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採用的是蹲便器,任茜大概在“噓噓”過程中毫無意識的睡着了,臀部和大腿騰空落在蹲便器上,背靠着牆壁的瓷磚上,聳噠着腦袋,發出有節奏的鼾聲。
有人喝醉酒,渾渾噩噩睡在廁所裡的事情郭小洲倒是聽說過。也不算特別出奇。
但今天的情況顯然太“出奇”了,而且充滿了豔麗色彩。
一個女人醉倒在衛生間!
任茜本來就薄不可言的蕾絲NK半懸在腿彎間,雪白大大腿微張,女人隱秘的部位一覽無餘……叫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會蠢蠢欲動。
郭小洲心中狂跳,條件反射似的立刻閉上眼睛,做賊似地退到門外,稍微平復心跳,他伸手敲門,“任鎮長!任茜?醒醒……”
裡邊的鼾聲節奏不斷。
郭小洲用力敲擊着木門,加大聲調,“任茜……任茜……茜姐……”
三分鐘過去,他無奈地回到自己房中,拿起電話,可是看到手機上的時間,凌晨一點十分,他想來想去,鎮政府倒是有幾個大姐住在鎮上,可是除了辦公室號碼,他不知道她們的私人手機或者座機。
高明的老婆在後勤,要不打高明的電話,讓他老婆過來幫忙。他嘗試着撥打高明的電話——關機。
他又想到一個人,秀秀。
秀秀和葉南川都住在鎮政府的老宿舍。讓葉南川把秀秀找來,可是,秀秀這姑娘嘴巴鬆,今天的事情要去傳出去,對任茜的影響……
思來想去,他一邊患得患失,一邊又擔心任茜的身體。入秋的深夜溫度低,任茜等於赤身睡在冰冷的瓷磚上,再糾結猶豫下去,任茜還不得大病一場。
如果說女人是老虎,他今天只能“以身飼虎”了。
定下心,推門進入時他雖然控制自己的眼睛不飄向某個部位,但人的眼光掃射的範圍豈是可以隨心所欲控制的,最終他還是一眼看到了令他臉紅心跳之處。
一邊閉眼,一邊蹲下來摸索着先給她穿上NK。
這個過程非常……非常……緩慢而旖旎。
他的手首先摸上她的大腿,指頭哪怕不敢用力,也能感受到驚人的彈跳力。立即縮手向上,卻觸碰到髮絲狀的東東……手再向下,終於觸摸到蕾絲邊……
兩三分鐘後,他終於戰戰兢兢地地替她穿上。這個過程漫長得幾乎讓他渾身冒汗。
睜開眼睛,近距離地看着任茜。
按道理來說,任茜不愛運動,至少郭小洲從沒看到她有跑步或者其它的體育鍛煉,頂多是夏季的晚飯後去附近的農田路邊散步。
但她的身材居然保持得完美無缺,從腰肢到髖部的曲線柔和而豐美。既有成熟女性豐盈之美,腿部線條還帶着力的美感。
更重要的是她此時的姿態以及毫無意識的慵懶無力感,給人一種“予取予奪”的意味。
她無力地半躺半依在瓷磚上,纖細的腰肢微微下塌,雙臂無力地橫放在身體兩側,滾圓的豐、胸在半透的黑蕾絲下,雙點若隱若現……
郭小洲不敢再看,他屏住呼吸,伸手插入她的腋下和腿彎,打橫抱了起來,一步步走向任茜的睡房。
在這個過程中,他不免深入接觸到她似玉凝脂的肌膚,一想起他丈夫對他似警告似提醒的話語,身體某個部位反而霍然崛起。
不敢多想多看,他把她放在牀上,替她蓋上毛巾被,躡手躡腳走出門外。
但他這下半夜,卻怎麼也睡不好,閉上眼睛,便是任茜渾圓的胸,又白又長的雙腿和……
第二天清早,他被門外的動靜驚醒。醒過來後腦袋有些昏昏沉沉,昨天大概三點多才入睡。
爬起來,來到門外。
任茜在天井處洗漱,她蹲在地上回頭,嘴巴里全是泡沫,含糊其辭道:“郭鎮長,昨天就聽說你回來了……”
郭小洲心中發虛,“你昨天什麼都不記得?”
任茜搖搖頭,“昨天喝大了……等我洗完再說……”
郭小洲乘機上了個廁所,出來後,任茜站在院子裡晾曬衣服,其中就有昨天晚上穿的那套蕾絲內衣。
任茜不知道是真忘記昨晚的情形還是裝不知道,她一邊晾曬衣服一邊說:“鎮裡的住宅樓已經開始動工了。郭鎮長肯定有一套,這個院子也住不長囉,要拆遷了……”
這事情楊士奇上星期給他打過電話,說鎮裡在江邊選了快地勢較高的地塊,建兩棟家屬樓。以前在鎮上有私房的,可以按拆遷價抵賠,像郭小洲、何青、楊士奇、任茜。葉南川這種外來戶,就必須拿錢購買,當然,相比市場價,有一定的福利性質。
當時郭小洲選了個五樓,楊士奇覺得奇怪,大家都想選擇三樓四樓,爲什麼郭鎮長會選五樓。
郭小洲說他從小住平房,想品嚐下住高樓的滋味,而且鎮上的家屬樓屬於江景房,住在江邊,遠眺江色,自然越高越爽。
“聽說郭鎮長選了五樓,我也是。”任茜拿着盆子走進衛生間。
她從郭小洲身邊走過時,郭小洲暗暗打量她。她早晨起來似乎洗過澡,明媚的臉蛋成熟豐美,加上溼漉漉的秀髮襯着,彷彿出水芙蓉,鼻子秀直隆挺,嘴脣泛着健康的紅潤,特別是近距離的細看,更覺秀美。
“你也選五樓?你不打算回青山了?”郭小洲忍不住追問。
“我繼續和郭鎮長當鄰居……”任茜走進衛生間,挑眉淺笑,“怎麼,不歡迎?”
“也不是不歡迎……”自昨天晚上看到了他不該看的部位後,郭小洲面對任茜時,再也沒了往日的灑脫。
他忍不住想起了她的丈夫,四十三歲的市委組織部副部長雷福海。從年齡上兩人相差十幾歲,任茜今年應該不到三十歲。當年以這麼大的年齡差距結婚,正常嗎?
按他了解,一般年齡懸殊的夫妻,要麼一方有才有權或者有財。
可是從他對任茜的瞭解,任茜並非貪財或者靠女人色博上位的人。
當年兩人怎麼會走在一起呢?
當然,這樣的話他問不出來。而且他認爲,雷福海這個人相當不簡單,屬於那類善忍擅隱的“智者“。當天兩人首次交鋒,他算得上完敗,話題一直掌握在雷福海手中。
這其中既有雷福海官職上的巨大優勢,但不可否認,雷福海的談吐間充斥着“機智”。
“對了,茜姐!我上次和你丈夫在陳塔有過交流。”
任茜默默看着他,“我早聽說,他找你單獨談過話,一直等你找我說這件事。他是不是威逼利誘你把我趕回青山?”
被任茜一句話點破,他苦笑道:“你們到底是兩夫妻,彼此太瞭解了……”
任茜淡淡一笑,目光望向院子裡的橘子樹,輕聲嘆息道:“郭鎮長是不是特別想知道,我們這樣兩個年齡性格懸殊的人爲什麼會走到一起?”
不等郭小洲回答,她自顧自開口說,“他很聰明,在我認識的人中,沒有口才心機比他還高明的男人。當年我大學畢業分配到市委組織部,他當時還只是組織部綜合幹部科的一名副科長,一個大齡未婚青年。當年的我,人生閱歷如一張白紙一般,而且內心不怎麼喜歡同年男人的淺薄和蒼白。這個大叔級的男人手段太高明,要捕獲我這樣的小羔羊自然是手到擒來。”
“就這樣,我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和他走到了一起。”說到這裡,任茜沉默半晌,“人想要了解一個人,太難了,而且需要長時間的觀察瞭解……”
“等我瞭解他時,卻已經晚了。一個對誰都玩弄心計的男人,是不是太可怕了……我感覺恐怖。只有逃離。”
郭小洲有些同情她,開口道:“那就離吧。你不能這樣拖着,對你對他都不公平。”
“離婚?呵呵!我三年前就奔着離婚的目標在努力,但我的每一次努力都被他輕鬆化解。最後,我不顧一切去法院訴訟離婚,但是他在法院所說的話,對我怎麼怎麼好,怎麼怎麼付出,怎麼怎麼愛我,說得法官們幾乎爲他落淚,呵呵!他打動了法官,卻讓我更加害怕,我唯有逃離。”
郭小洲聽了,卻無言以對,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情他真沒有更好的辦法。
“所以,我請求郭鎮長和鎮領導,別趕我走。否則……”任茜毅然決然道:“我只有辭職遠走他鄉。”
“我當時並沒有答應他。鄧書記那邊我去做工作。”郭小洲知道自己這樣決定,只會給自己帶來一個像雷福海這樣強大的敵人,對他的仕途肯定沒有好處。但作爲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怎麼能因爲怕事而聯合欺凌一個女人?
“謝謝郭鎮長!”任茜和郭小洲四目相對,連忙低頭,“我請郭鎮長吃早點。”
郭小洲也覺得話題和氣氛越來越曖昧,他想起一句“名言”:當一個女人願意和一個男人談最隱私的事時,這個男人在女人心中的位置就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