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朗看着姚尚君,點頭說道:“沒關係,你在這裡可能更好。就讓她握着你的手吧!”
然後又吩咐道:“幫你的女人把衣服脫了吧!”
“你!”姚尚君怒瞪着杜朗,脫衣服?這人怎麼說的這麼堂而皇之?
“不然呢?你讓我來嗎?”
雖然知道這是爲了救方瑤,但姚尚君還是忍不住將杜朗咒罵了一番。杜朗全然不顧總裁朋友的彆扭,專業的救治起方瑤。待到方瑤後背的子彈被取出,姚尚君的手心已滿是汗水。
杜朗取下手套,將剩下的事交給護士。
杜朗收拾好東西,換下乾淨的衣服,看着護士給方瑤輸好了抗生素,纔對姚尚君說道。“已經沒有事了,放心吧,並沒有傷在要害,而且顯然射程很遠,也沒有傷得很深。”
“辛苦了。”姚尚君略顯疲憊的道謝。這兩天爲了找她,他沒有一刻合上眼,在得知她被桑門的人擄了去,更是心急如焚。
在看到她虛弱的倒在秦卓越的懷中,心中的驚痛,讓他幾欲癲狂!而他卻還是讓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了槍傷!素來嬌弱的瑤瑤,如何能經受這樣的劇痛!
此刻看着她蒼白的小臉埋在枕頭裡,沒有一絲生氣,如何能讓他不心痛萬分?
“今天我就不走了,給我備房,還有,護士也需要在這裡,你是讓他們在這裡面,還是……”
“我自己守在裡面。讓她們留在客房就好。”姚尚君說話的時候,視線也一刻沒有離開過牀上的小人兒,因爲麻醉的作用,她並沒有承受太大的痛苦。
杜朗應了,領着護士一起退出了姚尚君房中。
待到衆人都離去,房中只剩下姚尚君和方瑤二人,寂靜猛然襲來。姚尚君輕輕握住方瑤的小手,貼在臉頰上,她手心暖暖的溫度讓他慌亂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她到底知不知道,方纔經歷了怎樣的驚險?如果她就此離他而去——他一定不會饒了她!
姚尚君脫去外衣,躺在牀上,將方瑤小小的身子攬在懷中,還好還好,她又回到了他懷中!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
抗生素輸完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兩點,護士進來查看方瑤的生命體徵,有些發燒。但護士告訴姚尚君這是正常現象,他聽了勃然大怒:“什麼叫正常?正常的話,你爲什麼不發燒?”
杜朗聞聲匆匆趕來,纔算是勸住了暴怒的朋友。
待到衆人被他折騰了一夜,方瑤熱度退去,那已是數個小時之後——也就是天亮時分的事了。
自此之後,姚府上下都達成了共識——這方瑤小姐,必是將來的少夫人無疑了。雖然誰都沒有說破,但姚尚君對她的好,恐怕是當年的蘇碧成都不能比的了。
天亮的時候,不安的睡了一夜的方瑤終於睜開了眼。
看見杜朗正一身素白的醫生的裝束,想起自己中了槍傷,於是問道:“杜醫生,我是在醫院嗎?”
杜朗放下手中的藥物,笑着說道:“小妹妹,你總算是醒了。不然,我就快被折騰死了!”
護士走近方瑤取出了她腋下的體溫計,迎着光看了,說道:“杜醫生,已經不燒了。”
杜朗舒了一口氣,將藥遞給護士:“給她輸上。”
轉身看着方瑤懵懂的模樣,笑了:“這不是醫院,是尚君的房間。”
方瑤眨巴着她的大眼睛,仔細的看了看,這還真是那個男人的房間。她昨天就是睡在這裡的嗎?那他呢?他又是怎麼睡的?該不會?
杜朗一挑眉會意的衝着她肯定的點點頭。
“尚君昨夜也睡在這裡。”
有意隱瞞了他爲她抓狂了一夜的事,彆扭的男人,折騰了他一夜,總得付出點代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