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錦衣玉帶,面容俊美,一雙眼裡透露着從容優雅的氣息,脣角微笑之下散發一股無法抵擋的吸引力。
舉手投足帶着自信與冷靜,哪怕是身處這地牢囚籠,都感覺是在萬衆矚目。
端得是一天上男子。
“你是誰人?”洛公業眼瞳明顯收縮了一下。
長得俊朗,倒也無所謂,最主要的是這人身上的氣息堪稱可怖,或許是重傷原因,他看這男人哪裡是人形,反而是在不停流淌的血河,洶涌着要吞噬衆人。
“我?”
張飛玄搖了一下摺扇,笑道:“我乃金仙門張飛玄,乃是大幹第一正道,你們到我這地界,不拜山門也不告知,就要統治我之子民?實乃邪道。”
張飛玄心中別提多自得了。
如今他站在這裡,而那些‘邪道’則落入牢中。
這血刀堂,肯定不是邪道,他來之前還與此地太守打探了一下,確定這血刀堂是出自大燕以西南的冀國‘正道’。
可如今,正道變邪,而他由邪轉正。
攻守易勢,其中滋味,他想要讓外人道也!
嘿!
爺也能說別人是邪道了!
“金仙門?有聲無聲門哪裡去了?”洛公業發現了其中問題。
張飛玄笑了笑,道:“這裡原先是叫南平國,南邊還有個北高國,但現在嘛,都叫做大幹,所以.你們說呢?”
洛公業聞言一呆,顫巍巍的起身,將手擡起作了一揖,道:
“道友,我們並非是邪道,我們來自冀國的血刀堂,乃是正道之一。來到此處,只是見這城無煉氣士做主,想要庇護凡人爾,還望道友理解。”
有聲無聲門應當是沒了,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金仙門,取代了他們,變成了第一大宗。
但這無所謂,他又不是看着有聲無聲門纔來的,他是來開宗立派的。
誰當家與他們都沒關係,只要是正道,那就都不衝突。
至於邪道
要是邪道,這裡早是屍山血海了,哪裡還有什麼活人啊。
“正道?伱是不是正道,那得我來界定,我說你是你就是,我說你不是.”
張飛玄將那摺扇往前一揮,直接帶起一股血風,往洛公業身上一吹,只見他胸口的洞被一團血給堵住,讓其恢復了一些精神。
“你就不是。”他呵呵笑着。
這等手段
洛公業摸了一下胸口,抿了抿嘴,伏低腦袋,道:“全憑道友做主。”
“孺子可教。”
張飛玄笑了一聲,繼續問道:“聽說你們是渡海而來,這海洋可危險得很,冒着九死一生就爲了來我大幹?世界之廣闊,爲何要選此地啊?”
“道友有所不知,冀國發了魔災,我門中師兄長輩全都遭了災,只留我這等人苟活到了大燕.”
洛公業老實道:“大燕的紅葉派也曾挽留過我們,但道友也知,大燕永遠是三教一體,不管來去多少煉氣士,到最後終會消失。千萬年來,唯有這三教存在。我等不甘充作養分,爲了振興宗門,這纔來了貴寶地。”
“至於爲何過海.我聽那紅葉派人說,南平國北邊出了一大妖,形如大日,其光一照萬物皆化,已成人間煉獄。我等法力低微也不敢輕易去試,只能渡海而來了。”
大燕的青蓮紅葉白玉門,從古到今都只有這三家,這中間也有衰落的宗門亦或是煉氣士到達,也被他們收容,可隨着時間一過,那些人都消失了,留下的還是隻有這三家。
他的那些師弟不懂,他可是懂的。
這不僅是什麼稚頭鳳尾的關係,也有着爲自己身家性命所考慮。
所以當初不管紅葉派如何挽留,他還是婉拒,最終來到這地方。
他也是憋屈的很,當時逃難慌不擇路逃到大燕,再要回去的話,那是要橫穿冀國的,那魔災之地誰人敢去,又不能停留大燕,那隻能繼續往東了。
至於南平國北面有沒有妖對他們而言影響不大,妖是有範圍的,一旦定型不會輕易擴張,他們只是要開宗立派,受凡人供奉就行了,也不會想那麼多。
洛公業的話,讓張飛玄眉頭挑了挑。
大妖
哦,說師兄呢。
張飛玄想了想,道:“倒是好運氣。”
那海洋,應當是敖摩剛管轄之海域,其妖魔被師兄蕩之一空,自然危險性不大。
“你們血刀堂,是何法門,以什麼來修行?”張飛玄問道。
“好教道友得知.”
洛公業將自家法門一一說來。
這門派,當是一小宗,普天之下,越是大宗,要的媒介就越完全。
這血刀堂不然,吸取的乃是凡人之生死之氣,每當有凡人死亡,其由生到死的那一口氣,乃是他們修行之媒介。
而凡人那口氣被吸,便死而不腐,難以腐化。
而修行法門則是借用屍體進行剖解,參悟人體之玄妙而感知大道。
他們其法門,名爲《解體參玄混元妙法》。
本質屬於丹派,拜混元。
“混元?”張飛玄眉頭挑開,“原來是同屬混元派啊,難怪被一槍幹倒而不死。”
丹派的戰鬥力那就別提了,但丹派的生命力那是很強的,這門派吸那凡人一口生死氣,也可讓自身保持不死。
不然的話,驅邪銃一發下去,哪還有人在。
“道友也是?”洛公業聞言一喜,捏起法印,虔誠道:“敬混元天尊!”
餘下的幾個師弟,同樣捏起法印,道了一聲法號。
居然是混元道友?!
那就更好了!
張飛玄面色古怪,捏了個法印,但也沒說話。
“行吧,既然同爲混元,你們又入城不死,便留下你們。”
“多謝道友!”
洛公業大喜,“道友說去哪,我們就去哪,只要開宗立派,我們都能接受。”
“想什麼呢,還開宗立派.”
張飛玄嗤笑一聲:“先隨我去幹都,等師兄有空找你們的時候,你們再說吧,現在,你們什麼也幹不了。不過有言在先,你們到達幹都後,一定要說自己是正道。”
“啊?”
洛公業不解,“我們本來就是正道啊。”
“對!就是這樣,沒有錯,你們本來就是正道!”張飛玄笑道:“悟的很快!”
不是
他們的確是正道啊。
你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