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邪倒也不奇怪葉朝歌知道,剛剛已經明顯成這樣,對楊楊熟悉的人都該知道他不是這等矯揉造作的人。
“你不覺得,我這樣的一個公子,應該有個丫環才比較貼?”
所以說他無聊透頂!看站在即墨旁邊的楊楊臉上的表情,也是哭笑不得,大概對自家主人偶爾的奇怪想法早就習慣了。
鳳邪便是這樣,遇到大事時雖也是靠得住,但是在平時的日子裡卻總是有些整人的想法出來。
葉朝歌瞥了他一眼,“你打算什麼時候讓他恢復真身?”總不能一直讓他裝女人下去吧?想想一個好好的男人,就被主人的惡趣味毀了,真是讓人嘆息。
“本來他是一月便恢復的,但是現在你家丫環對他這個模樣,”鳳邪的想法來得快去得也快,也沒打算長久折磨楊楊,但凡事都有意外嘛,他把摺扇一指小蝶的房間,“他暫時恢復不過來了。”
也是……
如果讓自家小蝶知道自己一直崇拜的姐姐是個男人,怕再也和楊楊親近不起來了。看這兩人之前的模樣,怕是不好。
葉朝歌從重生之後就一直想給小蝶找一個好的歸宿,如今與楊楊的相處時間雖然不長,但他平日裡溫文爾雅、待人親近,做事又有規矩,比起鳳邪來,倒更像是個名門貴子,再加之葉朝歌也非常相信鳳邪的眼光,這楊楊倒是可以加近備選名單裡。
但這相遇一開始就夾着欺騙,怕小蝶那關不太好過。
葉朝歌想着,楊楊這話兒就暫且按下,還是先瞞瞞小蝶吧。
楊楊見事兒平了,也放心了,道了一聲便回房睡了,留下葉朝歌、鳳邪四人聊天聊到極晚,纔回房去睡。
滅燈前,葉朝歌想得是,明天怎麼上山啊?
謝嘉蘭卻是笑着對她說了一聲放心,這中間怎麼放心,葉朝歌也不是很明白。
誰知道這第二天葉朝歌醒來時,卻是怎麼都放心不下了。
這是哪裡?
葉朝歌朦朦朧朧,看見前方似是一個山洞,正想進去仔細看看,卻發現自己的手腳被拷了起來。
怎麼回事?
她昨天晚上遭襲了?
既然前方似是洞門,那她現在處的就是這洞門的中央了,葉朝歌腦袋往四處一轉,看清了這個關着她的山洞。
這個山洞裡沒什麼東西,這綁的她對這洞的安全性非常信賴,竟連大門都不關。這洞裡也是極爲簡單,除了關着她的鏈條,就是一張桌子和凳子了,桌子上還擺着筆墨紙硯。
這綁她的人倒是有幾分閒情,綁人的時候還不忘裝高雅。
葉朝歌拱了拱鼻,她平生和這樣的人沒什麼好談的。
這更堅定了她要出去的想法,但這洞裡實在看不出什麼線索。
自己若是被綁架的,那爲什麼只綁她?
要說有錢,那個鳳邪纔是有錢的很,這賊既然有本事做出一個專門關押她的山洞,眼力勁可不能差,哪會看不出來鳳邪身上的東西值多少錢?
葉朝歌還在想着,這山洞卻是開始微微的搖晃起來。
怎麼回事?地震?
沒一會兒,這地震便是停了。
葉朝歌看了看周圍,不明白爲什麼會突然開始地震。但這地震卻是把她晃醒了。
無論這次是誰把她銬起來,當務之急都是要先解了這手銬。
但這手銬她該如何去解?她以前也不是沒被拷起來過,重生前的那一次,她就這樣被拷着,只是那次還有幾個人站在她面前讓她罵罵,這回她面對的只有空氣。
“咳咳,”清了清嗓,葉朝歌不清楚他們是否能聽得到,但總要試試,看着前方,似是面前有個人影,她就這樣對着空氣喊道,“閣下能否出來一見?”
靜寂……
非常靜寂……
沒有一丁點兒聲音。
也沒有像話本里說的,有個絕世男子從山洞那裡走來。
葉朝歌不放棄,又喊了一聲,“沒人嗎?”
依舊靜寂。
葉朝歌似是被遺忘在這山洞裡了。
“咳咳,”葉朝歌小心地咳了咳,試探性地來了一句,“沒人我可要逃了啊?”
這次這話,純屬是說說而已。如葉朝歌所想,依舊沒有人來理她。
確認這洞沒人管,葉朝歌就大膽放開來了幹了,緊抿了抿脣,看了看自己被銬着的兩隻手,這……要怎麼逃啊?
既然是手銬,直接想從手銬從掙脫出來是不切實際的,她的手可還沒到這個地步。
葉朝歌眼睛往四周尋覓,卻在石壁上發現了一個東西。
是個按鈕。
這按鈕是木製的,在這灰色古樸石檣裡並不算低調,但這按鈕的設計者也倒是真不怕這按鈕被人發現,更有可能是有意爲之。
目測這按鈕的位子,怕是雖能讓囚者看到,距離也似是在舉手之間,但離這手銬的活動範圍又恰恰是偏了幾寸。這樣,才能讓囚在這裡的人看得心癢癢,卻又生是摸不着、逃不掉,反而增加了被囚的苦楚。
葉朝歌前進了幾步,親身一試,果然如她所料,不行……
明明還有一點點,卻偏偏是手鍊到了頂,饒是她再怎麼拉伸,也是夠不到那似是近在咫尺的按鈕。
這設計師……心眼真夠壞的。
但是,手不行,腳還不行嗎?
葉朝歌勾脣一笑,這綁人的主兒沒給她的腳也掛上腳鐐,怕是會後悔得打緊。
她從小和爹爹他們呆久了,騎馬、射箭、爬樹、摔跤都學過練過,後空翻這類小小的動作自然也是手到擒來。
微微向後退了一退,將手舉起以使自己能活動到最大,雙手的束縛此刻反而成爲了借力的支點,葉朝歌腰身一轉,跳起在空中凌空一翻,看準了時機,彎曲的腿一伸,借力打力,朝着那個木製按鈕直直一踢!
中了!
一切如她所料,這個按鈕正是她手銬的機關,葉朝歌如願脫了這束縛,唯一的意味,大概就是這手銬解得比她以爲的快太多了……
“哎喲。”支點沒了,葉朝歌帥氣的凌空翻也變成了狼狽的狗啃泥,摔得她混身生疼。
不過她也沒喊疼,因爲剛剛她說錯了,這眼下的意外,比她想象的要多一些。
葉朝歌手捂着腰,走到緊閉着的青石大門前。
沒想到這不但是她手銬的機關,同時也是觸發這青石大門的機關,她擺脫了這惱人的手銬,卻是再迎來了一道巨大的門。
以爲自己迎來了生機,可以逃出生天,卻是在希望燃起的一瞬間又被潑了一杯冷水。
這機關的設計者,真是夠壞。
葉朝歌嘖聲,轉頭把整個山洞的壁都掃了一遍,卻是看不見其他的按鈕了。
沒其他的什麼機關,葉朝歌走到木鈕前,連着按了幾遍,這木鈕卻是再也不起什麼作用了。
那青石大門自然也是巍然不動的。
這次……是真要等死嗎?
葉朝歌走到桌子前,坐在板凳上,既然這周圍看不見其他的機關,那這洞裡唯一的擺設,會不會有什麼玄機?
但這桌子上面,除了她剛剛被吊起來的時候就看到的筆墨紙硯也就沒什麼其他的東西,要硬說不同,大概就是這紙上她剛剛看不見的字了。
葉朝歌拿起紙,紙上只寫着一句“不識廬山真面目”。
什麼意思?
這詩葉朝歌自然也是知道的,她也是受過蒙學的,雖那時還算不上記事的年紀,但因她自小聰明,又還是記得的。但這種三歲小兒都知道的詩句,綁她的人寫出來也不能顯得自己有多水平,怕這紙墨也不是用來附庸風雅的。
竟然不是用來裝書生的,那大概多少有點用吧?
葉朝歌想及此,定了定神,把紙上的話又好好的看了一遍。
不識廬山真面目……
葉朝歌嘴裡呢喃着這句話,脣舌非常順溜地說出了下一句“只緣身在此生中”。
只緣身在此山中……
只緣……
對!
這句話應該是想提醒她她誤讀了什麼。
葉朝歌的眼睛又往山洞各處掃了一遍,東敲敲,又摸摸,卻是找不出什麼哪裡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