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闖島?”曹魏對着話筒說:“雪總人呢?”
“雪總已經前去碼頭交涉了……好像沒有成功,對方硬闖……雪總來了……”
接着話筒裡傳出一道好聽的女聲,對於這個聲音,在場的男人女人們都不陌生。雪瑩兒,江心島會所的負責人,俗稱總經理,她管理這個私人會所已經有三年時間,經常來往與會所的男人都會對她有印象。
“馬先生,曹先生,豐先生,抱歉打擾你們了,有軍方人士強行登島,我無法阻攔……”
“軍方?”豐建華馬上回頭看曹魏,挑眉道:“武江有什麼特殊的駐軍嗎?”
曹魏狐疑的搖搖頭,“西海不算駐軍大省。”
馬行空的手剛去解安瑾的衣服拉鍊,正在興頭上,被人打斷,他頓時收手,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帶點兒惱火和些許不屑,“讓雪總直接和當地駐軍首長聯繫。”
雪瑩兒的聲音馬上響起,“馬先生,我第一時間聯繫了武江軍區和警備司令部,對方說是來自總參的命令……”
在場的三個男人的臉色立刻凝重起來。
能讓總參直接下達行動命令的人,級別不會低。
曹魏追問道:“對方表明了來意嗎?”
“他們說來尋找一名軍人。”
曹魏和豐建華立刻鬆了口氣,心想,大概是某個部隊的新兵私自外出,也許跑上了江心島……
雪瑩兒的聲音緊張道:“他們已經上島展開搜索了……馬先生我攔不住他們……”
“既然都來了,讓他們搜吧。”馬行空的眸子裡露出一絲憤怒,卻不明顯,隱藏得很好。到了他這個高度,表達憤怒一定是行動而不是語言。
曹魏看了一眼被保鏢禁錮在茶几上的安瑾,目光中露出一絲不忍,小聲提醒道:“小馬哥,是不是換個地方……”
他所指的換地方,就是暫時躲一躲軍方的搜索。江心島上的別墅不多,但有幾棟別墅建有隱秘的地下室。他們所在的一號別墅,地下便有個五十平米的防空型地下室,定時定點更換生活必須品。
馬行空輕描淡寫道:“我馬行空玩個把女人還要躲來躲去,傳出去且豈不是一個大大的笑話。”
曹魏和豐建華神色中皆露出一絲顧慮。他們比不得馬公子,有個退居二線但影響力猶在的國字頭父親,況且馬行空還身爲一號俱樂部七大巨頭之列。
而他們倆都是俱樂部的新晉會員,一個在體制內受各方制約,一個雖然身在商場,但需要顧忌的點面太多太多。如果說他們最不願意發生衝突的對象,就是軍隊。
安瑾仍然在茶几上盡力掙扎着,雖然她無力抗拒保鏢的巨大力量,反抗效果甚微,四肢無法動彈,唯有身體的各部位不停顫抖扭曲。
這種情緒反而更加挑逗了馬行空的“興致”,他冷笑着伸出手,憑着在衆多女人身上摸索出來的套路,兩隻手沿着安瑾的大腿爬行,來到牛仔褲的銅色拉鍊前,“唰”的拉開拉鍊……
安瑾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一時間淚如雨下。
但她卻自始至終沒有發出半點聲音,比如大聲哭泣,痛罵……
在場的女人們眼神中都生起幸災樂禍的表情,誰讓安瑾比她們“純潔”呢,一會還不是和她們一樣,甚至更爲不堪。可以設想經過今天這樣殘酷的調教,不敢相信未來會墮落到什麼地步。
正在這時,呼叫器裡又傳出雪瑩兒急促的聲音,“他們要搜一號別墅,已經到門口了……我警告你們,這裡是私人住宅,你們無權搜索……”
話音未落,房門被“砰”地撞開,一羣荷槍實彈的士兵從門外迅疾衝了進來。十幾杆微衝指着房內男女,大聲警告道:“都不許動”。
大廳的男女頓時都傻了眼,而剛要脫掉安瑾牛仔褲的馬行空也愣在了原地,他雖然強留曹魏豐建華等人“觀摩”他對安瑾的侵襲,但他的“邀請”是主動的,被人闖門而入的“觀摩”是被動的,他從來不想做被動者。
馬行空緩緩站直,他的目光從十幾名荷槍實彈的戰士和中校軍官臉上掠過,最後落在焦區和郭小洲身上。
兩個身穿便裝的年輕男人,站在一隊軍人的中間,即便是白癡也能看出異常。他朝曹魏撇了一眼,示意曹魏出面。以他的身份地位,來人還不夠格讓他直接打交道。
曹魏上前一步,面對秦建雄伸手道:“我是公安部警務督察局曹魏。”
秦建雄和他握了握手,並未開口自我介紹。
曹魏眉頭一挑,“請問你們是哪個部隊的,有沒有得到入島許可和搜查證等相關程序?”
“安瑾!”郭小洲忽然從人羣中衝向安瑾……
幾名戰士的微衝立刻指向摁住安瑾的保鏢,厲聲呵斥:“放開她。”
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這名保鏢有着和馬行空如出一轍的囂張氣焰,他凜然不動,只是擡眸看了看馬行空,雙手和一條腿依然把安瑾死死禁錮在茶几上。
馬行空微微點了點頭,保鏢這才鬆開禁錮。
郭小洲剛好跑到茶几前,已經來不及憤怒,第一時間脫下夾克披在安瑾身上,雙手抱着她,“安瑾!沒事了,哥來了……”
一直強忍悲憤的安瑾緊緊摟住郭小洲,霍然間發出嚎啕痛哭!
郭小洲一邊撫摸着她的頭髮,一邊緩緩擡頭看向馬曹豐三人,目光中透出冰一般的寒意。他要記住這三個男人,一個也不會放過。
這時,豐建華對着焦區和秦建雄開口了,“這裡是一號俱樂部的私人場所,你們如果不明白,可以打電話問問你們的上級。這裡不允許任何人囂張……”
焦區上前一步,冷笑着說:“我當然知道這裡是什麼所在,但是我依然來了。”
馬行空的臉色這纔開始凝重起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人家瞭解底細和不知厲害糊里糊塗闖進來是兩碼事,這證明人家也有超級底氣。
他也上前一步,語氣平靜但保持習慣性的傲氣道:“我姓馬,馬行空。閣下是?”
焦區臉色不變,“馬老家的二少爺,大名鼎鼎的小馬哥!我姓焦,名區。”
馬行空臉色數變,對方居然知道他,知道還如此硬氣,這裡頭就有古怪了。他絕對不是所謂的紈絝子弟,政治智商在馬家二代中最被馬老看好,只不過他的興趣不在仕途上,而是偏向自由自在的生活。
姓焦,馬行空在腦子裡迅速搜索華夏的焦姓大人物,敢於漠視馬家的人華夏屈指可數,但絕對沒有姓焦的。
他接着把目光轉向郭小洲,“這位呢,是不是也自我介紹下?”
郭小洲進來時,馬行空正站在茶几前,也就是說,這個人是對安瑾企圖不軌的主角。他心中的憤怒無以復加,此時若非安瑾緊緊抱着他,他早就撲了上去。
因此,他毫不理睬馬行空,就這麼摟着安瑾,低聲在她耳邊道:“小傻瓜!你怎麼之前不告訴我呢?你知道我這個人,個人英雄主義氾濫的男人,正愁沒機會報效紅顏,你說這麼好的機會,你都不讓我出點微薄之力……”
安瑾揚起手臂,在他背上猛砸幾下,忍不住笑了出來,接着又哭,邊哭邊擡頭看着這個她以爲再也不能擁抱的男人,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看見親人一樣,“我以爲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
“怎麼會呢……”郭小洲的目光忽然落在地板上的餐刀上,眼神一寒。看到這把刀,他才真正明白安瑾所說“再也不會見面”的意思。
很明顯,他如果再晚來片刻,就會促成大錯。以安瑾的剛烈性格,經過這番恥辱,只怕……
大廳中忽然響起啪啪掌聲,馬行空不無嫉恨的發出嘲諷的聲音,“沒想到以貞潔自詡的安瑾小姐也有如此激情曖昧的一面。要不要來場現場秀,我們替你們鼓掌吶喊助興!”
郭小洲看了一眼說話的馬行空,他還是沒有理睬他的挑釁,畢竟他這次能救出安瑾,得益於焦區。事情既然交給焦區,他就不能自作主張,節外生枝,以免給焦區帶來麻煩。這一事件也更加刺激他要自我強大的念頭。
“我們走!”他摟着安瑾把腿朝外走去。
“想走,你們當我這裡是菜園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馬行空大喝一聲,“來人。”
只見屋外衝來三十幾名保安。一律身穿黑色西服打着領帶,頭戴耳麥的魁梧男子。
秦建雄大喝一聲,“誰敢阻攔?”
所有士兵的槍口立刻指向保安羣。
一時間,氣氛緊張得令人呼吸不暢。
衆保安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一時間有些膽怯。
在華夏,沒有任何勢力敢跟部隊較勁。這是常識。
馬行空淡淡一笑,“嚇唬誰呀,軍隊的天職的保家衛國,不是保護這種娛樂圈小婊砸的。你們當我是嚇大的?這裡是華夏,不是非洲,你們真敢開槍,你們倒黴,你們背後下命令的人也要倒黴!”
說到這裡,他氣勢越盛,指着安瑾道:“今天誰也不能把這個小婊砸從我這裡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