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節 一定要討回公道
“不是報復，只是……利用我一下，對嗎！”雅希脣角含笑。就因爲恰巧是那個人的女兒，所以任何人欺負她都可以用這個理由。
關俊遠看着雅希，她的樣子有些奇怪。
“你怎麼了？”關俊遠輕聲問。“發生什麼事了嗎？”她的模樣不像是因爲他欺騙她。
雅希慢慢地擡頭。是啊！她怎麼了？她怎麼會出現在這？明明不想理會這些事情的，可是爲什麼會聽見這些話麼呢！她都已經決定要離開了，爲什麼還要發生這些事情。爲什麼還要被這樣無情的傷害……
“爲什麼你們都騙我？”
“雅希，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見雅希這樣盯着自己關俊遠一有些發慌。“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是聽我解釋，好嗎？”
“M市的第一次見面，也在你的設計之中，對不對。”她說着依然笑了。無論是尉遲楓還是關俊遠，她一直都生活在不他們的謊言裡。
“不是那樣的！”面對死亡都沒有害怕過的他，此刻竟然有些心慌。“我承認M市的第一次見面我對你撒謊了。我去那個包間也不是因爲和朋友打賭。是因爲知道尉遲楓在那，但是雅希後來的事情，真的不是我故意的算計。”他抓着雅希的手臂，想要她相信。
他知道尉遲楓在那個包間，所以纔過去，讓他沒有料到的是他會遇見雅希。
“孤兒院，真的是巧合。”他坐下來。“我女朋友也確實是在那家孤兒院裡出來的，在這件事我沒有騙你。我回A市是爲了復仇，最開始接近你，確實是想要利用你來報復，可是……”沒想到自己也會愛上她。
“不是一樣嗎！”雅希苦笑。
這麼久以來她當做朋友的人，卻是懷着目的出現在她身邊的。還有如昔，也許……直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她那麼愛的人，接近她只是爲了利用她報復。那個時候……他們都還是孩子。如昔才17歲，尉遲楓只有14……
雅希慢慢地擡起頭看他。
“你都不會覺得愧疚嗎？”她冷冷地問。“那樣算計一個孩子，你怎麼忍心？你竟然利用別人的感情去達到自己的目的！”
“孩子？愧疚？”聽着雅希這樣說，關俊遠慢慢地站起來“雅希。你生氣，是因爲我騙你，是因爲如昔，還是……因爲尉遲楓。”
尉遲楓？聽見這個名字，雅希的心倏地一痛，那樣猝不及防的直擊她心上最脆弱的那一塊。
“你們都有自己的理由，怎麼會覺得愧疚。”她的脣邊勾起一絲嘲諷的笑。
“該愧疚的人是尉遲競遠。”關俊遠失控地吼着。“他的妻子引起的意外，他對車禍調查橫加干涉，最後竟然認定主要責任在我。”提到當年的事情，關俊遠也激動起來。“我愛的女孩子就那麼死在我面前，可是我都不能爲她討回公道！你知道我有多恨嗎？”他的眼底一片血紅，雅希還從未見過關俊遠發怒的樣子。“我爸對這件事不管不問，我差點死在醫院裡，他卻面都沒有露過，所以我只能靠自己！”他的聲音越來越冷。“從醫院出來的那一刻我就一直等着這一天。我要爲我的女朋友討回公道，我要尉遲競遠付出代價！”
“公道？那如昔該找誰去討回公道！”雅希吼回去。
“……”關俊遠怔了片刻。“如昔的事情是意外……”
意外？雅希忍不住笑。好輕鬆的兩個字。一條生命，他竟然只用了這兩個字就解釋了。要是哪天她死了，是不是也是意外。
“你沒有愛過她，是不是！”
關俊遠沉默。
看着他，雅希笑了笑，是啊！像他們這樣的人，怎麼會愛別人呢！他們愛的只有自己而已，他們在乎的只有自己心裡的恨，甚至爲此不擇手段。
“用這麼多年去設計一場報復。真是難爲你了！”
“雅希，我知道你怪我，但是……你沒有經歷過，不會理解我的痛苦。”
“因爲你痛苦，所以就要利用別人嗎？”雅希冷冷地看着他。難怪柯啓豪當初那樣反對他們來往。原來她真的差點變成第二個如昔。
“如昔的事情，是我的失誤，但是我沒想過要害死她。”關俊遠道。“在我心裡你如昔和不一樣，雅希我愛你……”
“我是不是要謝謝你的愛？”雅希嘲諷地看着關俊遠。他說不想傷害她，可是這場在他和尉遲楓的爭鬥中，最後受傷的，不還是她嗎！“我媽媽的照片，是你發給我的，對不對！”
關俊遠沉默，雖然着照片不是他發的，但是確實也是因他而起，所以他沒有否認。
“你發那些照片，把我引到M市，然後親手安排一切。”
“是！我承認。”關俊遠點頭。“我承認是我故意設計那件事，故意讓你誤會尉遲楓，可我從沒想過傷害你！”是他們設計一切，是他們報警，借警察的手把雅希交給喬楚煜，以此離間雅希和尉遲楓。這也是爲什麼後來雅希被綁架，尉遲楓一口咬定是他。原來……他真的間接造成了對雅希的傷害。“雅希，那些事情，我很抱歉，但是請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想要傷害你！”她握住雅希的手。
“我是不是該謝謝你的仁慈？”雅希抽出手來。“沒想過傷害我，不也傷害了嗎！”她看着關俊遠不無嘲諷。“從M市到A市……你費勁心機的讓趙東陽出現在我身邊，告訴我我爸的*是尉遲楓的母親，告訴我，我媽媽的死另有陰謀，關俊遠你還真是用心良苦。”
雅希一直很平靜，沒有他想象中的大發脾氣。而這樣的雅希看的他心裡更難過。
“既然費盡心機的安排趙東陽在我身邊，那今天你就把你想借助着他告訴我的事情，講出來吧！”雅希擡眼。“你想說什麼，做什麼！今天都說出來吧！”
羅毓……這件事是她和尉遲楓之間最致命的傷害。他曾想過告訴她，但是終究還是不忍心。他不想雅希知道，自己的母親曾經受到那樣的屈辱。
“怎麼不說話？”雅希笑。“別擔心，我現在……堅強的很，再也沒有什麼事能傷害到我了。”
望着雅希平靜的樣子，他反而更加不安，此時的雅希好像是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無法打擊到她的樣子。
“雅希，你怎麼了？”她出現在這，聽見這些絕對不是巧合，莫非是尉遲楓說什麼了？“是不是尉遲楓對你說什麼了？”
他說什麼了？他說了好多，可是她清晰記得，卻只有那麼幾句。
“你說愛我，不就是因爲你覺得尉遲楓愛我嗎！”雅希打斷他的話。“想利用我報復他，你……恐怕要失望了！”他不愛她，從來都沒有過。
“我不是！”關俊遠委屈地大吼。“雅希，從始至終，我對你的感情，都是真的！聽我說，好不好。”事情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雅希知道，他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我不是來質問你的。”雅希打斷他的話。“事情是怎麼樣的，我也不想知道！你想怎麼樣，隨便吧！”她說着起身。
可此時關俊遠怎麼會放她離開。“雅希！”他將她擁入懷中。“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從來沒有怪過你，知道你是那個人的女兒，我雖然有些難過，但是我從沒想過要因此傷害你，我愛你，雅希，我愛你！”他說着捧着雅希的臉吻下來。
雅希用力地把臉撇到一邊。“別讓我討厭你。”
別讓我討厭你……關俊遠一僵。
“因爲我騙你，所以你討厭我，那尉遲楓呢！”關俊遠大聲問。“他那樣傷害你，可是你還是一次次的原諒他，雅希，公平一點好不好。”
公平？那誰對她公平？誰來對她的孩子公平。
“尉遲楓那樣對你，你都不怪他，爲什麼不能原諒我一次，雅希就算我最初目的不單純，但是你不能因此就懷疑我的感情。”
“感情？”雅希笑，“以後，我都不會再相信這兩個字了。”她說着轉身，關俊遠想要拉住他，頭突然一陣劇烈的疼，他險些站不穩。
雅希拉開門，看見Joe端着水站在門外。
“雅希小姐，你的水！”
雅希此時想起，尉遲楓說Joe對他的警告。突然笑了笑。
“謝謝！”她說着，從他身邊繞過去。
Joe看着雅希離開的背影，手一直那麼懸着，直到關俊遠跌跌撞撞的衝出來。
“雅希！”關俊遠大吼。“你聽我解釋。”
“Boss，現在還是讓她一個人冷靜一下吧。”Joe攔住關俊遠。“反正……她根本尉遲楓也沒關係了，你有的是機會。”
“你是不是揹着我做了什麼？”聽着Joe的話，關俊遠問。他怎麼知道雅希和尉遲楓沒關係了。
“我時刻記着您的警告，怎麼會做什麼呢！”
關俊遠冷冷地瞪着Joe，如果不是他自做主張弄出照片的事，那現在事情也不會是這麼模樣。
“趙影！”他喊了一句。“你跟在雅希後面，安全把她送回去。”
趙影點了點頭。雅希的態度確實令人擔心，剛剛在樓下看見她的時候，打招呼他都沒聽見。可更讓她擔心的而是Joe和Boss的關係……
雅希慢慢的走出彼岸，知道了這些事情，她好像沒什麼感覺，或者……是因爲心太痛，所以什麼都感覺不到了。沒想到自己在在不知不覺中又被人利用了！虧她還在可憐如昔，真的可憐的那一個，其實是她……
因爲，無論是友情還是愛情，她從來都不曾得到過。
雅希走着，沒有注意到紅綠燈的變換，走到路行間突然一輛車子衝了過來，雅希僵在在原地，看着車子靠近，那一刻她竟然下意識的閉起眼睛。就在她以爲一切都結束了的瞬間，有人從後面抱住她，用力將她拽到身邊，接着，那輛車從她面前飛快地衝過去。
“雅希！你這是幹什麼！”
雅希緩緩地擡頭，竟然是柯啓豪。
“你怎麼樣？”柯啓豪驚出一身的冷汗。“你不是在醫院嗎？怎麼跑出來了？”
“啓豪？”
雅希這樣叫他讓他覺得有些不適應。“你怎麼了？”剛剛她明明可以自己躲開的，可是她竟然站在那不動。“發生什麼事了？”
雅希搖搖頭。沒事！她剛剛是在做什麼？洛雅希你怎麼那麼沒出息。
“好了，先過去這太危險了！”他扶着雅希走到路邊。“你怎麼從醫院跑出來了？”
“太悶了，出來轉轉。”她說着，好像呼吸都有些困難。
“這麼晚了，你身體還沒恢復，在外面多危險。”他把外套脫下來披在雅希肩上。“我送你回去吧！”
“啓豪！”雅希抓住他的衣袖，
“嗯？”柯啓豪回頭，奇怪地看着她。
雅希頓了一下搖搖頭。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柯啓豪走到雅希身邊。“你的手好冷。”好像一點溫度都沒有。
“對不起！”雅希低喃。她從來都沒想過，不過是一場車禍，竟然會造成這麼多的悲劇。此時看着柯啓豪，只覺得他也好可憐，甚至覺得他和如昔的悲劇，她也是有責任的。
“你說什麼？”柯啓豪好像沒聽清。
“梓萱。她是無辜的……”
“如昔纔是無辜的。”
“……？”雅希沒聽清擡起頭來看着柯啓豪，可他只是笑着搖搖頭。
“雅希，也許我們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利。”輕輕地揉揉雅希的頭髮。“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他扶着雅希上車。
街道的另一邊，一輛車停在那裡，直到柯啓豪離開，那車才緩緩地升起車窗，然後緩緩開動……
柯啓豪把雅希送回醫院的時候，喬楚煜正焦急的尋找，看她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幾步衝上前把雅希擁進懷裡。
“雅希，你跑到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他緊張得聲音都在顫抖。尉遲楓那樣傷害雅希，他好怕雅希會做傻事。
“我沒事！”雅希平靜地搖搖頭。“我不會想不開的。”她笑。
“發生什麼事了嗎？”柯啓豪問。在那裡遇見雅希，她的樣子已經讓他覺得意外。剛剛她又這樣說。想不開？什麼事情這麼嚴重。
喬楚煜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問了。
“先上去吧！”喬楚煜帶着雅希上樓。柯啓豪則站在原地，點燃一支菸，使勁地吸了幾口，透過繚繞煙霧看着兩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尉遲楓透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家裡，一走進院子就發現尉遲競遠的車子停在那裡，而他靠在車子邊，腳下已經扔了一堆的菸蒂。顯然已經等了很久了。
“怎麼這麼久纔回來？”尉遲競遠的聲音有些沙啞，昏黃的燈光下，尉遲楓看着父親，好像覺得他好了幾歲，鬢邊的白髮都比平時多了。
“到處轉轉。”尉遲楓一副誰都懶得搭理的模樣去開門，尉遲競遠跟在他身後走進去。
沒有開空調，屋子裡冷冰冰的，冷空氣嗆到肺裡，尉遲楓咳嗽一聲。
“您怎麼來了？”他疲憊地坐下來，然後微微地蹙了蹙眉。
“你現在不去公司，也不見人影，我找不到你當然只能來這了！”尉遲競遠坐下。
尉遲楓在一邊坐下來，目不轉睛地看着父親。
“你怎麼了？”尉遲競遠問。“這麼看我做什麼！”
“沒什麼！”他搖搖頭。“你真的不打算接瀾姨回家嗎？”他問。“我去看過她了。”
提到蔣瀾歆尉遲競遠的手顫了一下，但很快掩還自己的情緒。
“她身邊有個男人，看樣子……很喜歡他。”
“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尉遲競遠突然煩躁地吼了一句。然後從包裡拿出兩張機票，還有一張卡。“這是飛美國的機票，你不是說要帶雅希走嗎？等她出院就離開吧！”他帶着一種驅趕的語氣說道。
“爲什麼突然讓我們走？”尉遲楓懷疑地看着父親。
“雅希現在懷着孕，可是以你們的關係，在這怎麼生活？”
“我不走了！”尉遲楓吐出幾個字。“洛雅希，以後也跟我沒關係了。”他不疼不癢地說着，低頭把玩則會手機。
“你說什麼？”尉遲競遠騰地起身。
“我說我不走了，死也死在A市。”他懶懶地看着父親。“洛雅希是喬家的兒媳婦，我跟着湊什麼熱鬧。”他冷嗤。
“尉遲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尉遲競遠蹙眉。“你當初不是口口聲聲說你愛她嗎！現在這是什麼意思。”
“是啊！跟我上過牀的，我都愛！”他不屑一笑。“愛過了，就算了。”
“你……”尉遲競遠上前，可擡起手來。看着他臉上的傷，終究是沒忍心打下去。“怎麼受傷了？”他心疼地皺眉。
“跟喬楚煜打了一架！”他說的滿不在乎。“爸，我們明天一起吃飯吧！很久沒和你吃飯了。”
打架？他臉上明明還有舊傷。
“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尉遲競遠坐回去看着尉遲楓，他今天看上去那麼奇怪。
“我能有什麼事？”他笑。“我換女人不換衣服勤，你不是知道嗎！”他滿不在意的給自己倒了杯水。“洛雅希，我玩玩而已的。”
“你這個混賬！”尉遲競遠氣得拍桌子。“雅希肚子裡懷着你的孩子，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天知道那孩子是誰的！”他說着嗤笑一聲。“想抱孫子，改天我給你生一個，或者指望Andy也不錯。”
尉遲競遠沒在出聲，而是一直看着尉遲楓。他看着他二十年，怎麼會沒發現他的異常，難道……他也出什麼事了嗎？
已經臨近午夜，窗外的風呼呼地吹着，聽起來都覺得冷。
喬楚煜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發呆。今天他去酒店看過監控。那天發生的事情，他也大概清楚了。既然事情是凌雪兒做的，尉遲楓爲什麼不解釋，還說出那樣的話呢？
他知道，尉遲楓已經愛上雅希了，甚至比他想象的還要愛，可是……他今天爲什麼那樣做？爲什會說出那麼傷人，那麼難聽的話。難道……他有什麼事瞞着他們嗎？蕭馳說之前有兩天都找不到尉遲楓，或者……是這兩天裡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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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童鞋，你你腫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