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這時錢悅帶着兩個老人走上山頂,向我躬身一禮:“主公,剛纔我們在巡邏之時,找到的兩個人,他們說想要見你!”

我微微一皺眉頭,看着眼前的兩個老人,疑惑的問道:“兩位老人家,你們是要見我嗎?”

“敢問官爺可是修羅大人?”兩個老人恭敬的問道。

我點點頭,兩個老人一起拜倒,唏噓流淚的哭訴起來:“大人呀,您可能不認識我們,但是我們卻知道大人!三年前,大人從這裡路過,馬踏麥田,那麥田就是我們家裡的!如果是其他的軍隊,這算是什麼事情,但是我們聽說您不但將自己的坐騎殺了,還派人給我賠償,大軍過處,對我們是分毫不犯,我們這些百姓感激呀!我們沒有見過您這樣的長官,想和您說聲謝謝,謝謝您帶出了這麼好的軍隊!可惜您只是匆匆的過去,可是我們這些百姓沒有忘記呀!”

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我幾乎已經將這個事情忘記了,看着眼前兩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我連忙將他們扶起,“老人家,這本是我們的規矩,怎值得你們這樣的感謝!”

“大人呀,您是不知道,從您走了以後,這裡馬上駐紮了很多的軍隊,說什麼這裡是都城的要害,要劃爲軍用。我們老百姓不知道什麼呀,但是我們的跟就在這裡,我們的田地就在這裡,要我們遷移,我們不願意呀!可是那些人不講理,強行讓我們遷到河北,河北土地貧瘠,根本不是種地的地方,於是我們家的那小子和那些人理論,沒有想到他們一刀就把他給殺了,然後將我們的房子燒了,將我們的土地給毀了,我們沒有辦法呀,心裡恨卻沒有辦法呀!”

我無言,我不想讓他們知道,這都是朝廷爲了防備我們呀!所有受到的罪過,都是因爲我這個他們嘴裡的長官!“老人家,那你們怎麼還會在這裡?”我緩緩的問道。

“河北貧瘠根本沒有辦法種糧,好在我們早年是採藥的人,於是就進了深山,靠着採藥爲生。來往也就方便了許多!”

我眼前感到一亮,扭頭看看樑興,他眼中也射出異彩,我連忙問道:“老人家,那你們是怎樣從河北過來呢?如今我看河面大橋封鎖嚴密,可是不容易過來呀!”

憨厚的笑了,兩個老人看着我說道:“大人,您有所不知,這裡的山勢連綿,在上游有一處秘道,是溝通兩岸的,我們就是從那條秘道偷偷的過來,與一些行商交易!”

“那麼那條秘道可有軍隊守護?”樑興急急的問道。

“沒有,那條路是秘道,是我們在採藥的時候發現的,根本沒有人知道!”

我和樑興突然笑了一直困擾我們的難題在瞬間有了一個腹案,我指着遠處的三座山問道:“老人家,你們可知道那三座山嗎?”

“知道,那三座山本來沒有名字,我們這些鄉下人叫它三鹿山,中間的那座山裡有白鹿,東邊那座有黑鹿,西邊那座有花鹿,所以我們就叫它三鹿山!”

“那秘道可以通往三鹿山的後山?”

“可以,當然可以,只是山道難以行走,都是鹿踩出來的!”

“那麼那些軍隊是否知道?”

“嘿嘿,咋會呢?我們兩個經常爬到後山頂看他們操練,他們一點都沒有察覺!”

“如果從那秘道過去,到達後山,十萬大軍需要多長的時間?”

老人閉上眼睛慢慢的盤算着,“從這裡出發,晚上就可以到達秘道,要是夜間行走,估計在五更可以到達,如果十萬人,動作快的話,應該在明天午時可以完全進去!”

午時?那就是說要在白天行軍?不行,太過危險!我和樑興低聲商議着。過一會,我扭頭對兩個老人說道:“老人家,不知道你們能否走夜路?”

兩個老人呵呵笑道:“咋不能,只怕你們這些兵娃子還跟不上我們兩兄弟呢!呵呵!”

“好,兩位老人家,實不相瞞,我們是奉皇上的命令前來討伐對岸那些人的,他們霸居京城,將皇上趕出了東京,所以纔會這樣的對付你們!我們想讓兩位老人家帶路,帶領我們入山,但是我們只能在夜晚行軍,所以從入山那一刻起,每天只能從夜晚的亥時行進,早晨寅時停止,老人家算下需要多長時間才能讓十萬人到達後山?”

又算了一下,老人睜開眼睛說道:“從今晚開始的話,三天!”

我點點頭,“老人家,煩請你們帶路,待我們將那些叛軍收拾了,必有重謝,而且你們就可以帶領你們的族人重新回到這裡,在這裡耕種、生活!”

神色有些激動,老人連連的點頭,“我們不要什麼重謝,只要讓我們的族人能夠回到河南,我們就拼了這一把老骨頭了!”

呵呵笑了,我命令錢悅帶領兩個老人立刻前往軍營,好好招待,同時整頓修羅兵團,一個時辰以後出發!然後我和樑興又在山頂之上仔細的想了計劃,最後決定,樑興馬上帶領夜叉兵團在河南佯攻河北,我帶領修羅兵團前往秘道,七月初九五更天,我將在三鹿山後山發動進攻,樑興同時在河南發動攻擊,奪取建康!

炎黃曆一四年七月初九,河南岸的夜叉兵團大營依舊燈火連綿。我帶領着修羅兵團將隊伍分成三支,在三天前悄然無聲的開出大營,沿着隱秘的山道急行。在兩位採藥老人的帶領下,在七月初九子時到達了三鹿山的背後,步兵散開隊形,開始登山。

天交四鼓時分,楊勇、向南行、向北行和巫馬天勇帶領四萬騎兵摘去馬鈴,包裹馬蹄,馬口銜枚,秘密行進到三鹿山正面的山谷裡埋伏下來我站在後山頂上,遙看山下的建康大軍軍營,軍營中的軍燈在山上明滅閃爍,就像天上遙遠的星星。隱隱約約的刁斗聲混合着隱隱約約的青楊大河的濤聲,在山風之中,就好象山河嗚咽。天交五鼓,正是天地最爲黑暗的時分。茫茫山原,盡皆溶入無邊的暗夜,是一個殺人放火天!我輕輕拍着烈焰的大腦袋,示意它不要亂動,我等待着,等待着……

“鏜鏜鏜鏜鏜!”建康大軍的軍營中的刁斗悠長的響了五下!我將白金修羅面具戴在臉上,一拍烈焰的大頭,手中大槍一揮,“給我殺!”聲音在我的真氣催動之下,在天地間迴盪,烈焰與此同時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