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巨響,在這樣千鈞一髮之際,包房的門,徒然就被一道陰狠的力道,猛地踹開。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壓在鬱晚歌身上的胡總,連褲子都沒有提,就支起了身子。
“媽~的,哪個不怕死的,敢打擾大爺的好事?”
“砰!”的一下子,胡總還沒有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肥胖的身子便被一股強大的衝擊力,以陰騭的力道,一拳打進了沙發裡。
“啊嗚……”
胡總被眼前那道頎長的身影,打了個底朝天,頓時,齜牙咧嘴的呼痛聲,便傳到了包房裡的每一處。
容霆琛鷹眸中凝聚着冰一樣寒冷徹骨的氣息,邁着豹子般危險的步伐,踩過胡總脫落在地上的衣服,向沙發中那抹羸弱的小身子那裡走去。
收手攬住鬱晚歌的腰身,便抱起她,直接大步流星的就向包房外面走去。
被男人身上那濃烈的氣息所縈繞着,昏昏沉沉狀態下的鬱晚歌莫名的感到安全極了。
或許是和胡總掙扎的時候花費了自己太多的精力,倒在容霆琛懷中的她,想要像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一樣,在他的懷中,恣意的休憩。
將鬱晚歌的身子放在了副駕駛艙那裡,關好車門。
“容總,幸虧你及時趕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蘇藍有些不太相信依照鬱晚歌的能力可以拿下這份合約,便在進酒店之前就給容霆琛打了個電話。
“馬上撤銷與胡星雲的全部合作,如果董事會有什麼疑議,一切後果由我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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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鬱晚歌醒來,已經是深夜時分。
近來幾天,爲了可以更好的掌握公司的情況,她都在沒日沒夜的學習着公司營銷運作的事宜。
所以,從容霆琛抱着她從酒店裡出來到現在,她都在精疲力盡的昏睡。
支起了自己有些頭腦醺然的身子,鬱晚歌發現了臥室外面似乎有着微微的光亮。
掀開被子,下了*,剛剛踩到地板上,腳踝處便一陣鈍痛傳來。
蹙起細秀的小眉毛,鬱晚歌吃痛的咬緊牙。
看了看自己崴傷的腳踝,鬱晚歌驚異的發現,已經被人上了藥。
忍着還在發疼的腳,她踩着拖鞋,走了出去。
隔着昏黃的燈光,鬱晚歌一眼便看見了埋頭在茶几上面,審讀文件的容霆琛。
穿着黑色襯衫的他,收攏起偉岸的身子在沙發中,微微解開胸口上面的前三顆釦子,露出他古銅色肌膚的健碩胸膛,挽着袖口到小臂三分之二處,目光無比專注的看着文件上的每一行字。
若隱若現的燈光中,男人那刀削般深邃的側臉,輪廓立體的呈現那巧奪天工的五官。
無論是眉眼、鼻樑、還是脣……每一處都那樣完美到無可挑剔。
看着容霆琛那目光沉冷的瀏覽着文件的樣子,鬱晚歌竟然不由自由的看癡了。
都說專注的男人都是致命的毒藥,這一刻,她真的快要因爲男人那認真、專注的樣子而窒息了。
就在鬱晚歌誤以爲自己已經沒有了呼吸的時候,一道突然竄到她眼前的偉岸身影,將那頭頂上投射下來的顫顫巍巍的光芒,盡數遮擋。
感受到自己眼前猛地一黑,鬱晚歌近乎是直覺的執起頭來,楚楚的眸光對視上了男人那深邃如海一樣的冷眸,她的心,一下子就懸到了嗓子眼裡。
“我……我不是有意打擾到你的!”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突然出現,纔打斷了男人正在工作的認真樣子,下意識的,她便語氣十分抱歉的開口。
“塔灣三期工程收益較上個月下降百分之五點二;福家城一期工程建設存在重大的採光不合理性;荔園那裡一期建設馬上啓動,你居然連建設圖紙都弄不出來。鬱晚歌,你到底有沒有經商的腦子?還是說,拿不下合約,就想着用一些做高級妓~女的手段,去拉攏客戶?嗯?”
回想着胡總把鬱晚歌壓在身下,那一臉貪婪的樣子,容霆琛的心口處,莫名的就氣憤着。
“我沒有!”
又一次聽到男人那諷刺意味十足的話語,鬱晚歌不安的在身後攪動着十指。
“我真的在努力學習公司運作的事情!”
“那你學習到了什麼?像三~陪一樣去討好客戶?”
“我……”
容霆琛每一句聲音極淡的語氣裡,雖然看似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但尖酸的話語,早已把鬱晚歌等同於了一個靠肉~體去博取合同的下作的女人。
“現在,你是不是在怨我打擾了你和胡星雲的好事兒,嗯?”
“沒有!其實我……”其實我是想感謝你的。
沒有將後面的話語完整的說完,鬱晚歌直接就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一樣的埋低了小腦袋。
“現在我不想聽你的任何一句解釋,沒有處理好公司事務的能力,就不要像下不出蛋的雞一樣佔着窩。”
容霆琛徒然拔高了聲音的說着每一個字,讓埋低了頭的鬱晚歌,眉頭皺的更緊。
“不要讓我說多餘的話,明早的例會,我不想再看見你出現!”
最後幾個字,容霆琛近乎從齒縫間溢出,讓鬱晚歌的眼角不由得閃爍出了晶瑩的淚花。
眸光嫌惡的冷睨了一眼鬱晚歌楚楚可憐的樣子,容霆琛直接邁着步子,離開了公寓。
沒有了那個氣場強大到足夠讓自己心絃顫抖的男人的存在,鬱晚歌眼中氤氳的淚水,終於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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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歌,你今天怎麼沒有上班啊,公司現在都亂成一團亂麻了,你快來處理啊!”
周海國的聲音,由電話的另一端傳來,讓一~夜未眠的鬱晚歌,心裡更加的痛起來。
“不……不了,周叔叔,我對公司的事宜一竅不通,所以……所以我覺得還是讓姐姐接替我的位置吧!”
鬱晚歌的聲音又沙又啞,甚至帶着顯而易見的顫抖。
她不想再回到公司去工作,一丁點兒也不想。
容霆琛說得沒有錯,自己沒有任何處理公司事務的能力,就是一個佔着窩不下蛋的雞,與其讓自己傀儡一樣的掌控着公司的裁決權,反倒不如交給有能力的人去接管。
自己的姐姐爲公司盡心竭力的付出了這麼多年,這一切都該是她的,不能因爲自己的突然出現而奪走了這本屬於自己姐姐的一切。
“晚歌啊,事情不是這個理兒啊,你快點來公司吧,你姐姐她……你姐姐她在行使你的權利,對我們這些老董事進行重新的調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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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周海國的話,鬱晚歌縱使是有一千萬個不情願,還是選擇了硬着頭皮來到公司。
剛到鬱氏辦公樓下面那裡,她就看到了兩輛醫院的救護車,用擔架擡着公司的員工。
一頭霧水的她,一到會議室那裡,頓時就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火藥味道。
一看是鬱晚歌來了,那些個被鬱晚音強行調配的董事們,立刻就像是重獲了新生一樣的看着她。
“晚歌啊,你總算是來了!”
說着,周海國一把就拉過了鬱晚歌的身子,帶着她坐到了董事長的辦公椅那裡。
看着那些冥頑不靈的老董事把自己不中用的妹妹帶來會議室這裡,鬱晚音嘴角不屑的冷哼着。
她還真是想看看,這幫老不死的找了自己的妹妹,會不會就弄出來一些新的手段。
在電話裡,周海國已經把事情的大致情況給鬱晚歌說了。
她也大致的瞭解到,自己的姐姐是爲了削弱那些老董事的權利,所以才整出來了要調配的事情,目的就是爲了鞏固自己的勢力。
擡起眸子,鬱晚歌目光寡淡的落到了對面座椅中,自己姐姐那精緻的小臉上。
“姐姐,周叔叔他們都是追隨父親一起一手建立鬱氏的元老,你這麼突然的調配他們的職位,有些……不妥吧!”
“不妥?晚歌,你說說,我調配他們,哪裡不妥?”
“……”
“李董前些日子病重,根本就擔任不了設計總監的職務,我把他調配到後勤,不是挺好的嗎?還有周董,前些日子發生樓盤大火事件,讓公司的公關形象受損,他沒有很好又及時的維護公司的企業形象,我把他從公關部調到幕後,這樣不妥嗎?”
鬱晚音條條是理的說着話,讓鬱晚歌想要爲周海國他們辯護,卻找不到任何一句開口的話語。
“你把我們這些元老都調配到後面,卻讓那些剛上手的新人接替我們的位置,晚音,你敢說你沒有私心嗎?”
見鬱晚歌在,也無法幫助自己恢復原位,周海國只好自己出面,質問着鬱晚音。
“還有,鬱董事長把公司的裁決權全部都交由晚歌處理,你不過是被鬱董事長驅除公司的人,沒有權利這麼支配我們這些元老。”
剛剛兩方手下的人,在會議室裡已經大打出手了,而此刻,周海國的話,無異於在火上澆油一樣。
“周叔叔,你這上了年紀以後,怎麼還和我父親一樣的糊塗了呢?”
“……”
“爸是心臟不好,連帶着腦子也糊塗了,你要是腦子也糊塗了,就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老年癡呆的前兆!”
鬱晚音話裡話外的語氣,儼然沒有把周海國看成是自己的長輩。
她這麼多年來的付出,他們這些冥頑不靈的老古董怎麼就看不出來,自己的妹妹一回國以後,他們就像是牆頭草一樣,齊刷刷的往自己的妹妹那裡倒,這對她來說,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你……”
被鬱晚音那不屑又傲慢的話語,氣得心臟一陣急顫。
看着周海國身子在抽~搐着,在場的所有人都上去來幫襯着。
烏央烏央的人羣,讓會議室再一次陷入了一陣激烈的爭吵中。
聽着那在自己耳邊不住迴響的聲音,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亂竄着,鬱晚歌終於無法忍受的站起身子。
“都不要再吵了,現在,我纔是鬱氏所有事情的裁決者,我沒有發話,任何人也沒有資格行使我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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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晚歌出面的一席話,讓爭吵不停的會議室恢復了以往的靜謐。
因爲她的話,鬱晚音直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極大的污辱,便甩着性子,帶着惱羞成怒的怒火,直接離開了公司。
人員漸漸散去,鬱晚歌也踩着高跟鞋,拿着文件夾向外面走去。
“站住!”
忽然,一道陰厲的聲音,夾雜着慍怒不息的聲音,冷冷的落進自己的耳朵裡。
鬱晚歌不是傻子,所以,當她聽到那一聲“站住!”的時候,她清楚的知道,容霆琛喚的自己。
腳下的步子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意思,鬱晚歌兀自就向門口那裡走去。
看着自己被這個小女人給忽視,容霆琛周身上下陰冷的氣息,更加的熾烈起來。
“該死的,鬱晚歌,你給我站住!”
怒氣十足的聲音傳來,讓鬱晚歌腦海中浮現出來的一個詞就是“魔鬼!”
不想和“魔鬼”有任何的牽連,她腳下的步子,走得更快了起來。
“砰!”
會議室的門被一隻有力的大手合上,鬱晚歌直接就被容霆琛困在了會議室裡面。
沒有其他任何人的存在,偌大的會議室裡,靜謐都可以聽到兩個人之間彼此的心跳聲。
“鬱晚歌,以爲你有了鬱氏董事長的權利,就可以恣意妄爲了嗎?”
極度不友善的語氣,夾雜着生硬的語調,在鬱晚歌的耳邊響起。
“我還有工作要做,麻煩你……讓一讓!”
不得不承認,縱使自己鼓足了多少次要坦然面對容霆琛的勇氣,都在她真實碰上這個男人之後,全部都塌陷瓦解。
下意識的斂下了眸,鬱晚歌規避自己不去看男人那凌厲的如同利刃一樣的眸光。
“唔……”
手腕處一痛,那瘦小的身子,便爲男人以一種絕對主宰的姿態,強行按壓在了門板上。
“該死的,今天的你夠威風的啊?居然把晚音給踐踏的一錢不值,我之前怎麼沒見過你這麼牙尖嘴利啊?嗯?”
現在,我纔是鬱氏所有事情的裁決者,我沒有發話,任何人也沒有資格行使我的權利!
這話,無異於是一把鋒利的刀子,硬生生的割傷了鬱晚音的心。
而傷害鬱晚音,等同於在踐踏他容霆琛的尊嚴!
“我沒有!”
她只是不想鬱氏繼續這樣烏煙瘴氣下去,沒有了自己父親這個主心骨在,如果鬱氏被弄得像是一團亂麻一樣,她可以想象,自己的父親一定會很傷心很傷心的,所以,她今天完全是硬着頭皮,說出那些話的!
“我只是爲了公司的形象,纔不得已說了那些話,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踐~踏誰!”
“啪!”
忽的,一道力道極度兇狠的耳光,掌風犀利的刮過了鬱晚歌的臉腮,打得她頓時腮邊發麻。
還來不及站穩踩着高跟鞋的腳下,鬱晚歌的身子,直接就撲向了一旁的座椅那裡。
“……”
悶痛一聲的咬緊牙關,她強迫着自己不要呼痛。
“唔……”
好沒有從那一陣麻痛的感覺中反應過來,自己枯瘦的小身子,便一下子就被男人的大手,鉗制到了桌案上。
雙手撐在鬱晚歌身子的兩側,把x射線一樣冷意的眸光,刮過她有五個深淺不一手印的小臉上。
“鬱晚歌,我突然發現,你的手段還真的不是一般的高明。居然可以以一人之力,帶動鬱氏所有的老傢伙都站在你這邊,嘖嘖,他們裡面,該不是有哪個是你裙下之臣吧?”
周海國那些老不死的,連鬱玄海在公司的時候,都沒見過他這麼兢兢業業的出謀劃策,現在來了個鬱晚歌,他們居然都不約而同的站在了她的那邊。
慵柔的指尖兒,帶着冰涼的溫度,輕輕的滑着鬱晚歌被自己打到紅腫的臉腮。
男人那粗糲的指腹,刮過自己火辣辣的腮邊,讓鬱晚歌本就麻痛的臉,像是被灼燒一樣的痛着。
“他們是公司的元老,我尊重他們,爲什麼他們每一個人和我的關係,都會被你想你那麼不堪呢?”
鬱晚歌痛心的說着每一個字,雖然她卑微,但是她懂得自愛自重,根本就不會做出什麼不堪的事情!
“該死的,是我想得不堪,還是你的所作所爲都和婊~子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