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見不遠處一個巷子中衝出一隊人馬,大概二三十人左右,這羣人一個個都身懷天賦技能,對那些趕上來的殭屍老實不客氣地使出天賦技能,邊打邊退。他們估計是在逃跑的過程中集中在一起的,不過秦風也看出他們俱已筋疲力盡,支撐不了多久了。
人多力量大,秦風雖不滿他們濫殺無辜,但也知道這是迫不得已的事,只好跟他們匯成一團。
出不去,那就只有找到施毒之人,可是施毒之人在哪裡?
衆人且戰且退,正彷徨無計間,路旁一座足有幾人高的院子的門打開,露出一個腦袋道:“喂,你們都往這裡來。”
衆人一喜,忙飛快地向院子衝去。
周圍的殭屍朝這個方向飛快地撲來,形成三路合圍之勢。
就在大家閃入大門的一剎那,最前面的殭屍也已趕到,砰的一聲,門關上,這個殭屍撞上了門,門卻安然無事。
原來是座堅固的鐵門。
秦風等人進入院子,院子裡有燈,裡面是一個三十幾歲的中青年人,穿着華服,長得也算英俊。
往四周打量時,只見周圍都是高牆,堅固異常,怪不得殭屍進不來。
秦風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心裡總算是平靜了些。這裡至少目前是安全的。
秦風抱拳道:“在下封青,這位是我的兄弟聶宏,多謝兄臺相助一臂之力。”
中青年人笑道:“不用客氣,同是落難之人,理應相互幫助。”
其他人也紛紛向中青年人道謝。
交談中,秦風得知對方名叫司馬行,是這座宅子的主人,家裡人都中了屍毒,只留下他一個人。
秦風問起全城人中屍毒的來龍去脈,司馬行道:“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前幾天,我們城裡出現了殭屍,到處咬人,過了不久,這些被咬的人就變成了殭屍,最後整個城市的人幾乎都變成了殭屍。不知你二人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
秦風道:“在下二人從北來,想要向南到京城去。”
司馬行道:“恐怕是去不了了,城南滿是殭屍,連門都被堵上了。”
秦風道:“難道城裡的官府和軍隊不管嗎?”
司馬行道:“他們自己都管不了,還想管別人。”
對衆人道:“不如我們先到屋子裡面小坐休息片刻再說。”
衆人一路戰殭屍早已筋疲力盡,聞言紛紛道好。
司馬行掌着燈走在前面,其他人尾隨着他。
一陣無聲的風吹來,司馬行手上的燈突然滅了,一聲慘叫,在秦風旁邊響起。
“怎麼了?”
“是誰?”
……
各種聲音響起。衆人一路有人被殭屍咬死,如今又聽得慘叫聲發自身邊,不由得又驚又怒。
燈亮了,司馬行轉過身來,大聲道:“大家都靜一靜。”
他舉着燈來到秦風身邊,衆人只見地上躺着一個三十來歲的大漢,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胸膛,他的臉色可怖,圓睜雙眼,似乎死也不相信自己闖過外面的鬼門關,卻會死在這貌似很安全的地方。
司馬行探了探大漢的鼻息道:“沒氣了。”
一個虯髯漢子憤怒地指着秦風大聲道:“是不是你殺了我兄弟?”
秦風忙搖手道:“不,不是我。我跟他無怨無仇,爲什麼要殺他?”
另一個矮胖子道:“一定是他,他離鍾離最近。”
衆人紛紛發言,矛頭直指秦風。
秦風不知如何辨解纔好,他和這些人本就不是一夥人,大家懷疑他也是理所應當的。
聶宏大聲道:“做什麼事要講究證據,你們僅僅因人我兄弟離這位死者最近就誣賴好人,也太離譜了吧。”
“是啊,大家冷靜一點,在沒有證據之前誰都有嫌疑。”有人附和道。
秦風一喜,畢竟這世上還是有好人的。
衆人擡頭望去,只見這話是一個道人裝束的人說的,這道人似乎在人羣中威信較高,說話較有說服力,衆人一下陷入沉默中。
這時秦風后面一個人忽然指着秦風道:“就是他,我親眼看見他從懷中掏出匕首殺了鍾離。”
秦風大怒,轉過身來,只見是個二十幾歲瘦瘦的青年。
他怒目而視,眼中要噴出火來,他平生最恨的就是冤枉別人的人。要是別的時候,這個青年早死了好幾回了,可如今他不能輕舉妄動,否則犯了衆怒可就麻煩了。
青年嚇得連退幾步,一挺胸道:“怎麼,想殺人滅口啊。”
司馬行走過來,打量了下秦風,對大家道:“諸位,靜一靜。”
秦風一喜,心想司馬行救了大家,在衆人中威望較高,如果他稟持公正,對自己有利。
司馬行繼續道:“大家都稍安毋躁,在沒有查出真兇之前,我們不應該隨便懷疑任何人。”
他說的話立刻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可。
“是他們,”瘦青年指着秦風二人繼續道:“你們看你們大家爲了對付殭屍都弄得一身是血,而這兩個人身上卻乾乾淨淨,這說明什麼?”
衆人朝秦風和聶宏身上瞧去,果然二人身上是一塵不染。
原來聶宏對秦風說只要找到並消滅殭屍的最初屍源,這些人還是可以挽救的,因此二人只是躲閃,並沒有還擊,身上自然沒有血跡。
這一下人羣中像是炸開了鍋。
“是他們,兇手就是他們。”
“我說他們鬼鬼祟祟的,一定不是好人,果然也沒有猜錯。”
“看他們長得清清楚楚,原來竟是人面獸心。”
……
秦風冷眼旁觀,頓時明白了這是一個精心設置好的局,就等自己來鑽。
現在自己就是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了。
虯髯漢子大喊一聲,道:“大家走開,我要爲我兄弟報仇。”
衆人紛紛讓開。
“諸位。”秦風聲音並不響亮,卻足以讓衆人都聽得到,他知道再不說話,就等於自己默認是兇手了。
虯髯漢子冷笑一聲,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秦風道:“我知道,大家都認爲我是兇手,在我承認之前,那我最少可以辨解幾句吧?”
一直不說話的道人突然又道:“當然可以,大家給他一點時間,看看他怎麼說。”
他一直在暗暗幫秦風說話,秦風對他心存感激。
“好,”秦風對剛纔指控自己的瘦子青年道:“你說你親眼看見我殺人了?”
瘦子青年猶豫了一下,馬上道:“當然,我親眼看到你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殺了鍾兄弟。”
秦風道:“當時司馬兄手中的燈已經滅了,你是怎麼看得那麼清楚我的動作的。”
此言一出,衆人也覺得有道理,一些人也對這事有些懷疑起來。
瘦子臉漲得通紅,半天才道:“我……我練過夜視,晚上沒燈視力也特別好。”
秦風道:“好,就算你練過夜視,那你說你看清楚了我殺人的全過程,那請你跟大家描述一下我是怎麼殺人的。”
瘦子道:“你右手拔出匕首來往旁邊刺去,就把他給刺死了。”
秦風又道:“好吧,既然這位兄弟說他夜視能力特好,首先爲了證明這位兄弟的夜視能力,再來確定是不是我殺了人也不遲。現在請司馬兄把燈滅了。”
衆人一聽,紛紛覺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