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他的私人別墅區,平時不會有人來這裡,很適合人療養身體。
方信祁將夏帆放到了臨海這裡,找來了先進醫療團隊的人來應對夏帆的事情。
本來方信祁打算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陪在夏帆的身邊,但是沈城那邊來了消息,容霆琛要他幫忙調查鬱家立下的遺囑一事兒,不得已,他只得連夜又去了沈城那邊。
不過他在沈城那邊還不等休息,涼城這邊又傳來消息說夏帆醒來以後,在鬧情緒。
方信祁讓容霆琛控制住蔣馳,他連夜又回來了涼城這裡。
“方信祁,放我走!”
夏帆認得這裡,這裡是兩年前她所住的魔窟,在這裡,方信祁百般的折磨着她,直到把她逼到人格分裂,也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夏帆不想在這裡待下去,她只要在這裡待下去,那些不堪忍辱負重的記憶,全部都如同滔滔江水一般的襲來。
“啪!”
夏帆砸碎了一個名貴的瓷瓶,她着了魔一樣的行爲,讓幾個醫生想要給她注she鎮定劑,還怕自己不知輕重的行爲,會傷害到夏帆。
“夏小姐,請你冷靜下來!”
醫生在一旁不斷的喚着夏帆,卻抵不過她變得越發癲狂的行爲。
“滾!”
夏帆破罐子破摔的和堵在門口的醫生,保鏢和女傭不斷的撕扯着。
她不要自己現在這樣像是行屍走肉一樣的受方信祁擺佈,兩年前就因爲她太過單純,以爲自己聽話,就能換取一片祥和,但是事情的真相殘忍而痛心,根本就不是她乖乖聽話就可以當做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夏帆痛苦的掙扎,直到方信祁從外面回來,她才微微斂住情緒。
她知道方信祁不同於其他人,這個男人極深的城府,根本就不是她所能抵抗的住的。
哪怕是兩年後,她也曾經自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方信祁,放我走!”
夏帆嘶聲的吼着,可方信祁依舊一副不爲所動的樣子。
“小帆,別鬧了!”
他性-感的薄脣間,輕吐出從未有過的、柔情的五個字。
方信祁的一句“小帆,別鬧了!”
聽在夏帆的耳朵裡是那麼的諷刺又好笑!
不鬧了,這個男人到底在以什麼樣的心態告訴自己別鬧了,又在以什麼樣的心態喚自己“小帆!”
她真的覺得這個男人對自己的稱呼,讓她心裡犯惡心!
看得出來夏帆的烈性,一如兩年前縱身懸崖一樣的凜冽,他不想逼她,他只想他們重新開始,重新認識彼此。
“小帆,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不能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否則對你終究百害而無一利!”
方信祁耐心的說着話,這些都是醫生告訴他的,雖然他不懂,但是隻要是對夏帆好,他都會去照做!
“方信祁,你少給我假惺惺,我會現在這樣,到底是因爲什麼,你不清楚嗎?”
夏帆徹心徹肺的喊出聲,如果不是自己現在還有一口氣在,兩年前,她絕對帶着自己對這個男人難以紓解的怨氣,一併墜下山崖了。
“我清楚!”
方信祁沒有否認,口吻很清晰的回答道。
他很清楚夏帆現在的這個樣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也很清楚,是誰造成了她今天的這個樣子,但是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不能挽回了,他只能選擇用以後的時間和生命,傾盡所有的對待她,好好的彌補她。
“既然你清楚,你還有臉繼續將我囚禁嗎?”
這裡是她噩夢的地方,而兩年後自己再度來了這裡,這無異於是在提醒她曾經那些過往,讓她努力想要忘記的一切,再度排山倒海一樣的襲來。
被夏帆的話問的啞口無言,那些傷痕,真就不是說抹除就能抹除的!
“你吸了毒,身體情況不穩定,我只能帶你來這裡!”
方信祁生平第一次不敢對面對一個人,因爲夏帆聲音尖銳的控訴,他竟然不敢擡頭去看她,似乎自己擡頭去看她,就會激起她曾經那些最不願想起的記憶。
方信祁現在處處爲自己着想的話,真的讓夏帆覺得諷刺無比。
“呵……”
一串忍俊不禁的發笑聲傳來,如果是以往兩個人之間誰也不認識誰,夏帆一定會因爲有這樣一個男人處處替自己着想給感動的流淚。
但是現在,她不再是那個沒腦子的女人,受了這麼多的傷害,她不可能再繼續一副沒事人似的姿態去面對自己男人對自己的百般摧殘。
“方信祁,你知不知道我吸-毒的原因是什麼?”
“……”
“是因爲你啊!”
夏帆咆哮着。
當初她會選擇走上吸-毒這條*的道路,還不是因爲這個男人把自己給逼瘋了,逼到每天只有靠毒品來維持自己的生命,她才能繼續再這個世界上存活下去。
那時候的日子真的是太難熬,太難熬了,每天都要承受曾經那些鮮血淋漓噩夢的折磨。
後來她發現自己的抑鬱症,更重了,直到阮勁鬆拿來毒-品給自己,她誤食了以後發覺,毒-品確確實實,有讓她神經被麻痹住,不再去想那些亂碼七糟東西的能力!
所以,打那以後,她每每再有頭疼的時候,她都會用毒品來麻醉自己。
只是這樣做,就是在和她的生命開玩笑,對她的生命不負責任!
有淚水想要流淌下來的感覺生生的纏繞着夏帆,她下意識的合併上雙眼,將那些隨時都會流下來的淚水,強逼着自己吞回到肚子裡去。
夏帆再重新擡起眼起,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漫天卷地的冰冷。
“放我走!”
夏帆將這幾個字說得篤定而犀利,絲毫不懈怠。
方信祁沒有應聲,隨手抽出來一支菸,點燃,含在脣上。
良久的沉默在兩個人之間蔓延開,死寂的沉悶,壓抑的充溢在他們兩個人的感官世界裡。
兩個人之間良久的對峙沉默,讓夏帆無法忍受這樣死寂氛圍的開了口。
“方信祁,我們之間繼續這樣下去有意思嗎?”
“我不想放開你!”
方信祁的聲音透着沙啞,語調也不如之前那般強勢。
有時,方信祁也覺得他就是一個矛盾的存在。
所有人的眼中,他方信祁危險又殘酷,沒有什麼是他的弱點,但就是有了這樣的一個女人存在,他方信祁有了弱點兒,而且是致命的弱點兒。
“呵……”夏帆冷漠的動着嘴角。
我不想放開你!
夏帆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因爲兩年沒見,他傻掉了,不然她不信依照他的漢語水平,不知道這六個字代表什麼。
“兩年前,我和你之前有誤會!”
方信祁沒有吸菸,任由煙霧騰昇,籠罩他一張棱角分明、五官深邃的俊臉。
沉默半晌,他才輕輕地動了動嘴角——
“……尤畫的死,和你沒關!”
當年尤畫的死,他一早就知道怎麼回事兒,只是在他徹徹底底調查清楚這一切時,他已經變-態又強勢的將這個女人折磨到非人非鬼的地步了,本來,他可以凜然的放手,不過在知道夏家和他之間的恩恩怨怨以後,他骨子裡一再想要努力剋制的東西,根本就無法控制,以至於後來的局面越來越糟糕。
“呵……”
方信祁的話,讓夏帆嘴角冷笑的漣漪,一圈一圈的放大。
她真的很想知道方信祁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算是給自己的懺悔,還是說,他在用一副虛僞的嘴臉,要自己看到他的好?
能感受的到夏帆對自己的不屑,但就尤畫的事兒,方信祁承認,他確確實實錯了,他錯待了夏帆,將那些不應該是她承受的痛,全部都加註到了她的身上。
尤畫當年的死,是尤薇一手造成的。
因爲自己讓兩姐妹同時喜歡上自己,才造成了尤畫被強-暴,然後神經失常,被大貨車給撞死的悲劇。
對尤畫,如果說是之前,他不可否認他很在意她,甚至喜歡她,只因爲她曾經在他受傷的時候,不懼怕那些暗勢力,誓死也要保護自己,哪怕是被那些暗勢力的人傷害,凌侮,也在所不惜。
只是後來他調查才發現,自己完全是被尤畫給騙了,那些所謂的保護,所謂的喜歡、愛……不過是一場可笑的戲碼。
尤畫確確實實將受傷的他藏匿了起來,免於自己被那些暗勢力追殺,只是……她所謂的被強-暴戲碼,完全是她爲了博取自己同情心而杜撰的。
她說她自己被那些暗勢力的人強-暴,實則這些都是沒有事兒,那次在歌廳裡,被尤薇找來的人,將她施行了強-暴,纔是她失去的第一次。
只是這些事情真相被他調查清以後,夏帆早就已經被他弄瘋了,弄到得了重度抑鬱症!
“當年……我沒有調查清楚,不小心兒傷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