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肉一時半會不好找,龍肉倒是很多,喏,任伊品嚐。”
陶麥一臉噁心的看着林啓輝,“種馬的肉也是龍肉?你也太自高身價了。”
林啓輝的臉色有一刻的鐵青,陶麥清楚的看見他臂上的肌肉塊塊鼓起,可一會兒又悄無聲息地平息下去,林啓輝盯着她的雙眼,斂去所有氣惱語氣溫柔的道:“我是你的真命天子,天子是龍,我自然也是一條龍了,枉你G大畢業,這麼點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陶麥匪夷所思地睜大眼,氣惱地揉了揉頭髮,她要被林啓輝氣瘋了,這丫的,以前一本正經君子模樣,這會兒說起話來真是要她老命了丫。
林啓輝嘴角一翹,再一次完勝收場,瀟灑轉身走向廚房,他乘陶麥睡午覺時出去採購了不少食材,又燉了豬腳湯,意在給陶麥補鈣,這會兒只要再炒幾樣清淡小菜,煮點兒米飯,晚飯就解決了。
陶麥泄氣地挪到沙發邊坐下,很有點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憾意,視線盯着林啓輝晃來晃去的身影,這樣的一副畫面,很像懶惰的妻子在偷懶,而勤快又疼妻子的丈夫在揮舞着鍋碗瓢盆,這麼具有煙火氣息,又這麼的溫暖恬淡,陶麥看了半天,心裡不自覺冒出一股股酸意,語氣嘲諷的問:“真想不到你這種世家公子,含着金湯勺出生的,居然還會做飯。”
林啓輝的袖子挽的高高的,他沒找到圍裙,只穿着自己的白襯衫,這會兒聽陶麥問,自動過濾掉她語氣裡的嘲諷之意,手裡拿着個剝了一半的洋蔥走至拉門邊笑着回道:“想不到吧,你是不是覺得撿到寶了?”
陶麥一直覺得他的身上有她最愛的沉穩內斂,這會兒,他如稀鬆平常地站在那兒,身姿悠閒卻也挺拔,這麼隨意,這麼居家,簡直令人忍不住怦然心動,陶麥不得不把目光移開,“寶沒撿到,不過覺得被鹹魚上身了,一身腥臊味。媲”
林啓輝一愕,重重看一眼不看他的陶麥,眼神黯了又黯,轉身去做自己的飯。其實他並不是天生會燒飯,之所以會還不是被他家老子逼得,那時候才十來歲,就被扔進了部隊磨練意志,起初他十分討厭部隊單調乏味的生活,每每做不好,於是他老子便把他扔到炊事班,整天從早到晚忙着燒飯,不想燒就回去繼續操練,就這麼着,居然練就了他一手的廚藝。
他其實很想平心靜氣地告訴陶麥,他這手藝是怎麼起早貪黑地學出來的,是怎麼艱苦地區分一碟菜到底放多少鹽合適,一條魚到底怎麼燒纔會沒有腥氣……他很想向她細數以前沒有認識她之前的日子,彷彿想要同她一點一滴地分享,也想知道在認識他之前,她談過戀愛沒有,她做過哪些調皮搗蛋的事,她的父母愛不愛她……可她不給他這個機會,不過眼下他們都還年輕,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好好相處,好好的一點一點的瞭解彼此的過去。
晚飯很快做好,林啓輝一樣一樣的端到小四方桌上,放好了便招呼陶麥,“飯好了,快過來吃。”
陶麥賴着不想吃他做的飯菜,林啓輝放好筷子過來拉她,“你的身子需要大補,乖,聽話。”
林啓輝的聲音輕柔似柳絮,陶麥惡寒地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擡眼看林啓輝,他自己也一臉的不自在,且脖子裡泛着異樣的潮紅,“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說這麼肉麻的話,你就當給我個面子。”
林啓輝說的認真,且一臉的懊惱,彷彿說這麼肉麻的話是多麼丟人的事,陶麥白了他一眼,順着他的手勢坐到桌邊,其實她很餓了,而且她現在的身份有別於幼時,天天在石頭家多少有些不便,便也不想去。
兩人挨着一起坐下,林啓輝先盛了一碗湯遞給陶麥,勸她喝下,陶麥不喜油膩的東西,皺着眉不願喝,林啓輝張嘴就勸,且一臉的溫柔,陶麥嚇得忙端過來大口大口的喝,生怕他再說出什麼肉麻的話麻痹了她的心臟,林啓輝看她火燒火燎的模樣,又氣又好笑,隨手抽了張他新買來的面紙去給她擦嘴角,陶麥正好嗆着了,他又移到她身邊給她順背,他挨的她極近,一副親暱的模樣。
房門卻恰在陶麥的咳嗽聲中開了,一道身影極快地衝了進來,嘴裡喊道:“麥子,吃晚飯了……”
進出的習慣了,石頭到陶麥家鮮少有敲門的習慣,現在一下子闖了進來,目光習慣性洗逡巡,終於在半封閉式的廚房裡見到了,他卻頓時傻傻地愣住了。
林啓輝捱得麥子極近極近,他的脣幾乎貼到了麥子的臉上,手在她背後一下一下的順着,很是輕柔,而他的眼神他的姿態也是這般的親暱,而麥子……雙手捧着碗,臉幾乎埋進了碗口裡,聽見了他的喊聲,明顯一僵,隨即轉過頭看他,臉上閃過一瞬的驚慌,而後竟慢慢地平靜下來。
房裡有長時間的安靜,石頭站着看着他們,林啓輝的手依舊擱在陶麥的背上,陶麥靜了一下才道:“我就在家吃了,不過去了。你幫我謝謝你父母。”
石頭盯着陶麥看,彷彿不認識她似的,陶麥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她知道石頭一定是在想她不是要和林啓輝離婚嗎?人家母親都找上門來了,還那樣的侮辱,她怎麼還和他一起?
可劉嬸犀利多疑的眼色,石媽媽晦暗的臉色,以及石頭過分的體貼,讓她不得不警醒。陶麥慢慢的垂了眼,指了指桌上清蒸的鯽魚,林啓輝立刻心領神會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塊,並細細地去了刺才送進陶麥嘴裡,陶麥小嘴微張,一口吃了下去,眼角餘光看見石頭轉身暴走,那樣倉惶離去的背影,幾乎像落荒而逃。
石頭走了,陶麥頓覺口中鮮美的魚肉有點澀嘴,林啓輝又夾了一筷子,她卻搖着頭吃不下,林啓輝看了看重新緊閉的房門,若有似無地哼了一聲,其實他一早就看出這小子對他老婆別有居心,只是那時候他對她不上心便也不放在心上,而今大家是門對門的鄰居,他心中已做好對付情敵的千般打算萬種算計,可這會兒,纔剛一碰面,陶麥無聲無息就讓這小子打了退堂鼓,他心裡不由得暗暗高興,麥子,對感情是這麼的乾脆利落,可轉眼一想,他讓她痛苦難過,她決意離婚,勢必難以挽回,可他不願放棄,想這感情可真是道阻且長。
林啓輝心中一會兒憂,一會兒樂,臉上陰晴不定,陶麥懶得管他什麼心思,好好的填飽肚子就站起來走至沙發邊一躺,想到石頭的態度不明,林啓輝無厘頭的糾纏,真是左手陰,右手雨。
林啓輝心滿意足的吃飽喝足,看了看陶麥那沒形象的坐姿,搖搖頭,動手收拾碗筷清理廚房。
林啓輝剛清理完,房門卻又自動自發地自外開了,石頭竟重新走了進來,並直直地走至陶麥面前,看着她說:“我剛剛有點急事,所以……”石頭其實現在心中懊悔的不得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爲什麼看見麥子和林啓輝親暱的那一幕會突然跑開了,爲什麼呢?難道連麥子的一句解釋也不想聽了嗎?
陶麥微微坐直身子,擺了擺手,“沒事兒,你吃過了沒?”
陶麥有意岔開話題,石頭微鬆了一口氣,也不去看林啓輝,自然地蹲到面子面前,認真地看着她,“我吃過了,你今天在家過的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陶麥搖搖頭,“我很好,也沒有哪裡不舒服。”
石頭稍站起身子,朝陶麥伸出了一隻手,“那我們去散步吧,現在外面有點風,正涼快。”
“我看不用了,等一下我還要給我老婆按摩,醫生叮囑要多做按摩纔有助於血液循環,纔好得快。”林啓輝走了過來。
“散步也一樣,還有助於消化。”石頭毫不相讓。
陶麥蹙眉,林啓輝已經走至了石頭後面,正直挺挺地站着,目光犀利如刀地盯着她,陶麥一會兒看看石頭,一會兒看看林啓輝,不知道到底聽誰的好。
陶麥正自爲難不已,可巧石媽媽也來了,臉上帶着笑,一把拽起了石頭,“樓上劉嬸在外地上大學的女兒回來了,叫蘭蘭的,你還記得不?小時候跟你後面一塊兒玩的,現在找你出去一起溜溜。”
石媽媽不由分說拉着石頭往外走,石頭的視線一直膠着在陶麥臉上,石媽媽輕輕看一眼陶麥,陶麥立刻擺着手,又指了指林啓輝,“我有他陪就可以了,你還是去和小蘭聚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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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最終被石媽媽拖了出去,他們的房門再次歸於安靜。
林啓輝若有似無地輕呼出一口氣,轉身去打來一盆溫水端至陶麥腳前,陶麥沒好氣地瞪着他,“幹嘛?”
林啓輝執起陶麥的腳,陶麥往後縮躲開他,嘴裡嚷嚷着讓他走開,林啓輝擡頭看她,一臉的認真,“你這條腿最起碼要三個月才能真正走路,三個月不動,足以讓神經收縮肌肉萎縮了,難道你想自己變成一條腿粗一條腿細的醜八怪?”
陶麥似乎還歪着頭想了想,隨即恐怖地搖搖頭,伸手去夠自己的腿,“那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不勞你動手。”
林啓輝的手忽地握住陶麥瑩白的手,擡頭盯着她清澈的大眼,“你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你的肋骨並沒好,稍微一動都會疼,你又何必逞強?”
陶麥微低着頭彎着腰,胸口那斷骨處確實陣陣疼痛,她的視線落在林啓輝的手上,古銅色的大手,輕巧地握着她的,一黑一白,一大一小,那麼明顯,他的另一隻手還握着她的腳踝,說不出的親狎,她撇開目光,坐直身子不再亂動。
林啓輝小心地脫了她的襪子,先用毛巾細細地給她洗了腳,才擡起她的腳自掌心細細地按摩起來,陶麥不敢看他此時的神色,微闔了眼,舒服的就此想要睡去,可中午她睡太多,這會兒,腳底板都是林啓輝的指腹在不停地遊走,一種癢帶着還可忍受的痠麻刺激的她血液似乎都活泛起來。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感覺到腳下的手不知何時已經爬到了腳面,沿着她的小腿逐漸上移,林啓輝看着陶麥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她的雙臂自然而然地垂在邊上,全身放鬆,舒服的好像不是一點兩點。陶麥感覺到林啓輝的手越來越上越來越上,她猛地睜開眼,看向林啓輝,受驚似的坐好了,“你幹嘛?”
陶麥垂眸,林啓輝的手已經規規矩矩地收了回去,並沒在她的大腿根作祟,她懷疑地瞅了他一眼,“按摩完了吧?我可以看電視了嗎?”
林啓輝端了水盆站起來,“可以。”
陶麥撇撇嘴,這裡是她家好不好,她沒好氣的問他一句,他還真蹬鼻子上臉,拿到遙控器挑臺,她很少看電視,甚至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電視劇,調了幾個臺卻留在了外語頻道,這也是一種學習方法,她曾經用來認真的學習過英語和法語。
這個臺還是個娛樂頻道,經過徐惜的禍害,她現在也對娛樂圈的八卦有了那麼一點點的興趣,臺纔剛定,居然就是一個採訪,而且鏡頭裡的還是……方傾墨。
“請問前一陣子,傳出您的女友懷孕的消息是真的嗎?”甲電視臺記者問。
“你們會奉子成婚嗎?雙方家長都同意嗎?感情怎麼樣?”乙電視臺記者問。
“你們打算婚後要幾個孩子?”又一個電視臺的記者問。
……
方傾墨老道的應對,鳳眸眨都不帶眨一下,清楚明白的回答:“其實這只是大家的一個誤會,其實我和那位女士只是普通朋友,她爲了試探她丈夫的心才故意說出自己懷有身孕,並有意散播和我的緋聞,目的是想看她丈夫如何反應,事實,我這位朋友的丈夫沒有令她失望,她得到了她想要的愛情。”
陶麥盯着電視,心裡大嚎,方傾墨真是太能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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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不~妞們,有沒有被寵愛的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