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麥不知說什麼好,他說離開S市那麼是回京都嗎?這麼說,他們應該又會在一個城市,應該還會有見面的機會,可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自己明天也會離開S市的話。8
大廳中,有人經過他們身邊,認識陶麥的會對她禮貌地點頭,陶麥總會揚起臉回以微笑,清新淡雅中眼角透出淡淡的嫵媚,一股迷人的風采油然而生。
方傾墨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兩個人這麼站着着實引人注目,可讓他即刻就走卻又捨不得,陶麥也覺尷尬,爲難地指了指電梯,“我還有點事,要上去了。”今天要確定一下新的領導,否則她走之後絕不會放心。
方傾墨淡淡點頭,陶麥偷偷鬆了一口氣,轉身就向電梯走去,誰知她在電梯裡站定轉身之際卻看到方傾墨突然擡腿跟着走了進來,“我陪你上去。”
電梯裡此時恰好只有他們兩人,方傾墨細長漂亮的手指搶在陶麥之前去摁按鈕,連問一聲都沒有,可見對陶麥辦公室在幾樓非常清楚榛。
電梯緩緩上升,陶麥只覺呼吸有些壓抑,方傾墨見她神色僵硬,神色間閃過一抹愴然,故作輕鬆地說:“不要緊張,我只是想保護你。”
陶麥挑眉,不懂方傾墨爲什麼這麼說,猶豫了一下待要問電梯門卻咚的一聲開了,兩人齊齊擡腳往外走,方傾墨有意無意與陶麥並肩而行,陶麥走向自己的辦公室,還未到門口,中午下班出去吃飯的助理看到了她便上前說:“經理,林先生來了。”
陶麥一陣詫異,助理說的林先生並不是林啓輝,而是阿林,阿林一直神出鬼沒的,不經常來錦繡大廈,但每次來都端足了架子,擺譜的好像他是這裡真正的老大,招搖的不但讓下面的人認識他而且還怕他業。
“嗯,我知道了。”這層樓設爲辦公樓,現在正是午飯時間,工作人員全都成羣結隊地外出覓食,只有陶麥和方傾墨往裡走。
陶麥心中狐疑,卻也沒有多想就推開了辦公室的門,一眼掃進去,果然看到了阿林正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她的辦公桌上,聽見動靜,瞬間擡起頭來直直盯着她和她身邊的方傾墨。
阿林的臉上有一絲意外一閃而過,似乎沒想到陶麥會和人一起進來,而方傾墨一進來,全身似乎都繃緊了,眉目微皺看向一旁,陶麥覺得詫異,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竟看到房間裡不止阿林一個人,森也來了,不由驚訝地睜大眼,吶吶地問:“你們怎麼都來了,大哥呢……”
“怎麼?不歡迎啊?”森挑高眉毛,有些陰陽怪氣地走近陶麥,方傾墨立刻微側了身子有意無意把陶麥護在身後,森見此不由冷笑一聲,聲音變冷地說:“老大被人窮追猛打,差一點死了,你倒好,拿着老大的錢在這裡風流快活?”
“她沒有,你不要胡說。”方傾墨反應極快地反駁,他絕不容許有人這麼污衊陶麥,不可以。
森一臉興味地看向方傾墨,他自己也是男人,可當看着眼前人精緻卻不乏陽剛的臉時忍不住嫉妒了一下,尤其是這一身倜儻儒雅的氣質,走到哪都一幅畫一樣,與他們一身戾氣相比,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天使。
“呵呵,你眼光不錯。”森不理方傾墨的維護,目光只盯着陶麥,陶麥蹙眉,直覺阿林和森的到來有些古怪,心裡不禁暗暗生了警惕,便對着方傾墨說:“他們是我的朋友,來找我有事,你先走吧。”
阿林和森來時應該被方傾墨看見了,所以他纔會說保護她,只是,她不想連累無辜的人。
可方傾墨卻堅持不走,站着不動,只拿一雙烏黑漂亮的眼睛盯着陶麥看,陶麥心裡發急,忍不住伸手推他,卻被他一手握住了手腕,他垂眸凝睇着她,微抿了脣不說話,陶麥見他滿眼倔強,提心吊膽卻也無可奈何。
阿林和森交換了一下眼神,默默地達成一致意見,而後不動聲色地靠近兩人,阿林說:“既然不想走,那就不要走了吧。”
陶麥轉過臉看着意圖不明的他們,“是大哥叫你們來的嗎?”陶麥有意擋在方傾墨身前,奈何阿林和森一人看着一個,而方傾墨又固執地要護着她,所以當阿林和森沉笑着拿出槍時,指着的是方傾墨。
陶麥驚懼地瞪大眼,滿眼的措手不及,“你們做什麼?”
阿林和森齊齊舉着槍,一人對準一個,就算方傾墨想要出手也不敢貿然行動,更何況一看這兩人就是身經百戰的,只得用自己的身子護着陶麥,默不出聲。陶麥見此懊悔不得,早知道剛剛無論如何也要讓方傾墨出去,自己真是害了他。可現在已經這樣了,只能步步爲營。
阿林和森一把拽住一個,把槍口抵在他們的背上,“轉過身,開門出去,路上要放鬆,裝作沒事的樣子,否則,哼哼,大小姐,你可是見過我們殺人不眨眼的。”
槍口在他們的腰間捅了捅,陶麥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方傾墨,投過去歉疚的目光,方傾墨卻只朝她清淺一笑,這種狀況下,不由讓陶麥一陣感動,低了頭,無可奈何地聽從阿林的指示,開門,出去。
走廊裡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阿林和森壓低了聲音說:“嘿,時間剛剛好,幸虧這娘們來遲了,要是早點估計也不會這麼順利。”
正如森所說,電梯裡都沒人,陶麥和方傾墨被他們壓着進了電梯,陶麥擡頭看向電梯裡隱蔽的攝像頭暗暗希望保鏢能夠發現異常,可阿林以前是以老闆的身份出現的,他們都認識,不大可能會懷疑她,她想做出什麼暗示,可剛動了動森的槍便使勁在她後腰捅了捅,示意她安分一點,否則將不客氣。
方傾墨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陶麥心中焦急,可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電梯一路向下,中間連個停頓都沒有,到了樓下,阿林努了努嘴:“出去,不要露出馬腳,否則要你命。”
阿林推了推方傾墨,方傾墨是什麼人,就算沒經過真刀實彈,可各種角色演多了,現在簡直是如入佳境,一點不見緊張,看向陶麥的目光裡反倒帶了一絲笑意,彷彿爲了緩解陶麥越來越緊張的情緒一般靠近她輕輕說話,他說:“我從來沒想過能這樣和你站在一起。”
陶麥眼看着就要走出大廳,一旦走出大廳估計外面就有車接應阿林和森,估計他們的處境更加危險,而此刻,方傾墨居然還有心情說笑。
陶麥死死咬着脣,只覺冷汗一層一層往外冒,視線控制不住看向前臺,前臺每天都是輪流去吃午飯的,以保證隨時有人值班,此時正是一位甜美的小姑娘坐在那裡。接收到陶麥的視線,小姑娘擡頭看了看,見是她,立即站了起來,然後又看見了方傾墨,略顯稚嫩的臉上竟浮現一抹紅暈,傻傻地看着他們。
陶麥衝她眨了眨眼,她只是一臉迷糊地看着她,不等再有其他動作,森立刻把槍使勁一動,猛烈的力道戳的陶麥腰部一痛,身子控制不住前傾,方傾墨立刻伸手環住她的肩,伏在她耳邊輕聲說:“不要輕舉妄動,惹怒了他們只會大開殺戒。”
陶麥心裡一顫,想到看到的那些新聞,阿林和森突然出現,應該是被逼的快走投無路了,否則不會鋌而走險,狗逼急了還會跳牆,真要惹怒他們……陶麥渾身一冷,忙轉過臉目不轉睛地看向大廳外,她已經連累了一個方傾墨,還不想再害其他人。
那小姑娘認識其中的三個,早就聽說這座大廈的所有者和已經息影的明星方傾墨有關係可卻從未親眼見過,今天終於見到了,一時有點犯傻,現在看着他們四個人並排走在一起,後面那兩個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怎麼越看越奇怪,他們都舉着右手臂,而且好像拿着什麼抵在陶經理和方傾墨的腰上。
陶麥和方傾墨一出大廳,立刻有人開車接應他們,一輛看起來陳舊不起眼的越野車,陶麥和方傾墨被推了進去,車子立刻飛奔而出,“閉上眼睛。”
原本在腰間的槍此刻改成了後腦勺,上了車他們變得肆無忌憚起來,森冷酷地命令,陶麥和方傾墨不約而同瞄了一眼窗外,而後閉上眼,剛一閉上便感覺到眼上被蒙了一層厚厚的黑布,眼前立刻陷入了黑暗中,只能感覺到車先是在平穩的路上行駛,而後又換了兩次車,進入了顛簸的地方,路面坑坑窪窪的似乎很不平整。
不知何時,方傾墨默默地握住了陶麥的手,或許太過緊張和害怕,陶麥猶如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緊緊與他交握,掌心的冷汗被他的溫暖包裹,一顆心也慢慢沉靜下來,變得冷靜。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車子終於停下,他們被趕着下了車,阿林拉着方傾墨,森拽着陶麥向前走,由於看不見,每踏出去一步都覺無比害怕。
--
親們不給月票,俺把墨墨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