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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瀾姑娘!”神廟裡傳來了里約的聲音,“我們需要你的幫助!”他的口氣更像是命令。
我掀開布走出越野車,外面陽光明媚,里約的臉上像是極不情願向我尋求幫助,所以只看見他和別的少年在一起,不見扎圖魯。
神廟裡陽光一束束打落,即使破敗也依然讓人感覺到神聖威嚴。
我平靜地看他:“你需要什麼幫助?”
他離我遠遠的,側開臉:“城內的出入口被士兵封鎖,我們一下子衝不出去,所以想請那瀾姑娘明天跟我們一起,他們只有見你怕。”
“你們……決定明天?”我有些驚訝,雖然一直不清楚他們幾時起義,不過大致知道是這幾天,沒想到起義來臨時,還是讓我感覺突然。
里約看看我,沒好氣地撇開臉:“巴赫林也來了,以防巴依老頭他們有準備,所以我們決定提前到明天!”
里約是真正的仇富者,他和扎圖魯,是不同的。所以,我想問他一個問題,一個關於他真正內心的問題。
我露出了正色,鄭重地看他:“里約。”
聽到我異常嚴肅的呼喚,他看向了我,少年們似是感覺到氣氛的莊重也不由神情嚴肅起來。
我走到神廟破敗的應該是他們的神明的巨型神像前。站上神像面前像是祭祀用的高臺,一束陽光正好打落在這個地方。也打落在我的身上。
我神色正經而莊嚴地俯看里約,放沉了聲音也放緩了語氣:“里約。我想問你,你的起義是真的反抗那不平的對待,想爲百姓爭取更大的權益?還是因爲你覺得命運不公,認爲你也應該有錢有房而不是在街邊捱餓,受人欺凌?”
里約在我的身下怔住了神情,他身旁的少年們紛紛看向他,他在我嚴正的目光中發愣片刻才說:“當然是前者?!”
我聽後點點頭:“若是讓你起義成功,你是不是會向貴族們報復,如他們欺凌你一般你再一一討回?”
“當然!”這一次。里約是毫不猶豫地答。
我好笑地搖頭,他在我的笑中露出莫名的神情,我嘲諷地俯視他:“那你里約豈不是成了曾經欺凌你的貴族?成了里約老爺?”
少年們似懂非懂地抓起了頭,里約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着急地說:“這,這怎麼一樣?我,我有錢不會像他們那樣欺負窮人!而且,那時我們起義成功,我會把錢分給大家。大家都有錢了!”
“不,你不會。”我打斷了他,他頓住了話音,“就像你當初不願把食物分給我。你是一個共患難,卻不能共享福的人。”
少年們在我的話音中紛紛看向里約,眼睛是閃爍的目光。
里約連連搖頭:“不。我不會的!我不會的!你又在胡說!”
“是不是胡說,等你獲得榮華富貴和權利之後自有分曉。但是。請你記住你今天在這裡說過的每一句話,在神像面前說過的每一個字!”我轉身指向了身後高大殘破的神像。他蔚然矗立在陽光之下,即使有些地方破敗,可他臉上威嚴的神情讓人依然心生敬畏。
里約呆立在神像之前,眼神閃了閃低下了臉,不敢與神像的眼睛對視。
“我明天會幫你,因爲……那個人想幫你們……”我走下了神臺,走過低頭不言的里約身旁。
安歌,你是想用他們的起義來警醒安羽,讓他成爲一位好國王嗎?希望安羽能明白你的這番苦心。
扎圖魯知道里約來找我後很生氣,起義是很危險的事,他不想我加入,也不想我受傷。
我讓他取來一塊巨大的白布,我在上面開始畫圖,希望還來得及。
“那瀾姑娘,別聽里約的,明天你就留在地下城裡!”扎圖魯異常認真地說,我趴在白布上開始塗色,希望這點顏料可以夠用:“打仗需要戰旗,一面威武的戰旗對提升士氣,威嚇敵人很有幫助。”
“那瀾姑娘!”扎圖魯急了。
就在這時,巴赫林也走了上來,高興地蹲到我身邊:“那瀾姑娘又要作畫了?”
現在巴赫林算是我的鐵桿粉絲了,他也看到了扎圖魯:“對了,扎圖魯,你們到底要做什麼?我看見你們打造了很多兵器。”
“我們……”扎圖魯變得欲言又止,我接口道:“他們要起義,明天要去殺你阿爸。”
“什麼?!”登時,巴赫林傻眼了,“你們!”他騰一下起身,扎圖魯也隨即起身,深沉地看巴赫林:“對不起,巴赫林,既然你已經知道這件事,我是不會讓你去通風報信的!”
扎圖魯和巴赫林在我身邊站在夕陽之下對峙起來,身材魁梧的扎圖魯,和雖然秀氣但身材也是挺拔的巴赫林,不相上下,在神廟裡長長對視。
“扎圖魯,你不明白,你們這是去送死!”巴赫林似乎並沒擔心扎圖魯他們會殺死他阿爸,反是更擔心他們被殺死,“你們根本不知道王的力量!安歌王和安羽王的神力比木頭更強了百倍!他們可以輕易地把你們掃平!更別說他們還有神器,還有各自的必殺技!”
“還有……必殺?”我好玩地看上去,必殺是我打遊戲纔用到的詞,扎圖魯也疑惑起來,他顯然對兩位王的神技瞭解地並不多。
巴赫林着急起來,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你們只知道他們有神力,他們還有更神奇的力量。安歌王的吼聲可以震天動地,讓你們寸步難行!而安羽王會生出羽翅!當他生出白色羽翅時,能扇出冰雹,當他生出黑色羽翅時能扇出可怕的龍捲風!”
“臥槽!這是魔幻大片的節奏啊!”我忍不住站起來,手拿刷子不可思議地看巴赫林,“你說笑吧!你以爲這是演封神榜?”
巴赫林一下子急紅了臉,雙手握拳:“那瀾姑娘,我巴赫林可以對天發誓,所言絕非虛!”他着急地看看我,也看向和我同樣無法相信的扎圖魯,他急得一跺腳,“我們騙你們做什麼?兩位王貪玩,前年跟笑兒玩樂時,就展現過這神力,當時我也在,全都目睹了!所以就憑你們這點人和破銅爛鐵,根本不是兩位王的對手,即使現在安歌王失蹤了,你們也不是安羽王的對手!”
我和扎圖魯都目瞪口呆地站在一邊,知道八王有各自的神力,但沒想到會這麼神?!
那個什麼咆哮不就是《封神榜》裡哼哈二將?還有那個什麼長翅膀,不就是雷震子?!
“咳咳咳……”車裡傳來了安歌的咳嗽,我回過神,扔下刷子:“我去看看木頭,扎圖魯,我覺得你們真的要慎重考慮了。”說完,我跑向越野車,巴赫看着扎圖魯,扎圖魯面色越來越凝重。
巴赫林拍了拍他肩膀:“扎圖魯,你真的需要好好考慮,走,我們去告訴其他人。”
扎圖魯點點頭,和巴赫林一起邁着沉重的腳步走下了地下城。
我掀開布,看甦醒的安歌,伊森正在他身旁照看。
“木頭,想不想喝水?”我輕柔地問他,他微微睜眼搖了搖頭:“我想……小解……”
“……”
“好,我扶你。”他這幾天睡得多,醒地少,很少小解,小解時我會扶他起來,讓他扶在樹上,等他完事我再來扶他回去。
我打開車門,要扶他,他擰緊了眉,難受地呼吸急促起來:“我,我,我起不來了……咳咳咳……”
“???”我尷尬了一下啊,這是……癱了……還好,我也準備了神器,“那我去拿夜壺。”
“不!”
“不要!”他和伊森同時喊起,他扣住了我的手,伊森急急飛到我面前:“我不准你去碰他那個地方!”
“……”我知道,我是伊森的精靈之元,所以,我也是聖潔的,我不能用我聖潔的手去碰安歌很久沒洗的下體。
“不可以,咳咳咳……髒……咳咳咳……”安歌咳嗽更加劇烈起來。
“那你也得小解啊!不然憋壞的!”不用夜壺難道讓他尿車上?
安歌的面色比重病更加難看,像是女人要包住貞潔一樣搖頭:“不要……不能……讓你……服侍那麼髒的事……”
“……”我只有看向伊森,伊森登時拉直了金色的眼睛,我對他眨眨眼,伊森哭了,低下頭,從我身邊耷拉着腦袋飛過,我開始給安歌解褲腰帶。
“那瀾……不可以……咳咳咳……”
“你以前不是問我怎麼讓南瓜開花?到底在跟誰說話?”他微弱的目光朝我看來,我抱歉地看他:“我騙了你,其實有一個人一直跟着我,他就是……”
“是我。”身邊忽然飛起一個夜壺,我慌忙閃開臉,伊森用他的精靈之力控制着夜壺,儘管在我眼中他沒有任何變化,但從安歌驚訝的神情裡,可以判斷現在他看見了伊森。那隻一直跟着我的——精靈王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