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範學明是搞宣傳出身,應該能說會道,但在第一次全區幹部見面會上象作培訓講座一樣發表講話,不僅讓天寧市委組織部長林道搖頭不止,也讓張峰驚訝不已。
接下來,範學明還全面推翻李世路的工作布暑,讓許多部門領導和工作人員叫苦不迭。
本來張峰還想讓着他一些,以換來大家配合做事,但發現這樣下去,會完全乾擾明寧新城建設和明寧區整體發展。
在張峰的暗示下,範學明的許多建議和意見在常委會上受到反對,有時還被區委副書記夏薇、常委呂康明毫不留情地進行批駁。
幾個副區長也開始對範學明的指示陽奉陰違,主要他的想法太多了,既不接地氣又經常變來變去,讓人無所適從,於是乾脆就不聽他指令,大家都懷念李世路區長時期的做事氛圍。
時間一長,範學明終於明白在基層做事的不容易,同時發現自己根本制衡不了張峰,爲此他開始收斂一些做法和行爲。
前段時間,省城印象廣場投資公司董事長耿靖受張峰邀請來明寧新城進行實地考察後,決定投資一座印象廣場。
印象廣場位於明寧新城中心,離差不多結頂的三個住宅小區:天華名園、天一家園、天城新園很近,離南部商務區也不遠,地理位置可以說絕佳。
耿靖信心滿滿,準備大幹一場,只是等到印象廣場地基做好,開始建設地面建築時,他的麻煩來了。
原來,在印象廣場的西邊不遠處,有人投資建設一個性質類似、規模卻大了五倍的天勝廣場。
本來的話,明寧新城在中心地段規劃了二個商業廣場,耿靖和張峰也沒有多在意,畢竟二個體量差不多的商業廣場能滿足明寧新城日益增多的居民需求。
但現在的問題是,天勝廣場的體量居然比印象廣場大了五倍,那麼雙方的競爭就處於不平等狀態了。
耿靖擔憂地向張峰說道:“一旦天勝廣場運營起來,許多品牌商肯定願意在那邊經營。”
“這樣一來,印象廣場的人氣會受到極大影響,而人氣不行的話,又會流失更多的品牌商,這就會形成惡性循環。”
張峰聽了耿靖的話,大吃一驚。
一是驚訝於別看印象廣場投資公司規模還可以,但如果在明寧新城的這個印象廣場項目爛尾或經營不善的話,會讓耿靖元氣大傷。
二是驚訝於天勝廣場的投資方如此大膽和能量通天,居然敢投資興建設比印象廣場大五倍的商業廣場。
經過一番問詢,張峰發現天勝廣場建設手續是合法的,這說明天寧市、明寧區有關部門修正了明寧新城的規劃,當然這是微調,不需要報區委常委會討論,張峰也不可能事無鉅細地清楚所有的事情。
讓張峰更惱火的是,天勝廣場的投資商居然是孫永!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而且孫永還打着“四海資本”的名義來進行投資。
經過一番瞭解,張峰明白這次孫永來明寧新城投資,與耿靖做對,倒是與他和秦豐沒有關係,而是另有二個方面的原因。
第一個原因是孫永與耿靖居然有搶親之恨。
五輛清一色寶馬7系車停在明元市一所大宅院前的專用停車場裡。十多名男男女女依次從車裡出來,擡頭望着前面大宅院上面蒼勁的三個巨字——上官府。
“上官府,我還是第一次過來。”站在最前面的一位青年西裝革履、一身貴氣,只是阿詩瑪西裝向兩邊敞開,姿式略顯狂野。
他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嘴角斜挑起一抹弧度。
“上官家族在明元市雖然一直很低調,但數百年昌盛不衰、底蘊深厚。”右邊年長男子頭髮花白、卻梳理的整整齊齊,面白膚淨、看不出分毫老態、氣質幹練。
“我是爲上官欣來的,但願不會讓我失望。”青年一臉傲意說道。
這位青年覺得他看上的一切,都應該得到,他需要的一切,都應該被滿足,他喜歡的女人,就應該乖乖順從他,寧可他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他。
“少爺,只是一個家族女子而已,您想要娶她,那是她的榮幸!”旁邊年長的男子恭維道。
大宅院門口的安保人員已經注意到了這些人,提前迎了上來,“各位是什麼人,來上官府所爲何事?”
青年一臉傲氣,並沒有加以理會。年長男子則平淡地說道:“省城孫家少爺前來上官府商議要事。”
安保人員肯定已經得到了上官府高層的指令,之所以剛纔進行盤問,只是象徵性地履行安保職責而已。
上官府的接待大廳裡,上官家主和幾位長者在這裡等着。
省城的孫家雖然厲害、牛逼,但這次前來的只是孫家的少爺,作爲上官家主肯定不會出門迎接。
其實作爲待客禮節,上官府的管家或者上官家族與孫家少爺同輩的人應該出大門進行迎接。
至於上官府爲什麼沒有這麼做,當然是有其原圖的,這個原因就與耿靖有關。
上官家主和幾位長者在上官府接待大廳裡等着。
“孫永見過上官伯父。”孫永雖然爲人高傲,對於上官府剛纔迎接上的怠慢有所不滿,但進了上官府,他不得不以後輩身份向前輩行禮問好,畢竟他今天前來提親的。
“孫賢侄,請坐。” 上官家主淡淡地一笑。
“少賓哥,別來無恙。”陪在孫永旁邊的年長男人微微一笑,打了一聲招呼。
上官家主名叫上官少賓,此時他面無表情,淡淡地說道:“寧子軒,有勞掛念了。”
“應當應當。”這位叫寧子軒的年長男人挨着孫永坐下,然後向幾位上官府的長者笑道,“好多年沒有回上官府了,大家還記得我嗎?”
一位男性長者淡然開口譏笑道:“孫家房產公司的總經理寧子軒,在全省房產界赫赫有名,我們是如雷貫耳。”
寧子軒輕笑一聲:“我說的是在上官府的身份。”
一位面色冷峻的女性長者喝了一口茶,有些不屑地說道:“寧總離開上官府的那天開始,就不再是上官府的人了。如今寧總身份,我們也高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