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佈,拉夫龍根伯爵,華倫騎士,意圖謀反罪名成立,七日後處以斬首!”法官宣佈早就定下的判決後,高聲宣佈退庭。
雖然早有準備,但是拉夫龍根伯爵還是癱軟在地上。華倫回身看看坐在旁聽席上的一衆貴族,然後大聲說起來,“虔誠的信徒們,知道七種原罪嗎?記住你們對無辜的人都做過什麼,末日審判時的地獄之火必然把虛僞的一切焚燒,其中必定會包括你們!”
像是一個優秀的演員,華倫清晰、響亮的聲音,讓每個誣衊華倫和拉夫龍根伯爵的貴族都感到恐懼。當華倫見到索菲亞的時候,竟然微笑着頷首,似乎在表達着謝意。
華倫其實挺感謝索菲亞的,畢竟自己是個冒牌貴族這一點,索菲亞沒揭露出來,不然不需要審判,華倫馬上就會以冒充貴族的罪名被吊死。
華倫的笑容讓索菲亞顫抖起來,從認識華倫開始,只要華倫臉上帶着這種笑容,那就說明在華倫的心中起了殺心。
“他就是一個黑髮、黑眼的惡魔!”爲了抗拒自己的恐懼,索菲亞突然帶頭喊了聲。
“殺了他,殺了這個反叛者!國王萬歲,帝國皇帝萬歲!”道格拉斯男爵也喊起來。
原本有點心驚的貴族們立刻開始附和,大有對着華倫羣起而攻之的局勢。
法庭的衛兵開始想把華倫拉出去,掙扎了一下後,華倫又大喊起來,“波西米亞是波西米亞人的波西米亞!自由!波西米亞的自由!不自由吾寧死!”
這純粹是攪渾水的吶喊,但是這喊聲在貴族中還是有點作用,畢竟貴族中希望整個大波西米亞地區,也就是包括摩拉維亞和西里西亞兩個附庸王國的大波西米亞獨立的人,仍然爲數不少。
庭審後的混亂,在第二天的貴族議會中也成爲議題,終於有貴族對斬首的審判提出異議,但是被帝國派貴族掌控的議會,立刻否決了重審的提議。
“那我想知道華倫騎士被斬首後,他手下的軍隊怎麼辦?”一位提出重審意見的伯爵問出另外一個問題。
穿着一身華麗的鎧甲,已經把自己當做將軍的泰拉爾巴伯爵站了起來,“那些傭兵會自動解散!沒有了付錢的僱主,他們就不能稱爲軍隊了!”
聽到泰拉爾巴伯爵有點自以爲是的話後,又有一個貴族開始發問,“那這些傭兵變成強盜怎麼辦?這些散兵遊勇會洗劫每一個村莊!”
“那我就去打敗他們!”泰拉爾巴伯爵很狂妄的說。
“你?你的那些人比強盜還要像強盜!”剛剛提問的伯爵很不客氣的回道。
有些惱羞的泰拉爾巴伯爵氣的一拍桌子,“你這是誣衊,我要和你決鬥!”
聽着兩個身份高貴的人開始鬥氣,新任的議長不得不敲起維持秩序的小槌,“安靜,安靜,消消火,兩位伯爵大人!”
大家都知道泰拉爾巴伯爵手下的那些傭兵的戰鬥力如何,所以儘快解決華倫手下的軍隊就成了當務之急。
“我聽說華倫騎士的軍隊仍然在哈斯伯格男爵的領地上,也許我們可以僱傭他們!”議長說出了自己的提議。
聽到這話後,所有的貴族都不吭聲了,掏錢這這問題,向來是下院的商人們來做的,貴族上院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交錢的議題。
冷場、還是冷場,尷尬的議長等待了一陣後,無奈的宣佈了散會。
散會後,提議重審的伯爵帶着另外幾位貴族來到了債務人監獄,先是同拉夫龍根伯爵做了簡單的談話,然後又到了華倫的小房間中。
“幾位大人,這裡很擁擠了,你們還是別進來好!”正背身對着牆角撒尿,華倫看着水流對正準備進來的幾個貴族說。
難聞的味道讓幾個貴族直皺眉,但是又不能不進來。
“我是……”來人正準備介紹自己。
“不要介紹了,你們是想問問我的那支隊伍怎麼辦是吧?”華倫一邊整理褲子,一邊打斷了話頭。
華倫這有點粗俗的表現,讓幾個貴族很尷尬的站在門口。無所謂的華倫又躺倒了黴腐的草堆上,“那支隊伍現在不是我的了,你們可以去找我的夫人!”
華倫明顯疏遠的態度,讓幾個貴族相互看了看,然後把緊隨在後邊的獄卒支開了。
“華倫騎士,我想我們有共同的理想!”伯爵稍稍的暗示了一句。
“我的理想是不被砍頭,現在從這裡出去,你們呢?”華倫裝作沒聽明白。
看華倫的態度明白,伯爵只好掩着鼻子進到狹小的房間裡,“華倫騎士,你說過大波西米亞,我們有同樣的目的!我想把你的隊伍僱傭下來!”
伯爵很小聲的說着,華倫知道這應該不是假話,因爲審判已經確定了罪名,沒有必要再來騙取自己謀反的罪證。
看看這位伯爵,華倫一翻眼睛,“那可是我的心血!再說我被關在這裡,哪知道那隊伍怎麼樣了?你還是找我的夫人問問吧!”
看華倫油鹽不進,幾個貴族帶着疑問只好離開了,華倫反覆提到夫人,可是華倫的夫人是誰?據說華倫同索菲亞領主的關係曾經很密切,難道是她?可又不像。
看着幾個人的背影,華倫從心裡把這些人嘲笑了一番,接着又想起幾天後的處決來,頓時憂心忡忡。
不多時,阿麗讓娜僱傭的那個妓女又來了,放下裝着食物的籃子後,又去爲獄卒服務。吃着灰麪包的華倫仔細的咀嚼着,突然嘴裡多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吐出來一看後,華倫頓時心情大好,那是一個使用過的轉輪手槍發火帽。
依照華倫同阿麗讓娜商定的暗號,如果是發火帽,那就證明處決那天阿麗讓娜會安排營救行動。
在新山毛櫸村的各個教派的教堂中,華倫會被斬首的消息由神職人員散佈開,這個消息頓時讓領民再次沸騰起來。不久前,索菲亞發佈政令,領地內再次開始徵收人頭稅,並且要求在新山毛櫸村務工的農夫們,重新回到各自的村子中。
領主府中,索菲亞正任由道格拉斯耕耘着,看着身上的男人在閉着眼睛享受,下身裡進進出出的感覺雖然也有喜歡的快感,但是總缺少那麼一絲絲舒爽的滋味。
“嘔!”用力一挺身,道格拉斯哼了一聲後,又趴到了索菲亞的身上。
感覺到身體中一下一下熱燙的感覺,索菲亞心中升起了一陣莫名其妙的厭煩感。
“壓得我兩腿都發麻了!”索菲亞拍了下身上的男人,然後扭動了幾下身子。
原本還在自我陶醉的道格拉斯無奈的翻到一邊,“怎麼了?又想起那個男人了?”
道格拉斯明顯是嫉妒的話,讓索菲亞一皺眉,“關你什麼事!”
感覺出索菲亞態度不太對,道格拉斯的手開始在女領主身上的性感帶遊移着,“人頭稅的徵收,讓咱們的收入比過去番了三倍!索菲亞領主,想想一年後,你會有多少箱金幣?”
聽到這話後,索菲亞纔有了點反應,雖然領民們在抗議,但是自己的收入真的是增加了。
安慰性的,索菲亞騎到道格拉斯的身上,閉着眼睛活動起來。看着眼前的女人雪梨一樣的屁股,道格拉斯在心中也開始想着自己的事情。
幾天後,華倫和拉夫龍根伯爵被押在囚車中,慢慢的向着城外的刑場駛去。
“打啊!打啊!”沿街上看熱鬧的人們把手中的臭雞蛋、爛菜葉胡亂的扔過來。兩手被鎖着,華倫咬着牙,用嘴角吹着氣,努力想把黏在頭髮上的雞蛋液吹下去。
“這些個該死的!”不久前這些人還在歡呼華倫解救了城市,不吝把一切讚譽送給華倫。可現在華倫成了最好的出氣筒,也許這就是人的劣性根,對於失勢者極盡欺凌,卻忘記了自己其實和他一樣,都是最無助的弱小者。
“啪!”一聲脆響,華倫的臉上被扔了一個熟透的西紅柿,這換來了一陣歡呼。現在終於有衛兵趕緊給華倫擦起臉來,西紅柿這時還被叫做狼桃,知道它是種美味蔬菜的人還不多,而大多數人都以爲它是種劇毒的果實。
被這西紅柿砸的不輕,華倫一偏頭,發現迪姆在人羣中咧着嘴笑了下。
“這個臭小子!”知道迪姆是在給自己暗示後,華倫還是暗罵了一句。
“誰扔的?是誰扔的?”衛兵高聲喊着,“這是帝國欽犯,你們誰想毒死他?”
聽着衛兵的呵斥,卑微的小市民們總算不扔東西了,這讓華倫和拉夫龍根伯爵兩個人暫時好受了點。
城外的行刑臺就像是小劇場的舞臺,摩拉維亞議會的貴族們站在一邊,另外一邊是一個巨大的木墩,帶着面罩的儈子手懷中抱着雙手大劍正等在那裡。
身上揹着沉重的木十字架,華倫一步一步的走着。拉夫龍根伯爵幾乎是被兩個衛兵架着走,已經差不多暈過去了。
等到華倫上了行刑臺,跪倒地上,把腦袋放到木墩上後,華倫看向下邊在圍觀的人們。
我是不是應該學着威廉華萊士喊幾聲“自由”?
儈子手手中握着雙手大劍在華倫的脖子上比劃了幾下後,向着貴族們點點頭。
宣令官開始大聲的念出華倫騎士的罪名,然後對着儈子手一點頭。
看着閃着寒光的雙手大劍被舉起,只要落下來子見到腦袋可以掉了!華倫的心跳一下子加快起來,阿麗讓娜到底來還是沒來?難道路上出什麼變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