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正午,陽光照在臉上暖暖的。柔嘉費力地睜開了眼睛,還是昨夜的陳設,看來,這不是夢。
“二小姐,您醒了。”青琰在牀邊守了一夜,牀上的人一動,便醒了。
“你是?”柔嘉一臉蒙圈,心中默唸:千萬別告訴我我穿越了。
“小姐,我是青琰啊,你是不是躺在牀上太久了,把我都忘了。”青琰吃驚的說。
青琰?小姐?完了,我可以確定以及肯定,我確實是穿越了。不要慌,不要慌,想想《宮》、《步步驚心》,沒關係,沒關係,穿越後的女主角都可以回到現代的。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你說話啊!”小丫鬟嚇壞了。
說話?說什麼話?我說的話能懂嗎?我在這裡可是舉目無親啊,我爸媽還等着我回家吃飯呢,靜嘉還等着我給她打掩護呢,我得回去啊!關柔嘉感到手足無措。
“小姐,小姐”青琰輕搖了搖小姐的胳膊。
不行,我要淡定,淡定……
“青琰,我可能是躺太久了。有些事不太記得了。我先問你啊,我是誰?”最起碼要先搞明身份吧。
“小姐,您是莫可兒,是莫府的二小姐啊!您這是怎麼了啊?”
“沒什麼,沒什麼,那個,我躺在這裡多久了?”
“您已經病了半個多月了,這段時間,可把老爺和夫人嚇壞了。”
“半個月,那……”話還沒問完,就聽到門外的腳步聲。
“小姐醒了嗎?”霍氏詢問門口的小丫鬟。
“回太太,小姐已經醒了,青琰姐姐在裡面伺候呢。”
“可兒,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啊?”夫人說着坐在牀邊。
“啊,媽,不是,娘,我沒事兒,感覺好多了。”按照人物關係,這個漂亮阿姨應該是這二小姐的娘。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你都不知道,你可把娘嚇死了。”
“夫人,小姐的餐食準備好了。”兩個小丫鬟端着幾個盤碗。
“拿過來吧。”莫夫人接過裝有稀飯的碗,舀了一小勺,在嘴邊吹了吹,餵給柔嘉。柔嘉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不禁身子往後一躲。
“你這孩子,從小到大,娘餵你的次數還少嗎?還不習慣嗎?”夫人覺得這孩子今天有些奇怪。
柔嘉覺得實在推脫不過,只好乖乖張開嘴。
“可兒啊,你先忍耐兩天,娘知道你不喜歡這些,待你身體恢復了,娘就派人去城東買你最愛吃的杏仁酪,保準讓你一次吃個夠。”霍氏愛撫着柔嘉的頭髮。
杏仁酪?也不知道這是多少年前,我這可是21世紀的胃啊,受得了嗎?
“娘,不用那樣麻煩,這鹹菜白粥我吃着挺好的。”說着接過莫夫人手裡的粥碗。
“你這孩子,慢點兒,慢點兒喝。”柔嘉喝得急,嗆了幾聲,莫夫人趕緊用手輕拍她的背。
“沒事兒,沒事兒,我沒事兒。”柔嘉邊咳邊想和夫人保持距離。
“好了,吃過飯,就好好休息吧,大夫說了,近期不可以下牀走動,乖,快躺下。”柔嘉被莫夫人溫柔的語氣打敗了,乖乖的躺下,蓋上被子。
“青琰,你隨我出來一下,別打擾了小姐休息。”
關上房門,主僕二人轉過走廊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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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琰,小姐醒後有沒有說什麼?”
“夫人,您不問我,我也正想向您稟明呢,小姐着實有些奇怪。”
“怎麼奇怪?”
“她一醒過來就不認得我,還問我她自己是誰呢!”
“哦?”
“而且啊,連口味都變了。您聽見了,小姐剛纔說不愛杏仁酪了呢,這可是她從小到大最愛吃的東西。”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記不起以前的事了?”莫夫人納悶的喃喃自語。“現在,可兒康復纔是最重要的,青琰,小姐要入王府的事還是先不要和她提起爲好。”莫夫人忍不住叮囑。
“是,夫人,青琰知道了。”
一晃時間已經過去十天了,柔嘉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
“青琰,今天天氣好得很,咱倆出去走走吧。”這些天可是把這位新二小姐憋壞了,她早就想出去走走了,只是大夫總說她身子弱,需要多靜養幾日。今天,她實在是受不了了。
“小姐,您的身體能行嗎?”小丫鬟擔憂地問。
“哎呀,這都多少天了,我這四肢都要躺退化了,快走,快走吧!”說着按着青琰的肩膀,推跑出去。
“唉,古代的空氣就是不一樣。”柔嘉使勁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小姐,您說什麼?”
“沒事兒,沒事兒,咱們現在往哪兒走?”柔嘉趕緊擺擺手,以後說話還真的要小心,這小丫頭機靈着呢。
“小姐,您還是就在這院子裡走走吧,昨兒個夫人還特意叮囑過,不讓您下牀的,您要是再受了風寒可怎麼是好……”青琰越說越傷心,竟抹起眼淚來了。
“好了,好了,你說你哭什麼啊?”自打來到這個地方,裡裡外外都是她在照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柔嘉也不想爲難她。
“我真是怕了你了,”柔嘉湊近她跟前,小聲的說,“我問你,咱們這府裡有水嗎?”
“水?您口渴啦?我馬上給您拿去。”
“哎呀,不是喝的水,是那種流動的水,嘩啦啦的,比如什麼小河、小溪啦?”
“您想幹嘛?”青琰一臉不解。
“到底有沒有啊?哪怕是噴泉也行啊!”
“後園的假山下面倒是有一個泉眼,池塘裡還有一池的荷花呢!”青琰說完,彷彿覺得自己不該引誘小姐亂跑,趕緊抿了一下小嘴,眼睛心虛的眨巴眨巴。
“荷花!池塘!忒好嘞!”話說自己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真正的荷花呢,說不定賞完荷花,就能通過池塘回去呢!
“哇!還真是滿池的荷花呢!”這古代的大戶人家還真是會生活,看着這麼美的景色真的讓人身心愉悅。滿腦子都是鳳凰傳奇的《荷塘月色》。
“我像只魚兒在你的荷塘,只爲和你守護那皎白月光……”柔嘉不自覺得哼出了聲。
“青琰,我們,玩個遊戲怎麼樣?”柔嘉秀眉一挑。
“什麼遊戲啊?”
“就是這樣的遊戲。”柔嘉把袖子向上挽了挽,伸手將蒲扇放在水裡猛地向上一挑,濺了小丫鬟一身。
“哎呀,”青琰被嚇了一跳,“小姐,這可使不得,您大病初癒,不能沾水的呀!”青琰趕緊把柔嘉往回拉。
“怎麼?你還不還手嗎?”
“小姐,快不要鬧了!”
“來呀,來呀,你要是打得過我,我就和你回去。”
面對柔嘉持續不斷的“攻擊”,青琰只好聽從。
“啊,青琰,你潑到我眼睛裡了!”
小丫頭趕緊收手,緊張的上前詢問。“是哪隻眼睛,小姐,您沒事兒吧?”
“哈哈,上當了吧,給你看看我的厲害!”說着又是一頓暴擊。
“小姐,你騙我!”青琰用袖子遮着臉,趕緊跑開了。
“看你往哪兒跑?”
“姐姐,這還是咱們的可兒嗎?”這一切都被遠處亭裡的人看在眼裡。這人面容清瘦,丹鳳眼,山羊鬍,眉眼間透着商家的狡詐之氣。這是莫夫人的孃家兄弟霍啓,聽說莫可兒病好了,趕着來看看。
莫夫人對眼前的情景也是一臉吃驚。
“是啊,自她醒來後,性情大變。”莫老爺捋着鬍鬚,對女兒的變化也一樣摸不着頭緒。“她還是記不起從前的事嗎?”
“是,老爺,我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哎呀,姐姐,你糊塗啊,不知怎麼開口也得說啊,涼明王的轎輦明日就要到了。”
“真是可憐了我們的一雙女兒啊,她們雖不是我親生,但卻勝似親生啊……”莫夫人說着,鼻子又開始發酸。
“早知如此,我情願她們生得平常模樣,便可嫁一平常人家了此餘生,也勝過如今,唉!”莫老爺搖頭感嘆。
“錦茗,去,把二小姐叫過來。”莫夫人側身對旁邊的小丫鬟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