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君的面前,有一個如同窗口般的東西,就如同一個顯示屏一般,正在顯示東海上的那一片鋼鐵廢墟。
一旁的簡此時已經恢復了冷靜,取出作戰服中的止血噴劑噴在傷口處。
一名能力者自從覺醒能力以後,十幾年甚至幾十年不停地使用能力,能力早就變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特別是簡這種常年遊走在各種戰場上的能力者,能力已經成爲了她生命的依託。發現無法使用能力後,對她的打擊有多大,可想而知。
就如同是絕世劍手在對決之前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被砍掉了。能夠這麼快就恢復冷靜,也說明了她的心理素質之強,精神之堅韌。
一邊包紮傷口,簡時不時地看看新君,又看看新君面前的窗口,心中想到:‘能力,念氣,全都發動不了,但是從剛纔對方的攻擊來看,他也同樣沒有使用能力和念氣,只是純粹的肌肉力量。
或者說他已經發動了能力,而他的能力就是讓他人失去能力。’
就在簡思考着眼前的對策時,新君對着眼前的窗口說道:“你看到了麼?兩分鐘的時間,整個東陽艦隊便被李安平摧毀了。”
情況不明的狀態下,簡也樂得對方拖延時間,讓自己有更多時間思考,順着說道:“李安平?你是說這個窗口裡顯示的是李安平摧毀了一隊戰艦?”
新君隨口說道:“在相位矩陣內,前後,左右,上下,高低。遠近,全部被賦予了新的概念,就算是很遠的地方,也可以瞬間看到。就在我們說話的這段時間裡,這份視頻應該已經被傳到了東陽全國。甚至是世界各地。”
“爲什麼你要這麼做?”
新君笑笑:“李安平率領大夏軍隊入侵東陽,摧毀海軍,攻擊京都,我們將他殺死,不是很完美的故事麼?”
“你們這麼大費周章,就是爲了將京都的事情栽贓給他?”
新君搖搖頭。一隻手掃過眼前的窗口,整個窗口便消失在空氣之中。
“你不會明白的。”新君以一種憐憫的眼神看着簡說道:“時間已經到了。你就不奇怪我爲什麼會突然和你聊天麼?就在剛纔你已經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什麼時間?”說完這句話的簡,接着便感到胸口,心臟的部位傳來一陣劇痛,接着她哇的一聲,便忍不住朝着地面上吐了一大口血。
武士刀。斬擊,右手的傷口,這些事物一連串地在她腦海中閃過,她憤怒地看着新君說道:“你的刀上有毒?”
“特別提煉的放射性毒素,隨着血液的流動,會徹底破壞你蛋白質的結構,無藥可醫。”一邊說着。新君一邊走向了不停嘔血的簡:“現代醫學拿它毫無辦法,也許某些治療能力者可以醫治,不過你現在恐怕找不到這種人了。”
簡表情猙獰地看着緩步走來的新君,恨聲道:“你就沒有一點強者的榮譽麼?”
“抱歉,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是我的人生信條。也是我們民族的鬥爭精神。我從小就是這樣被教育的,你的指責在我看來如同兒戲”
說着,新君在簡的面前站定,淡淡道:“虛數機關爲了防止四級以上的能力者。屍體被別的組織得到,給每一位高位能力者的作戰服上,都安裝了自爆裝置。除了心跳停止時自爆外,也能主動啓動。”
簡表情一變,事實上她的憤怒和虛弱至少有一半是裝出來的。只是希望能將新君引到面前,和對方同歸於盡。因爲眼前這個男人的能力實在太過可怕,一旦讓他近身之後,恐怕所有的五級能力者都毫無抵抗之力。
看到簡的表情變化,新君淡淡一笑,接着將手中的武士刀插回了腰間的刀鞘之內。然後他伸手朝前一抓,又一把武士刀突然出現,就如同從虛無中被召喚一樣,直接來到新君的手中。
簡心中一驚:“這是某種能力麼?難道剛纔對於他無法使用能力的猜測是錯誤的麼?他可以使用能力,卻能夠限制別人無法使用能力?還是說這和他剛剛嘴裡說的相位矩陣有關。”
就在她想到這裡的時候,四肢突然一麻,整個人已經朝着地面跌去。她心中焦急,可是渾身上下卻感覺不到任何力量,連動一動都不行,甚至連意識都開始變得昏沉。
新君看到毒素再次起了作用,心中卻沒有着急,只是將抓着手中新出現的武士刀,靜靜地看着眼前的簡。他上一把武士刀上塗抹的放射性毒素,一開始只會讓人完全失去行動了,真正地殺死人,需要兩天以後。
隨着時間的流逝,兩分鐘後簡的瞳孔微微擴散,她的大腦開始漸漸失去了意識,陷入了昏迷。
直到這個時候,新君也沒有放棄謹慎,而是小心地又等了三四分鐘,直到對方的腦袋一歪,徹底失去了意識,才一步步走向了簡。
確認簡真的昏迷了過去後,新君將手中的武士刀對準了簡的大腦。
唰的一聲,武士刀被飛速插入到了對方的大腦中。可是就如同是插入了一片虛影,刀尖的部分全部消失在簡的頭顱中,偏偏刀刃和額頭碰撞的位置,卻看不到絲毫的傷口和血液。
直到這個時候,新君的嘴角,才露出了微微一絲笑容:“你的能力,就由我收下了。”
下一刻,如同長江大河般的念氣從簡的大腦中涌出,然後全都被吸入了新君手中的武士刀上,隨着念氣越來越多,整把武士刀都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這狂暴的力量直接掀起了恐怖的颶風,朝着四周圍吹去。似乎連大氣,也發出了不安的呼嘯。
直到五分鐘後,念氣的涌動才漸漸消失,風暴也停止了肆虐。看着重新歸於平凡的武士刀,新君的臉上露出了滿意地笑容。
他隨手空揮了幾下手中的刀,感受着新得到的能力,嘴中說道:“博士,在麼?”
空氣中傳來聲音:“在。”
“李安平還有多久會到?”
“他已經到了京都了。正朝着教主的方向趕去,看樣子他的確察覺到了什麼。”
“阻攔他一下,把其他人全部送到我這裡來。”
博士無奈道:“我盡力吧,他的速度太快,我就算不停使用空間迷鎖,倒轉方向。也困不了他多久。等等,你說所有人都送過來?不會太着急了麼?”
新君的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誰讓我們的主角這麼早就迫不及待地登場了呢?我也只能加快速度了。”
……
於此同時,整個東陽的國境之內,到處都是戰爭,侵略,李安平來襲的消息。人羣中瀰漫着恐慌。害怕的情緒。奇怪的是整個東陽政府似乎完全消失了一樣,沒有任何政策傳達下來,更沒有任何安撫人心的舉動。
各個地方政府只能自己想辦法來安撫民衆,可是缺乏足夠武力和權利的他們,其行動的效果微乎其微。
國會大廈內,一名身穿白色制服的武士緩緩將手中帶血的武士刀插回了刀鞘。在他的腳下,是數十具官員的屍體。相同的情況發生在整個東陽的政府高層。幾乎在相同的時間內,他們便全部被神域的能力者們控制住或直接殺死。
整個東陽因此陷入了一片混亂,再加上電視臺和網絡上不斷播報的消息,所有人都知道東陽海軍已經全滅,京都已經被敵軍侵佔。
神域如同一雙無形的大手,將整個東陽推入了恐慌之中。
富士山的溶洞內,教主滿臉的興奮之色,在各種消息的幫助下,他使用能力的催化,整個東陽都充滿着各種恐慌。憤怒,害怕,怨恨的情緒。
有的人害怕大夏軍隊的入侵,有的人憤怒於對方的侵略,憤怒於李安平的殘忍。更多人在害怕,害怕自己捲入戰爭,怨恨政府,怨恨社會。
在教主能力的挑動下,微小的情緒被放大,嘴上說兩句變成了實際的行動。於是混亂越來越大,各種負面情緒也越來越多。
怨恨!恐懼!憤怒!所有的負面情緒被收集起來,傳遞到了教主的腳下,一股稱得上毀天滅地的力量,正在緩緩甦醒。
越是感到全國這股情緒之力的龐大,教主的心情越是興奮。沒有他第五能級的能力,沒有相位矩陣的幫助,沒有腳下那股力量的支持,他絕對做不到這種事情,也絕對體驗不到這種神一樣的視角。
“快一點!再快一點!馬上就要成功了,新的時代就要到來!”教主如同一名邪教徒,嘴中發出神經質般地低吟:“真神即將降臨!所有背棄神的人,都將遭到最終審判!”
……
艾瑪躲在一個樹洞之中休息,自從整個京都大變模樣之後,薩麥爾便再也沒有出現過。對方似乎也因爲這場鉅變,失去了追蹤他的手段。
一邊休息恢復體力,艾瑪一邊想到:“究竟是怎麼回事,薩麥爾沒有來追我,不知道漢森他們怎麼樣。”
又休息了一會,艾瑪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和念氣恢復了大半,便想要趕快出去。畢竟薩麥爾太過危險,萬一他遇到漢森的話,漢森和竹內青太將毫無抵抗之力。
這樣想着,艾瑪站了起來,一步踏出了樹洞。
但是就是如此簡單的一步踏出,整個天地似乎都在一瞬間裝換,這種感覺艾瑪簡直再熟悉不過。
‘空間傳送?可是我沒有使用能力啊?’
這麼想着的同時,艾瑪四周一眼,立刻全神戒備了起來。她現在站立的地方,似乎是某個大學的操場上。
而薩麥爾同樣出現在身前五十多米的位置。不過此時的他四處張望,似乎也很疑惑的樣子。
當他看到了艾瑪時,也立刻戒備了起來。
而在艾瑪的左手邊,則是漢森,竹內青太和另一名艾瑪不認識的青年。在他們的對面,也就是艾瑪的右手邊,則是一名長相英武的青年,此刻這名青年手裡正抓着一個大漢的脖子,大漢似乎已經處於半昏迷狀體,他的整個身體看上去都血肉模糊,還夾雜着無數鋼鐵碎片。似乎是某種盔甲的一部分。
而就在所有人的中心,一名手持武士刀的長髮男子,正笑眯眯地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