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元”會所位於明元區西郊星湖邊上,當時的地價很便宜,馮成剛一口氣購買了50畝地,請人設計建造了形狀非常特別的建築。從外到裡,分成三環,每一環都是三層。
外環是茶室。設有大堂、有卡座、有包廂。
中環是客房。當然不會僅僅只有住宿的功能,肯定還會帶有“開放”的休閒項目。
這裡提供特殊服務的人員個個身材高挑、貌美如花,爲此許多客房內經常會發出那種熟悉的聲音。
內環是棋牌室。當然沒有人跑來這個地方,真的只是來搓麻將、打紙牌消磨時間,這裡最主要的活動是進行賭博,而且來的人,非富即貴,賭注巨大。
棋牌室按賭資進行抽成,爲此所謂的星湖茶舍,每天的收入非常可觀。
有人會覺得奇怪,在如此偏僻的郊區,這些生意怎麼會這麼好?
其實上,搞這種見不得陽光、擺不上正規桌面上的活動,還是相對偏僻一些爲好。
在熱鬧市區裡去消費“放的開或禁止”的活動,會讓部分顧客有一些擔心。停個車,怕被人認出車牌;下車後,怕被人認出身份;這在機關事業單位工作的公務人員中,表現的更爲明顯。
而在明元區西郊的星湖,人煙稀少,可以很好地消除這些人員的顧慮,而這些人員又是商人們極力想進行腐蝕和拉攏的對象。
實際上,星湖離明元市區並不是很遠,開個車,也就是化費二十分鐘。在汽車多如牛毛的如今,一心想要放縱的男人,幾十分鐘的路程並不是大問題。
馮成剛是生意人,他沒有經營的底線,什麼來錢就經營什麼項目。
雖然在華夏,交易白色的粉是重罪,但在鉅額利潤下,還是讓馮成剛鋌而走險,最終讓自己墮入深淵。
在名元會所裡,馮成剛鼓勵有關人員進行白色粉的交易和吸食,這也是他自己經常在這邊坐鎮的原因。
名元會所的入口處裝有手動與腳動的警報器,一旦發現情況,可以及時示警。同時入口處離裡面,還有一段距離。
等到警察從入口處走到外環,再走入中環,然後到達內環時,所有地方都已經整理好一切,看起來完全就是正規的住宿、打牌搓麻將的場所。
正因爲馮成剛如此小心謹慎地進行防範,無論是被對手舉報還是被警察臨檢,最後都能化險爲夷。
自從名元會所開業以來,一直都讓顧客們感到放心與安全,爲此生意一直很火爆。
秦豐派人暗中拍攝了名元會所經營內容視頻後,張峰讓他以郵寄的方式寄到自己的辦公室,這就避免了讓何區長和其它人員知道是自己派人在暗中調查和拍攝的事情。
作爲區級領導,都是反感別人暗中進行拍攝,就是擔心有朝一日對他進行下手,張峰暗中調查冠華集團的出發點是好的,但不能讓何區長知道是自己乾的,這是爲了避諱。
過了一天,張峰拿着郵寄到的、以舉報形式的視頻交給何區長。
何區長看到冠華集團開設的娛樂場所竟然如此的觸目驚心和膽大妄爲,心中非常的驚訝和憤怒,同時更堅定了要剷除冠華集團的決心。
雖說不可能對全區所有娛樂場所的不法經營活動全部進行打擊,但現在面對如此規模、已經明目張膽的不法經營活動,當然要進行嚴厲的查處。
否則爲官一任,完全放任這樣的違法活動存在,就是不作爲,這是每一個具有責任感、使命感的官員所不能容忍。
與此同時,何區長吸取了上次突擊檢查“夜來香”舞廳毫無收穫的教訓,現在他要好好謀劃一下,再進行動手。
他先讓有關部門放出風聲,希望“夜來香”舞廳另行擇址重新開張。
新的地址可以由他們自行選擇,並同意在新的舞廳建成之前,不會拆除“夜來香”舞廳。
何區長這樣的示弱行爲,並沒有引起馮成剛及其團隊的懷疑。
一是馮成剛這麼多年來做生意一直順風順水,已經讓他少了應有的警惕心理。再說他在天寧寧、明元區的官場上,建立了龐大的關係網,漸漸養成了自大驕橫、目中無人的性格。
二是他認爲何區長經過上次突擊檢查“夜來香”舞廳受挫,讓他知道了自己的能量。
同時再經過日用品批發市場攤主的鬧事,何區長已經同意另擇地址建設新的批發市場,那麼作爲“夜來香”舞廳,當然也可以進行易地新建。
人心不足蛇吞象。
馮成剛見到何區長的妥協,不僅沒有進行收斂和退讓,反而變本加厲地提出要在黃金地段進行選址,要完全賠付建設資金等,他完全忘記了“夜來香”舞廳有些部分就是違章建築。
如果當初馮成剛按照何區長這樣的妥協性建議,進行退讓,同時對名下所有的娛樂場所經營行爲進行收斂,其實也是一次很好的自我拯救的機會。
可惜馮成剛自我意識過於膨脹,完全挑戰了何區長、常局長的底線,
明元區城市發展投資公司的工作人員把馮成剛瘋狂的想法向何區長和分管副區長進行了彙報。
何區長面無表情地下了指示,讓他們配合“夜來香”舞廳的人員,進行認真細緻的選址,可以多選幾塊,然後提交上來進行研究討論。
同時開展對“夜來香”舞廳進行整體價格評估,這些事情都需要化費時間,馮成剛不急,何區長也不急。
要使人滅亡,先讓他瘋狂。
何區長和常傑在辦公室整整商議了二個多小時,張峰負責守門,任何人都不得入內,當然他也不知道二人在裡面到底商議了什麼內容。
這天晚上,孟曉突然打電話給張峰,說她租住的地方停電了。
停電的老小區確實是漆黑一片,讓一個單身的女孩子很容易害怕。
孟曉在電話解釋道,她在明元區,也沒有什麼朋友可以找,只能麻煩張峰送幾支蠟燭去。
張峰本想在這樣漆黑的晚上,孤男寡女說不定會發生點什麼事情,所以他開始的時候並不想趕去幫忙。
只是聽到孟曉在電話裡驚慌和快要哭泣的聲音,張峰的心一軟,還是去附近的便利店買好蠟燭、打火機、手電筒以及麪包牛奶等物品,開車往孟曉租住的地方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