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命不解道:“老肖,你這是怎麼了,弄得神神秘秘的?”
肖玉寒鄭重道:“事關重大,我希望各位也能慎重其事,今晚我們說的話,不能有半句透露出去,尤其不能讓長空知道!”
“不能讓長空知道?”催命蹦了起來:“老肖,你也忒不厚道,這長空幫裡有什麼事兒,不能讓長空知道?”
肖玉寒一臉寒霜的道:“據眼線回報,前幾天找過長空的那個林媚兒已經拜入碧洞宗門下,拜雲行爲師。”
屠殘天等人變了臉色,身經百戰的屠殘天嚇得音聲走調道:“這是真的?”
肖玉寒點頭道:“千真萬確。天機堂的情報從未出錯。”
催命見到幾人表情,心裡也是一顫,嚴肅道:“老肖,你別嚇我。”
“這是好玩的事兒嗎?”肖玉寒道:“長空,曾經發過天鑑血誓,要滅碧洞宗滿門。詳細的情況讓屠殘天告訴你們。”
屠殘天把當日在赤塵所見說了一遍,催命,百鍊生對陸長空過往雖然大致知曉,但是聽到當事人親口敘述還是嚇得冷汗淋漓。
催命大呼道:“壞了,壞了,以長空的性格,絕不會動手殺那女娃,這不是在等死嗎?”
“所以,我才把你們找來想想辦法。”肖玉寒道:“可能透露這件事的人都被我滅了口,長空暫時還不會知道。”
“好……好……做得好……做的好……”催命抓着頭髮道:“要不,我現在潛進碧洞宗把那女娃殺了,來個一了百了?”
“胡鬧!”百鍊生訓斥道:“你殺了她,要是被長空知道,還不跟你劃地絕交?”
催命急道:“長空不殺,我又不能殺,那怎麼辦纔好?”
百鍊生想了想道:“假設現在長空知道她在碧洞宗的話,不動手殺她,會在血誓下灰飛煙滅。由長空出面想辦法讓她退出碧洞宗,再改投其他門派又是欺天,天雷魔焰恐怕要來的更盛十倍。唯今之計,就是在長空還不知道之前,到碧洞宗把林媚兒要出來,讓她改投其他門派,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肖玉寒想了想道:“不失一個辦法,但是,我們誰也沒經歷過天鑑血誓,也不知道這樣做算不算欺天?萬一不行該怎麼辦?”
“這倒是個問題……”百鍊生也沒了主意。
管奇俠道:“我們先把人要出來再說,萬一不行再想其他辦法。”
肖玉寒道:“也好!免得夜長夢多。明天我就去向碧洞宗要人。”
“我跟你一塊去!”催命道:“互相也好有個照應,實在不行就動手搶人。”
“不行!”百鍊生道:“碧洞宗對長空恨之入骨,你們去要人,他們絕不會放。動手搶人的話,無論能不能搶出來,都會驚動長空。在林姑娘沒有另投師門之前,她仍是碧洞宗的人,長空還是要在殺與不殺之間做一個選擇。不如,找大明朝廷裡的有分量的人出面要人。或許,能順利一下。”
肖玉寒想了想道:“嗯!也好,我這就去找人,你們負責瞞住長空。”
百鍊生點頭答應,幾個人又議論的
半晌,才悄悄散了。
肖玉寒和催命連夜潛進了上十二衛中頗有威名的宣威將軍張欽的府邸,把他從被窩裡拽了出來,一左一右駕着張欽披星戴月的趕往碧洞宗。
天剛亮就把張欽趕進了碧洞宗山門,將近中午張欽才垂頭喪氣走了下來,一路小跑的趕到了約定碰頭的旅店。
催命幾步搶上前去,急問道:“怎麼樣?”
“沒成!”張欽垂頭喪氣道:“碧洞宗的人死活不肯撒手。我連那女娃的面都沒見到,就被送出來了。”
催命一把對方衣領厲聲道:“這麼點事兒你都辦不好,是不是活夠了。”
“崔爺,我冤枉啊!”張欽哭喪着臉道:“我好說歹說,人家就是不肯放人。最後,我豁出這張老臉去,腆着臉皮說我想納那丫頭爲妾,還搬出皇上來壓他們。雲行那老小子,卻說皇上也管不了道門,然後一揮袖子送客。我能怎麼着啊?”
“他媽的!”催命氣得一掌拍碎了桌子。
肖玉寒溫和道:“張兄辛苦了,改日我們兄弟再登門道謝。我們還有點俗務在身,不便遠送。”
張欽鬆了口氣道:“肖老留步,在下告辭了。”
催命不耐煩的揮手道:“快走,快走!”
張欽走了之後,催命也冷靜了下來,摸着下巴道:“張欽是宣威將軍,位高權重,又與碧洞宗交往頗深。他們沒有理由爲了一個低級弟子得罪張欽。他們有什麼理由非要留住林媚兒呢?”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肖玉寒道:“我已經發出信號,通知潛伏在碧洞宗的內線,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得到答案,再耐心等等。”
直到街上敲過三更,門外才響起了聯絡信號,肖玉寒輕輕拍了三下手掌,門外閃進來一箇中年道士,從他的服飾上看,在碧洞宗裡應該是和雲行的平輩弟子。
那道士上下打量着肖玉寒道:“你們不是鴿子?”
“自己看。”肖玉寒隨手扔給對方一個腰牌。
那道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將雙手將腰牌高舉過頂,恭恭敬敬的拜見道:“銀牌密諜二十六號,拜見督主。”
“起來吧!”肖玉寒不怒自威道:“張欽到碧洞宗要人的事情,你知道了吧?老夫要問的是,碧洞宗爲什麼會不惜得罪張欽,也要留下林媚兒?”
“屬下聽說是大長老韓天烈,看中了林媚兒的資質,要親手栽培,私下裡還有把他許配給閉門弟子的意思。”
“狗屁!”肖玉寒罵道:“那林媚兒資質平平,只有臉蛋不俗。我看那老不休是動了賊心啦!”
銀牌密諜猶豫了一下道:“林媚兒修真的資質的確不高,但是用作鼎器卻是極品。韓天烈早就開始以女子爲鼎器,蘊蓄靈嬰,供他煉丹。屬下聽說……聽說他的那個閉門弟子就是……”
肖玉寒冷笑道:“就是二皇子朱長壽對嗎?”
銀牌密諜惶恐跪倒道:“屬下萬死!”
“你做得很好,用不着死,下去吧!”
銀牌密諜擦了把冷汗,三拜之後悄悄退走。
肖玉寒罵道:“媽的,韓天烈那個畜生,做了半輩子孽還嫌不夠,還要讓他那煉丹失敗品的兒子繼續禍害良家婦女。看老子不斷了他的孽根。”以女子爲鼎器,孕育靈嬰煉丹,已經落了的下乘,更爲修真者所不恥,難怪肖玉寒會這麼生氣。
催命陰笑道:“他要把林媚兒留給那個孽種,我們就綁了那小兔崽子換人。我不信,他能爲了一個‘鼎爐’,看着我把他兒子大卸八塊!”
“着啊!就這麼幹!”
肖玉寒、催命兩個無法無天的傢伙一拍即合,馬不停蹄的趕回了皇城。
兩個人從皇宮內線那得到二皇子去向,又趕到他修道的沐陽觀時,已經是正午時分。
作爲碧洞宗別院的沐陽觀,位於山巔佔地極廣。氣勢恢宏,一日之內多半時間處於日照之下,陽氣彙集,極適合純陽一系的修士修煉。碧洞宗弟子大半是火修,這沐陽觀正是優秀的初級弟子晉級修煉的地方,每日聚集在廣場上對日吐納的道士都有上百之衆。
隱身在觀外的肖玉寒,虎目向觀內冷冷一掃,低聲道:“二百四十六人,實力不弱。觀內還藏着幾個高手!那邊,正中央坐着的就是朱長壽。”
催命低聲罵道“媽的,沒有想到會在正午接近沐陽觀!”
肖玉寒也道:“他們都是火修,正午時分正是功力最強的時候。不如等到子時天地陰氣最盛的時候在設法捉拿二皇子。”
催命咬牙道:“夜長夢多,說不準,長空現在正在找我們。那個二皇子入夜之後,也不知住在哪。不如現在殺進去擒了他。老肖,你給我壓陣,我進去擒他。”
“你當我是貪生怕死之輩嗎?”肖玉寒不悅道:“長空不止是你的兄弟。”
催命歉意笑道:“老肖,我可沒有看低你的意思。算了,什麼都不說了。走,一塊進去會會那些牛鼻子。”
肖玉寒與催命相視一笑,同展身形向觀中落去。
兩大高手背向烈陽,周身寒殺之氣,肆意縱橫,隔斷了陽氣波動。
院內兩百修士同時一驚,睜目仰望,只見兩人從天而降,一人形同魔神,威風凜凜,煞氣騰騰。一人氣度雍容,舉手投足傲氣天成。
一名中年道人上前道:“不知兩位道友光臨敝觀有何指教?”
肖玉寒傲然道:“不管這裡主事的是誰,讓他立刻出來見我。”肖玉寒的口氣狂得嚇人,高手氣度又盡顯無疑。
出來答話的道士,一時吃不准他的來路,皺眉道:“敢問閣下高姓大名,貧道也好通報觀主知曉。”
肖玉寒不等他說完便冷聲道:“請觀主出來說話!”
此時,一雙鬢微白的老道排衆而來,稽首道:“貧道沐陽觀主弋陽子,敢問兩位道友有何指教?”
催命笑道:“在下不過是個無名小卒,報上名號觀主也未必知道。我們兄弟貿然來訪,就是想向你借點東西。”
催命雖然面向觀主說話,眼角的餘光卻始終不離朱長壽,飛快的計算着攻擊距離。
弋陽子皺眉道:“不知閣下所需何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