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時,郭小洲上樓時感覺兩腿發軟。他畢竟不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想當年,他在廣漢夜店一?三,第二天便很快恢復精神。
現如今,他三十多歲,而朱穎和豐嬈又正處於虎狼之齡,兩個半小時“混戰”下來,首先吃不消的是他,而她們倆,卻依然精神十足,似乎“戰鬥”到天明都不在話下。
慢慢來到二樓,他先是小心翼翼來到兒子的房間,打開臺燈,看兒子夢中香甜的笑臉,在牀前坐了半晌,扯了扯兒子身上的竹纖維毛毯,試了試空調溫度,然後關燈,緩緩退出房間。
接着他來到主臥室門前,猶豫片刻,輕輕擰開房門。
柔和的黃色暗光燈下,甘子怡穿着白色蕾絲睡衣,背對着大門睡得正香。
就那麼默默站了兩分鐘,他退出臥室,來到書房。
書房裡有個雙人沙發牀,他打開沙發,拿出兩條毛毯,一條墊,一條蓋。
然後關掉燈,躺在沙發牀上,看着窗外潔淨的月光,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他知道這樣對不起甘子怡,但反過來他也同樣對不起朱穎和豐嬈。
朱穎還好說,她現在功成名就,單身對她這樣的名人無疑更添點綴。相反她結婚成家,反倒會失去身上那股知性女性翹楚的光輝。至少會失去很多粉絲。
但是豐嬈不一樣,她是傳統的保守女性,身材傲人卻從不張揚,而且她還是商場上的成功女性,以她的條件,找什麼樣優秀的男人都夠資格,幾年前陰錯陽差和他發生了韻事,幾年後又在朱穎的佈局下再次要地失守。將來如何面對,當做完全沒有發生,或者她會和朱穎一樣?
可是,他即便有這個身體和興趣,時間呢?感情投入呢?武江有謝富麗,朱穎,有左雅,還有他的愛人甘子怡,再加上一個豐嬈,他把自己掰成幾份都不夠。
該死的風流債啊!
正當他愁緒萬千之時,書房的大門打開,甘子怡悄悄走了進來,小聲問:“睡着了?”
郭小洲連忙坐起來,“沒有……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甘子怡“啪”地打開燈,在燈光下,她的臉和身體都帶着一股子朦朦朧朧的美態,“你關門時我剛好醒了,等你你好一會,你沒回房,我找到書房。”
郭小洲暗暗慚愧,解釋道:“我身上還有酒味,怕醺到你,所以……”
甘子怡笑了笑,伸出手,“跟我回房去睡。”
“呃!我去……”郭小洲拉着甘子怡的手,兩人緩步回到主臥,進門後,郭小洲說,“我先去洗個口。”
他在衛生間洗嗽時,甘子怡歪着身子靠在衛生間門口,柔聲說:“七斤的幼兒園後天開學,今天我帶他去報了名。”
“哦……”郭小洲聽着甘子怡地話。頭越來越低。看不清臉色。
“見到了七斤的班主任老師,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性格開朗,人很活潑……對了,我在父母關係填寫欄目上,沒有填寫你的職務,隨便填了個市政府職員。”
郭小洲口裡有牙膏,他只能用點頭表示。
“咱媽下月生日,六十大壽,我給大哥大嫂打了電話,商量如何操辦。我的意思是接來武江,給老人家開開心心辦個壽宴,但是媽的意思在廣漢辦,就在家裡辦個宴席,說是鄉里的規矩。”
郭小洲快速漱口,開口說:“我們郭家屯子的規矩的確是在家裡操辦,老一輩人不習慣離家。如果不怕我們麻煩,我媽肯定想回郭家屯子的老家去辦,親戚朋友,鄉親鄰居,老人就圖一個熱鬧和喜慶。”
甘子怡明晃晃的眸子看着郭小洲,輕聲道:“你如果有時間回老家,我們可以滿足媽的願望,到時候回一趟郭家屯。”
郭小洲擡頭,望着甘子怡那張安靜素然的容顏,他心中本身就難解的結一下子拉緊,擠出一個笑臉,輕聲道:“我媽的生日距離中秋就差一天。我想好了,這次不管多忙,我一定陪你們回郭家屯一趟,時間充裕的話,咱們還能在老家過中秋……”
“嗯!七斤也想他奶奶了!”
郭小洲笑容苦澀地深呼吸一口,緩緩摟抱着甘子怡。
甘子怡柔柔的倒在他懷中,輕輕閉上眼睛,“小洲,抱我上牀。”
郭小洲在這一瞬間紅了眼睛,他雙手抱起甘子怡,緩緩向大牀走去,似乎怕被她看到自己的表情,他走出衛生間時,順手關了燈。
夫妻倆默默摟抱着,不一會,甘子怡發出細微的鼾聲。
而郭小洲,卻怎麼也睡不着,他輕輕摟抱着她,不停地喃喃道:“有你真好!”
…………
…………
謝富麗來W大已經快一個月了。這段時間,她的工作是充分了解學校教學,科研,行政工作中的要點,熟悉學校工作中的主要矛盾。然後是深入基層,建立健全與廣大師生溝通聯繫的渠道。
要知道,作爲985中管副部級高校,W大除了本部,還設有許多分校和學院。當然,其中有些分校名目繁多,設置複雜,這些分校,校長是基本不過問的。這些麻煩事情就得由謝富麗去處理。
作爲黨委負責人,在一般的行政單位,大多是一把手,但在大學卻是例外。大學黨委書記這個角色既有獨立性,又有配合輔助性,找準定位非常重要,既不能越權,影響校長權威,又要積極發揮作用,主動承擔責任。
當然,她也可以完完全全當個閒人,各類工作都有人挑頭在管理。她加入頂多要的是存在感和名聲。但這兩種謝富麗現在都不需要了。
她自辭別青山後,便淡漠仕途,和校長打過幾次交道後,她明裡暗裡透露出她的態度,校長於是很大方的接納了她。
可以說,雙方的合作前所未有的和諧。
大概瞭解了學校的核心層面並掌握了大方向後,謝富麗的黨務管理工作便慢慢放緩。她的私人時間開始多了起來。
她開始定時定量晨跑,還找了一位體育老師當瑜伽教練。
而且她提前去醫院進行了比較全面的體檢,重點是心、肝、腎等常規檢查,還有生殖系統檢查。
是的,她在做孕前準備工作。
她和他這些年下來,從沒有提出過任何非分要求。
這是她對郭小洲唯一的要求。她要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她要當母親。
郭小洲之前擔心的是,她在耀目的政治光環下,如何懷孕,懷孕了怎麼辦?拿政治前途開玩笑?
謝富麗自願到大學當閒人,一是考慮可以給郭小洲履新武江當籌碼和交換點;二是她卸任後,身上的美女高官光環不再。
沒有人再盯着她。
她不在對任何人有威脅。
那麼她懷孕的可能性相對比較安全。
當然,郭小洲也問過她,就算在大學,一個單身黨委書記,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未婚懷孕產子。風險代價同樣極大。
謝富麗告訴他,她早就想好了策略,讓郭小洲不要擔心。
只不過,她想和郭小洲尋找一個懷孕的契機卻非常困難。
彼此都是名人,身上都帶有光環,私下見面既要保持隱秘,還要彼此都有時間。
這麼說,謝富麗的時間是夠的。但郭小洲卻忙得混天黑地。他的第一張牌,便是解決武江交通出行難的問題。
他一方面是增加線路,開通了七條新公交線,然後在八條線路上延伸了站點長度,在某些偏僻地帶相對減少公交車的數量,同時,對線路進行優化,要打穿了四條街道,修建三座立交天橋和兩條軌道高架線。
針對羣衆呼籲地道式過街通道女士、小孩都不敢走,人流稀少時,甚至連男人也提心吊膽,所以,他提出在一年內,興建十二座高架天橋,對流量大,不方便修建高架天橋的地下通道,採取光明化,全天候監控等安全保護措施。
另外,他針對打車難的問題,召集全市出租車公司的高層,進行了專門的座談。
與此同時,他適時打出了第二張牌。
他靜心雕琢了半個多月的文章《武江,神級一般的產業轉型奇蹟》在《N參》上發表。
幾天內便引發了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