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子,來,我們坐下……”
甘霖姐拉着麥子坐下,一副促膝交談的模樣,她正欲開口,發現廣恩美還在邊上站着,便吩咐她道:“你出去買三杯咖啡回來,方先生最喜歡的口味。”
廣恩美偷偷咬了咬牙,這明擺着就是把她指使開,轉過身又嘀咕:往常都只買兩杯咖啡,這多出來的一杯難道是請製作人?
因爲想聽聽甘霖姐到底派什麼工作給陶麥,廣恩美速去速回一分鐘也沒耽誤,儘管這樣這一來一去也花了二十分鐘,二十分鐘之後她提着咖啡回到休息室時,甘霖姐已經不在室內了,剩陶麥一個人傻傻地坐在那發呆。
“喂,麥子,甘霖姐說你的具體工作是什麼?”廣恩美放下手裡的咖啡,一屁股坐到她對面的椅子上湊近她問淝。
被這麼一問,陶麥漸漸回過神,她張大嘴啊了一聲,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美美的問題,難道要說甘霖姐說她的職責就是負責讓方傾墨隨時都有一個愉悅的心情!而她的工作就是做那些能讓方傾墨心情愉悅的事?
乍聽這樣的工作內容和職責,一個不注意思想邪惡了,就能把它等同於一句話,那就是:她的工作就是取悅方傾墨當!
更何況,她還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讓方傾墨保持心情愉悅,便無從說起自己的工作具體是什麼,她剛剛也問過甘霖姐了,甘霖姐卻一臉高深莫測地笑而不語,讓她有些摸不着頭腦。
她也質疑這是什麼工作?並竭力反駁,但甘霖姐力排她提出的諸多問題,只對她一再的三令五申道:“方先生只有心情愉悅時工作纔會事半功倍,提高他的工作效率,正是至關重要的一項工作。”
她一陣無語,而甘霖姐乘她無語之時有點兒任道重遠地拍了拍她的肩,“加油,麥子。”
於是,她一霎失神,廣恩美進來時便見到她傻傻地在發呆。
廣恩美見陶麥不說,推了她一把,“甘霖姐到底對你說了什麼?”
“呃……”陶麥身子一晃,左思右想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廣恩美的話。正在她爲難之時,卻有人推門而入,方傾墨和一箇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後面跟着甘霖姐,甘霖姐剛剛已經跟她介紹過了,那名中年男人是有名的製作人,他們一進來,她和廣恩美立刻站了起來。
“期待我們下次合作愉快。”此製作人伸手與方傾墨握手,方傾墨虛應了一下,製作人說自己忙轉身欲走,可他偏偏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三杯咖啡,不由笑着問方傾墨,“方先生,這咖啡是否有在下的一杯?”
此製作人其實有點兒自擡身價,且臉皮夠厚,方傾墨已經隱約顯出不耐,甘霖姐當機立斷笑着上前拿了自己的那一份恭敬地遞到製作人面前,“當然有您的一份,請。”
此製作人心滿意足地端着咖啡揚長而去。
製作人一走,甘霖姐就對着站立一邊沒啥動作的陶麥使眼色,陶麥眨眨眼,只見甘霖姐不動聲色地看看方傾墨又瞄瞄咖啡,陶麥霎時恍悟,可她還未伸手,美美已經動作熟練地端了咖啡遞到方傾墨面前,方傾墨微微傾身看向有動作趨勢卻一下子住手的陶麥,淡了雙眸輕聲道:“把這杯給陶麥吧。”
廣恩美呆站着,半天沒反應過來方傾墨說的是什麼意思,方傾墨微挑了半邊眉目,擡眼看她一眼,“怎麼?今天沒帶魂來上班?”
他的聲音極輕,孰知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發火的前兆,廣恩美手抖了抖,有幾滴褐色的咖啡落在她蔥白的指上,她正欲轉身,陶麥卻已插話進來:“我不喜歡喝咖啡,還是給甘霖姐或是美美吧。”
廣恩美因爲陶麥的話頓住動作,在她心裡,她覺得陶麥的話說的不錯,她和甘霖姐忙東忙西的,而陶麥什麼也沒做,憑什麼好端端的享受這極品藍山?
因爲廣恩美的猶豫和停頓,方傾墨臉色更是不好,低斥道:“廣恩美,你是不是想被開除?”
廣恩美手再次一抖,整杯咖啡差點灑出大半,一邊的甘霖姐對陶麥一個勁的使眼色,陶麥終於意識到方傾墨的壞脾氣上來了,上前接過美美手裡的咖啡,“謝謝美美。”
陶麥端着咖啡,眼角餘光看見甘霖姐還在不動聲色地使眼色,她想了想,放下手中的咖啡端起另一杯遞到方傾墨面前,方傾墨臉色一緩,對着她徐徐笑了起來,“你的腿感覺怎麼樣了?還疼嗎?”
陶麥連忙搖頭,他陰晴不定的脾氣讓她頓覺壓力好大,這樣的人,她怎麼做才能讓他隨時保持心情愉悅?
“不疼就好。”方傾墨啜一口咖啡,懶懶的坐到椅子上,指了指桌面上陶麥剛剛放下的那杯咖啡,“你嚐嚐,味道不錯的。”
陶麥猶豫着,看見美美的臉色已然變得一片蒼白,呆站在一邊,滿臉委屈。再看甘霖姐,正用眼神對她說:照做。
沒法,陶麥只好端起咖啡嚐了一口,在她的印象中咖啡代表了苦味,可現在喝的舌尖卻充滿了濃郁的香味,更有股水果味持久地縈繞嘴角,喝起來味道特別獨特。
“嗯,味道確實很好
。”陶麥微微眯了眼,由衷的讚歎,方傾墨見她喜歡,鳳眸內銀光閃爍,看起來心情大好。
甘霖姐乘機上前報告行程,方傾墨狀似憊懶卻一個字也不漏地聽了進去,聽完之後他皺了皺眉,揮手道:“今天下午的行程全部取消,我還有其他事。”
廣恩美霎時睜大眼,跟了方傾墨也有半年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爲了個人私事而罔顧工作,到底是有多大的事?
“陶麥,我們走。”咖啡喝完了,方傾墨看向陶麥,陶麥一臉驚訝,不知道他們要去哪?望向甘霖姐,甘霖姐一臉意外加茫然。
陶麥還未有所動作,方傾墨已經起身拉住了她的手腕,“哎,你不是還有工作嗎?我們這是去哪?”
無論什麼時候,工作還是重要的,他怎麼可以說翹班就翹班?
“帶你去看你的住處。”方傾墨拉着陶麥就走,他話一說出,始終盯着他的廣恩美臉色驟然一變,他……他居然爲了帶陶麥去看她的住處而取消緊密的行程?
甘霖姐一霎的驚訝之後便一臉的見怪不怪,只是囑咐道:“你們自己路上小心,不要被記者發現了。”
方傾墨點了點頭便拉着陶麥一路出了演播室裡這間休息室,陶麥努力地跟上方傾墨的步伐,直到上了方傾墨的車陶麥纔來得及喘口氣勸道:“這樣不好吧,會耽誤你的工作的。”
方傾墨已經自顧自發動引擎驅車離開了,直到拐到路上他纔回她:“不會的,今年我的工作不忙,不用那麼趕。”
他既如此說了,且事實上,他是她的老闆,陶麥也不好再說什麼。
到了方傾墨口中的住所,陶麥不由得心生忐忑,她是來還債的,不是來享受的,這棟公寓取得鬧中取靜,看起來很高檔,門口的保安同時站着三個,對每個住戶似乎都很瞭解,即使見到方傾墨這樣的大明星也見怪不怪,可見這棟大廈裡住的都是些什麼人。
方傾墨帶着陶麥乘電梯上樓,陶麥看着電梯上不斷跳躍的字數瞠目結舌,直到到了81他們才停下,方傾墨拉着她出了電梯,“以後你就住在這邊吧。”
方傾墨摸出鑰匙開門,讓進陶麥,陶麥左右看了一眼,發現這一層居然只兩戶,到房間內一看不由呆住,“這一個人住也太大了吧。”目測也有將近兩百平,雖然臥室客廳廚房浴室樣樣都有,但看起來還是覺得空曠。
方傾墨帶着她一間一間的看,理所當然的回道:“哪裡大了,我住的比這間要大上一倍。”
陶麥吃驚不已,他一個人住,用得着這麼大嗎?方傾墨見她的樣子,不在意的笑笑,指了指樓上,“我就住在樓上,最高層,全屬於我一個人的。”
陶麥微微蹙眉,“你是說你把樓上的那間全部買下來了?”
方傾墨點頭,陶麥撐大眼又問:“那這間呢?”
方傾墨聳聳肩,“也買下來了,當初想把上下樓打通的,可甘霖姐說我一年也不回來幾次沒必要這麼麻煩就算了,現在正好給你用。”
“哦……”陶麥有些無語,方傾墨也太會花錢了。
帶陶麥看了她住的房間,方傾墨又拉她上樓,這一棟果然只他一家,開門進去,一股低調溫馨的感覺撲面而來,陶麥十分意外,原以爲方傾墨的住所會裝修的十分奢華華美,沒想到卻很低調,主要顏色以淺色爲主,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
“這間是臥室,這間是書房,這間是視聽室,這間是體育室……”方傾墨一間一間介紹,陶麥看完之後才覺這四百多平也被他滿滿當當地用的乾淨,也並不顯得空曠。
“你挺會享受。”陶麥由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