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房間內後,避過王明母親等人,蕭思璇這纔看着王明緩緩說道:“你母親患病時間大概十五年左右,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她的情況也越來越嚴重了。如果想痊癒,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治好的。而且還需要一定的機緣纔可以。”
“如果是你來醫治的話,保守估計需要多久能夠治好我母親的病?要用哪種療法?西醫?中醫?鍼灸?藥?精神療法?催眠?情感?”
聽到蕭思璇的話,王明座在那裡雙手互握支着下巴凝視着蕭思璇沉聲說道。終於見到醫治母親病情比較拿手的醫生,王明的心情也頗爲急切。
雖然他也是一名醫者,但此刻他更多的是一名人子爲了母親的病情而求醫問藥。
“你應該知道像這類精神方面的病情,不同於身體上的疾病。這種病是沒有辦法用時間來限定的,更不是特定用一種方法可以醫治好的。如果機緣巧至,再加上診治方法得當,可能一天兩天猛的一下她就突然頓悟從自己的精神世界裡醒過來。但如果一直採用各種方法治療而不得要點的話,哪怕再花個十五年恐怕也不一定能夠完全治好她的病。最多隻是幫助她的身體調節到一個良好的狀態罷了。”
身爲一名醫者,通過短短的接觸下來。蕭思璇心中判斷王明的醫術恐怕徒有虛名,並不一定就如林教授所說的那樣厲害。此刻聽到王明的問題,蕭思璇更感覺王明的醫術並不怎麼樣,當下便向他解釋道。
“那按蕭醫生你的推斷來說,你覺得哪種方法最穩妥可靠,見效最快?”
聽到蕭思璇的話,王明苦笑一下接着說道。
蕭思璇所說的這些他又何曾不知?
原本他還想能夠找到醫術更好的醫者來醫治母親的病情,哪知蕭思璇所做出的判斷在某些方面還沒有他的精確。
雖是如此,但王明仍想從蕭思璇這裡得到一些靈感來。畢竟聽林教授的描述,蕭思璇在這方面的病情上應該頗有造詣,多和這女孩商量交流一下總歸沒有什麼壞處。
雖然對方的態度好像不怎熱情,有些公式化的樣子。但王明心繫母親的病情,卻也沒有過多計較這些事情。
“鍼灸輔以中藥治療,然後把現在所服用的一些西藥精神抑制類藥物全部逐漸停用。還需要加上你們這些家人親人的悉心照料,這樣才能讓患者的病情更快恢復過來。”
沉思片刻,蕭思璇開口回答道。
“那不知道蕭醫生你最近方便嗎?我想請你幫助我母親治療一段時間看看效果,你覺得可行嗎?”
見蕭思璇和自己所推演的最佳醫治方案差不多的樣子,王明思索了一下開口問道。同時也想借着這個機會與蕭思璇這個專業領域內的醫生互相探討印證一下關於母親的病情。
畢竟關心則亂,這會只是和蕭思璇短短接觸這麼一會下來。王明感覺在某些方面這個女孩所做出的診斷比他自己的要略遜一籌,但在這方面病情的造詣上兩者差距也不是特別大。畢竟術有專攻,對於精神類疾病王明雖頗有涉獵但終究並非精研此道,所以王明也想和蕭思璇一起慎重治療母親的病情。
“我聽林教授說你手裡邊也有一副古針,我想看一下可以嗎?至於我的行程方面,還沒有完全定下來。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我會留在這裡待一段時間。”
蕭思璇露出一絲猶豫,而後向王明問道。
無疑,王明所拿出的古針與她的對比之後,她方纔決定下一步的動向如何。
如果王明的古針也只是虛有其名的話,蕭思璇在爲王明留下醫治方案以及藥方之後也不想再在這裡再多耽擱時間了。畢竟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事情,她沒有必要因爲王明一人的事情而留在這裡。她爲了見到王明手中那副古針,已經在這裡耽擱了一段時間。
“其實我這次來也想借着這個機會看一下蕭醫生你手裡邊的古針,不如咱們拿出來比對一下。”
見蕭思璇說起這些事情來,王明也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當下說道。
“好。”
看了王明一眼,蕭思璇點了點頭,然後從自己的挎包裡邊取出一個銀色的盒子來放在桌上。
而王明也將自己的九枚‘龍鳳針’取了出來放在桌上。
兩人互相看到對方的古針時,口中都不自覺的輕‘咦’一聲,露出驚訝之色。
蕭思璇的古針也是九枚,與王明的樣式並無太大差別之處。
若是粗看,兩人的古針宛若一模一樣。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而後拿起對方的銀針仔細打量起來。
半晌過後,兩人方纔先後將手中的銀針放下。
“請問你的古針叫什麼名字?有什麼淵源出處沒有?”
謹慎的把蕭思璇的古針放在桌上,王明擡頭看着她問道。
雖然不知道這些古針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王明已經決定如果可能的話要把這些古針收到自己身旁。因爲蕭思璇的古針與他的‘龍鳳針’實在太像了,只有一些非常細微的區別。如果不是極爲熟悉這些古針的人,絕對看不出其中的差別之處。
“我的針是家裡邊傳下來的,名字叫‘思羽鳳針’。你的呢?又是叫什麼名字,從哪來的?”
同樣,蕭思璇眼底閃爍着異色盯着王明問道。
無疑,王明的‘龍鳳針’已經引起了她的極大興趣。兩者的古針實在太像了!
“我的也是爺爺傳給我的,名字是‘龍鳳針’。咱們這些古針好像一模一樣,你感覺呢?”
聽到對方說出這副古針的名字來,王明眉頭輕輕挑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一般。
雖然他已經看出了兩副古針的細微差別之處,但王明並未先說出來,也想借機試探一下蕭思璇這個女孩。
“如果你的古針是按‘龍鳳’來分的話,那我的按樣式來說的話也能這樣來劃分。但咱們的古針不完全是一模一樣,有一些細微的差別之外。你看,我們的‘龍針’上所雕刻的‘龍紋’圖案都有九鱗,‘鳳針’上邊雕刻的‘鳳紋’圖案則是有九羽。只不過你的‘龍針’九鱗之中有八鱗是青色的,只剩下一鱗爲銀色。至於‘鳳針’九羽之中有八羽是金色,剩下一羽是銀色。”
收回自己的‘思羽鳳針’,蕭思璇拿起王明‘龍鳳針’的兩枚副針向王明解釋道。
口中向王明解釋道的同時,蕭思璇心底對王明徒有虛名的印象又增添了一分。
如果真是一名擅長此道的醫者,並且熟悉自己所用針物,那絕對能夠一眼看出兩者間的區別來。
哪怕兩人的古針再如何相像,也能一眼看出。
畢竟真正的大醫者與古針是隨身不離的,仿若一體一般,有什麼異處,自然能夠察覺。
“咦?你這麼一說我也看出來了。你的‘龍針’九鱗中有四鱗是青色的,其餘五鱗是銀色。‘鳳針’九羽中有四羽是金色,其餘五羽是銀色。如果我猜的沒錯,我們的古針恐怕出於同一個地方,應該有些淵源纔對。”
見蕭思璇也已察覺到這些古針的異常之處,王明故做恍然的指着蕭思璇的古針說道。
此時見到蕭思璇的古針,王明心底方纔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測。因爲這已是他見過的第三副‘龍鳳針’了。
而山裡老頭子所用的古針‘龍針’九鱗皆爲青鱗,‘鳳針’九羽皆爲金羽!
這讓他想起最後三年在山中苦修研習老頭子教給他那本《神農本草經》的下半部時,看到最後一段古卷時那上邊晦澀難懂的一些醫經來。
而那段古卷所講的大致寓意也只是說,古之大醫者,可解世上萬般疾苦,可醫凡塵千變之病。
可稱‘大醫者’,爲佛,爲醫。
佛說人生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怨憎恚苦、求不得苦、五陰盛苦。
醫言人生七情:喜、怒、憂、思、悲、恐、驚。
九針八十一穴,可解千般萬法之‘表病’。
唯‘佛心’、‘醫心’、‘慈心’、‘仁心’者,可化世間萬般疾苦之‘心病’。
修醫術易,修醫心難。
修一善易,修佛心難。
九針者,氣數也,命也,七情也。
精得其一,幾有小成虛名。
若精其九,方爲世之大醫。
……哪怕耗盡三載時光,王明仍未參透這後半部《神農本草經》最後一卷這些醫經來。
只有最後在離開時,老頭子方纔撫須輕笑言稱一切隨緣,該到他悟透的時候自然就會悟透這些古經上所說的寓意與所記的一些針法了。
此時見到蕭思璇這些古針,王明便想起這些事情來,隱隱之間感覺雙方有一些聯繫纔對。
就在王明心中思索的當兒,蕭思璇卻也已經做好決定。
“王醫生,不知道你這些古針有意出手嗎?我想求購你的這些古針。”
蕭思璇座在那裡沉思許久方纔擡頭看着王明正色說道。
而座在一旁的林教授看到如此情況卻也有些驚訝。
甚至於站在門口正準備給父親打電話的華鋒聽到這話也有點吃驚。
華鋒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竟然又出了這麼個橫枝來。
當下心中思索的同時,華鋒也避過衆人走到屋外撥通了父親的電話,準備將醫院裡的情況告訴父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