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只能眼睜睜看着巨型雙頭蛇翻滾亂撞,卻幫不上白小飛忙,只有凌瀾不時通過讀心術報告:“大夥兒放心,白小飛還活着,他沒死。”她其實心裡藏了話沒說--白小飛在巨蛇腹中,被消化液刺激得疼痛難忍,恨不能大聲慘叫--這些心聲,全被凌瀾感應到,但她卻無能爲力。
突然,那巨型雙頭蛇騰空而起,一頭,向一面懸崖撞去,只見轟隆一聲響,那風化的懸崖在巨型雙頭蛇的撞擊下,碎石泥土嘩啦啦滾落下來,將巨型雙頭蛇的整個身子埋在了下面。
半晌,小胖盯着那巨型雙頭蛇埋在如同小山包一樣的倒塌泥石下的身子,長久一動不動,這纔怪叫一聲:“白小飛殺了那巨型雙頭蛇!”
餘曉佳連聲問道:“白小飛呢?白小飛他沒事吧?凌瀾,你有感應到他的心聲嗎?”
凌瀾沉着臉搖了搖頭:“那巨型雙頭蛇撞懸崖時,我就感應不到白小飛的思緒了。”
餘曉佳不顧一切地衝了出去:“白小飛!你不能死啊!”
小胖、開胃奶、林欣怡等人忙跟着衝了上去,幸好林中的雙頭蛇不是被燒死,就是被巨型雙頭蛇壓成肉餅,個把雙頭蛇竄上來,被小胖和林欣怡輕鬆截殺。
餘曉佳衝到那懸崖下,立刻揮動雙手,捲起一股股旋風,將壓在蛇身上的泥石捲走,而林欣怡的一雙巨臂如同剷鬥一樣,一捧捧將泥石挖走,只片刻之後,就將巨型雙頭蛇的蛇身挖了出來。只見巨型雙頭蛇撞在懸崖上的頭部已經粉碎,而尾部的頭也被一塊巨石砸出了一個大坑,死得不能再死了。
餘曉佳一眼就看到了在蛇腹的中部,有一塊凸起,她尖叫道:“小胖,快,把這處蛇腹剖開,白小飛就在裡面!”
小胖手持雙刀,沿着巨型雙頭蛇的鱗片小心翼翼動着刀,生怕用力過猛,傷着裡面的白小飛,那巨型雙頭蛇雖然已經死了,但蛇皮依然堅韌非常,尋常刀劍難傷,小胖只能沿着鱗片縫隙劃割。
好不容易,小胖用刀子割開了一個口子,林欣怡用變異雙臂將口子生生撕裂開來,骨碌碌,巨型雙頭蛇的內臟都從口子裡滾了出來,白小飛抱着一顆蛇心和蛇膽,混在內臟中滾到了地上。
餘曉佳忙撲了上去,半扶起白小飛:“白小飛!你怎麼樣了!醒醒!快醒醒!”
凌瀾細細檢察了白小飛身體,沉聲道:“他的體表沒有傷口……咦,嘴裡有什麼東西--”凌瀾扒開白小飛的嘴,從裡面掏出了蛇心和蛇膽的許多碎片:“白小飛應該是生吞了蛇心蛇膽,中毒了。”
蛇心蛇膽都是上好的補品,菜場裡經常有人現殺蛇取心取膽直接生吞,只不過蛇心蛇膽有輕微的毒性,人們都是混在酒中喝下去,以解毒。這巨型雙頭蛇的心和膽毒性更猛,白小飛一頓亂咬亂吞,居然生生中毒了。
餘曉佳聽得白小飛沒有死,鬆了口氣,她知道白小飛祖傳功法非同一般,只要不死,總能救過來--其實白小飛不該叫小飛,該叫小強,這條命可夠硬的。
餘曉佳匆忙道:“我們立刻離開這裡--什麼銅塊,咱們不找了,得把白小飛救活。快,大家這就離開水庫。”
然而,開胃奶這時卻大叫一聲:“見鬼!邪惡姐呢?我怎麼沒看到邪惡姐?邪惡姐,你在哪裡?”
露露也叫起來:“黑叔叔不見了!黑叔叔不見了!”
邪惡姐,李白,居然雙雙失蹤了!
衆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找了半天,纔在一片從林裡找到了李白的鞋子和邪惡姐的半片衣角。
開胃奶大叫一聲,一拳擊在旁邊的樹幹上:“該死!邪惡姐和李白都被雙頭蛇給吃了!是我不好,沒保護好邪惡姐,我們生死四人組,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凌瀾卻比開胃奶冷靜得多,她細細檢查了那半片衣角,突然道:“邪惡姐沒有死--確切地說,當她撕下這半片衣角時,還沒有死。”
“你說什麼?!”滿臉是淚的開胃奶驚喜地道。
凌瀾舉起那半片衣角道:“這衣角是被人用手從衣服上撕下來的,然後掛在了這樹枝上,要不,這樹枝如此柔嫩,怎麼可能掛破衣角?你們瞧,這衣角上還殘留有指甲油呢。”
開胃奶蹦起來:“指甲油?那的確是邪惡姐的,昨天晚上,我還看她在擺弄指甲油,說是一加二送她的,她一直沒用過。她還特意在手指上亂塗了幾下指甲油,說是爲了紀念一加二!邪惡姐她哪裡會塗指甲油啊,都塗到手指肚上了。”
凌瀾道:“看樣子,邪惡姐並沒有被雙頭蛇當場給吃了,而是被雙頭蛇給帶走了,要不然,她也沒機會撕下衣角,留在樹枝上。”
小胖撓着頭:“爲什麼那些雙頭蛇不當場吃了邪惡姐,還費勁八拉把她帶走?”
凌瀾道:“你們別忘了,這些雙頭蛇都是被人指揮的,那個想搶奪我們手裡銅塊的幕後黑手,至今沒有露面。我看啊,那傢伙一定是抓了邪惡姐還有李白,想以他們爲人質,逼我們交出手裡的銅塊。”
餘曉佳皺着眉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找軍方求援嗎?”
小胖搖了搖頭:“不行,我們一求援,對方立刻就會撕票。”
凌瀾道:“我們只能等,等對方主動聯繫我們,提贖回人質的要求,那幕後黑手在得到銅塊之前,是不會殺害邪惡姐和李白的。而我們--”她看向昏迷中的白小飛:“白小飛就是我們最強的援助,只要白小飛清醒過來,那幕後黑手無論出什麼花招,我們都能戰而勝之!”
衆人看着昏迷中的白小飛,居然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不知何時,白小飛在大夥兒心中的威望已經這樣高了,也許,那是因爲他從來不曾讓自己的朋友們失望過吧。
這時,四周的山火越燒越大,眼見有失控的跡像,這連綿羣山如果被燒起森林大火,可是了不得的災難,幸好餘曉佳用旋風從水庫捲來水,用一場人工雨將大火給熄滅了。
對白小飛抱以信心的,並不僅僅只有餘曉佳、小胖、凌瀾等人,在一個地下深處的房間裡,邪惡姐正在給李白鼓氣:“別怕,白小飛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邪惡姐和李白被綁在房間內的一根管道上,綁着他們的,正是幾條雙頭蛇,它們以自己的身軀爲繩子,將邪惡姐和李白的手腳捆得死死的,不時伸出信子,嗞嗞響着,舔向兩人的臉。
李白一排雪白的牙齒,在黑暗中咯咯撞擊着:“我、我不怕,我、我是少林俗家弟子,纔不怕這些、這些蛇呢。”
邪惡姐冷靜地道:“放心,這些雙頭蛇一時不會吃我們,我看,它們的幕後主使是想以我們爲人質,和白小飛交換銅塊。”
李白唉聲嘆氣道:“我們兩人被抓時,白小飛被巨型雙頭蛇吞入肚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邪惡姐瞪着眼道:“李白你怎麼盡說喪氣話?白小飛可不會這樣簡單就死的,那個指揮雙頭蛇的幕後黑手,惹了白小飛,一定會大吃苦頭的。”
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陣傑傑怪笑,一個怪腔怪調的普通話道:“白小飛?他究竟是什麼人?你們居然這樣信任他?”
呼,一朵火花突然出現在空間,把黑暗驅散,那火花無根無源,居然就這樣飄浮在空中。
邪惡姐被突然亮起的火光刺激了眼睛,眯起眼嚷道:“什麼人?!在姑奶奶面前裝神弄鬼的!”
“姑奶奶?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稱呼?這炎黃的普通話真是太複雜了,我到現在都沒弄清那些人與人之間的稱呼,比如說,你妹的,他媽的,你奶奶的,哈姆,你知道嗎?”
“尊敬的子爵,這姑奶奶應該是一種年紀較大的女人的尊稱吧?”黑暗中有個討好的聲音道。
“年紀較大?可我們抓來的明明是個還在上大學的姑娘。”子爵犯難的道:“啊,我早說了,炎黃文真是太難學了,網絡上的炎黃話第六級考試,我從來沒有考過60分以上。”
李白使勁睜大眼睛--房間中,除了那朵火花,什麼也沒有,可是那聲音卻在整個房間裡迴盪。難道--難道這說話的是鬼嗎?
邪惡姐呸了一聲:“裝神弄鬼,有種給姑奶奶出來!”
房間中哈哈了一聲:“我就在你眼前,只不過你看不出來而已。”
邪惡姐眼前一花,只見在火花旁,突然浮現出一隻戴着高帽的化着濃妝的頭顱,那頭顱就這樣飄浮在空中,不上不下。
李白尖叫一聲:“鬼!鬼!真的有鬼!”這倒不能怪李白膽子小,他的老家巫術橫行,至今仍有許多科學無法解釋的怪事流傳在那片黑大陸上,對鬼神之流特別敬畏,這時見到那飄浮的頭顱,以爲是鬼魂現身,嚇得褲子都溼了,房間裡一股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