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到冰山老公 31 情敵多如過江之鯽
一夜酣睡。
醒來時,外面已經天光大亮,聶文渝發現身邊已經沒了方傾寒,枕頭上餘溫不再,只剩淡淡的凹痕,房間裡靜悄悄的,想必他已經起身走了,摸過他給她新買的手機,已經上早上八點整了。
唔,她有點貪睡了,扶着頭坐起來,看着陌生的房間發了一會兒呆才起牀洗漱,開始一天的工作。
令聶文渝意外的是,方傾寒百忙之中居然還爲她留了早餐,牛奶三明治擺放在餐桌上,散發着食物的香氣,好似誘惑着她去吃掉它們。
吃了早餐,開始工作候。
中午十二點整時,手機忽地響起,不用想一定是方傾寒的來電,他給她買了新手機換了新號碼,只有他一個人霸道地知道,其他人別想通過手機聯繫到她。
“喂……”聶文渝放下剪刀,拿起手機接通,聲音有些寡淡,似乎含着被打擾的不悅磐。
方傾寒久久不出聲,聶文渝看了看手機,“你不說話我掛了。”
“別呀,寶貝~”那端的方傾寒立刻出聲了,特有的冰冰涼涼的聲音,此刻卻格外的溫軟,滑膩的巧克力般滑過聶文渝心頭,讓她莫名一悸,“我就是想你了,想聽聽你的聲音。”
聶文渝啞然,不知道說什麼好。那邊的方傾寒卻催她,“你說話啊。”
“說什麼?”聶文渝輕聲問。
“說你想我。”方傾寒立即教她。
聶文渝照着原話還給他,“你想我。”
誰知方傾寒聲色一正,“我是想你,很想,見不到你的每一秒,每一分鐘,每一個小時,對我而言都是折磨。”
聶文渝靜默了一下,“你再說些沒營養的話,我掛機了。”
方傾寒腦裡一亮,聶文渝並沒說直接掛機,說明她也想聽他的聲音,並不是真正的對他毫無感覺。
“別,寶貝,你中午吃飯了沒有?我想吃你做的飯菜,不如你做好了送到公司好不好?我叫司機過去接你。”方傾寒極快地說,恨不得讓聶文渝一個瞬間移動站到他面前。
聶文渝不高興跑來跑去的,更不高興去他公司,便想拒絕,但還未開口,方傾寒要挾的話便甩了過來,“你要是不做,小心我晚上吃你,你懂我的意思。”
“你……流氓。”聶文渝氣的臉色發白,那邊的方傾寒卻好心情地呵呵直笑,曖昧地說:“寶貝真是懂我的心思,我還沒說吃什麼呢,你就明白了。”
聶文渝再不想跟他說話,手指一摁中斷了通話,目光盯着廚房看了良久,最終咬了咬牙走了進去。
廚房裡新鮮的蔬菜和肉一應俱全,她隨便挑了幾樣易熟的炒了,又用高壓鍋煲了湯,找出櫃子裡的精緻食盒,一樣一樣地裝進去,幾層的食物提在手裡沉甸甸的,她也不要方傾寒派人來接,自己打車直奔十方傳媒,打算把午飯交給前臺小姐就走人。
很快到了十方傳媒大廈,她走進旋轉門,看到大廳裡富麗堂皇,來往皆是俊男美女,鮮明的精英人士,一如她第一次頂着滿臉紅斑來這裡一樣。
“麻煩你把午餐交給你們總裁。”聶文渝目不斜視地來到前臺,她手裡積了不少工作,想要趕着做完,所以時間寶貴。
前臺小姐從座機裡擡起了頭,一眼看到面前站着個大美女,驚得眼睛睜的圓圓的,十方傳媒主要的做的就是娛樂業,旗下籤約的各類影視女明星多了去了,可還沒見過有哪一個能比得上眼前這位,簡直是天生麗質。
這是哪一位明星啊,爲什麼她們不認識?
聶文渝見兩位前臺小姐都茫然地看着她,顯然沒注意聽她說的話,不由重複道:“麻煩你們把午餐交給你們總裁。”
前臺這才清醒過來,驚訝地啊了一聲,目光落到安穩地放在桌面上的高級食盒,她們沒聽錯吧,眼前的大美女說要把這交給她們的總裁?
這是……什麼關係?
待要細問,可眼前的美女轉過身就欲走,她們的話還卡在喉嚨裡沒說出口,卻忽地聽見一聲尖銳的叫聲在大廳裡響起起來。
“聶文渝,你給我站住……”
聶文渝腳步微頓,微微偏首看向叫她站住的人,只見聶芳聶妍聶麗三姐妹居然同時朝她走了過來,看樣子她們原本是在休息區的,而她們身後還跟着一位不認識的美女,嫵媚風情的臉,十分養眼漂亮。
氣勢洶洶的聶家三姐妹衝到了聶文渝面前,個個滿面震驚地上下打量她,伸着手指指着她,彷彿大白天見鬼一樣,好久說不出話。
半天,聶妍最先反應過來,指着聶文渝質問:“你怎麼會是這副樣子?”
聶文渝莫名其妙地低頭瞄了一眼自己,很簡單隨意的穿着,短袖長襯衫牛仔褲,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普通着裝,而聶家三姐妹卻見過一樣,不停來往的旋轉門上反射出微光,她朝着那玻璃帷幕看過去,在上面看見自己好看的一張瓜子臉,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大伯說你是裝的,我們還不信,
原來是真的。”聶麗青春嬌美的臉上帶着嫉恨。
“是啊,沒想到她心機這麼重,把我們都騙了。”聶芳昂着下巴,聲音中透着難以掩飾的憤恨。
只有聶妍尚有幾分理智,保持沉默始終沒發表看法,見聶芳和聶麗自責聶文渝,她一一瞪了她們一眼,而後走到聶文渝面前揚起一抹微笑,“文渝,沒想到你的皮膚病好了,恭喜你。”
聶文渝淡淡勾脣,客氣而淡漠的回答:“謝謝。”
謝完就要離開,聶妍卻再次喊住她,微微焦急地看着聶文渝,近乎討好地說:“文渝,聶家破產的事你也應該知道了,你也是聶家的一份子,你也要爲大家想想辦法。”
聽聶妍這麼說,聶芳和聶麗纔想起她們這次來十分傳媒的目的。聶文渝剛開始失蹤的那三天,她們姐妹每天都來這裡,可最後卻被這裡的保安毫不留情地趕了出去,她們不願意走,保安就用強,從那以後就再也沒進來十方傳媒大廈。
昨天晚上聽聶權說在機場遇見方傾寒和聶文渝,她們才知道原來方傾寒已經找到了聶文渝,且對聶文渝愛護有加,並告訴他們聶文渝其實長得很美,並沒有生什麼皮膚病。
爲了看看聶文渝的真面目,也爲了來求方傾寒放過聶家,所以她們一大早天沒亮就來這裡蹲點,乘大廈開門保安交、班之時偷偷溜了進來,餓着肚子一直躲到現在。
沒想到,真的讓她們見到了聶文渝,而聶文渝果真如聶權所說,美得驚人。這讓她們怎麼接受得了?可再怎麼接受不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拯救聶氏。
聶文渝有些不耐,聶氏是聶家人的,她這個一向被她們認作外人的人能幫上什麼忙?
“這件事我幫不上什麼,我還有事,先走了。”
“聶文渝你給我站住。”聶麗忽地跑到聶文渝面前雙臂張開堵住她的去路。
聶文渝蹙起秀眉,看着聶氏三姐妹,靜靜的不說話。她本就生的美,那回頭率自然是一等一的高,現在又被明顯帶着惡意的三個年輕女孩子攔住刁難,來往大廳的男女見到這一幕,無不驚訝地看着。那電梯口等待電梯的人也百無聊賴地望着這邊,看好戲一般。
“聶家給你錢用,把你養到大,你現在翅膀硬了,眼睜睜看着聶家不管?說給人家聽也會說你是隻養不熟的白眼狼。”說這話的不是聶妍聶麗,而是聶文渝同父異母的妹妹聶芳,聶芳狠狠瞪着聶文渝,彷彿聶文渝搶走了她心愛的珍寶,有意無意間當着衆人的面摸黑她。
聶文渝氣極反笑,她長這麼大,除了四歲之前,真的不知道聶家還給過她錢?但這種事不足爲外人道也,於是,她只清清冷冷一笑,脊背挺得筆直,冷冷的只有兩個字,“不幫。”
她這副傲然凜然的態度倒讓周圍人對她生出了幾分好奇之心,駐足觀看的人越來越多。
聶妍扯開無禮的聶麗,一臉歉意地看着聶文渝,“大姐,我們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聶家對你畢竟有養育之恩,你袖手旁觀,真正讓人心寒……”
聶文渝斜睨着聶家三姐妹,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軟硬兼施,把她都說成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了。
“你要是還念着聶家生養你的恩情,就該報答我們。”聶芳挺了挺胸膛,不知道什麼是厚顏無恥地說。
聶文渝緩緩掃視聶家姐妹以及附近聚攏過來看好戲的精英男女,慢悠悠地出口:“哦,那你們要我如何幫?”
“當然是去找方傾寒求情。”聶麗憤恨又嫉妒,卻也很無奈地指出這唯一的方法。
周圍人聽見年紀輕輕的聶麗直呼他們的總裁大名,紛紛吸了口氣,大家都驚奇地盯着聶文渝打量,她是什麼人?他們的總裁會聽她的?
“荒謬。”聶文渝冰冷地吐出兩個字,擡腳就要走,可聶氏三姐妹硬是擋着她,個個一臉的堅決,分明是今天如果她不去求方傾寒,她們一定不會放過她。
聶文渝氣的臉色微微發白,正欲發難,卻驀然聽見身後一道驚喜的男低音響起,“寶貝,你真的來了。”
方傾寒從專用電梯裡走了出來,一眼便看到鶴立雞羣的聶文渝被衆人圍着,緊接着看到聶氏三姐妹,臉上頓時一沉一寒,“你們這是做什麼?”
方傾寒冰冷而兇惡地看了一眼聶氏三姐妹,而後又掃過在大廳逗留的衆人,劍眉一挑,“幹什麼,上班時間不用工作的?”
衆人紛紛低頭疾走,生怕被方傾寒記住自己的臉被秋後算賬,他們個個都知道秘書室的幾位秘書因爲工作時間談論了總裁夫人而被罰的事。可是現在不是工作時間,而是午休時間啊……衆人紛紛抱冤,可誰也不敢說出口。
聶氏姐妹沒想到方傾寒下來了,半個多月不見,他依舊俊美無儔,玉樹臨風的讓人忍不住心動。而令她們嫉妒和痛心的是,他居然只站到聶文渝身邊,並好像很溫柔地看着她對她說話。
“她們在欺負你?”方傾寒垂眸,認真地問着臉色微白的聶文渝。
聶文渝還未回答,聶
芳卻已經衝口而出,“我們沒有,她是我們的大姐,誰會欺負她。”聶芳把大姐兩個字咬的特別重,彷彿在暗示聶文渝很老一般。
“對,她是我們的大姐,我們做妹妹的,怎麼可能欺負她。”聶麗也搶着辯解。
聶妍雙眼靜靜注視着方傾寒格外溫柔的舉止,失神的不知道身旁人說了什麼話。
聶文渝掃一眼聶氏三姐妹,不要怪她心狠,要怪就怪她們讓她憎惡噁心,“寒,她們剛剛欺負我。”
婉轉低吟的聲音,嬌嬌弱弱的,聽的方傾寒頭皮一陣發麻。
方傾寒看着臉色突變的聶氏三姐妹,冰冷地喊了一聲,“保安都死了嗎?”
一旁知道又出事的保安惴惴不安地站了出來,方傾寒指着旋轉門,連眼角的餘光都吝於施捨給聶氏三姐妹,“把她們給我扔出去,你們失職,今天向人事部交辭呈,公司會按照規定給予賠償。”
保安架着聶氏三姐妹出了大廈,可他們的後背去耷拉了下來,他們誰也不想離開十方傳媒啊。
“我把她們轟走了,寶貝你別生氣了。”方傾寒摸了摸聶文渝發白的臉,心疼的不得了。
十方傳媒的員工們什麼時候見過他們的大BOSS對一個女人這麼溫柔過?現在就算是要扣除他們三個月工資和獎金,就算是冒着被趕出十方的危險,他們也捨不得挪開腳步,因爲眼前的這一幕幾乎閃瞎了衆人的眼。
聶文渝白一眼方傾寒,大庭廣衆之下,如此親暱地叫她,舉止又這麼親密,這不是壞她清譽嗎?
“我沒事,我給你做了午飯,放在前臺了,我先回去了。”聶文渝拿開方傾寒的手就要離開,可方傾寒一把抓住她的手,“陪我一起吃。”
聶文渝使勁掙扎了一下,掙不開,瞪着方傾寒,他眼裡寫滿堅持,最後只得隨了他。
方傾寒顯而易見的高興起來,拉着聶文渝的手走到前臺在前臺小姐們跌掉下巴的震驚目光中自顧自拿走了食盒,而後拉着聶文渝走向專用電梯。
“傾寒…..”沒走幾步,卻有人柔媚至極地低喚方傾寒,不大的音量,可在這突然靜謐的氣氛中足以讓方傾寒乃至周圍的人聽見。
方傾寒這才注意到徐蘅居然站在大廳,臉上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復如常,冷淡地問向徐蘅:“你有事嗎?”
徐蘅看着卓爾不凡的方傾寒,心一點一點地下沉,變冷,她站在這裡那麼久,他始終沒有注意到她,她鼓起勇氣叫他,他只是面無表情地問她有事嗎?
有事嗎?曾經那麼多親密糾纏的夜晚,只換來他冷淡的一句,有事嗎?
徐蘅嫵媚入骨地笑着一步一步走近方傾寒,她身姿苗條婀娜,穿着曲線畢露的貼身長裙,每走一步,那纖細柔軟的腰肢便會水蛇一樣扭擺,姿態說不出的嫵媚優雅,臉上帶着的媚笑,更足以讓男人爲之神魂顛倒。
聶文渝偷偷看向方傾寒,她敢肯定眼前的女人是方傾寒的某位情人,甚至是紅粉知己,她想甩開他的手離開,可他執意緊緊攥着,硬是不放。
“你好,我是徐蘅,請問你是……”徐蘅站到方傾寒面前,卻對着聶文渝說話。
不等聶文渝回答,方傾寒目光生寒地看着徐蘅,冰冷搶先說道:“她叫聶文渝,我的未婚妻,未來的總裁夫人。”
方傾寒的話有意擡高了三分音量,讓整個大廳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大廳的衆人恍然明白,原來她就是總裁夫人,氣質超羣,難怪迷倒了他們的大BOSS。
徐蘅臉上的笑意陡然一僵,她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這不是自取其辱嗎?其實剛剛她就應該猜到的,她也姓聶,只是她不信邪,居然妄想方傾寒能夠念着舊情給她一絲薄面不讓她難堪,但她錯了,錯的離譜。
聶文渝皺眉,想要糾正方傾寒的說法,可立刻收到他警告的目光,手也被他緊了緊,她便選擇沉默,看着眼前漂亮的女人臉上慢慢顯出悲傷難過之色,而方傾寒,一臉的無動於衷。
“幸會。”徐蘅深吸一口氣,終於從震痛中反應過來,優雅地伸出手去與聶文渝打招呼,聶文渝剛想禮貌地與她碰一碰,卻被方傾寒猛地扯過,方傾寒擡高下巴,冷冷勾脣,“不必了。”
竟是連這一點面子也不給徐蘅,而後便強行拉着聶文渝走向專用電梯,不再回頭去看一眼。
走進電梯時,方傾寒全部的目光都落在聶文渝身上,聶文渝卻轉過身看向那名名叫徐蘅的女人,她依舊呆站在原地,臉上是掩不住的悲傷難過。
“她不是你的情人嗎?你對她怎麼那麼壞?”電梯裡,聶文渝蹙着眉,疑惑的問。
方傾寒眸光一閃,敲了一下聶文渝的頭,“別人的事不要去想,想想我們就好。”
聶文渝譏誚勾脣,仰頭看向方傾寒,“我和你有什麼好想的,我可不想做你的情人。”
“所以啊,你做我的夫人,唯一的夫人。”方傾寒說的可謂情真意切。
聶文渝搖着頭,慢慢地說
:“我對衆多別的女人使用過的男人着實沒興趣,你就體諒一下我的心情吧。”
方傾寒渾身一僵,手裡提着的食盒差一點掉到腳邊,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見這麼罵人不帶髒字且惡毒的讓他心生寒意的話,這該……怎麼辦?
“文渝,我……”方傾寒張嘴,看着聶文渝潔白無瑕的臉居然說不出一個字。
聶文渝嘲諷一笑,“所以說你不適合我。”
方傾寒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卑了,低着頭,看着自己,目光盯着自己的老二,反思自己真的是衆多女人用過的男人嗎?
“文渝,我不是的……”他仔細算了下,他有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可真正發生過關係的就那麼一兩個,被這麼說真心覺得冤枉。
聶文渝輕飄飄瞅着方傾寒,看出他的憋屈,輕飄飄看着自己的白皙的手說:“要不這樣吧,你跟多少個女人睡過,我就去跟多少個男人睡一下,這樣我要是真嫁給你,也不覺得吃虧,”她話音一頓,認認真真盯着睜大眼眶的方傾寒,語氣無辜的說:“很公平對不對?”
方傾寒低咒了一聲,“公平個鬼,你只能是我的。”他生氣地把她摁到鋼化電梯壁上,低頭就狠狠地吻住了聶文渝這張伶牙俐齒的小嘴。
聶文渝睜眼看着頭頂那攝像頭,伸手捶打着方傾寒的肩,含糊不清地說着:“有人在看,唔……”
方傾寒是這棟大廈的主人,他自然知道現在有人通過屏幕在看着他們,他把西裝一揚蓋住了彼此的臉,躲在後面肆意妄爲地親,以解這一上午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