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敵情如何?”司馬子元來到城樓,向當值的武官詢問道。
“啓稟大人!敵軍在城外駐紮,並且不斷的有新的隊伍進駐,下官粗略的計算了一下,大約到今塵丑時,敵軍共在城外集結有大約十萬人馬,其中拓拔部落的神風鐵騎和子車部落的赤龍軍各有一萬,其餘都是閃族其他各部落的人馬,從旗號上來看,此次敵軍的三軍統帥應該是拓拔部落的酋長拓拔紅烈!”
司馬子元一聽,更是心驚。拓拔紅烈親自督戰,這個連南宮飛雲都無法戰勝的傢伙,憑藉自己手中這些殘兵剩將能否抵擋的住呢?看來此次他們是對通州勢在必得了,自己一介書生,對行軍打仗一竅不通,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呢?
雖然心中有些害怕,但是司馬子元儘量使自己保持平靜,他手扶城垛,向城外看去,只見閃族大軍在城外擺出集數陣形,這種梭形的陣形是一種極重進攻的陣形,而且背面的防守能力也極強,由這個陣形就可以看出拓拔紅烈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一面強力進攻,一方面對於自己的後方也十分小心。陣形的最前方是一排火炮,後面緊跟着的是近百輛呂公車,這種戰車高數丈,長五十丈,外蒙生牛皮,車中裝配了二十具連環弩,每輛車中可以容納百人,車頂站立一人,手持令旗,數千頭公牛立在車前,用來牽引呂公車前進。呂公車後面,則是一排排手持大盾的步兵,步兵後面就是閃族的中軍,是由拓拔部落的神風鐵騎組成,後軍則是由子車部落的赤龍軍壓陣。看來拓拔紅烈除了進攻,同時還安排的自己的後防。
司馬子元看到這種陣勢,心中的惶恐又增加了幾分。這時閃族大軍的中軍一陣**,只見一面帥旗迎風飄揚,上書:三軍統帥拓拔。拓拔紅烈到了,只見中軍向兩旁一分,閃出一騎,此人身高九尺,膀大腰圓,面色靛藍,豹頭環眼,一臉的落腮鬍有如鋼針,跨下一匹神駿的踏雪烏錐,手持鎦金檔,好一個豪邁的虎將。司馬子元認識此人,正是拓拔紅烈,這個面似豪邁的壯漢,卻是一個十分了得的統帥,多少人都被他那貌似粗礦的樣子所欺騙,就連南宮飛雲初次與他相見,也險些吃了大虧。
拓拔紅烈一出現,整個閃族大軍立刻沸騰了起來,齊聲吶喊,聲音震耳欲聾。拓拔紅烈開口說道:“司馬大人,許久沒有見面了!一向可好?今日我閃族大軍兵臨城下,爲的就是你這通州,司馬大人是聰明人,當知道識時務者爲俊傑,趕快開城投降,我保你通州無憂,如若不然,代我大軍破城之時,就是血浸通州之日!”聲音壓過閃族大軍的吶喊聲,清楚的傳到了相隔數十丈的城上衆人的耳中。一時間城上衆人面面相覷,好深厚的內力!
司馬子元看着城樓上士氣已經低落的極點的衆將士,卻不知該如何是好,如此的距離,如此嘈雜,通州城內又有誰有此功力?正當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就聽從南邊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拓拔紅烈!休要如此猖狂!爾等化外之民,屢受我天朝宏恩,不思報答,反而屢次犯我邊境,是可忍庶不可忍!今日通州城下就是你拓拔紅烈的葬身之地!”聲音遙遙傳來,將那萬人的吶喊聲壓住,迴盪在戰場之上。拓拔紅烈一楞,他沒有想到通州竟然還有如此人物,看樣子功力不會比自己差多少!通州城樓原本已經被拓拔紅烈奪取了士氣,突然有這樣能與拓拔紅烈相抗衡的一個聲音傳來,不論來人是誰,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那一定是自己的人,於是士氣高漲,齊聲吶喊!司馬子元更是沒有想到通州還有這樣的人物,連忙和衆人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從長街的南面,兩騎絕塵而來,當先一人是一個老者,花白鬍須,一身烏金鎧甲,手持刺天戟;後面一人跨下呼雲獸,手拿開天槊,揹負巨劍,面如白玉,眉清目秀,好一個翩翩佳公子,兩人來到城樓下,飛身下馬,大步來到城樓之上,當先老者開口問道:“哪一位是司馬大人?”聲音蒼老,中氣充足,但顯然不是剛纔說話之人,衆人不由得仔細打量老者身後的年輕人。
司馬子元連忙迎上前,“下官不才,就是司馬子元!”他在官場沉浮多年,一眼看出那老者絕不是簡單人物!
“夜叉兵團副帥鍾炎!”老者拱手說道。
“夜叉兵團先鋒營都指揮使,千騎長納蘭德統領一萬先鋒營鐵騎向城守大人報到!”年輕人也拱手道,但是神情倨傲。
司馬子元聞聽一個踉蹌,不僅熱淚橫流,他回首向城上衆人喊到:“我們的援兵到了!”一時間城樓上歡聲雷動,將士們的士氣一下恢復了許多。鍾炎大步走到城頭,單手戟指城外敵軍:“拓拔紅烈!久聞你武功高強,用兵如神。老夫不信!老夫乃夜叉兵團副帥鍾炎,今日就在這通州城外,破掉你不敗的神話!”
拓拔紅烈聞聽心中有些後悔,早知道就應該在昨夜開始進攻,沒有想到敵人援軍這麼快就來了,但想來那個夜叉兵團的主力尚未到達,不然那聞名天下的赤血夜叉應該露面了!他不在多考慮,手中鎦金檔一揮,就聽戰鼓聲大作,火炮齊鳴,剎時通州城籠罩在一片硝煙之中。
這時納蘭德來到司馬子元的面前,“大人,舍妹正統領兩萬鐵騎在南門外侯命,請大人速去通知,讓他們在城內集合!”
“下官遵命!”司馬子元連忙應聲,走了兩步,他突然停住,“請問國公大人是否……?”
“元帥聽說通州危急,已經統領兩萬槍騎兵向這裡趕來,應該就在近日到達!”
司馬子元聽後,心中大石好象落地,連忙向城南走去。此刻城外的炮擊已經結束,呂公車在公牛的牽引下,緩緩的向城門移動,從車樓上不斷的向城牆射出毒箭,壓制着城樓的弓箭手。鍾炎冷冷的看着緩緩向城牆移動的呂公車,臉上就象凝固住了一樣,沒有一點的表情。納蘭德走到他的身邊,“副帥,爲什麼不放箭?”
“不要急,這種呂公車雖然威力很大,但是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太過笨重,沒有外力的牽引,就很難移動,我們只要將牽引他們的公牛射殺,它就只是一堆廢物,等它們在靠近一些,我們在放箭,這樣我們可以節省不少的箭支!”鍾炎看着緩緩逼近的呂公車,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