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子,你來了……”
甘霖穿着一身幹練的小西裝禮服,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卻又幹淨利落,儼然有股逼人的女強人氣息。
陶麥迎上去,對着甘霖笑,“甘霖姐。”
甘霖衝她點點頭,“謝謝你能來,我們走吧。”
甘霖帶頭走向電梯,陶麥看了眼觸目所及的奢華,心裡微酸嫋嫋,時光會所,她不是第一次來了。
電梯停在四樓,甘霖姐說整個四樓今天都被他們劇組包下來了,用來慶祝電影的整個拍攝工作全數完成,陶麥不禁問:“是《逐鷹》嗎?媲”
甘霖邊笑邊點頭,“是。”
甘霖把陶麥帶進一間大包廂,包廂裡鬧哄哄的,有瘋狂地扭動肢體跳舞的、也有大聲拼酒的、還有K歌的……甘霖巡視了一圈,並未見到方傾墨,“麥子,你現在這裡等等,我去找找方先生。”
陶麥進了大包廂,在靠門的位置尋了個座位坐了下來,靜等方傾墨。
起初並沒人在意她,可時間一長,有眼尖的忽然就看見了她,見陶麥並不是他們劇組人,又長得還可以,晃着身子就坐到了她身邊,“喂,你好,你是幹什麼的?怎麼來這裡?”
其實劇組會忽然出現一些女孩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那些個想當明星的女孩子,想盡了辦法往導演面前鑽,眼前的這一個,釉瓷似的白皮膚,大眼睛,不是絕對的美女,但十分耐看。
陶麥不勝其擾,站起來就走,喝的醉醺醺的那人卻伸手扯住了她,陶麥使勁一甩,那人滴溜溜從沙發上摔了下去,可見喝了多少酒。
出了包廂,陶麥左右看看,不見人影,信步往右手邊走,經過一間包廂時,裡面傳出一陣奇怪的聲音,陶麥無意中往裡掃一眼,這一眼,卻把她徹底震在當地。
淫.靡的燈光下,一對男女動作激烈地糾纏在一起,女人的長裙被推至腰間,兩條白生生的大腿掛在男人的後腰,男人一手託着她的臀,一手在她身上亂摸,男人的長褲不斷往下墜,腰身激烈搖擺。
“過來!”陶麥還未有所反應,一道大力猛地拉開了她,方傾墨上前一把關上了包廂門,再轉頭看向陶麥,“他們這羣人,有時候瘋起來是什麼都不管的。”
陶麥這纔回神,如果她沒看錯,剛剛的那個女人正是劉妍,《逐鷹》的女主角,當紅影星,在公司時,徐惜還特意拿了《逐鷹》的海報指給她看,海報上她飾演的女主角看起來美麗聰慧強勢,但現實中,真人居然有這樣的一面。
“娛樂圈就是如此。”方傾墨見陶麥一臉的震驚和匪夷所思,又低低地解釋。
陶麥微微側了側頭,認真地看着方傾墨,他說娛樂圈就是如此,那麼他呢?
方傾墨無意再談這個話題,一把握住陶麥的手,“跟我走。”他們站在這裡,有點不妥。
陶麥想要甩開方傾墨的手,可她努力了幾次都不成功,只好雙腳釘在地上不走,“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方傾墨緊緊盯着陶麥的雙眼,清秀的眉眼,一笑,會變成一汪清透的月牙,清新雅緻。
陶麥睜大眼看着方傾墨不斷靠近的俊臉,他的呼吸漸近,熱熱的,拂到她臉上,陶麥微微後仰着頭,避開他,方傾墨見她這幅抗拒嬌俏的模樣兒,頓生捉弄之心,猛地把她壓在一邊的牆上,制住她的雙手一口咬在她的耳垂上,貼着她的耳朵魅惑萬千的說:“看了剛剛的一幕,你是不是也心血澎湃了?嗯?”
他咬的她好疼,陶麥吸着氣,肯定出血了,疼死了,她掙扎着想要躲開,可她的扭動反倒像是欲拒還迎,她只好不敢再動,目光所及處,方傾墨線條優美的側臉近在嘴邊,只要稍稍一夠,就能……以牙還牙。
陶麥張大嘴,毫不留情地咬回去,方傾墨猛哼一聲,卻是傾身把陶麥死死抱在懷裡,彷彿這樣就能減輕他的疼痛似得。
四樓的電梯門忽地開了,電梯裡站着幾個男人,其中一位矮墩墩一臉精明的男人見電梯門開了便往外走,有個人忽然說:“王總,錯了,這裡是四樓。”
王總啊了一聲,連忙抽身回去,“還是林總清醒,看樣子是我喝多了,我還以爲這裡是一樓呢,呵呵。”
擡眼看向四樓的過道間,林啓輝眼裡瞬地一刺,如果他沒看錯,頹靡的燈光下,被一個男人緊緊抱住的正是陶麥,他名義上的妻子。
電梯門緩緩合上,狹窄的視線中,他看到她張嘴吻上了那個男人的耳朵,男人背對着電梯門,他看不清模樣,但看身段,頎長有力。
電梯裡,王老闆還在說:“哎,現在的小年輕真開放。”
林啓輝垂着的雙手忽地緊握成拳,面色微微泛青,隨行的楊勳摸了摸鼻子,剛剛是他不小心按錯了電梯按鈕到了四樓的,誰知好死不死就看見他媳婦兒和人幽會,不過,他不是拿人家不當一回事嗎,這會兒額頭青筋暴露的,是爲什麼?
陶麥和方傾墨完全不知剛剛有人看見了他們,方傾墨從未被人咬過,起初,是真疼,可下一秒,他就敏感的感覺到那疼的地方有玫瑰花瓣般柔軟的、溫熱的觸感,奇異的讓他不再疼,反而有種如電流般的酥麻傳出,血液陡然升溫。
“陶麥……”他動情似的低喃,雙手沿着女孩兒的後背摩挲向下,探尋這具嬌軟的軀體。
本來只是對戰惡狼,可惡狼的情緒莫名的就發生了變化,氣氛頓覺曖.昧不清,陶麥心慌地一把推開愈來愈沉醉的方傾墨,喘着氣摸着自己的耳朵討伐地瞪着他。
方傾墨有片刻的驚怔,他是不是禁慾太久一點點誘惑都抵抗不了了?他怎麼能對陶麥生出欲.望?怎麼能?
“你到底叫我來幹嘛?”陶麥惡聲惡氣的問,她不懂,今天的慶功宴與她一點關係也沒有,憑白無故的叫她來做什麼?
方傾墨擰眉,他提出讓她來時,甘霖也曾委婉的詢問過,現在,陶麥又問,說實話,他有些答不上來,或者,他的答案有些牽強。
他只是忽然想看看她清新的笑靨,就這麼簡單。
“陪陪我就好。”
陶麥覺得不可思議,方大明星周圍繞着這麼多人,有千千萬萬個粉絲,居然還要人陪?陶麥皺眉,“我欠你的錢會還給你。”
方傾墨似是沒聽明白,陶麥立刻說:“於穎的醫療費,九萬九千八百八,我去前臺問過了,改天我會還給你。”
方傾墨不悅挑眉,他願意花出去的錢怎麼可能再要回來。
“不必。”他的語氣有點冷,陶麥,未免把他看得太小氣了。
但陶麥卻不答應,說什麼也要把這筆錢還給他,方傾墨氣的臉紅脖子粗,陶麥還一個勁的堅持,方傾墨的壞脾氣被激了出來,暴躁的道:“閉嘴,我說不要就不要,以後不準再提這件事。”
陶麥被他的大聲嚇了一跳,明知他脾氣上來了,可還是很堅持的道:“不行,我不喜歡欠人東西,這錢我一定要還。”無功不受祿,這是她做人的原則。
“你…….”方傾墨幾乎被陶麥氣紅了眼,還好理智尚存,想了想,主意暗生,“我什麼都缺,就不缺錢,你要是真想還,不如換一種方式。”
陶麥懶得聽他廢話,上一次,她欠他人情,他也是這麼說的,天知道他會想到什麼方法讓她報答他,這一次,她纔不聽他的。
“不行,錢是錢,人情是人情,錢,我會還。”
方傾墨覺得陶麥簡直有點油鹽不進了,見說不動她,只能自己生悶氣。
甘霖終於找到了他們,見兩人大眼瞪小眼,有些摸不清狀況,“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方傾墨回神,是啊,他這是做什麼?不是給自己添堵麼?
陶麥見方傾墨找她也沒個正事,心裡還惦記着早點回家吃飯,提出要走,被她氣的,方傾墨也沒了留她的興致,叫甘霖找了人送她回去。
回到林家,林爸爸和林媽媽不在,張姨說他們吃過飯出去散步了,今天晚上林啓輝沒被拉出去“操練”,而是和爺爺一起坐在餐桌邊喝酒。
林爺爺見陶麥回來了,忙問她吃過沒有,陶麥實話實說,張姨端來留給她的飯菜,陶麥洗了手坐在桌子邊,只覺回到家有人問她吃過沒有,並留着她的一份飯,而且擡眼間就能見到自己所愛的男人,讓她感覺無比的滿足和幸福。
“來,啓輝,陪爺爺再喝一杯。”那邊,林爺爺又勸酒。
林啓輝端起杯子一口飲盡,其實他在時光會所時已經喝得差不多了,那個王總,有名的好酒,每次跟他談生意都在酒桌上推杯換盞喝到大醉,今天惦念着回家吃飯留了點神沒讓自己喝醉。可這會兒,被爺爺三言兩語的勸,感覺有些酒精上腦,也或者,他的心裡有一絲不痛快,需要某種媒介發泄出來,而恰恰,爺爺找他喝酒。
林爺爺見孫子脖子根泛紅,不由得笑開了嘴,真是天助他耶,幸好啓輝在外喝的差不多回來的,否則,以他的酒量,他們兩個老的加起來也灌不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