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婧瑩剛接下燙手山芋,朱傑臉上便露出了勝利般的笑容。
“圖樣圖森破啊!嘿嘿,有她接受,我總算扔掉這個燙手山芋了。不過,郭院長對咱的態度有些不對勁啊。”朱傑想到這裡,腦海中立即出現了華生的身影。不由得牙齒咬得咯咯響。
“老朱,你都脫離苦海了,怎麼還不解恨啊?”曹衛東問道。
“沒有,沒有。我今天牙有些不對勁。”朱傑笑道。
會議室的醫生們都有些感嘆鄭婧瑩太年輕,不懂得拒絕。這個病例,之前他們也聽說過。也討論過,甚至看過檢查結果。根本沒辦法找到原因。這一個病例搞砸了,雖然不至於對鄭婧瑩的醫生生涯產生太嚴重的影響,但是卻總是會影響她的前程。之前,郭開泰很明顯是要找朱傑的麻煩,沒想到鄭婧瑩竟然一口答應了。
“你還真以爲這是在國外的醫院裡,鑽研未知疾病麼”
衆人感嘆道。
鄭婧瑩從接下了課題之後,就坐在位置上一句話也沒有說。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一般,她根本就不在意別人對她會有什麼樣的看法。剛來的時候,鄭婧瑩還是很積極發表自己的意見的。有個時候,針對醫院的一些**現象也說得很直。沒想到,在國外很平常的事情,到了這裡竟然變得複雜了。最後院領導竟然找談話,說有些事情要注意方法。從那以後,鄭婧瑩乾脆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至於別人的事情,她也懶得去管了。
既然有人接手了燙手山芋,今天的會議就算已經達到的目的。所以會議繼續開下去已經沒有必要。
郭開泰大手一揮,“各位今後要全力協助鄭博士。其他人還有什麼不同意見麼?沒有的話,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裡。散會。”
郭開泰原本是想順便整朱傑一回,但是沒有想到,被鄭婧瑩這個二愣子擋了災。反正難題也暫時得到了解決。至於朱傑,只要朱傑在附一醫院一天,而郭開泰自己又在位置上,害怕沒有機會整他麼?
附一醫院雖然生意旺盛,地方卻沒有多大。所以在同家醫院裡面,不管你喜不喜歡,難免都會碰面。
華生在走廊裡碰上了何東明等人。
華生對於他們幾個沒有任何感覺,就跟看到陌生人一般,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直接擦身而過。
但是何東明等人卻似乎非要跟華生過不去。
何東明回過頭來,衝着華生的背影狠狠地說了一句:“神氣個啥?不就是碰狗屎運治好了幾個病人麼?現在竟然神氣得連醫院裡正式的醫生也不放在眼裡了。”
龔元江也說道:“就是。還真以爲自己華佗再生了。有本事將來能夠在附一醫院留下來工作。不然的話,也就只能在一些小醫院裡去混日子。工作一輩子,說不定連套房子都混不到。”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這姓華的太狂了,他以爲他是華佗後代呢!”吳自明說道。
華生走得很急,注意力也在今天看過的一些病例上,倒是沒有注意身後幾個人的竊竊私語。何東明幾個雖然說敢於在華生身後嚼舌頭,卻還是不敢大聲喧譁。不然讓別人聽到了,怕是不會認爲他們說得對。
華生走進鄭婧瑩辦公室的時候,鄭婧瑩已經開會回來。將一疊資料交到華生手中。
“接下來,我要停止門診這邊的工作,全力來研究這個病例。你過去把這個病人接收過來。看一下資料。讓解剖室那邊準備好,明天我們要進行屍體解剖。這是我剛接的一個課題。如果你擔心會影響實習的話,可以繼續在甘洋科醫生那裡實習,我會跟甘醫生說一聲的。”
華生搖搖頭,“這一陣學了不少,各種手術也基本上過了一遍了。正好可以學點研究疑難病症的經驗。”
“既然你留下來也好。你學過中醫。我們各用不同的檢查手段進行檢查。說不定能夠進行互補。”鄭婧瑩說道。
華生聽得出來,鄭婧瑩還是希望自己能夠繼續協助她的。
華生將資料拿到手裡,稍微瞄了一眼,便知道鄭婧瑩這一次接到難題了。雖然沒有接觸病人,具體情況還有待於稍後的檢查。但是從病例中,華生可以知道。這個病例確實很古怪。
四個小孩有三個在相同的年齡先後以相同的方式死亡,沒有任何預兆,沒有任何病症,確實很是讓人奇怪。華生的第一印象自然不會認爲這是一種疾病。而更像受到了詛咒。
詛咒這東西在巫術體系中算得上是一種很平常的手段,但是用現代科學卻無法解釋。當然華生也無法確定,徐家是不是真的受到了詛咒。
華生在住院部看到了徐元一家。
徐元今天才五十四歲,但是看起來卻如同風燭殘年,三個女兒的相繼去世,給了他巨大的打擊。
華生可以看到,當徐元看到華生的時候,眼睛裡就會流露出意思期盼的神采,他多麼渴望能夠從醫生口裡聽到一個令人鼓舞的答案。儘管他已經一次次地失望。
“鄭醫生是從國外深造歸來的醫學博士,她有豐富的醫療科研經驗,你們兒子的情況也將由鄭醫生負責。相信可以找出病因。”華生說道。
徐元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我相信醫院。我相信醫院。”
“你兒子去哪了?”華生四處張望了一下,卻沒有看到符合徐會明特徵的男生。
“他跟他媽媽一起到外面吃東西去了。我在這裡等你們的消息。”徐元說道。
華生原本是想接觸一下病人,看看是不是被人咀咒了。
“那行,還有一些手術,需要去辦理一下。有些注意事項,我也要告知你們。希望你們能夠配合。”華生說道。
徐元比任何病人家屬都要配合,雖然他兒子看起來根本就像個病人。徐元很配合地隨着華生將一切手續辦理好。包括對三女兒的屍檢。屍檢對於一個農村人來說,是比較難以接受的一件事情,但是奇怪的疾病已經將徐家折磨得不成樣子,所以,徐家能夠接受任何可能找到病因的措施。他已經失去了三個女兒,他不能再失去他唯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