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二人世界,蝕骨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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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淑芬更是面色大變,抿緊了脣。
“呵呵,你這個兒媳婦果然厲害啊,各種手段樣樣俱全,使出渾身數解當個賢內助,你兒子還樂在其中,不僅不嫌棄這個二手貨,還與她夫唱婦隨,如魚得水!這點,我家阿煒和妮娜倒是拍馬也追不上!”肖婉儀徹底收起晦氣和頹然,正式發出攻擊。
季淑芬最忌諱的,正是這件事,先前的淡定和好心情即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熊熊怒火。
她將剪刀和盆栽重重地往茶几一擱,戟指怒目,叱喝着肖婉儀,“住口,立刻給我住口,你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告你誹謗!”
真是風水輪流轉,而且,還轉得如此之快,此時肖婉儀已經內心痛快,滿面笑容,繼續肆無忌憚地冷嘲熱諷,“我有沒有胡說八道,有沒有誹謗,你應該很清楚!我親愛的二嬸,你不也因此對凌語芊深惡痛絕嗎?據說你還三番五次刁難她、迫害她,爲了不讓她懷孕,還不惜用木棍打她,嘖嘖嘖,說到這裡,我還得佩服你一下呢,你還是那麼的狠,還是那麼的絕!”
“住口,不準說,再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季淑芬氣得即將爆炸,氣得難以言表,她站了起來,真的趨近肖婉儀,伸手便朝肖婉儀揮去。
肖婉儀一驚,急忙躲閃,當季淑芬再次襲來時,她也擡起手及時拽住季淑芬的手臂,辱罵出聲,“潑婦就是潑婦,難怪生個暴力狂兒子,想打我?沒那麼容易!敢做了還不讓人說?你以爲你是誰?嘴巴長在我身上,我想說就說,你能奈我什麼何?我告訴你,我兒子不能繼承家業,你兒子也休想!”
肖婉儀和季淑芬身高差不多,但肖婉儀比季淑芬壯一些,力氣也大很多,因此,季淑芬漸漸不是肖婉儀的對手,感受着自己被抓得甚緊,緊得已經傳來了痛意,又聽肖婉儀口中繼續發出的可惡言語,季淑芬瀕臨瘋狂,恨不得殺人,首先,殺死這個臭嘴巴肖婉儀,然後,殺死那個給她帶來無盡羞辱的小賤凌語芊!
偌大的客廳,空氣越來越凝重和緊張,就在兩人奮力糾纏,鬥個你死我活之際,大門口處突然出現兩個人影,正是李家姐妹!她們均被眼前的情景震懾到。
季淑芬見到她們,如見到了救兵,馬上大聲呼叫,“彤彤,筠筠,你們來得正好,快,快來幫我一起把這臭嘴巴撕爛!”
李曉彤和李曉筠醒來,便也急忙跑了過去,李曉彤先是出聲詢問勸解,“伯母,肖阿姨,你們怎麼了?都快停手吧,別這樣!”
李曉筠則索性動手,真的聽從了季淑芬的話,使勁掰着肖婉儀箍在季淑芬臂上的手,爲了讓季淑芬解脫出來,她甚至還低頭去咬。
肖婉儀嚐到痛,不得不放開,怒瞪李曉筠。
李曉筠不甘示弱地回她一個藐嘴,“還敢欺負伯母的話,我跟你拼了!”
肖婉儀更加惱火,邊揉着傷口,邊來回看着她們三人,扔下一句“瘋子”,倉皇離去。
“伯母,你沒事吧?”李曉筠迫不及待地對季淑芬表示關切。
“嗯,沒什麼!”季淑芬回李曉筠一個讚許的眼神,目光轉向李曉彤時,不禁爲她剛纔那關鍵時刻仍守着斯文而感到些許不悅,當然,這不悅也只是一瞬間就消逝,季淑芬恢復一如既往的慈愛,溫柔地問,“這個時候你們不都應該在上班嗎?怎麼忽然間過來了?”
李曉彤俏臉一怔,支支吾吾,終究無法啓齒。
李曉筠早料到此,在心中快速醞釀一下,理當不讓地將今天的事稟告出來。對季淑芬,她同樣不承認自己是幕後黑手,而是理橫折曲,把賀煜追查到的真相說成是賀煜爲了幫凌語芊洗脫“臭名”於是胡亂捏造這件事,污衊她是幕後黑手,還炒掉了公司兩名職員,說到最後,她擺出一副非常委屈悲傷狀。
季淑芬即時被這火爆的消息給震懾住,待回過神來後,滿腔怒火!
李曉筠不着痕跡地留意着,忽然蹲在季淑芬的跟前,聲淚俱下地控訴出來,“伯母,請您務必爲筠筠做主,筠筠真的很冤枉,煜大哥被那女人迷惑,爲了那個女人黑白不分也就罷了,但實在不該犧牲我呀!不錯,我是很討厭很痛恨那個女人,因爲如果不是她,姐姐就不會和煜大哥分手,姐姐不會傷心得整天以淚洗臉,但我真的從沒想過要這樣陷害她的!”
看着李曉筠梨花帶雨的小臉,想到其平日的乖巧懂事,很討自己歡心,特別是剛纔,不顧一切地解救自己,季淑芬不覺也深感心疼,下意識地擡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珠,同時扶她起來,安排她重新坐回沙發上。
而後,季淑芬目光轉向一直沉默的李曉彤,沉吟地問,“彤彤,是這樣的嗎?筠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嗎?阿煜當真糊塗到這種田地?”
對妹妹的瞎編,李曉彤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然而此刻聽妹妹說得理所當然且天花亂墜,她還是禁不住地感到一股不習慣和不舒服,可她又清楚,從剛纔答應與妹妹一起過來,就註定了無路可退,所以,結果她這樣應答,聲音儘量保持着平靜,“嗯,筠筠說她……沒做過!”
季淑芬始終最器重李曉彤,如今聽她也這麼一說,便徹底信了這事,內心裡於是更憤恨不已,對凌語芊的厭惡,自是又多了一層。
李曉筠見狀,心花怒放,但表面上,依然佯裝無辜,繼續痛心疾首地控訴,“伯母你知道嗎,煜大哥他變了,因爲那個凌語芊,他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剛纔,他竟然說任何傷害凌語芊的人,格殺勿論,殺無赦!他心裡只有凌語芊,根本不再記得姐姐曾經對他的好,曾經爲他怎樣的付出!”
季淑芬聽罷,也馬上握住李曉彤的手,既疼惜,又內疚,“彤彤,對不起,孩子,對不起!”
李曉彤觸景生情,便也黯然淚下,搖着頭,不語,反握住季淑芬。
李曉筠則開始了挑撥離間,猛然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急聲道,“對了伯母,你之前刁難過凌語芊,特別是那次……用木棒打她,你說那賤人會不會跟煜大哥告狀?煜大哥會不會連你也格殺勿論?連你也殺無赦?”
格殺忽論和殺無赦幾個字,她刻意用了強調的語氣。
如她所料,季淑芬怒氣再現,“荒謬!我可是他母親,他敢這樣對我嗎?他能這樣對我嗎?”
“我知道煜大哥很孝順您,但正如我們剛纔所說,煜大哥他變了,他已經被凌語芊迷得神魂顛倒,理智全失……對了,伯母你不是說煜大哥剛去北京的那天在電話裡對你發脾氣,然後接下來一直沒有給你打電話嗎,會不會是凌語芊給煜大哥吹枕邊風,胡說伯母的不是?這狐狸精如今得勢,必趁機對伯母做出報復,哎呀,怎麼辦?怎麼辦呢?”李曉筠說着,心急如焚地喊了起來,表情誇張,卻又不讓人看出是虛僞,比那些影帝影后還逼真!
結果,季淑芬徹底被撩撥,拍案而起,怒吼出聲,“就憑她?她敢?那賤人敢和我鬥,我立刻滅了她!”
李曉彤看着,面色訥了訥。李曉筠則在心裡得意地笑開來。
正好這時,凌語芊回來了!
今天打了好幾次電話給賀煜,可他都不接,她於是辭別母親和妹妹,回公司一趟,誰知他不在公司,且不知去向。她便只好先回這裡,想不到,會碰上李曉彤姐妹都在。
她們的臉色,似乎很古怪,且彼此都不同,季淑芬似乎很氣憤,正怒瞪着自己。
本來,凌語芊想避開她們,默默上樓去,不過想到李曉彤姐妹在,便打算給季淑芬一個面子,於是緩緩走了過去,朝季淑芬敬重地喊出一聲“媽”。
可惜,季淑芬絲毫不領情,根本沒有想過給凌語芊面子,即時喝道,“別這麼叫我!你不配當我的兒媳婦,更不配當我的女兒!”
凌語芊立刻彷彿被針蟄到,感到一股淡淡的痛,緊接着,是說不出的難堪。季淑芬是賀煜的母親,即便對她再可惡,可她終究心存孝義,奈何,她的一片丹心,換來的是白眼和厭惡!她似乎看到,李曉彤姐妹在幸災樂禍地笑了。
因此,凌語芊決定不再自討沒趣,轉身準備朝樓上走。
季淑芬卻喝住她,衝到她的面前,怒問,“你在北京和阿煜說過什麼?是不是把我對你的那些刁難,還有那次毆打都投訴於他?”
“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把煜大哥迷惑得是非不分,你到底是怎樣魅惑煜大哥的,還不趕快招供出來?”李曉筠也跑了過來,咄咄逼人。
就連李曉彤,也緩緩走近,不過,並不說話,只是……眼神怨恨和鄙夷。
凌語芊逐一逐一地望着她們,曾經被她們一起迫害的情景,一幕幕地涌上了腦海,不禁悲憤交加,冷冷地道,“你們想知道,何不直接問賀煜?你們不是自詡最厲害的人嗎?那就直接找賀煜得了!”
三人聽罷,即時又被氣住。
凌語芊怒火膨脹,目光停在季淑芬的身上,故意道,“對,我是跟他投訴,你們既然敢做,爲什麼不敢讓人知道?當初痛打我的時候,爲什麼不先想想將來會爲此事負上責任受到報應?”
頭一次遭到這樣的反擊,季淑芬幾乎氣得肺腑爆炸,指着凌語芊,差點說不出話,“你……你這賤貨……你這**,反了反了,你是什麼東西,竟敢教訓我,賤……賤……”
凌語芊則被這極具侮辱性的用詞火上加油,迅速打斷,“我不是東西,我是人!和你一樣,有尊嚴,有人權的中國人。我更不是什麼賤貨**,是你兒子的妻子,只和你兒子做過。而你,就算只有公公一個男人,頂多也就和我平等,假如我是賤貨**,那麼,你也是!你也是!所以,請你放尊重點,別自個降低身份!”
“你……你……”季淑芬徹底瘋狂,大聲命令保姆,“阿香,立刻幫我把木棍拿來,我要打死這賤人,我要打死這禍害!”
保姆尚未進來,凌語芊走幾步,衝到季淑芬面前,嗓音更加幽冷,“上次,我還敬你是婆婆,讓你有機會發瘋,可這次,你休想再動我一根汗毛,休想!”
話罷,凌語芊給季淑芬一記冷瞪,也衝李家姐妹這對幫兇恨恨一瞪,隨即扭頭,快速朝樓上奔去。
季淑芬擦拳磨掌,捶胸頓足,尖叫大罵,暴跳如雷地瞪着凌語芊的背影,待凌語芊徹底消失後,她抓起旁邊的一件傢俱,往樓梯方向砸去,緊接着,是第二件,第三件,周圍的傢俱無一能倖免。
李曉彤走上前來,扶住她的手臂,訥訥地安慰道,“伯母,請別這樣,你會傷到自己的。”
“姐姐說得沒錯,那狐狸精根本就是個沒禮貌沒素養的下等人,伯母別和這種人一般見識,她不值得我們降低身份!”李曉筠也走近,扶住季淑芬另一邊手臂,姐妹兩人將季淑芬帶回到原先的沙發上。
季淑芬依然滿腔怒火難消退,拿起手機,撥給賀煜,結果是,對方處於沒人接聽狀態,頓時又讓她一陣抓狂。
李曉筠看着她撥號,眸色閃爍,遲疑地說,“伯母,您打給煜大哥嗎?他又不接您的電話?”
季淑芬不作答,緊緊捏着手機,幾乎要捏碎。
李曉筠繼續若有所思,繼續假惺惺地忿怒道,“這不要臉的女人果然可惡,因爲她,煜大哥變得連伯母的電話都不聽,再這樣下去,煜大哥會不會連這個家也不回來了!”
連這個家也不回來?
不,自己不準!絕對不準這樣的事發生!
小賤人,我就是要叫你賤貨**,因爲你本來就是賤貨!你休想把阿煜搶走,我和你,誓不兩立!
季淑芬目光重新轉到空蕩蕩的樓梯那,對着凌語芊剛剛走過的地方,射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痛恨狠絕的寒芒。
李曉彤也定定望着樓梯口,娥眉微蹙,腦海不斷反覆迴盪着凌語芊方纔說過的某句話。
凌語芊說,只和賀煜發生過關係,到底是發自真心的話語呢,或只是她當時的一時自辯?她,當真如外表這麼純嗎?以前都沒有過其他男人嗎?賀煜發現她是處女,發現誤會了她,所以開始對她好?可是,他們結婚將近三個月,賀煜要是發現早該發現了吧。
所以,剛纔那話,不是真的,只是一個狡辯,她纔沒那麼好!自己的第一次都不是給賀煜,故她更不是,更加不是!
喧譁吵鬧的場面,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季淑芬、李曉彤和李曉筠,三個各有所思,各自陷入各自的沉思世界……
回到臥室的凌語芊,彷彿剛打過一場大仗,身心都無比疲憊,就那樣將自己拋入柔軟的大牀當中,閉上眼,回憶剛纔的情況。
一直以來,儘管得知季淑芬不喜歡自己,甚至處處刁難和辱罵自己,自己都沒想過要頂撞她,也從沒頂撞過她,而今天,就那樣反擊出來了,她,一定被氣壞了吧!她肯定也萬萬料不到自己會如此“大逆不道”吧!
在北京的時候,賀煜一再保證定會努力修補自己和季淑芬的關係,可照今天這麼一斗,他這個計劃恐怕是再也無法實現,自己和季淑芬的關係,算是徹底決裂!
自己曾經想方設法,希望能得到季淑芬的真心接納,然後婆慈媳孝,和睦共融,可惜結果終究逃不掉反目成仇的命運,自己註定,這輩子沒有婆婆緣。
那丈夫緣呢?賀煜今晚回來後,會不會被季淑紛軟硬兼施地遊說一番,然後,恢復以往,再次對自己不理不睬,繼續折磨自己,自己則又由於受不住而提出離婚?
不,不能這樣,自己好不容易等到他的愛,自己還沒正式嘗試和體會到他的深愛呢!雖然現在他對自己只是淺愛,但只要給他時間,他的愛必定慢慢轉深,深得可媲美他是天佑的時候,甚至,勝過。所以,自己不能讓任何意外阻止這樣的發展和未來!
凌語芊思及此,連忙起身,拿到手機,再次撥通賀煜的號碼,可惜還是無人接聽狀態!
賀煜,你幹嗎了,爲什麼都不接電話?爲什麼不回個電話給我,上午你不接也就罷了,可現在,我是多麼地需要你!我在心焦如焚呀你知不知道!
凌語芊悲愁沉悶了片刻,給賀煜發去一條信息,“賀煜,你在哪,爲什麼一直不給我回電話?我……我剛纔和你媽媽吵架了,我……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你早點回來好不好,好不好?”
發完後,她呆看着手機,等待他的回覆,無奈許久都等不到。
他是看不到呢,還是不願回答?他該不會是……生氣了吧?生氣自己和他母親吵架?凌語芊想罷,心中不禁涌上一絲後悔,同時,俏臉一黯,幾乎要哭了出來。
正好,馮採藍來電,她便宛若在茫茫大海中抓到一根木棒,刻不容緩地,把今天的事告訴了採藍,然後,焦急地問,“採藍,我是不是做錯了?我是不是不該那樣頂撞她,我……”
“語芊,別急別急,你……沒有錯!”馮採藍馬上安撫。
“可是……那賀煜爲什麼不理我?”凌語芊亂了分寸。
“你剛纔不說了嗎,他今天一直都沒有回覆,那就代表並非因爲你和季淑芬的吵架,而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他那麼忙,說不定有其他事情耽擱呢!”馮採藍繼續安撫着,稍頓了頓,“再說,賀煜本來是個冷漠的人,儘管他已經開始愛你,可這畢竟纔開始,要他這樣的人立刻深愛你,把你時刻記掛在心上,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你別胡思亂想。”
是嗎?是這樣的嗎?可是……凌語芊不語,依然愁眉苦臉。
“至於季淑芬那邊,根本沒必要害怕和忌諱。這婆媳關係,自古以來就是件難搞的事,更何況,你的婆婆還是個心腸歹毒的非正常人!其實,你頂撞她一下也不失是件好事,至少讓她知道你不是好惹的,令她收斂收斂,以後再也不敢欺負你!”馮採藍說着,忽然停了一下,似乎再和別人談話,而後,歉意地辭別,“語芊,對不起,我要忙了,剛纔是趁着空擋打給你,現在要繼續陪客人出去了。今天的事,你別多想,記住,你沒有錯,錯的人,不是你。”
凌語芊回神,也馬上道,“嗯,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
“那先這樣!對了,你不如好好睡一覺吧,睡醒了,一切都會不同的,睡醒了,賀煜說不定就回來了呢!”馮採藍留下最後的勸慰和叮囑,掛了機。
凌語芊繼續握着手機,一會,翻到拍照那看看在北京拍的相片,看着他溫柔迷人的樣子,她情不自禁地想起在北京的美好時光,回味連連,不由再次感慨,假如自己和他能永遠在那裡該多好!
當然,結果她無奈而苦澀地笑了,那是不可能的,那怎麼可能呢!她嘆着氣,離開相片畫面,不知不覺中,轉到微博上,看到那個“人類剋星”在線,略作思忖,給他發出一封私信:嗨,有空……談談嗎?
不久,對方回覆了,“嗯!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吧?想和我談什麼呢?”
凌語芊又是沉吟片刻,接着打:“我還好,希望你也很好!我想……我想問你一下哦,你真的是男生嗎?”
“當然!”他附帶了一個笑臉。
凌語芊也不自覺地窘迫一笑,進入正題,“假如……假如你妻子和你母親吵架,你會站在誰的那邊?”
這次,他停頓了一會,才道,“這要視乎我和妻子、母親的關係如何,視乎……妻子和母親誰對誰錯!”
“你很敬重你母親,同時,也很……很疼你妻子。至於吵架,是因爲母親的錯,妻子忍受不住,所以頂撞了!其實,母親已經不是第一次出言辱罵妻子,母親甚至……甚至打過妻子的。”凌語芊避重就輕地述說出來,她選他來談,不僅是因爲內心的一種莫名的促使,還因爲彼此不認識,隔着網絡不用擔心被人知道。
“那我站在妻子那邊!我愛她,絕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委屈和傷害,即便那人是我敬重的母親!”他毫不猶豫地給了答案。
凌語芊一個激動,“那就是,你不會怪妻子?”
“當然!”
終於,凌語芊緊繃的心舒展開來,釋然會心地笑了,“謝謝你,真的很感謝!”
“不用客氣!對了,要不你可以試着和丈夫搬出去住?這樣可以避免很多矛盾的。”
搬出去住?凌語芊一怔。
“呵呵,我只是提議一下而已,具體情況當然是你才最清楚,不管怎樣,祝你早日和婆婆的關係好起來!”對方又道,接着還提出辭別。
凌語芊便也再跟他說聲謝謝,繼續心不在焉地就着彼此的對話記錄看了一會,離開了微博頁面。
她跟保姆說自己今晚不吃飯了,然後上牀睡覺,而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月上枝頭,在一陣敲門聲中驚醒。
是賀燿的聲音!
她連忙起身,扭開牀頭櫃的燈,下牀,走到房門後,打開門,先是被一股撲鼻而來的濃烈的酒氣薰得皺起了眉頭,緊接着,看到賀煜健碩的身軀靠在賀燿略顯單薄的肩膀上,低垂着頭,不省人事。
“大嫂,大哥喝醉了,今晚又要麻煩你了!”賀燿訥訥地笑了笑。
凌語芊也抿一抿脣,與他一起扶賀煜進內,將賀煜擡到牀上。
“賀燿,你知道……你大哥爲什麼會喝醉嗎?”凌語芊忍不住問賀燿。
賀燿馬上搖頭,“對不起大嫂,我也不是很清楚,是司機去接他回來的,不過我想……應該是應酬喝醉的吧。你別擔心,男人偶爾醉一兩次沒事的,何況,大哥身體這麼壯,更不用怕。”
凌語芊便不再問,由衷地道,“那辛苦你了,你快去休息吧。”
賀燿點了點頭,暫且離去了。
凌語芊重新關好房門,回到牀前蹲下,邊含情脈脈地注視着賀煜,邊細心溫柔地撩着他的髮絲,稍會,當她準備去拿熱毛巾爲他抹下臉時,他突然醒來。
他黑眸中盡顯醉意,帶着赤紅的血絲,如火炬般灼熱,緊緊地望着她,略顯乾涸的薄脣迸出一句話,“老婆,對不起,小東西,對不起!”
凌語芊即時被他的道歉給震到,他……說對不起……他爲什麼對不起?因爲一直沒有回覆自己的電話嗎?還是……因爲他母親對自己的欺負?
“我該死,我真該死,我是個糊塗蟲,對不起,對不起……”賀煜繼續無意識地呢喃着,大手緩緩伸來,撫上她冰涼的小臉。
熾熱的溫度,讓凌語芊心頭又是一顫,她也輕輕舉起手,覆在他寬厚結實的手背上,委屈地發出了請求,“賀煜,我們搬出去住好嗎?我不要再住這裡了,我們搬出去住,好不好?”
搬出去住?小東西怎麼突然間想要搬出去?賀煜兩眼瞬間眯了一下,睨視着眼前的小佳人。
凌語芊也目不轉睛,再問道,語氣更顯委屈,且有小小的哀怨,“對了,我今天打了很多次電話給你,但你都沒有接,我還發了短信給你,你都沒有回覆,你好壞,賀煜你好壞,我很難過的你知道嗎?”
電話!自己的確看到她打了好幾次電話過來,但自己都沒接,只呆呆地看着手機響,看着它主動停下。至於短信,他似乎沒收到呢,她什麼時候發的?她在短信裡說了什麼?
“我今天和你媽媽吵架了,她侮辱我,我出言頂撞了她,把她氣得不輕,賀煜,你說會努力修補我和她的關係,看來是不可能了。對不起,我和她徹底決裂了。她以後恐怕會更刁難我,所以,我不想再和她碰面,我們搬出去吧,算是爲了我,好嗎?”凌語芊繼續訴說着,忽然拽住賀煜的手臂,眼神更顯哀求和懇切。
賀煜則深深震顫,她和媽吵架了?素來溫柔乖巧的她,真的作出了反擊和頂撞?她發的短信,就是關於這件事?
“你媽媽真的很惡毒,她根本容不下我,爲了刁難我,她使出各種手段,你知道她上次爲什麼棒打我嗎?因爲她不想讓我懷孕。你想方設法希望我儘快懷上寶寶,可她機關算盡要我無法懷孕,你看,我怎麼能和這樣的婆婆在一起。所以,我們搬離這兒吧,爲了我,爲了我們的寶寶,我們出去住,我們不用太大的房子,夠住就行。飲食方面,你大可放心,我會每天都爲你煮飯燒菜,爲你洗衣服,爲你提供一個溫暖而舒適的家,屬於我們,還有我們的寶寶的美好之家。”凌語芊說着說着,由控訴漸漸變成了憧憬,眼神也跟着趨向迷離,以致沒有覺察,牀上的男人經受大量酒精的侵襲後,已經抵抗不住,沉沉睡去。
待她從美好的未來藍圖中清醒,看到這幕時,禁不住地氣惱。
自己好不容易說出來,他卻睡着了,一點反應都沒有給,一個答覆也不回,他真是壞蛋!
不過,氣惱歸氣惱,一會兒後,凌語芊還是去拿來熱毛巾,爲他抹臉,除去他身上的衣服,把他全身上下都抹一遍,然後躺着在他的身側,靜靜地看着他,越看越入神,越看越癡迷,最後,主動拉起他的手臂圈在她的腰枝上,臉緊緊依偎在他胸前,在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的陪伴下,也漸漸進入了夢鄉。
黑夜被光明驅散,又一個黎明降臨了人間。
賀煜首先醒來,胸前的柔軟讓他還沒張開眼就揚起了脣角,待睜眼見到懷中的小人兒儼如一隻嬌小可愛的小貓咪蜷縮着,他更是滿心歡喜,笑意四溢,情不自禁地擡手,在她柔順的黑髮上輕揉了一下。
凌語芊則立刻發出一聲嘀咕,身子略微蠕動,更親密地朝賀煜懷裡貼近,以至賀煜,喉結一緊。
不過,更急需釋放的,還有另一樣東西,昨晚喝太多酒,他幾乎憋得即將爆炸,必須先去一趟廁所。
他懷着惋惜,對懷中的人兒啄吻一下,小心翼翼地推開她,然後下牀,就那樣全身只着一件底褲,闊步走進了浴室。
小解完後,他站在洗手檯的鏡子前,出神地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一些片段,重拾回腦海。
昨天下午離開公司後,他開車到處遊蕩,夜了去到酒吧,借酒消愁,直到酩酊大醉。
昨晚,她好像跟自己說,她和母親吵架了,她還說,想搬出去住,說母親上次打她,是因爲不想讓她懷孕。她的表情很委屈,很傷心,自己本來想問清楚怎麼回事,想勸慰安撫她,奈何體力不支,來不及開口就睡過去了。
她,一定更難過吧!會不會,又哭了一整夜?
想到此,賀煜不再停留,立刻轉身衝出浴室,回到牀前,卻正好,外面忽然響起敲門聲,是保姆,說母親找他!
他稍頓了頓,過去門後跟保姆應一聲“知道了”,隨即重返浴室,簡單快速地梳洗一番,穿好衣服後,再到牀前凝望了她片刻,且爲她蓋好被子,這才步出臥室。
他走得極快,不久便來到母親的房間,見到母親面色蒼白地躺在牀上,於是徹底明白保姆爲何叫他直接來這裡。
母親,病了!
“阿煜,你沒什麼事了吧?”父親賀一航首先詢問他的狀況。
賀煜微微盪漾的心情恢復了平靜,輕聲應道,“嗯,沒事了。媽怎麼了?”
賀一航稍頓,隨即解答,“頭暈腦脹,心口作悶,茶飯不思,醫生看過了,說是心病。”
心病?母親深得父親疼愛,家庭幸福美滿,素來快樂愉悅,會有什麼心病?怎麼突然間有心病?賀煜眸光眼神一晃,走近過去,停在牀前,鷹眸變得更深更黑,“媽,你還好吧?”
季淑芬並不回答,而是像往常那樣,露出慈母的樣子,關切地問,“阿煜,聽說你昨晚又喝醉了,你沒什麼吧?”
賀煜略微沉吟,抿脣淡笑,“我沒事,媽請放心,男人喝醉是很正常的事,倒是媽你,平時儘量放鬆心情,有些事,別想太多,這樣就不會有鬱結。”
季淑芬聽罷,內心更加翻滾,怒火開始再起,那小賤,果然跟兒子告狀了!
“媽,能不能答應我件事?”賀煜突然又道,定定看着母親,“答應我,以後別在爲難芊芊……”
“我哪裡爲難她了,我哪有爲難這小賤?是她跟你告狀,說我的壞話吧?”季淑芬馬上怒斥,中氣十足,與剛纔病懨懨的樣子已經判若兩人。
賀煜即時又扯脣一笑,維護凌語芊,“她沒有說你的壞話,就算說,也是事實!還有,媽你以後可否別再這樣叫她,這樣的字眼,我不希望落在她的頭上。”
季淑芬怒氣膨脹,繼續辱罵,“爲什麼不能這樣罵她,她本來就是個賤人,我就喜歡這樣叫,誰讓她不知廉恥,勾引你爺爺……”
“媽!”賀煜頓時拔高嗓音,俊顏刷地沉了下來。
季淑芬被嚇到,先是愣了愣,隨即不甘示弱地繼續,“我有說錯嗎,她本來就是個小妖精,是你爺爺的小情……”
“她不是,她不是!”賀煜也大吼,惱怒起來,“她和爺爺是清白的,並非那種關係,絕非那種齷齪的關係!那是一個謠言,一個別有用心的謠言,有人蓄意污衊她,中傷她!”
“我知道,你想說筠筠蓄意污衊嘛,你還想對筠筠殺無赦,對所有想傷害她的人殺無赦嘛!”季淑芬也索性抖出來,表情愈加痛心,“阿煜,你太不爭氣了,太令媽失望了,爲了一個那樣的女人,你不惜混淆是非,冤枉好人,你真是被蠱惑得不輕!”
賀煜聽到此,倏然一震,繼而,怒火中燒。這殺千刀的李曉筠!自己怎麼忘了這個,怎麼忘了她會先跑來和母親惡人先告狀,看來,自己還是太小看了她!而自己的母親,竟然相信一個外人,不信自己!
“我跟你說,這賤人,我是抗拒到底,你還當我是你母親,就立刻給我清醒過來,立刻和她離婚,只有彤彤才配當我的兒媳婦!”季淑芬繼續氣咻咻地道。
賀煜頓時明瞭,李曉彤!是啊,自己怎麼把她給忘了,母親最信任器重的就是她,一定是她事先跟母親顛倒是非!彤彤,你怎麼變成這樣,爲什麼你會變成這樣,嫉妒和憤恨,真的把你的正義之心都矇蔽了嗎!
收起心中的冷笑,賀煜鷹眸銳利地瞧了瞧一直不吭聲的父親,接着是母親,而後,發出聲明,“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再說一次,芊芊不是你們想像的那種女人,她和爺爺沒有任何曖昧的關係。另外,我不會和她離婚,這輩子,她都是我賀煜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說罷,再給父母一個堅定而淡漠的瞥視,拂袖離去!
季淑芬見狀,立刻翻坐起身,氣急敗壞地大嚷,“阿煜,你別走,不準走,你怎麼可以這樣大逆不道,怎麼可以這樣跟我們說話,我病了,你竟然還這樣惹我生氣。”
病了?呵呵……
賀煜在心中悲哀一笑,更加快腳步,頭也不回地徹底走出這間充滿欺騙且令他無比煩躁的房間。
季淑芬跳下牀,準備追出去,賀一航眼疾手快,及時拉住她。
“放開我,我要找阿煜,我要問清楚他爲什麼這樣對我,我還要找凌語芊那賤人,我要滅了她,看她以後還敢不敢蠱惑阿煜,這該死的小賤……”
“拜託你別再這樣叫了好不好,兒子剛纔不已聲明瞭嗎,那是他老婆,你口口聲聲這樣叫她,換成我,也會掉頭走的。”賀一航無奈地連連嘆氣,擁住季淑芬,帶她回到牀前。
季淑芬怒氣難忍,把怒氣轉移到丈夫身上,擢着他的胸膛,責怪道,“掉頭走,你敢這樣對我?還有,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老公,剛纔我費解心思教導兒子,你卻一個勁地愣着,你……都不知道你們父子倆是不是約在一起氣我的!”
“我和阿煜約在一起氣你?真愛胡說八道!”賀一航不禁翻了翻白眼,若不是疼她愛她,他會配合她的裝病嗎?剛纔之所以不發表意見,無非是因爲自己根本不知道說什麼!
他又是微微嘆息一聲,安撫道,“好了,別再爲這事糾結了,既然阿煜已經那樣說了,興許那真的是個誤會……”
“什麼誤會!難道彤彤會騙我?是阿煜被那小賤迷惑了,導致是非不分,黑白顛倒!你知道這事讓我多蒙羞,多氣惱嘛!雖然賀煒那傢伙欠揍,但我真的無法忍受是這樣的情況下!我不想再看到肖婉儀冷嘲熱諷,我不想啊你知不知道!所以,只有那小賤離開,我們才能徹底安寧,才能徹底安寧!”季淑芬索性在賀一航胸前捶打,發泄心中的忿恨。
賀一航也不阻止,靜靜任她打,內心裡,已經暗忖開來。身爲男人,他相信兒子;可他又無法否定老婆,除非是……彤彤說假話,但彤彤根本不是這種人呀!難道,人的嫉妒心真的那麼可怕,足以湮滅一個人的良心?
季淑芬打了一會,打累了,於是停手,在牀畔坐下,依然怒氣滿懷,久久不退……
話說回頭,賀煜離開父母的房間後,重返自己的臥室,正好,凌語芊醒了。
她睜着惺忪睡眼,看着賀煜衣衫整齊地從外面進來,不覺納悶地皺起了娥眉,待他走到她的跟前,衝她露出一個迷人的笑臉時,她即時又感到一陣眩目,腦子一片空白。
“肚子餓了吧,今天想吃什麼早餐,我吩咐保姆整。”賀煜在她身邊坐下,溫柔地問着。
熟悉的情景,讓凌語芊又是一愣,想起了北京的日子。
“你今天有沒有事忙,沒有的話,我們去郊外秋遊?翡翠山莊泡溫泉,很舒服的。”賀煜自顧說着,伸臂,把她摟入懷中。
凌語芊更加迷惑,擡起臉,仰望着他。
賀煜性感的薄脣又往上一抿,在她粉嫩的小臉輕捏了一把,繼續說出安排,“這個週末我打算帶你去酒店住兩天,到時只有我和你,我們好好享受二人世界。”
去酒店住兩天?享受二人世界?凌語芊立刻揉了揉雙眼,媚眼半眯,疑惑脫口而出,“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賀煜先是一怔,隨即輕笑出聲,在她鼻尖上輕輕一刮,深意地道,“你是我老婆,我當然對你好!”
說罷,他手臂一收,將她摟得更緊,貪婪地汲取着她獨特的味道。
凌語芊則掙扎,從他懷中出來,繼續滿面沉思地望着他,然後,一故作氣地道了出來,“我昨天發給你的短信有看到了嗎?昨晚和你說的那些話都記得不?我……和你媽吵架了,我們已經徹底決裂了,我不想再面對她,我想搬出去住,你陪我出去住!”
賀煜聽後,先是靜默了下,繼而,搖頭。
凌語芊見狀,俏臉陡然一黯,下意識地推開他。
賀煜鐵臂毫不動彈,牢牢地將她穩在懷中,解釋,“我有時候應酬,你一個人在家,會很悶的。”
凌語芊恍然大悟,停止掙扎,辯解,“不會悶,我在這裡住一樣是自己一個人在臥室啊。”
“而且,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那你有應酬的時候,我回我媽家。”凌語芊又道。
“傻瓜,嫁出去的女兒怎能經常回去過夜,再說,你回家了我下半夜豈不是要一個人睡,我可是習慣了每天早上醒了都看到你,我要每天睡醒時都看到你在我懷中。”他霸道的個性,自然流露。
“但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你媽媽,我不想再像昨天那樣和她吵!”凌語芊也不甘示弱,嘟起小嘴,見他不再有話可說,她打算繼續懇求,“賀煜……”
“她病了,醫生說媽患了心病,頭暈腦脹,心口作悶,茶飯不思,思慮過多,且受到了大大的刺激和打擊!”賀煜做聲,不但把父親轉告的話說了出來,還自己添加一些,臉不紅,氣不喘。
凌語芊則立刻呆然。
賀煜低首,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嗓音越發低沉,“寶貝,別爲難我了好嗎,別再堅持搬出去住,至少,不是現在!我不想你被人說任何不是,何況,善良如你,也不想傷害我媽的對不?”
凌語芊仍然不語,小嘴卻撅得更甚了。
“你的委屈,老公懂,所以,老公在補償你了呢,我們今天出去玩,週末去過二人世界,以後只要你想,我們還可以繼續這樣的!”
“可是……你媽上次打我呀!她爲了不讓我懷孕,狠心打我!”凌語芊依然忍不住控訴。
“以後不會了,絕對不會了!知道我剛纔去哪了嗎?我去找她了,我跟她說,你是我老婆,這輩子,都是我老婆,她要是愛我,就必須也愛你!另外,我們儘早生個寶寶,我們的寶寶,必是世上最可愛,最俊俏、最惹人喜歡的,媽更會疼得不得了,屆時,她注意力會轉到寶寶身上,也就沒時間刁難你,久而久之,還會愛屋及烏,慢慢喜歡上你。寶貝,你老公和兒子都是她的心肝寶貝,她又怎麼會不愛你呢,遲早的問題而已!”賀煜捧起她的臉,溫熱的脣,輕而狂地親吻着那一寸寸光滑細嫩的肌膚,“再說,還有老公一直站在你這邊,一直支持你,幫着你呢!”
凌語芊的心,不由自主地被融化,抗拒的力量也漸漸減弱。她是那麼的愛他,又怎麼捨得爲難他,何況,他還表現得這麼好!
“真乖,不枉老公疼你!”賀煜心頭大悅,柔情更加四射,“對了,早餐想吃什麼?”
凌語芊歪着頭,手指放進口中輕輕咬着,稍後,答道,“我想吃通心粉,雙皮奶,還有芒果汁!”
“好,收到!老公馬上去辦!”賀煜暫且放開她,過去拿起對講機,跟保姆做出交代,再回到牀前時,抱起她,進入浴室。
他把她放在洗手檯前,然後佇立一旁,高大的身軀斜靠在牆壁上,右腳蹬直,左腳踮起腳尖交疊過去,很悠然的樣子,透着一絲野性的誘惑。
凌語芊開始洗涮,邊忙碌,邊情不自禁地通過鏡子瞄向他,心裡像是吃了蜜糖,無限甜蜜和幸福,昨晚所受的委屈和鬱結,在一點一點地消失中。
她梳洗完畢後,想小解,於是叫他先出去。
賀煜非但不照做,還忽然又抱起她,把她放到馬桶上。
“不要,我自己來就行了!”凌語芊俏臉一熱,抗拒着。
賀煜抿脣,注視着她,想起了那次的情景,不由蹲下,擡起她的腳,輕輕摩挲着她白嫩的玉足。
凌語芊也觸景生情,痛定思痛,美麗的小臉不自覺地暗了下來。
大約過了半分鐘,賀煜首先從中醒來,邊站起身,邊道,“我在外面等你。”
凌語芊也擡起臉,默不吭聲,靜靜目送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緩緩地離去,在門口那徹底消失時,她回神,又是沉吟了一會,這才起身,脫下褲子。
小解完畢後,她便也不多呆,重返臥室,驚見牀上躺着一套衣服。
他已爲她挑選準備好了今天外出的衣服,見到她出來,那俊美絕倫的面容微笑再現,拉住她,脫去她的睡衣,爲她換上新衣服,一切動作,分外溫柔。
玲瓏有致的嬌軀,上半身是一件淺藍色的低領t—恤,下半身是一件碎花長裙,非常休閒的打扮,三千烏絲隨意散開着,絕美精緻的小臉不施脂粉,只輕輕抹了一層防曬露,卻足以傾國傾城,儼如一個誤闖人間的小精靈,但又因爲那股不經意間流露的、經由他鍛煉出來的少婦嫵媚,讓她更加醉人心魄。
這小東西,果然天生麗質,而這麼美麗迷人的小尤物,是自己的,僅屬於自己的!
迎着賀煜如火般熾熱的眼神,凌語芊漸漸不自在起來,趕忙道,“我們下去吧!我肚子餓了!”
賀煜心頭即時涌上一股悵然若失,但只是一會,馬上恢復了心花怒放,拉起她,徹底離開了臥室。
潔淨的餐桌上,已擺好了凌語芊想吃的東西,還有一份,是賀煜的。
賀煜拉開椅子,安排凌語芊坐下,自己坐在她的身邊,事不宜遲地端起通心粉,親自餵給她。
凌語芊先是一愣,便也緩緩張嘴接住,通心粉裡光滑香甜的味道,讓她更是甜蜜到極點。
候在一旁的小保姆見狀,頓時傻了眼,這樣的畫面,可是她頭一次見到呢!
這真的是那素來在餐桌上冷漠寡言的煜少嗎?現在的他,冷峻剛毅的面部線條,異常柔緩,眼神也分外溫柔,特別是……那低沉醇厚的嗓音,竟然不停地甜言蜜語,哄着語芊姐姐。
語芊姐姐,好幸福啊!
似乎感應到小保姆的驚歎和羨慕,凌語芊頓覺窘迫,不由得,阻止賀煜。
賀煜卻絲毫不介意,堅持柔情蜜意地服侍着她,還表現得更加溫柔深情,羨煞旁人。
凌語芊即時又是一陣臉紅,忽然也拿起他的三文治,叫他吃。
“餵我!”他壞壞地,鷹眸一眯,張開了嘴。
凌語芊咬一咬脣,但還是緩緩伸手過去,把三文治喂到他的脣邊。
他張大嘴,用力咬了一口,還朝她眨了眨眼,喂她吃通心粉的舉動毫不停歇。
凌語芊也持續喂他吃三文治,兩人郎情妾意,整個飯廳情意融融,愛意四射,早餐結束後,轉到另一種甜蜜。
賀煜說到做到,親自駕車帶凌語芊離開賀家大莊園,出發前往翡翠山莊。
路上,他單手操控方向盤,另一隻手,一直握着凌語芊的小手,不時地撫摸摩挲,偶爾,還會舉到脣邊輕吻。
凌語芊被濃濃的幸福包圍着,起初還會因爲擔心意外而抗拒,後來經他安慰和解釋,且證明給她看他會很安全駕駛,她便也放下心來。整個路程,她默不做聲,但水靈靈的美目一直停在他那俊美迷人的臉上,眼神一步步地轉向眷戀和沉迷。
不久,車子駛進一片樹林,那是楓樹!大片大片的楓樹,高大挺拔,長在道路的兩旁,此時長正逢秋天,楓葉紅了,色彩豔麗,到處一片酡紅,讓人感覺彷彿進入了一個多彩繽紛,如夢如幻的世界。
車子緩緩停下,頭頂的車蓋隨之慢慢敞開,更多的火紅,映入人的視野。
凌語芊擡臉,美目四處環視,驚歎之情一點一點地出現在美麗的小臉上。
好美!好美的楓樹林!凌語芊深深讚歎着,一會視線回到賀煜身上,激動難掩。
賀煜衝她邪魅一笑,注視着她,突然把她抱到他的腿上。
凌語芊驚呼,下意識地道,“你……你要做什麼。”
賀煜繼續魅笑一下,眸色更加暗沉,曖昧無比,“你說呢?”
噢……噢……
瞧着他眼中驀然竄起的**,感受着他腿上源源而來的炙熱,特別是……自己身下那……天,他該不會又要做那趟事了吧?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下?
凌語芊正想着,忽見駕駛座的椅子慢慢往後放下,賀煜的身軀跟着往後,而自己,更是緊密地撲倒過去。
“不要,不要在這裡,會被人看到。”凌語芊連忙抗拒,兩手按在他的胸膛上,準備起身。
賀煜抓住她的手,另一隻手牢牢箍住她的腰身,哄道,“別怕,不會有人的,不會有人見到的!”
“可是……”
“信我,嗯?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嗎,我們可以隨時隨地歡愛,在這裡,會是另一番滋味,所以小東西,別緊張,別怕,讓老公帶你領略更多的美妙,體會更消魂的感覺。”賀煜黑眸更加幽暗,**持續爆漲,說罷已湊臉過去,迅猛吻住了她。
凌語芊情迷意亂,既害怕,又期待,不知所措期間,他靈活的龍舌已侵入了她的檀口,那極具魔力的大手,也刻不容緩地在她身上游走撫摸起來,令她渾身禁不住的酥麻和戰粟。
隨着他的動作,她終於明白他爲什麼選了這套略顯寬鬆的衣服給她,原來,是爲了方便他在野外行歡。她又羞,又惱,在心中暗罵了他一聲壞蛋。
賀煜則依然沉埋在他的掠奪和攻勢當中,陶醉盡情地品嚐着她檀口內的一寸寸芳香和蜜津,聽着她情不自禁地發出嚶嚀,他更覺自豪和喜悅,體內的慾火也更加燎然,蔓延各處脈絡。
一會,他離開她的小嘴,改爲埋在她的胸前,大手也往下,在那光滑細膩的肌膚上流連忘返,而後,扯下她的小內內。
“唔……”
凌語芊又是尖叫出聲,本能地收緊兩腿。然而這樣的姿勢,即便她再用力也無效,只會引起男人更狂野的獸性掠奪。
他恣意地欺負着她,邊看着她的無助,他邪魅地笑了,而又當她被自己弄得無法剋制地嬌喘連連申吟不斷時,他又倍覺享受,**徹底爆發,也馬上除去自己的褲子,狠狠地……
“嗚嗚——”凌語芊更加渾身抽搐,本是隨意放在他肩上的小手一個用力,指甲在上面使勁一掐。
微微的疼痛,令賀煜皺起了眉頭,不過,他沒多加理會,大手牢牢穩住她柳條似的水蛇腰,集中全力,開始了正式的攻擊。
“嗚嗚——嗚嗚——”
痛並快樂着的鳴叫,繼續自凌語芊的小嘴傳送出來,她渾身癱軟,酥麻成一塊。他說得沒錯,這樣的體會別有一番滋味,她感覺自己好似被帶上了雲端,四肢百骸都在消魂、都在蝕骨,她毫不間斷地發出了嗚嗚喵叫,小手更加用力地掐在他的肩膀上。
賀煜則屏息凝神,全神貫注,一下又一下地填滿她,盡情享受這妙不可言的消魂。
這小東西,不愧是他喜愛的小寶貝,令他嚐到了人間極樂!寶貝,我會好好愛你,會好好疼你,永遠都會的!
身心舒暢的他,在心裡暗暗做出了承諾。由於激烈的運動,加上車子開了蓬,不再有冷氣,豆大的汗珠,已經在他額上沁出,滾滾滑落。
他黑眸依然遍佈激**火,繼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越過她看向那漫天火紅的楓葉,不禁神思陶醉,而後又轉回到她那可媲美楓葉的絕色容顏,更是深深地沉淪……
突然,一陣風吹來,吹落了一片片楓葉,伴隨着沙沙聲響,葉子輕輕地打在蝕骨交纏的一雙人身上,正好爲這人類最動聽、最醉人的交響曲添加了一份悅耳的和音,添加了一份迷人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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