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烈的心裡“咯噔”了一下,果然還是出事了。?這件事情說起來還是自己蠢,他突然也明白了宋寧爲什麼明明是訂了麗茲卡爾頓的,後來又爲什麼不住進去了。雖然說她是個小書呆,可是還是有一點點警惕的,她知道不能讓霍南天在那裡遇上。所以才換了地方住。但是從這一點上看來,也就可以知道宋寧一定是跟霍南天的那個女人說了些什麼要命的事情。他頓時覺得頭疼欲裂。
這件事情上總歸是宋寧做得有點過了,現在霍南天算是收了心,也對簡曼很好,怎麼她就那麼固執呢?她只沉迷在書本里的說的各種道理,殊不知有時候謊言會比真相更美麗。他是不知道霍南天到底跟簡曼已經到了什麼?樣的地步了,可是這樣喜歡一個女人,在霍南天的身上還是不曾出現過的,這一次,他的麻煩很大了。因爲那是他老婆,他不可能看着她與她守護着的產業受到打擊與傷害。可是他現在又沒有辦法勸阻霍南天收手,一面是兄弟,一面是老婆,他該怎麼辦呢?
:“南天,給我一點點時間,宋寧很固執。”元烈的語氣中透着無奈,艱難的開了口。那個小書呆真的是固執到了極點。在她的世界的認知裡,或者只是有對或者錯,正如黑與白一般。他一定要忙的撬開宋寧的嘴,希望她沒有說到什麼會真正惹惱霍南天的話,不然後果真是不可收拾了。
霍南天擡起深遂如海的眼眸看着元烈,雖然說不上劍拔弩張,但是也緊繃得讓人快要喘不上氣了。
:“我沒辦法給你太多時間,過了今晚,如果你從她的嘴裡問不到我想要的。一個月後,我要宋寧的生意走投無路。烈你應該知道這對我來說不是難事。”霍南天的眉緊緊的蹙着。
元烈的心臟宛若被狠狠的刺痛了一下,汩汩的流着血。如果宋寧當真固執到那樣無可挽回的境地,那麼他是不是爲了要保護着她而與霍南天開戰呢?他甚至不敢去想像着這一天的發生。因爲對宋寧的愧疚使得自己總是會讓着她,一再的退讓。可是現在已經不是退讓那麼簡單了,現在她惹下了大禍而猶然不自知。
兩個男人對視着,眼光如同緊繃着的弦,快要斷裂了一般的。
:“南天,請你多給我一點點時間,就一點點就好,我一定會給你個滿意的交代的。”元烈挺拔桀驁的身軀站立着,與平時的放蕩不羈相比,今天的他顯得有一點焦急與不安。霍南天給夠帶給對手足夠的壓迫感,他們不是對手,可是今天他已經可以明顯的感到了那種撲天蓋地而來的強悍的氣勢。這樣的男人總有着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時本領。
:“三天,烈,最多三天。”霍南天濃密的睫毛低垂着,沒有人可以猜透他的心事。但是單單就是那個簡曼,就算是傻子都會看得見他那種濃烈的,患得患失的如水的愛意。
:“不要想送走她,烈,她跑不掉的。”霍南天擡起了眼眸,冷竣的眼睛裡帶着警告的意味。元烈心裡一凜,果然是兄弟,自己想什麼他都會知道。
:“三天,好就三天。”元烈咬了咬牙,轉身走了出去,如同一陣風般的消失在了辦公室裡。
現在的時間對他來說是最寶貴的,他一定要把宋寧的嘴給撬開.........
咖啡館裡的門再一次的被推開,邵安琪沒有回頭看是誰,但是已經可以猜得到了。方逸的眼睛總是平靜得如同一潭波瀾不動的心般,但是看到了門開啓的那一刻,便開始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溫柔得如同午後的陽光一般。
他站了起來,爲簡曼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
:“簡曼,這段時間你都去哪兒了?怎麼都聯繫不到你呢?”心裡的那種嫉妒正在強烈的翻滾着,看着坐在對面的女人,她更美了。以前的那種青澀的味道正在慢慢的褪去,變得優雅而嫵媚。
:“簡曼,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邵安琪,我也是因爲她才認識你的呢。”方逸看着簡曼,她的臉色有點蒼白,臉上愁雲輕鎖。
:“簡曼,你怎麼了?你不認識我了?”邵安琪有點吃驚的看着簡曼,雖然她在外面多多少少有聽到一些小道消息,可是等到簡曼真正坐在她的眼前的時候,她才真正的正視這個問題。簡曼好像真的不認識她了。
:“對不起,我有一次摔倒了,後來醒來的時候,以前的事情就記不得了。”簡曼看着邵安琪,努力的在記憶中尋找着,她想要找到一點點關於她的畫面,可是真的找不到,腦子裡一片空白。
:“天,這是電影裡演的,怎麼就會發生在你身上呢?太不可思議了,你真的把我忘記了嘛?”邵安琪心裡面各種的想法在那裡翻涌着,或者是有一點點同情,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興災樂禍會更多一點。這個從小便受到無數男生喜歡的目光的女孩,終於有一天,連自己是誰都不會記得了,紅顏多殊,說的便是她這樣的吧。一絲冷笑劃過心底,然後盤算着她到底該跟她說些什麼?如果她的男人不是霍南天,那麼她倒是一點也不擔心着自己的會不會說錯什麼?但是她身後站着的男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所以今晚她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小心應付着才行。
:“我們認識很長時間了嘛?”簡曼看着邵安琪,宋寧與方逸跟她認識的時間都不長,而這個女人是與她認識最長時間的人了,希望她可以在她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快十年了吧。”邵安琪明媚的眼波流轉了一下,餘光掃過方逸,她今天的精心的投桃打扮似乎一點點也不能引起方逸的興趣,他沒有多看她一眼,因爲剪着短髮,所以她最喜歡的首飾是耳釘,今天她戴的這一對便是今年格瑞特推出的,可是他好像連多看一眼都沒有看呢。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以前是怎樣的?”簡曼的目光開始變得熱切起來,如同一個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回家的方向一般的。
:“你以前,你以前呀,很漂亮呀,不過現在更漂亮了。”邵安琪一邊笑吟吟的回答着,一邊心裡開始盤算起來。
:“噢,我是說以前我的生活?”簡曼的臉微微的紅了一下,被人這樣的說着,還是讓她很不自在的。
:“以前?以前你上學的時候,有好多人追求你的,我就是那個專門幫你傳遞情書的。”邵安琪知道她要問的是什麼,但是那些事情她不能說,因爲到底她跟霍南天走到了哪一步呢?今晚說的話都要小心,否則就是給自己埋下了一個隱患,隨時會把人給炸得粉身碎骨的那一種。
:“我的家庭,我的親人,我談過的戀愛?安琪,聽方逸說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也是認識最長時間的朋友了,你幫幫我好不好?”簡曼擡起了如水般清澈的眼眸,那兒幾乎可以一眼見得到底。這樣的女人總是讓人嫉妒,嫉妒着這世界的紛亂早就讓人失去了原本的沒有雜質的心,可是這麼多年了,簡曼還是那樣的,如同一顆沒有一點點雜質的水晶般。
:“你的媽媽在生你的時候死於難產,她長得非常的美,非常的溫柔。我沒有見過,這些都是你們家的鄰居說的,你爸爸在你十五歲的那年患上了很嚴重的病,因爲飲酒過量,他得了肝癌。那一年,你過得很辛苦.........”就是在那一個,她遇上了晏文遠,可是要告訴她這些嘛?到底她現在還殘存着多少記憶呢?是一點都記不得了,還是她會有一點點印象?
:“我結過婚的是不是?我的丈夫是不是叫做晏文遠?”簡曼的心裡抽痛着,原來霍南天告訴她說他認識她的時候,她只是自己一個人,以他的能力他應該會查得到她的過去的,可是他沒有告訴她。是他不想讓她傷心呢?還是故意不告訴她這一切的,只是怕她想起了什麼?
:“我參加過你的婚禮............”邵安琪咬着下脣,她不知道這一句話到底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後果,可是在方逸面前,她不敢說假話,她不想讓方逸覺得她是一個會欺騙最好的朋友的女人。她不想讓他對她有着任何的不好的印象。
簡曼在一瞬間好像連呼吸都滯停了一般的,她在夢裡夢到過的那場婚禮嘛?長長的拖尾的白紗,還有那個穿着白色禮服,玉樹臨風的男子的背影,猛然,她大大的水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邵安琪,沁出了一層淡淡的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