨擊爲邪魔妖道,這口氣無論如何也是要出的。憑什麼他們就一直把自己奉爲高尚,把我們定爲異類,然後還高聲的告訴天下人,我們爲魔教,我想每一個聖教的弟子都有過這樣的反思。”
他頓了頓,嘆了口氣,眼神閃動着,看着臺下依舊無動於衷的衆人,一時間更是心灰意懶,只是淡淡的說道:“下面我開始發放這一次的戰果,所有的人都有,按照殺敵數相對應同等的寶物和錢財。”
說罷,只見他一動就走下了臺子,帶頭向一處山壁之前走去,那一處山壁上,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插上了一把寶劍,發着淡淡的紅光,深深插入。
衆人都是心驚,只見那位神秘的盟主就這樣站在了山壁的面前,對衆人說了一聲:“你們都閃開些。”然後緩緩的朝那柄劍上抓了過去。
那柄劍也好像受到什麼感應似的,緩緩地亮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