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陸長空在一個太監的帶領下,走進了錦衣衛的軍營。兩千兵士早已整整齊齊的站在營中恭候着督指揮使大駕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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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新任督指揮使,陸諱長空大人駕到!”
隨着小太監這一聲陰陽怪氣的高喊,兩千雙眼睛齊齊轉向了陸長空。
他們在打量着這個年紀輕輕,相貌平平,身着白色儒裝。帶着滿臉書生氣的督指揮使的同時,陸長空也在用神識觀察着他的部下。
神識掃過一週之後,陸長空不由得大失所望,錦衣衛人數雖多,修爲卻低得可憐,其中最高的幾名將領也只不過停留在“氣”的階段,離金丹期還有一段距離。其餘普遍是在引氣的程度。如果,陸長空知道皇城上十二衛的建制都是一萬人的話,而自己只有區區兩千手下,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
當然,這些驕兵悍將對新任指揮使也是大搖其頭,一個白面書生,吟詩作對還算湊合。讓他指揮軍隊?說不定,一聲喊殺就能把他嚇得尿了褲子。一羣人不由得對他越看越不順眼。
陸長空走上將臺,一旁的司儀將他引到香案前,捧上清水,香爐道:“請指揮使大人,爲軍神洗身,上香。”
“軍神?”陸長空眉頭一皺,看着供桌上紅布蒙着的神像,冷聲道:“我不知道什麼軍神!”
“當官的不知道拜神,看來真是個青瓜蛋子。”司儀心中一陣鄙夷,嘴上卻不厭其煩的道:“爲軍神洗身,上香,是軍中的規矩,歷代……”
“混賬!”
陸長空忽然一聲暴喝,反手一個耳光將司儀抽到在地。探手抽出侍衛的腰刀,揚手一刀將軍神像連同香案,一劈四段,反手將刀插回了侍衛的刀鞘。面色如常的轉過身來。
“你……你……你……你劈了軍神……”司儀嚇得面色鐵青,抖若糟糠,語不成句。
錦衣衛軍士也因他這一舉動全體譁然。
“肅靜!”
陸長空一聲怒喝暗運真元,直震得兩千人頭昏眼花,天旋地轉。校場上也瞬時鴉雀無聲。
陸長空揚聲道:“老子要得是不拜天地,不敬鬼神,提刀上陣殺敵無情的驍兵悍將,可不是手拿香燭,整天屁股朝天求神拜佛的老孃們兒,以後在我營中誰敢拜神一律軍法論處。”
“是!”
兩千人馬齊聲應和,聲勢震天,在他們心中陸長空的地位瞬時改變,軍旅之中只敬強者,收服人心的永遠是鐵腕。陸長空刀劈軍神,聲震三軍,霸氣豪情可見一斑,令旗下人馬收起了小覷之心。
陸長空背手道:“本官現在要頒佈第一條命令,從現在開始我的部隊中,父子,兄弟同時參軍的,必須有一個人退伍。獨自參軍,家中有父母,子女需要照顧的,全部退伍。我要聲明的是,留着我軍中的必須是無牽無掛的亡命之徒。沒有勇者的形象,不敢提刀上陣,不想血濺沙場的人不如早早回家。一旦
兩軍交鋒,沒有人會對敵人有一絲憐憫,老子不想看見因爲自己的膽怯而命喪黃泉的人出現在我的軍營裡,更不想去給你們哭哭啼啼的家人送撫卹銀子。我給你們三天時間選擇去留,離開的人發給雙倍遣散費。”
陸長空一頓道:“當然,我也會一樣申請兩千人的軍餉,留下人的軍餉加倍再加倍,留下一百人,以百人分兩千人的軍餉,留下十個人,就十個人分兩千人的軍餉。明白了沒有!”
“明白!”
衆軍再次高呼。
陸長空滿意的點了點了頭,交待軍需官兩句轉身去了。不到兩天,錦衣衛已經退伍了一半,陸長空卻對此事不聞不問,甚至足不出戶,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做些什麼。
三天後,兩千人的錦衣衛,已經走得只剩六百餘人,連火頭軍也溜之乎也,陸長空毫不在意的從六百人的調配了幾個伙伕。將六百人分作了鐵血,雄風兩營。同時,也兌現了他軍餉加倍的承諾。
肖公公接到手下的密報之後,竟然哈哈大笑道:“陸長空這個猴崽子有點意思,我什麼都沒聽見,軍餉照發,軍械照撥,隨他折騰去吧!”
等他聽到陸長空不知從哪裡弄來了大批丹藥,爲屬下提升修爲,並傳授兩營將領修真秘籍時,才微微動容。秘密潛入錦衣衛營地附近,卻見營地裡空空如也,陸長空連同六百軍士不知去了哪裡。
三天之後,終於傳來消息,錦衣衛集中到了冤魂澤以北,等他匆匆御劍趕到冤魂澤時,忽聽一聲爆炸,地動山搖一片暗紅的蘑菇雲帶着熊熊火光自山坳處徐徐升起,接着被炸開的山口處銀浪滔天,十丈高的浪頭以萬馬奔騰之勢,席捲天地,沿山道奔涌而來。
肖公公大驚一下,急忙御劍升空,從天俯視着洪流衝進冤魂澤的谷底,在死谷中心形成巨大漩渦,八隻石樁自浪底緩緩升起,鎖住谷內陰氣。將九地之下的陰煞之氣導入水中,漸漸平定的洪水也由白變黑,直到變得漆黑如墨,隱隱可見陰魂在水底盤旋。
“誰擺的陰煞聚靈陣,好大的手筆啊!”肖公公正在感嘆,卻見鎮南王飄然而來。
他顯然聽見了肖公公的自語,笑道:“是陸長空炸開了河道,引江河之水入谷借水聚氣。”
“王爺早就知道?”
“本王也是剛剛知道!我想用不了多久,公公就會接到錦衣衛調換營地的函文。”鎮南王喟然道:“如果本王當年有他的魄力,說不定護龍衛隊的實力會再上一個檔次。”
兩人說話間,陸長空的寶船已經緩緩駛來,六百兵士陸續飛出寶船,選擇合適棲身的地方盤坐下來,吸收煞氣修煉。陸長空也盤坐在船頭閉目修煉。
陸長空早已知道兩人的到來,只不過他不想與兩人見面罷了。起碼他不想去解釋從哪弄來的丹藥,更不想對人提起,師父留給他“滴水藏海”中還有多少丹藥與煉器的材料。
時光
就在日起日落中渡過,陸長空在日以繼夜的修煉與操練中仍不忘與小遠子以書信互道平安。後來,小遠子乾脆弄來一隻開啓了靈識的鸚鵡傳信,陸長空對這隻鸚鵡更是喜愛,幾乎到了形影不離的程度,弄得錦衣衛的軍士在背地裡喊他鳥將軍。
這日陸長空忽然接到了鎮南王請帖,邀請他以錦衣衛都指揮使的身份參加修真聚會。
陸長空並不願意去參加這個所謂的聚會,因爲他一旦出現在會場就會見到許多不想見到的人。陸長空手指輕彈的請柬,正想着如何婉言推辭。
送信太監已低聲道:“王爺吩咐過‘如果陸將軍不想見那位故人,可以託辭不去,王爺自然會爲陸將軍周旋’!”
陸長空背手而起,走到窗前緩緩說道:“請問公公,我是誰?”
那太監一愣,雖然弄不清對方有何意圖,還是恭敬的答道:“將軍當然是大明錦衣衛都指揮使陸長空,官居一品。”
陸長空背對小太監,淡淡說道:“既然知道本將軍身份,就轉告王爺,陸長空一定準時到場。”
說完揮了揮了手道:“送客!”
那太監氣得臉色發青,心中大罵陸長空不懂規矩,不打賞也就算了,居然連起碼的客套都沒有,直接揮手送客。狠狠一拂袖子御劍走了。
回到王府自然添油加醋的把陸長空如何狂傲,對王爺特使如何不敬說了一遍,鎮南王聽完搖頭一笑,揮手將他打發了下去。
轉頭對含笑的肖公公道:“這個陸長空倒是一個角色,本王想激他出場,他反而將了本王一軍。”
“既然知道本將軍身份,就轉告王爺,陸長空一定準時到場。說得好啊!哈哈……”肖公公重複着陸長空的話大笑道:“他是在告訴王爺,他陸長空已經是大明的軍將,不會以個人身份面對四大門派,恐怕王爺真要替他周旋一二啦!”
鎮南王毫不在意的笑道:“或許,他是在說自己今非昔比,已經不是任人拿捏的陸長空了。”
“是嗎?”肖公公冷笑道:“那雜家可要試目以待啦!”
“本王與公公打一個賭如何?”
肖公公打心眼裡沒瞧得起陸長空,當下爽快道:“賭什麼?”
鎮南王淡然道:“賭一件皇袍!”
肖公公神色一變道:“你是說……,不,雜家賭不起。”說話間,他的目複雜的看向身側的小遠子。
“本王還是很有興趣與公公一賭,九五至尊不是誰都當得的,至少天命難違。如果,陸長空真是顆將星,那麼,皇袍歸屬自然在定數當中。”
肖公公面色如常的站起身道:“如果陸長空有命回來,雜家就與王爺一賭。”
“好!”鎮南王放下手中茶杯道:“公公什麼時候想賭,本王隨時奉陪!”
“告辭了!”肖公公像是沒有聽見對方的話,拉起小遠子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