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洲選擇直接走進。爲什麼不能,他有權利知道女朋友在幹嘛!
他沒有事先給甘子怡打電話。這樣可以避免很多誤會和不可控的麻煩。他甚至不會給甘子怡說“謊話”的機會。
很多男人和女人就因爲彼此猜忌,遇到這鐘情況,事先發個短信或者打個電話,而對方可能涉於種種原因,回一句善意的謊言。
結果,這個謊言就變成了某種催化劑。
好的感情也慢慢變得不好。
聽到甘子怡一聲“小洲”,熊文濤的淡漠眼眸露出了神采。
而郭小洲的目光也同時向他射去。
兩人拼比年齡,郭小洲稍勝一籌。
他還沒跨進26歲,而熊文濤已經三十一歲。
嚴格說來,他們倆都處於男性精神狀態最飽滿的壯年,郭小洲身材勻稱,熊文濤高大且壯碩,但他們都有一個讓女人能產生安全感的寬闊肩膀。
郭小洲不得不承認,熊文濤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穿戴低調有品,頭髮看上去不是十分整齊但也不顯凌亂,自然,乾淨,清爽。相貌堂堂正正,氣質內斂,但氣場十足,長了一張適合扮演正派角色的典型臉孔。
郭小洲瞥臉,笑着對甘子怡道:“我恰好在隔壁房間吃飯,看到你,就忍不住……闖了進來。”
甘子怡的臉上恢復了平靜和從容,她大大方方開口介紹,“郭小洲,我男友!這位是熊文濤,潼江縣縣委書記。”
這哥們就是一直追逐甘子怡的名門將家之後的熊文濤?郭小洲笑了笑,主動伸手,“郭小洲。”
熊文濤也淡淡帶笑地起身,伸手,“熊文濤。”
兩人握在一起。輕觸既分。
自打郭小洲進門,甘子怡就一改冷冽風姿,從神情到語言都極富生活氣息。
“你也在這裡吃飯?你喜歡杭幫菜?”
郭小洲聳了聳肩,“我一朋友拜師,她老師喜歡杭幫菜,你們怎麼也選擇這裡?”
甘子怡笑道:“出了機場,一路行駛,恰好看到有這麼個地方。”
“緣分吶!”郭小洲的手自然地握住甘子怡放在餐桌上的手。平時他在公衆場所不會這麼冒失,但今天,他必須宣誓自己的主權。
甘子怡臉現嫣紅。
熊文濤眼神不經意掠過一抹隱藏很深的黯然,饒是連觀察力驚人的郭小洲都沒有察覺。他緩緩起身,目光直視甘子怡道:“這餐算我請你們。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甘子怡眸子一挑,“熊文濤,記住我的話。”
熊文濤哈哈大笑,“不見棺材不掉淚是我的一貫風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會有落淚的那一天的。”甘子怡臉上帶笑,但目光冰寒。
“是嗎?”熊文濤打開隨身手包,拿出一張大紅請柬,輕聲道:“忘了告訴你,我下個月八號舉行婚禮,屆時請你參加。”
郭小洲眼尖地發現,熊文濤的手包中只有這一張請柬。這意味着,這也許是他親自呈送的唯一一張邀請函。
這算什麼,和過去徹底的告別的一種儀式?
看着甘子怡接過請柬,熊文濤轉身離開。
甘子怡默默打開請柬,目光落在兩個人的名字上,上排是熊文濤,下排是黃玉婉。
她臉色微變,果然沒出她所料,熊文濤不是個倉促間拿自己政治生命開玩笑的男人。他如果快速結婚,對象只有一個。一個家世人品外形都不輸她的,京都黃家的黃玉婉。
如果把京都的名門大族排個高低,肯定不現實,也不切合實際。但勉強排列一下,宋家黃家都可以排名前十,至於熊家,如果熊老健在,前十妥妥的,現在,大概能進入前五十,而甘家,前三百也勉強。
和熊文濤對她情有獨鍾一樣,京都有個名媛也對熊文濤鍥而不捨,等待了八年。
這個名媛就是黃玉婉。
熊文濤這次選擇了她,就意味着他會把全部人生都交給政治。同時,也是一種無聲的宣誓,熊家和黃家聯誼,就可以強壓宋甘兩家一頭。
這也是這個男人對甘子怡“你會有落淚的那一天的。”的強勢回覆。
郭小洲問:“你找他求情?”
甘子怡說,“告誡。”
郭小洲誠懇的道:“我不是一個孩子,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脆弱,一擊便倒。而且,他也不是真長了三頭六臂……”
甘子怡正色道:“馬上就三頭六臂了,華夏將出現一個誰都忌憚的聯姻家族。”
“其實,對我,對我們來說,他們越強勢越好。”郭小洲胸有成竹道:“華夏官場,講的就是平衡,熊文濤如果打破了這份平衡,對他們家不是什麼好事。”
甘子怡附和道:“我爺爺當年之所以沒有投贊成票,也是這麼說的。永遠不能成爲衆矢之的。”
“宋老睿智。我記得他一篇回憶錄中的一段話:對自己最不利的是,有隻強大的敵軍在附近時刻窺視着你;對自己最有利的是,有隻友軍就在附近。而將來我們現在的周圍,處處都是友軍。”
甘子怡的表情顯得有些誇張,但更多的是讚美!
郭小洲笑道:“你挑選的男人是不是很聰明。”
甘子怡笑了笑,“智商的確高,程老的關門弟子嘛!一般人無法比擬。但是情商嘛,就很一般了。”
郭小洲挑了挑眉頭,“嗯,怎麼很一般?”
甘子怡不知是打趣他還是說實話,“迄今爲止,你好像沒有真正擁吻過你的女朋友?是她魅力不夠,還是……”
郭小洲看到一縷笑容在她潔白的牙齒縫中飛旋閃亮,而且忽閃着調皮的火花,彷彿一陣清風柔柔地掠過心田……他緊繃的心也放鬆下來,裝可憐道:“我怕她動怒,要是來一拳踢一腳,我豈不留下心理傷痕,以後……”
甘子怡嬌笑着,“我有那麼恐怖嗎?”
郭小洲正色道:“所以我打算先去練好拳腳功夫,等我打得過你時,我才能沒有心理壓力地實施男朋友的權利。”
甘子怡瞪大眼睛,結結巴巴道:“真打算練習功夫?”
“是的。”郭小洲表情很認真。
“你再練十年也打不過我啊……”甘子怡有些急了。
郭小洲臉上忍不住掠過一抹笑意。
甘子怡終於發現,他在調侃她。
她憋紅了臉看着他,忽然,她猛地起身,雙手扳住他的肩膀,低頭吻上了他的脣。
剎那間,郭小洲呆住了。
這完全是強吻,是第一個主動親吻他的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的動作非常笨拙,但有力,一接觸就知道她是個完全沒有接吻經驗的女子。郭小洲想教她如何溼吻,舌吻,但他發現,自己想要扳動她的腦袋,比扳動幾百斤的物體還要艱難。
似乎發現這個姿勢不怎麼舒服,甘子怡稍稍調整了一下身姿,郭小洲乘機擺正姿勢,伸出舌頭……
甘子怡身體微顫,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呻吟,身體逐漸鬆軟。
接下來就全沒甘子怡什麼事了。
郭小洲的經驗在男人中不算多,但他經歷過謝富麗和朱穎的“培訓”,對付甘子怡這麼個“菜鳥”那是綽綽有餘。
親吻,撫摸……郭小洲的手甚至不經意伸入了她的胸間。
甘子怡完全失去了自我控制力,她完敗地配合着郭小洲的手和嘴脣。
唯一能做的就是呻吟,呻吟,呻吟!
不知道過了多久,甘子怡嬌軀無力地伏在郭小洲的胸膛,雙手緊摟着他。
郭小洲低頭看着她滿面暈紅的臉,擡手輕輕撫摸着她的秀髮。
甘子怡滿足地哼了一聲,睜了睜眼,又馬上閉合。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的意思,都在享受着這份無上的美感。
但是,一道電話鈴聲打破了他們寧靜的世界。
郭小洲伸手去摸手機,卻發現自己的兩隻手都插入了她的衣服內,左手在她的臀部,右手在她的胸衣內。
他不無尷尬地伸出手,拿出手機一看,是安瑾的號碼,他接也不是,不接更有嫌疑,猶豫半晌,他抱着赴湯蹈火的決心接通電話。
“哥!你去哪兒了?沒事吧?”電話裡傳來安瑾柔媚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異常清晰。
郭小洲發現甘子怡的頭微微在他胸前拱了拱,他硬着頭皮回答道:“我有點事先離開了,你替我向肖教授華教授說一聲抱歉。”
“哦!哥有事就去忙,這邊我招呼。哥放心,我正在哄師公呢,嘻嘻!估計師公今天會大醉而歸……”
聽着她的電話裡意猶未盡的囉嗦,郭小洲不敢戀戰,擔心她說出什麼曖昧的話來,於是連忙說:“我現在有事,忙完給你打電話。”
“嗯……拜!”
聽着對方掛斷電話,郭小洲這才長鬆了口氣。可是他忽然想起一事,卻差點出了一身冷汗。安瑾口口聲聲的“哥”,被甘子怡聽到會不會……
熱戀中的女人可是最愛吃醋的。
他低頭向甘子怡看去。
甘子怡依然閉着眼睛,只是那對顫抖的長睫毛出賣了她。
郭小洲低頭在她的小鼻子上輕輕一吻,接着又往下移,在她的脣上輕輕印了一下,兩下,三下……
甘子怡嚶嚀一聲,張開嘴脣,熱烈地回吻着。
半晌,郭小洲掙脫開,喘息道:“我們要不換個地方……”
“再待會!”甘子怡再度封堵他的嘴巴。
又是半晌過去,郭小洲再次提議,“換個地……”
“再待小會兒……”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