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居然不解風情地以跳樓相逼讓他恢復……";
陶麥挑眉,她不解風情嗎?他默默地爲她犧牲這麼多,揹負這麼多,她怎麼還能忍心讓他無嗣?
於穎忽覺陶麥臉色淡淡的,似帶着憂傷,及時地剎住話,小心地換了一個話題,";剛剛真是太危險了,風又那麼大,你怎麼敢站在邊緣的?";
於穎第一眼看見,魂都快嚇沒了,那可是二十七層樓的樓頂,摔下去就粉身碎骨了。
";以前上學的時候即使在單槓上行走也能活動自如,大概習慣了,我也沒想那麼多。";陶麥聲音淡淡的,若有似無含着一絲安撫,拍了拍於穎的肩,很認真地謝謝她,這一天一夜,虧她照顧了棼。
於穎笑了笑,適時地離開,她不能說林先生是錯的,也不能說麥子姐是錯的,事實上,他們誰也沒錯,他們只是太愛對方,想要盡一切努力爲對方好。
雨過天晴,太陽重新露出了笑臉,於穎手搭涼棚對着湛藍如洗的天空笑了笑,偷偷祈禱但願此生也能遇見如林先生一般愛她的人。
…歸…
陶麥走進病房,林啓輝安靜地闔着眼躺在病牀上,俊朗的眉眼下有着明顯的青色,脣角緊抿,似還未從膽戰心驚中走出來一般。
他眼皮微微動了動,陶麥立刻做錯事的孩子般坐到他的身邊,兩隻手執起他的手,小聲的說:";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林啓輝猛地睜開眼,咄咄逼人地逼視着她,冷厲地挑着劍眉,";還有下次?";
陶麥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沒有了沒有了。";
林啓輝反手握住她的手,用力到生生勒疼了陶麥,但陶麥卻不敢吭聲,微微上前,把自己埋進他的胸前,閉上眼,什麼話也不說。
安靜中,陶麥想起了什麼,直起身子一臉認真的說:";你的傷口還疼不疼?讓我看看。";說着,伸手就去解林啓輝的拉鍊,林啓輝臉色一僵,大手瞬地握住陶麥作祟的手,眼神怪異地盯着她,";不要看。";
林啓輝的臉色帶着一絲促狹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赧然,陶麥雪亮的眼睛緊緊覷着他的異樣,不懷好意地嘿嘿一笑,";你是我丈夫,我看看你的小弟弟還不行?";
似是沒想到陶麥會說的如此直接,林啓輝的臉直接泛出紅暈,這還是陶麥第一次見他害羞,越加的起勁起來,說什麼也要看看。
林啓輝拗不過她,詐降道:";大白天的,你丟不丟人?門也沒鎖,窗戶也沒關。";
陶麥果然上當,起身去把門鎖死了,又嚴嚴實實地拉上窗簾,她老公的私密處當然只能有她一個人看,關上了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林啓輝看陶麥這副認真樣兒,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
";好了,全關上了。";陶麥轉過身,面對着林啓輝,呵呵笑着上前,似是一個很快就能吃到糖的小孩一般,";我要看了哦~";她湊近林啓輝,摩拳擦掌地朝着那嚴實的拉鍊靠近,誰知,";唔……";
林啓輝長臂一揮,她整個人被他帶進了懷中,緊緊抱住,她的臉頰磕在他堅實的胸前,鼻子被撞得一陣疼痛,還不等她反應,林啓輝淡淡的,似是疲倦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前夜一夜未睡,一大早你還給我這麼大的驚嚇,你要是心疼我,現在就乖乖的別動,讓我抱着你睡一會兒。";
陶麥掙扎的動作立刻驟停,心裡酸酸的,伸着兩隻小胳膊抱住林啓輝的腰身,林啓輝微微調整了一下睡姿,聞着陶麥身上特有的甜麥氣息,終於安穩地閉上眼,沉沉陷入夢鄉。
陶麥窩在林啓輝懷裡,只覺現世安穩,不知不覺也睡着了。
兩個人這一覺睡的格外綿長香甜,當林啓輝睜開眼時,發現屋內一片暗沉,窗外似乎已經是黃昏,下意識緊了緊懷中,綿軟溫熱的軀體活色生香地在他懷中,還好,她還在。
陶麥其實早就醒了,但覺得頭昏昏沉沉的疼,又見林啓輝睡的深沉,便躺着沒動,這會兒見林啓輝睜着雙眼看着她,便也睜開了眼,四目相對,陶麥覺得所有的星辰都落入了林啓輝的星眸裡,星光璀璨,安靜又溫柔地看着她,讓她心裡一片柔軟,不由自主衝他綻開微笑,林啓輝的吻就這麼毫無預兆地落在她臉上,狂烈的、失控的、彷彿狂風掃落葉般,把她緊緊吻着,密不透風,令人喘息不已。
陶麥腦袋一片渾濁,唯一的清明還在想着:他現在應該還不能做那事?
林啓輝的手在她身上撫摸,眼看着就要更進一步,陶麥伸手阻止,";不……";勸阻的話還未說話,病房門上傳來一陣隱約不耐的敲門聲。
陶麥不自覺鬆了一口氣,起身就要去開門,林啓輝拽着她,盯着她烏黑髮亮的眼珠子重重的說:";以後無論遇見什麼事,都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知道嗎?";他說的異常嚴厲,逼視着陶麥,她不點頭,他就不放手。
陶麥心有愧疚,她一定把他嚇壞了,如果換做是她,她也一定無法釋懷。
";嗯,我知道了。";陶麥重重地點頭,臉上盡是嚴肅,林啓輝審視她一眼,這才慢慢地鬆開了手。
陶麥摁亮了屋內的開關,等到眼睛適應了光亮纔去開門,門一開,不禁有些傻眼,門口浩浩蕩蕩地站着一羣人,卻涇渭分明,有以程玲爲首的,身後站着蘇柔遙和廣恩美,還有林爸爸和程醫生,林爸爸正在和程醫生站在離程玲稍遠的後面,正在和程醫生小聲地交談着。
見病房門開了,一羣人立刻把目光移到這邊,程玲剛想上前,卻被程醫生搶先道:";我要給病人做一次檢查,大家還是再稍等一下吧。";
程醫生進了病房,順手把門關上了,陶麥走向林爸爸,林爸爸遙遙看着她,眼裡不見絲毫責怪,一如既往的慈愛和善。
";爸爸——";陶麥越過程玲她們,站到了林明面前。
林明上下看一眼陶麥,見她安然無恙,鄭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下次不要再做傻事了,啓輝的決定雖然難以改變,但也不能冒險,下次他要是不聽你話,你就告訴爸爸,爸爸命令他按照你說的做。";林爸爸口腕間帶着殺伐的決斷,陶麥不由跟着點頭,";嗯!";
林爸爸笑了,伸手點了一下陶麥的額頭,";你這孩子,啓輝這麼做也是爲了你好,你在他心中的分量可比孩子重多了,以後,不要這麼嚇他了。";
林爸爸說的輕描淡寫,但陶麥卻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林啓輝沒有過多責怪她,只是要她保證以後再不做傻事,林爸爸也如此說……
";爸爸……";陶麥眼裡霧氣繚繞,情不自禁叫了一聲,林明溫和的笑了笑,凝聚着滄桑的眉目間微微一皺,而後對陶麥輕聲說:";你要是真想要孩子,就去領養一個吧,我和你爺爺不會介意的,不用拿自己的命去賭。";
";爸爸,我的爸爸……";這次,陶麥感動涕零,一把抱住林爸爸,把眼淚鼻涕都流在了他威嚴的軍裝上,也不知林爸爸是怎麼得到消息的,唯一確定的是林爸爸當時一定在忙,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林爸爸見陶麥如此,摸着她的後腦勺十分無奈,陶麥哭夠了,擡起臉可憐兮兮地看着林爸爸問:";爸爸,你們部隊有沒有後勤部給你洗衣服的?";
林爸爸一愣,低頭看一眼自己溼漉漉的前襟,有些啼笑皆非,";有。";
陶麥想說她要親手給林爸爸洗衣服的,可他這身莊嚴的衣服,估計她洗不到。
站立一旁的程玲三人,沉默地看着陶麥和林明的互動,三人的眼裡都有着異樣的思緒,尤其以程玲爲最,眼前的高大挺拔的男人,原本是她的丈夫,曾經她多麼引以爲傲,現在卻連看她一眼都不曾,而他關心的,只是他的兒媳婦,對她,儼然一位寬容的慈父。
陶麥連孩子都生不出,甚至害的啓輝要去結紮,她何德何能,受到他們如此的疼愛?
病房門響起開門聲,陶麥和林明一起微側了頭去看,陶麥不經意間對上了程玲她們三雙眼睛,有質疑、有羨慕、有嫉妒……複雜的情緒在她們眼裡涌動,不過,她不需要在意她們怎麼想怎麼看,她需要在意的只有三個人,爺爺、爸爸、丈夫,只有他們,才能左右她的思想,她的情緒,她的決定。
";爸爸,我們進去看啓輝……";程醫生說可以進去看看了,陶麥立刻拉着林明上前,而程玲在前面,先一步走進了病房,蘇柔遙和廣恩美明顯地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跟了進去。
一進入病房,程玲急切地撲到林啓輝身邊,上下看他,好似在檢查他有沒有缺胳膊少腿,林啓輝沒想到程玲也來了,且帶來了蘇柔遙和廣恩美,臉上有些惱,面無表情地任程玲打量了一遍,便開口道:";看也看過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程玲渾身一僵,雙目注視着兒子,眼裡有明顯的受傷。早上接到美美的電話,她就來了,誰知到了這裡陶麥和啓輝在病房裡,把門鎖的死死的,就連窗戶都關了起來,這一等就等了一整天,滴水未進,現在開口居然就叫她走?
陶麥看見林爸爸眉目微皺,接着便聽他說:";她是生你養你的母親,你怎麼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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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麥一陣驚訝,蹙眉一想,覺得林爸爸說的話異常公正,就算程玲背叛過婚姻,對林爸爸不忠過,可作爲親生母親,她對林啓輝無疑是真的疼愛,只是,不能接受她陶麥而已。
林爸爸如此坦誠,如此公允地說出這句話,不僅陶麥驚訝,其他人也是如此,尤其是程玲,她幾乎是感激地看向林明,目光裡的殷切和懊悔那麼明顯,見之令人動容。
程玲又深深地看一眼林啓輝,林啓輝彆扭地轉過臉,不理她,程玲在心中嘆了口氣,慢慢地往外走,經過林明身邊時,微低着頭,輕聲說:";謝謝你!";
林爸爸眉目不動,什麼話也沒有說。
蘇柔遙見程玲要走,躊躇了一下靠近林啓輝輕柔的說:";啓輝哥,你好好養傷,你記着我說過的話。";
陶麥還沒想明白蘇柔遙在暗示什麼,林啓輝已經轉過頭攆她滾,蘇柔遙臉色一白,帶着一絲狼狽走出了病房。
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的廣恩美跟在蘇柔遙身後,出了病房便諷刺道:";我們的蘇大美女,什麼時候淪落到需要給人家代孕了,真是好笑。";
蘇柔遙身子一顫,不看廣恩美一眼,匆匆離去,在廣恩美眼中,無異於她是落荒而逃。
程玲看着蘇柔遙的背影,若有所思,廣恩美湊近了問:";媽,你在想什麼?";
程玲一霎回神,";在想啓輝到底有多愛陶麥,作爲一個男人,不惜結紮。";
廣恩美撇嘴,她今天來複建,親眼見到陶麥站在樓頂,林啓輝急的好似魂都沒了,他有多愛陶麥?估計比他自己的命還愛。
";所以,蘇柔遙簡直癡心妄想。";廣恩美嗤笑。
程玲點頭,淡淡的,若有似無的嘆息的道:";我以前千方百計想讓陶麥離開啓輝,想必啓輝一定恨死我了,我這個做母親的……做了很多傷他心的事。";
廣恩美見程玲黯然傷神,難得好心地安慰,";沒關係,反正林爸爸大度公正,會替你說話。";
這一句,廣恩美純粹是有感而發,蘇佟雖然對她好,但總覺得隔着一層紙似的,現今看到林爸爸對陶麥那樣,不由假想如果林明是她爸爸,該有多好!
程玲她們走了,房間裡立刻安靜下來,林啓輝沒想到這件事驚動了林明,";父親,您怎麼來了?";照理說父親不可能知道這件事,畢竟,這是一次突發事件,沒有人通知他。
林明走上前,見林啓輝神色不錯,放心地點點頭,";我剛好有事來找麥子,聽說了你們的事,就過來了。";
林爸爸說的模棱兩可的,陶麥聽的一頭霧水,她還以爲林爸爸是因爲她要跳樓特意來的呢,原來不是。";爸爸,您找我有什麼事?";陶麥笑着,一臉殷勤的問,爸爸堂堂一名中將,他能有什麼事會找她幫忙?
林明不着痕跡地看一眼陶麥的臉,轉過身說道:";我們出去談,不能打擾了啓輝的休息。";
陶麥便跟了出去。
此刻,外面的天已經全黑,走廊裡亮起了燈,大多醫生護士已經下班,住院部大樓,一片靜悄悄的。
林明領着陶麥站在一邊,他的雙目眺望着窗外暗沉的夜空,又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乖巧的陶麥,然後才說:";麥子,你長得很像一個人……";
";啊——";陶麥意外地啊了一聲,她怎麼也沒想到林爸爸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皺着眉待要細問,卻又見林爸爸的眉目擰的緊緊的,";怎麼了,爸爸,我像誰?你認識那個人嗎?";
陶麥不由詢問。林爸爸還未答話,就聽見一道低沉的聲音遠遠的響起,";父親,麥子……";
陶麥看過去,林啓輝站在病房門口,看着他們。
林明看一眼兒子,忽然朝陶麥揮了揮手,嘴裡說道:";罷了,罷了,你是啓輝的媳婦,他愛你如命,你回去吧。";
陶麥聽的糊塗了,也不知道林爸爸找她到底是什麼事,還想再問,林爸爸已經說:";我還有事,先走了。";話落,大踏步離開了。
陶麥一臉茫然地走回林啓輝身邊,林啓輝看着林明漸行漸遠的背影,直到消失才望住陶麥問:";父親跟你說了什麼?";
陶麥搖搖頭,";就說我長得像一個人,其他的沒了。";
林啓輝的心咯噔一下,頓了一下又問:";沒說其他的嗎?";
陶麥搖頭,推着林啓輝就進了病房,剛走幾步,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林啓輝失笑,轉頭看向陶麥,";餓了?";
陶麥白了他一眼,睡了一整天,沒吃一點東西,當然餓了。
";我也餓了。";林啓輝附和。
陶麥一笑,和林啓輝商量着怎麼吃,還沒商量好病房門就被人敲響了,陶麥開門一看,竟是蘇燦,蘇燦手裡端着一盤子吃的,笑嘻嘻的,";程醫生下班之前囑咐我送來的,說你們睡了一天,這會兒一定會餓。";
陶麥摸摸鼻子,臉色不由自主地紅,怎麼好像全醫院都知道她和林啓輝關起門睡大覺呢?而且蘇燦臉上帶着明顯的曖昧,十足的認定了他們關門不做好事來着。
陶麥不由氣惱,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便脫口道:";我們就是睡覺,其他的什麼也沒做。";
正在盛粥的蘇燦拖長聲音哦了一聲,眼神若有似無瞄了一眼面色微凝的林啓輝,一本正經的道:";當然,林先生現在手術恢復中,不適宜做什麼。";
陶麥立刻感覺自己此地無銀三百兩,上前就欲扯蘇燦那張小嘴,蘇燦放下碗筷,身影一閃跑出了病房,順帶把房門一關,擠擠眼睛,";好好享用吧。";
蘇燦擠着眼睛說的格外曖昧,氣的陶麥臉紅脖子粗,待要開門追出去,林啓輝卻叫住了她,陶麥轉過臉,沒好氣的說:";你也不幫我一下。";
林啓輝沉穩的臉毫不在意地露出微笑,淡淡道:";這有什麼,反正我們是夫妻,有奸.情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
陶麥一陣無語,見過坦然自若的,但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坦然自若。
";吃飯吧。";林啓輝示意陶麥過來,兩人端起蘇燦盛好的營養粥,就着酸甜可口的小菜吃了起來。
這只是一場小手術,本不用住院的,但既然這麼晚了,只好在這裡再住上一晚,反正這裡的病房內一應俱全,什麼都有。
白天睡太多的結果便是兩個人吃完飯躺在牀上一點睡意也沒。
陶麥望着頭頂雪白的天花板,提議:";要不我們來聊聊天吧。";以前兩個人下了班回到家在臥室獨處的時間大多就是直接的牀上運動,像這樣安安分分躺着不做什麼的時候倒是少見。
";嗯?";林啓輝平躺着,右手臂抱着陶麥,陶麥半邊身子靠在他的身上,兩個人如膠似漆的就跟連體嬰兒似的,";聊什麼?";
陶麥眨巴眨巴眼睛,目光落在林啓輝線條優美的側臉,";就說說你是怎麼長得這麼帥的吧。";
林啓輝微愣,垂眸瞥一眼笑靨如花的陶麥,淡淡而笑,";小時候在院子裡種了一顆向日葵,向日葵每天朝那開,我就站在那個方向生長,於是,就理所當然地長得這麼帥了。";
陶麥聞言不由坐起來驚訝地大呼,";怪不得我第一眼見到你時覺得你身上暖暖的,帶着陽光的味道,原來你是迎着太陽長大的。";
林啓輝沒想到陶麥十分認真又氣壯山河地說出這麼一句,他原本不過隨口胡謅哄着她玩而已,";原來你對我是一見鍾情。";
陶麥臉上一抹紅霞飄了上來,林啓輝心情愉快地一把摟住她,給了她一記深吻,貼着她的脣廝磨着繾綣低語,";榮幸之至!";
陶麥被吻得心臟砰砰亂跳,聽見林啓輝溫柔到滴水的話更是不可遏制地心生情愫,她摟了他的脖子,蹭着他的肩膀小聲道:";等你好了,我們再接再厲,生寶寶!";
林啓輝渾身一僵,無奈地喟嘆一聲,摟緊陶麥,親着她的額頭,低低的只一個字,";好!";
";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有愛我的爸爸媽媽,有一個溫暖的家,現在我有爸爸了,又有了你,你們給了我一個家,覺得夢想已經實現了一半,你呢,林啓輝……";
";我?我從小的夢想就是華夏大地人人用的軟件都是我的公司設計生產的。";
陶麥震驚,喃喃道:";沒想到你小時候就這麼有野心了。";
林啓輝低低沉沉的笑,兩人想哪扯哪,倒也聊得開心。
晚上十點的時候,兩個人正在培養睡意,病房門卻被敲響了,陶麥爬起來過去開門,蘇燦一臉神秘笑意地站在門口,還不等陶麥把門敞開便湊近她說:";外面有人找,你方便出來一下嗎?他說不見不散。";
陶麥腦袋裡靈光一閃,一下就猜到了蘇燦說的是誰,狠狠瞪了一下蘇燦,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林啓輝便問:";什麼事?";蘇燦鬼靈精一般走了進來,大大方方地問他要不要吃宵夜,並言明今晚她值夜班,負責照顧他們,林啓輝覷一眼陶麥的神色,搖頭說不需要,蘇燦見林啓輝目光如炬,偷偷吐了吐舌頭抽身出去了。
陶麥猶猶豫豫地走至林啓輝身邊,還未說什麼呢,林啓輝便肯定的說:";方傾墨來了?";
陶麥眼角一抽,看他不動聲色的什麼也不問,原來什麼都知道。
";嗯。";老實地點點頭,爭取寬大處理。
";你去見見他吧。";
陶麥不可思議地睜大眼,她沒有聽錯吧?林啓輝居然同意她去見方傾墨,且還主動叫她去見他?
";方傾墨胃病住院那段時間,方傾寒曾親自找過我,叫我想辦法斷了他弟弟這不該有的念想,我又不是感情專家,我怎麼知道怎麼斷?看他日漸消瘦,方家人快急瘋了,倒把過錯怪到了你頭上。他現在來了一定是聽聞了你要跳樓的事,少不得心裡擔心,你不讓他見,以他的個性估計今晚上他都不會走。";
陶麥抓抓耳朵,一臉可愛懵懂地問:";你就不怕我被他搶走了?";
林啓輝瞄她一眼,十分輕狂地哼了一聲,";如果我連這點自信和把握都沒有,乾脆一輩子不結婚算了。";
陶麥眼睛骨碌碌轉了一下,晶亮晶亮地眨了眨眼,呵呵一笑,輕鬆地上前在林啓輝臉上重重地啵了一口,";你這話,我愛聽!";
輕狂的背後,不但有對自己的自信,更有對她的信任,這份夫妻間的信任纔是彌足珍貴的。
林啓輝擡手摸了摸臉上的口水,在陶麥的笑聲中看着她開門出去,眼裡的光浩瀚若海,奕奕照人,格外迷人。
陶麥走出病房擡眼一看,方傾墨就站在不遠處,背對着她,聽見開關門的響聲,立刻轉過頭看向她,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了一遍,待她走近,譏誚出聲:";想不到你這麼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陶麥不在意地聳肩,一臉的盎然,";只不過裝裝樣子嚇唬嚇唬林啓輝而已,沒想到連你也忽悠了。";
方傾墨見她毫無危險意識,氣的一手扼上了陶麥的脖子,微微用力,";你這麼不珍惜自己的命,怎麼對得起愛你的人?";
方傾墨眼神冷酷,眼梢眉角帶着暴躁,彷彿一頭被惹怒了的獅子,陶麥被他勒的呼吸一窒,盈盈眸光看着他,輕言道:";方傾墨,我的丈夫是林啓輝,他纔是有資格愛我的人。";
輕輕的一句話,鋒銳的利刀一般割裂方傾墨的心,讓他的手自陶麥的頸間無力地滑落,滿目愴然,微微移了目光,看向無盡的黑夜。
他一身黑衣,臨窗佇立,只是靜默,陶麥明明已經看見他眼裡悽愴的光,也見到了他優美的側臉盡是憂傷,可還是重重地刺上一句,";我要去陪他睡覺了,你看我還是好好的,活蹦亂跳的,所以還是請回吧。";
不等他反應,轉身踩着沉重的步伐走向病房,陶麥能夠感覺到方傾墨流連不捨的目光,偷偷地握緊了雙拳,她除了早點讓他死心,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開門進病房,林啓輝頭枕着雙臂微闔着眼,聽見動靜睜開眼看向陶麥,挑着眉問:";這麼快?";
陶麥白他一眼,";傷人的話關鍵在於短小精悍一針見血,殺人於無形。";
林啓輝眉眼一深,伸手抱住陶麥在她耳邊有感而發:";幸虧你愛的是我,換我是方傾墨,非得被你傷死。";
陶麥笑笑,";幸好我也不是蘇柔遙,否則也被你傷死。";
兩個人相互一笑,夜漸漸的深了,相擁而眠。或許是睡衣不濃的緣故,半夢半醒之間,陶麥總在想:方傾墨到底回去了沒有?
林啓輝手術一個星期之後,某天晚上陶麥洗好澡走出浴室,邊擦着頭髮便看林啓輝在幹嘛,這一個星期程醫生說不能過性生活,因此,林啓輝每晚都說要與她分房睡,不想過那種看到肉卻不能吃肉的痛苦生活,可陶麥硬是纏着他,他到哪兒,她跟到哪,每每看他悸動的不行卻又不能做,她既心疼又惡劣地想:叫你以前可着勁地壓榨我?風水輪流轉,輪到我欺負你了。
林啓輝對她的想法心知肚明,躲不過,也就由着她了。
此時,林啓輝瞄一眼穿着睡裙渾身溼氣氤氳透着嫵媚性感的陶麥,不動聲色地斜倚在牀頭不動,陶麥坐到他身邊,低頭去看他手裡拿着的書,";在看什麼?";
芊芊細指翻過書面,";女性經期注意大全……";她不自覺念出了聲,而後才反應過來。奪了書扔到林啓輝臉上,";你一個大男人看這種書做什麼?";
林啓輝伸手把書接住,動作十分小心,生怕把書弄壞了一般,";這是我特意找趙醫生借的,既然你一心想要寶寶,我也不能只看着你一個人努力是不是?";
陶麥臉色一片酡紅,難以想象沉穩內斂的林啓輝去找趙醫生借這種書是個什麼樣的情景?
";上面都講了那些注意事項?";陶麥湊過去看。經期的狀況直接反應了子宮的狀況,想要調養好子宮,瞭解這些知識是必須的,看來林啓輝對女性知識知道的也不少。
林啓輝隨意的翻開一頁,指着上面念道:";你看,女性夏天空調吹多了子宮受寒,難以有好‘孕氣’!";
現在正是夏天,每天都吹冷空氣,陶麥皺着眉把書一奪,煞有介事地認真看了起來,林啓輝卻劈手把書扔了,出其不意地把陶麥撲倒,壯碩的體魄懸跌在她身上,陶麥一時沒反應過來,";幹嘛?";
林啓輝少有的邪笑一聲,手指撥弄着陶麥粉紅的脣瓣,在他的力道驅使下,脣線優美的脣瓣慢慢地變成鮮豔欲滴的玫瑰紅,陶麥微微蠕動着脣瓣,這麼情.色的撫摸逗弄讓她早就紅了臉,又見林啓輝笑的邪肆,不由推拒着他說:";程醫生說你要恢復一段時間的,你可不能亂來。";
林啓輝挑眉,他亂來?到底是誰有恃無恐地亂來?一到晚上就在他身上製造吻痕,明知道他不能做還故意逗得他心癢難耐,而她便笑着提醒他恢復期恢復期,氣得他心肺都疼了。";已經是第九天了。";林啓輝忽然說,陶麥啊了一聲,猛地想起程醫生說只要恢復的快,一個星期就能恢復性生活,立刻警醒地瞪着林啓輝,林啓輝看着她勾脣一笑,";我特意多留兩天給你得瑟,現在,就讓我們再接再厲生寶寶吧。";
";不要……";啊,陶麥吶喊,她是很想生寶寶啦,可是更想再得瑟幾天,可林啓輝已經封住了她的嘴,柔軟狡猾的舌頭鑽進了她的檀口,勾着她的舌尖逗弄吸吮,不過片刻,便讓她氣喘吁吁,而他火熱的大掌沿着她的身體曲線一路向下,擱在那秘密的地帶輕輕撫弄,酥麻的刺激由着敏感的細胞迅速傳遍全身,不過片刻,陶麥眼神迷離,一點抗拒的心思都沒了。
";老婆,書上說這個姿勢最容易受孕……";粗重的喘息中,林啓輝伏在陶麥的耳邊,三下五除二剝了彼此身上的衣物,擡起陶麥的雙腿搭在自己的肩上,陶麥見自己門戶大口,而他雙目灼灼地盯着私.密處看,羞得她雙手一捂,眉眼嬌嗔地瞪他,";我想看看你的傷口你都不讓,憑什麼來看我……";
窘,窘窘中,林啓輝握住她的柔荑放在他的昂揚之上,堅.挺和灼熱瞬間透過薄薄的掌心肌膚傳來,驚得陶麥下意識往回縮,可他卻不讓,啞聲說:";它現在好了,你可以看了。";
他自然不願意讓她看見他受傷的模樣,現在,已經好了。
陶麥的臉紅到滴血,縮着手指要收回來,卻無意之中撓的林啓輝跟着一陣悶哼,";誰要看了……";嘴上說着,目光卻忍不住去看林啓輝隱忍的表情,順便偷瞄一眼下面,她的手只握住了頭部,雪白和紫紅那麼明顯地映在眼前,激的她瞳孔不自覺收縮了一下,小手微一用力,那種溫軟卻堅硬的觸感奇妙地在掌心蔓延,林啓輝壓抑地哼了一聲,傾身便埋在了她的溝壑間,他的力道有點大,弄疼了陶麥,陶麥便手握把柄似的同樣用力,兩個人相互窺探着彼此的身體,相互刺激,不一時已是情難自已。
林啓輝跪在牀上,雙手掌控着陶麥的小蠻腰拉近自己,深深進入,陶麥感覺到那烙鐵的熱度和硬度,媚眼如絲地哀呼一聲,早知今天,何必逮着這短暫的九天往死裡撩撥他,結果……
";唔……疼~";失控的力道讓陶麥有些受不住,縮着身子想要逃,林啓輝卻鉗制着她的腰,一手摸上她平坦的小腹上那一抹隆起,帶着安撫勸哄一般,";你放輕鬆,就不疼了……";數日不做,綿密的嫩肉緊緊地咬着他不放,密不透風的緊,難以自制中,力道便不知不覺大了起來。
陶麥聽話的深呼吸一口氣,放鬆放鬆,結果還是疼,可這若有似無的疼中又摻着鋪天蓋地的痠麻,讓她再說不出疼,只能隨着快速的節奏細細地低吟出聲,林啓輝聽着她的眉叫,癲狂到極點。
……
一夜貪歡。
幸好第二天便是週六,陶麥可以心無旁騖地睡大覺,林啓輝卻神清氣爽地起牀做好早餐,留下便籤去公司了,最近發生了不少事,公司裡積累了不少事情需要他親自處理,這一忙起來,可就是昏天暗地。
陶麥睡到中午十二點才睜開眼,忍着腰痠背痛洗漱穿好衣服下樓,哪有林啓輝的影子,一如既往的茶几上放着便籤,囑咐她吃早餐。
現在吃的哪裡是早餐,根本是中午飯嘛。
吃了林啓輝悉心準備的早餐,陶麥便出門了,她知道林啓輝去了公司,想去陪他。出了門,外面一輛車在等着她。
陶麥呵呵一笑,";他難道會算?知道我要出門,而且剛好這個時間?";
司機趙巖嘴角抽搐了一下,一板一眼地回說:";您比林先生預計晚起了兩個小時,我已經等了不少時間了。";
陶麥嘴角一撇,這能怪誰?還不怪他昨晚上太瘋狂了!撇着嘴,陶麥上了車,車子行駛到中途時,趙巖接了一個電話,接電話時不知爲何視線總落在陶麥臉上,陶麥狐疑地看着他,等他結束通話便問:";林啓輝打來的?";
趙巖面色古怪地搖搖頭,車子流利地一個拐彎,竟拐進了另一條道,陶麥驚訝地睜大眼,心裡有恐慌漫延上來,";趙巖,你要做什麼?";
";林太太不要緊張,只是有個人想見見你,所以……";趙巖解釋。
陶麥一臉警惕,";誰?";這個趙巖感覺怪怪的,難道他想綁架她?
";李首長。";說着,已經到了目的地,是一處較爲偏僻的公園,趙巖直接把車開進了公園裡,公園裡有專門的車道,趙巖熟門熟路的就開到了一處公寓前,公寓看起來帶着西歐風格,好似歷史遺留下來的產物。
";到了。";趙巖恭敬地打開車門。
陶麥狐疑地下車,這座公園後面原來竟有一座小山,小山的入口處寫着:軍事重地,外人莫入的字樣。
下了車,眼前是一馬平川的綠地,有三三兩兩的人經過,穿着便裝,俱都行色匆匆,見到外人來此,露出詫異的神色,不過只是一瞬,之後便各走各的。
陶麥還未想起了哪位是李首長,那人已經威嚴地朝她走了過來,定睛一看,原來就是上次載她回林家老宅的那位神秘首長,原來他姓李。
";李伯伯……";這位首長看起來比爺爺小,比爸爸大,陶麥便自作主張地這麼叫了,李首長聽言呵呵一笑,";麥子,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