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長英走出秦府,他沒有在開陽城中多做停留,而是御着神虹,不辨方向的徑直向着遠方掠了出去,不過小半個時辰的時間,便掠出了數千裡,來到了一座青翠的山腳下。
山下是一汪巨大的碧湖。
碧湖中的蓮花此時開得正豔,一股蓮花的香氣撲鼻而來,還有蓮葉的清香,和開陽城中此時的皎月當空不同,這裡正晰晰瀝瀝的下着小雨。
擡眼望去,雨打嬌蓮,香纏麗質,在那一片凝碧的波痕中,零星地點綴着紅的、白的、粉的各色花兒。微風過處,水面泛起陣陣漣漪,花兒和葉子也有一絲的顫動,荷上的露珠更是晶瑩剔透,猶如無數的生命在顫動。
端木長英走到湖邊上,隨手摺下一根柳枝兒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湖中的碧水。脣邊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山色蒼蒼,水色茫茫,夜色中羣山起伏,山與綠樹都掩映在蒼茫的雨霧之中。
湖水的對面亭中有一道修長的身影負手而立,那道身影比端木長英還早到湖邊,在他的身邊,原本還站着兩人,三人正在說話,發現端木長英來了之後,其中一道身影從亭中走了出來,朝着端木長英所在的位置走了過來。
另外兩道身影御着神虹快速的離去。
輕淺的腳步聲讓端木長英想忽略也難,他擡起頭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隨即又轉過了頭,繼續輕輕的拔弄着水面。
青色的身影停在他的面前。
“你倒是清閒,既然喜歡她,還弄出讓人誤會的生米做成熟飯的假像來,不在秦府裡呆着好好想一想怎麼讓衣兒娶你,倒還有心情跑到這裡來閒逛。”端木長英嗤笑了一聲道。
站在他身前的是秦天。
“你那天果然是故意的。”秦天眸中閃過一抹微光,心中嘆息一聲。
端木長英一把扔掉手裡的樹枝,拍了拍手,對他的話並沒有否認。
“爲什麼幫我?”秦天微眯着眼睛看着他,眸光深沉,眸底幽黑無限,帶着一抹明顯的探究審視之色。
即使沒有端木長英,他也有十足的把握能夠達成自己的目的,不過是多費一番功夫罷了,他早有了充足的準備。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有了他那天明顯誤導衆人的話,他事半功倍。
端木長英心中一澀,移開目光不再看向秦天,眺望向遠處。此時的雨下得有些大了,他的外衫很快溼透,修長俊逸的身影在夜色中竟顯得有幾分蕭瑟與孤獨。
秦天眸光更加複雜。
即使取了他的血液,時間太短了,衣兒還是沒能夠辨別出來他中了什麼毒,算算時間,他的日子也不多了。
“爲什麼你就不用管了……秦天,你若真的能如願和她一輩子在一起……永遠陪在她身邊,記得一定要好好的對她,好好保護他,別讓她受委屈。”良久之後,端木長英啓脣道,聲音很淡,很快隨風而逝。
不過秦天還是聽清楚了。
“真羨慕你……以後有機會可以陪在她的身邊。”端木長英嘆息一聲,昳麗的容顏上悵然若失,修長的身影在雨夜中顯得更加寂廖了,話音一落,回身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轉身御着神虹眨眼便消失在天際。
秦天看着他離開的方向,漆黑灼灼的眸中閃過一抹精光,眉頭微微擰了起來。
讓他好好的對衣兒?
不用他開口,他自然會做到。
原本他還以爲一輩子都和衣兒只有兄妹緣份,好容易因着柳家之事出現了轉機,他自然會十倍百倍的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南柯一夢極是難得,酒味甘醇,酒性溫和,整個玄天大陸上只有龍嘯天所在的龍家能夠煉製,而且每年出產的酒也十分有限,最多不會超過十壇。
比起醉神仙,光以酒來說,其實秦落衣更喜歡這南柯一夢,酒是龍嘯天昨天親自給她送來的,今年總共就出了九壇,就給她送來了兩壇。
因着簡玉衍終於可以修煉,她心中高興,忍不住多喝了幾杯,白皙的俏臉上很快飛上了一抹殷紅,脣角的笑靨美麗而迷人,眸光瀲灩似鳳凰涅槃。
端木長青等人見狀,目光也都變得炙熱起來,灼灼而纏綿的看着她。
這酒雖然是叫南柯一夢,喝了卻並不是馬上就要睡過去的,秦落衣手中執着酒杯,臉上雖然飛上了紅霞,意識卻是十分清楚的,自然將他們的神色都盡收了眼底,那樣熾熱的眼神她並不陌生,不由得耳根子一熱,心跳微微加速。
“以後沒我們陪着,不許喝酒。”楚逸風離她最近,看着她的嫵媚的俏臉,又想到秦天,忍不住湊近她耳邊霸道的要求道。
他的聲音低沉中帶着一股磁性,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畔,異樣的曖昧氣息在兩人之間瀰漫開來。
秦落衣放在桌下的一隻手也被楚逸風握住了,似挑逗般的在她手心裡畫着圈圈。
一股酥癢的感覺從手心中直入心底。
秦落衣淺嘗了一口酒杯裡的酒,勾着脣角斜睨了他一眼,卻正好望進他漂亮帶着邪氣的眼中,不動聲色的想將手從他的手心裡抽出來,試了幾次,都沒能夠抽出來。
她的左側坐着楚逸風,右側坐的是簡玉衍,簡玉衍此時正和白衣在說話。
端木長青和鳳飛漓坐在她的對面。
修煉之人神識敏銳,秦落衣動作也不敢太大了,恐讓其它人看見。
楚逸風一直沒有放開她的手,先是在她的手心不經意的划着,片刻之後乾脆順着手臂而上,在寬大的袖中輕撫着她赤果的肌膚,秦落衣趁人不注意,以酒杯擋面,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楚逸風勾了勾脣,仍是沒有將手拿開,另一隻手還不斷的給她拿了幾樣她喜歡吃的菜過來,嘴裡又還遊刃有餘的跟簡玉衍鳳飛漓他們說話。
秦落衣心中一哂。
也不想將手從他手中拿開了,瀲灩的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反手照着楚逸風的樣子,在他手心中畫起圈圈來,而後又順着他的手臂而上。
楚逸風的身體猛的一僵。
舉着杯子的手甚至都有些不穩,秦落衣無聲的笑了笑,手下再接再厲。
這下子楚逸風別說再繼續挑逗她了,那隻手臂就似燙着似的猛的從她身上收了回去,然後將手中的酒猛的飲了下去。
“這酒雖然後勁不大,也別喝得太急了。”秦落衣傾身過去,笑嘻嘻的看着他道,還體貼的給他也挾了一個大雞腿。
眸光卻快速的捕捉到了楚逸風眼底的那抹隱隱的灼熱情慾,倒也不敢太過份,挾了雞腿之後很快就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楚逸風強忍住將她摟進懷裡的衝動。
這裡是他的別院。
早在他到玄天大陸的時候就置下來的,並沒有在開陽城裡,不過離着開陽城卻並不遠,此時心中盪漾正心浮氣燥又有些鬱悶,宮漓正好走了進來。
南征有事來了別院找楚逸風。
楚逸風站起來出去見南征。
等送走南征後再回來,剛到院門口,看到秦落衣正隻身從裡面走出來,便停下腳步站在院外,等到她走出院來之後猛的伸出手將她拉了過來,擁入自己的懷中直接狠狠的吻了下去。
秦落衣早發現了他。
所以他伸手拉自己的時候也沒有太多驚訝,只沒料到他居然會如此急切的抱着就想吻自己,修長的睫毛輕顫了顫,將頭一別,楚逸風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臉上。
“衣兒。”
楚逸風有些懊惱。
又去尋覓她的紅脣。
秦落衣又好笑又好氣的睨了他一眼。
秦落衣一邊躲閃一邊擡手捂在了他的脣上,那炙熱的吻就落在了她的手心裡。
楚逸風眸光一暗。
順勢在她的手心噬咬起來,秦落衣最不耐癢,其實剛纔在裡面被他在手上逗弄的時候,她可是很費了一番定力才忍住沒有跳起來的。
此時再被他吻住手心,忙把手反射性的收了回來。
兩人間沒有阻隔,楚逸風終於如願以償的吻住了那抹自己渴望已久的殷紅,輾轉吸吮。良久纔將她放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中的欲色更濃。
“剛纔南征來找你做什麼……”秦落衣推他,雙頰更加緋紅,鳳眸中因爲剛纔的激吻而變得又霧氤氳,更加的嫵媚惑人,胸口更是微微起伏着。
楚逸風現在纔不想跟她討論南征。
這裡不便,他現在只想找個地方繼續愛她,所以他不僅沒有鬆開攬在他腰上的手,反而打橫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御着神虹就往內院方向掠去。
秦落衣滿頭黑線。
摟抱住她的雙臂炙熱得驚人,還有剛纔擁吻的時候,她早就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白癡也知道他現在想做什麼。雖然兩人早就異常的熟悉,不過這別院中可不只她們兩人,若是鳳飛漓他們久不見她回去,萬一都找了過來……
“楚逸風,你放我下來。” 秦落衣鳳眸圓睜,含嗔帶怒的道。
楚逸風挑了挑眉頭,順從的放下她,仍是沒有鬆開她的手。 此時已經到了內院了,室內佈置得很是精緻,而屋中最打眼中,便是一張寬大的玉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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