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振東不停的在辦公室走動,他在思索着該怎麼去見魯一民“魯一民戳了馬蜂窩,躲了兩天兩夜,這又突然出現了。有的說他出逃了?有的說他直接被軍委帶走了?就連省長劉俊民都這麼說,雖然謠言不攻自破,但看樣劉俊民一定話中有話啊?一定是聽到什麼消息了?那省長劉俊民又是傳的誰的話啊?是上層的意思嗎?”又一想不對“劉俊民和魯一民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所有人都知道,這話一定是劉俊民自己的意思。”但又一想也不對“省長劉俊民可是官場老猴,在官場摸吧滾打幾十年,在此時此刻散佈這樣的謠言不怕擔責任嗎?不可能犯這樣低級的錯誤。”馬振東翻來覆去又一想“就是劉俊民不散佈這樣的謠言,魯一民私自動用軍隊這樣的大事,上層也不會坐視不管,更不可能不受處分,看樣魯一民目前的地位岌岌可危。那我是去見魯一民還不見魯一民?如果去見,魯一民他可是個敢下五洋捉鱉,敢上九霄攬月,給他個支點他能把地球掀翻,給他個定海神針他能把天宮砸爛的主,向來下手毫不留情。如果栽在他手下,肯定要要追究自己責任,對自己也不會留什麼情面。對這樣一個快下臺的市委書記來說,見面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不見最好。”馬振東分析完魯一民目前所處的狀況,決定不去見魯一民。
但不去見魯一民馬振東感覺自己從良心上過不去,自己能有今天全靠魯一民的提拔,如果沒有魯一民自己有可能老死在河道治理委員會主任的位置上,馬振東每每想起這段遭遇心裡都隱隱做疼。
馬振東出生在西南省一個偏僻的深山老林裡,村裡只有幾戶人家,十年九旱,靠天吃飯,貧窮的難以想象,馬振東的祖祖輩都沒走出過這座大山。馬振東的父母是近親結婚,前面生了兩個兒子都是大腦殘疾,連生活都不能自理,馬振東的父母沒文化,不知道孩子們的殘疾是近親結婚造成的,總是想生個正常的兒子,一連生了兩男兩女四個孩子都不正常。
也許是老天爺看着這家人可憐,到了第五個孩子就是馬振東纔算滿足了兩位老人的願望。馬振東從小聰明伶俐。馬振東的父親是
個非常要強的人,看着這個唯一正常的孩子,下決心要把這個孩子送出大山。
就這樣,馬振東從七歲開始就由父親揹着,每天走四趟十五公里的山,跨過四座繩索橋送其上學。馬振東天資聰敏,順利的考上西南省民族大學,畢業後被分配在一所鎮中學當老師。能走出大山對馬振東來說等於祖墳上冒了青煙,當然對當時的生活很滿足,工作起來幹勁十足,每年都被評爲優秀教師。
正在躊躇滿志的馬振東因爲一次失戀,讓馬振東棄筆從仕。決定要做出一番成就來讓這個看不起農村的昔日戀人瞧瞧。由於馬振東文筆很好,經常寫點東西被當時的鎮長髮現了,被抽調到鎮裡幫忙,由於年輕帥氣一表人才的馬振東在鎮裡勤快老實,工作認真,得到鎮長的賞識,被鎮長納入心腹。
隨着鎮長的升遷,馬振東也水漲船高,原來的鎮長當上了市長,馬振東也順利的當上天水縣的縣長。可以說,馬振東在天水縣做縣長時政績斐然,不管在農業,林業,工業,市政建設,招商引資等等方面都作出了大量工作,羣衆基礎好,威信很高,得到市長省長的可肯定。可以說,如果沒有後來的事情,馬振東的前途無量.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正在馬振東順風順水之時,當時的市長和市委書記鬧的不可開交,市委書記親自幾次找到馬振東要求他表明立場,跟着自己走。但馬振東感覺市長是自己的老領導,又是一路把自己提拔起來的老大哥,對自己有天大的恩情,也可以說,沒有市長的一路提攜就沒有自己的今天,這個時候不能出賣市長,絕不能做喪盡天良的事情.馬振東最後決定跟着市長走。
二虎相鬥必有一傷,市委書記順利的把市長趕下臺,馬振東也被趕進河道治理委員會一呆就是六年,原來是門庭若市,現在是車馬人稀,讓馬振東真正體會到什麼叫世態炎涼,什麼叫落水的鳳凰不如雞,原來跟着自己像哈巴狗一樣的人,現在卻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揚,吆五喝六。就連自己的老婆每天也像吃了槍藥似的,動不動就罵馬振東是個蠢豬。可想而知,馬振東這六年是怎麼過來的。
塞翁
失馬焉知非福?市委書記因爲和二奶鬧翻,被告到中央紀委,牽扯出了整個班子的腐敗問題,最後包括市委書記在內的幾十號人被送進了監獄,纔有魯一民天降西南省。
有人說心靈有家生命纔有路、漂泊不等於自由、創傷是成熟的捷徑、漂泊不定的靈魂最需要熱量、人在孤獨時最能找到真實的自己,馬振東這六年雖然坎坷,但並沒有放棄希望。少了很多應酬和家庭的瑣事讓馬振東更專心於研究河道治理,也不是馬振東有多麼喜愛這項工作,而是無所事事的馬振東把這項工作當成一種消遣。也許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也是命中註定馬振東還有一段仕途之路沒有走完,魯一民有一次在考察河道治理時認識了馬振東。一個小小的河道治理委員會讓馬振東治理的井井有條,治理措施,治理方案,近期規劃,長遠規劃等等,就連本市區有多少河道,長度是多少,什麼地方寬,什麼地方窄,什麼地方是哪一年修的,治理過幾次,是哪一年治理的,還能保證多少年都一清二楚如數家珍,讓魯一民刮目相看。後來魯一民通過調查瞭解,感覺馬振東是個難得的人才,就提拔馬振東擔任天河區區長,沒過多長時間又破格提拔爲區委書記。可以說,六年的苦行僧似的生活終於修成正果。
此時此刻馬振東又到了選擇的十字路口,如果跟着現在的魯一民一直走下去,後果不堪設想,說不定比當年的河道治理委員會更慘,今天的地位來之不易,自己不能因爲魯一民對自己有恩就跟着倒黴,更不能不吸取上次的教訓,這次一定要站好隊。在這之前省長劉俊民多次暗示,讓自己看好形式站好隊。馬振東陷入苦思冥想左右爲難之中。突然,馬振東大喊一聲,也許是給自己壯膽,也許是這個選擇很痛苦:“張秘書,給魯一民的秘書打電話,就說我在外地考察,來不及趕過去。”
魯一民不是傻子,讓馬振東來這裡一是想盡快處理龔大寶的問題,二是想考驗一下自己提起來的幹部,看看自己這個走下坡路的市委書記,還能不能指揮動這個親信,看看現在的人能現實到什麼程度?更重要的是看看馬振東的政治立場是否堅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