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簡單!”向清宇吃驚的看着衛恆。
衛恆點了點頭……
一頓足,向清宇咬牙說道“好,清宇就幫陛下這一次。大汗如今正趕往甘源遺蹟,陛下請稍等清宇一日,待清宇處理一些事情以後,就立刻陪同陛下前往甘源!”
甘源草原,位於閃族草原的東北方。
這裡在兩百年前曾經是閃族草原和德爾勒川草原的一塊緩衝地帶。有甘源草原向東北,跨過鐵山山脈,就是一望無際的德爾勒川草原。那裡曾生活了無數個剽悍的馬上民族,更供養給閃族最優良的戰馬!
兩百年前,天嵐帝國國主司馬嘯天智取海西四郡,血戰大牛城,將德爾勒川的牧民阻於鐵山東北。在後來,更將整個德爾勒川征服,成就了當時司馬、伯賞、和子車三足鼎立的局面……
在甘源草原上,司馬嘯天與**黑雲神駒相伴,單人挑戰當年海西四郡的五千鐵騎。而後又點燃甘源聖火,將海西四郡五千鐵騎盡數消滅。這甘源聖火,是閃族人的驕傲,當甘源聖火燃起的同時,閃族也吹響了進軍中原的號角!
整整二百年,甘源聖火足足燃燒了二百年!在炎黃曆二一零五年歸於沉寂。那一年,天嵐帝國最後的一任國主司馬天絕坐上了皇帝的龍椅……
甘源聖火,是閃族人興盛的標誌,也是閃族人最爲自豪的事情。雖然在後來天嵐帝國的國主被中原人同化,但是閃族人卻依舊沒有忘記那熊熊的聖火。甚至在聖火歸於沉寂之後,這裡依舊是閃族人的一塊聖地。
伯賞天月,是一個年過五十的漢子。草原上強勁的北風在他的臉上刻下了深深的歲月痕跡,也練就了他那堅硬剛強的風骨!
執掌伯賞一族三十年,從一個不滿二十的少年,成長爲一個雄霸草原的雄主,這期間經歷了多少的艱辛,只有伯賞天月一人知曉。他始終牢記着伯賞一族曾經有過的輝煌,也夢想着有一天能夠再次率領着閃族大軍,踏響進軍中原的號角。
伯賞一族,是一個擁有近四百年曆史的部族。從第一代族長伯賞清源跟隨着修羅帝國的兩大聖王之一,夜叉王樑興征戰天下之後,伯賞一族人才輩出。在其後二百年中,雄霸極北草原,更培養出了一代魔神司馬嘯天和開國的國母伯賞木蓮。
在司馬嘯天的岳父,伯賞炙的帶領下,伯賞一族走向了從未有過的輝煌。他們踏動鐵蹄,和當時的草原霸主子車部落征戰不停。後來伯賞炙死於密忍首領夜展風的手中,司馬嘯天以其女婿的身份,接掌了整個伯賞部落。
在伯賞木蓮的統合下,伯賞部落在短暫的分裂之後,變得更加的強大,在兩年的時間將整個閃族征服在他們的腳下,更虎視中原,成爲了魔神麾下一支最爲強悍的鐵騎……
司馬嘯天征服了天下,但卻又似乎無法忍受平靜的生活。他帶着伯賞木蓮和樑湛,跨越了呼言瑪隆山,去探索神秘的異世界。而伯賞一族則繼承了司馬嘯天的寶藏,統領閃族,延續着昔日的輝煌!
在伯賞一族的心中,司馬嘯天是不可戰勝的,伯賞一族是永遠的草原霸主!雖然聖火已經熄滅了近半個世紀,但是伯賞天月依舊保持着對那聖火的崇敬。他相信,總有一天,他們的魔神會再次回來,帶着他們重新走向輝煌。
可是此刻,伯賞天月那挺拔偉岸的身軀矗立在蕭瑟的北風之中,滿眼的淚水,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
聖火雖然已經熄滅,但是由於二百年的燃燒,加之地底尚有微弱的餘火,所以在遺蹟的方圓百里之內,始終保持着如春一般的四季。這裡往年都是一片蒼鬱的綠色,冰雪根本無法在這裡留下痕跡!
可是現在,整個聖火遺蹟的上方,覆蓋着一層薄薄的冰雪。站在這裡,絲毫沒有半點的溫暖氣息,伯賞天月的心在哭泣……
難道閃族真的無法回到當年的興盛,難道伯賞一族再也無法重現昔日的輝煌?
伯賞天月迷茫了……
扭頭向身邊看去,只見整個行在的軍士臉上都露出了恐懼之色,更有不少的士兵跪在遺蹟之前,放聲的痛哭。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伯賞天月將肺中的濁氣呼出,扭頭向身邊人看去。那人身披大氅,將整個身體都緊緊的包裹在大氅之內,更顯得身體十分的單薄。只有一雙露在大氅外的眸子,炯炯有神,放射着異樣的光彩……
“兄弟,這是怎麼回事?”伯賞天月突然間開口問道。他的目光依舊緊緊的盯在那遺蹟上方的薄冰,聲音顯得十分的陰冷。
大氅內的人半天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看着那遺蹟,也不說話。
“兄弟,你倒是說句話呀!”伯賞天月看身邊的漢子沒有開口,於是有些不耐煩的問道“這聖火結冰,究竟代表着什麼?當日向清宇向我提起此事,我還以爲是謠言罷了,也沒有在意,沒有想到……”
“大哥,還記得那天我佔蓍的一卦嗎?”大氅內的漢子突然開口說道。他的聲音十分輕柔,絲毫不帶半點火氣,乍一聽竟如同銀鈴一般的悅耳。如果不是那微微發沉的嗓音,恐怕讓他人還會以爲這是一個女子。
伯賞天月一怔,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兄弟,難道無可挽回了嗎?”
漢子搖了搖頭,沉聲說道“紫薇星光直衝北方,玄武失色。太玄,太素兩星閃爍,顯出中土氣運強大。而那天我算出的結果,竟然是紫薇北行!”
“你是說……”伯賞天月的眼中寒光一閃,陰聲說道“有客北來,已經身在閃族?”
漢子點了點頭,他擡手將頭上的大氅揭開,露出秀氣的面龐。那臉龐如白玉一般的光滑,透出一種妖異的光彩。目光如同一雙毒蛇的眼睛,他掃視四周,閉上了眼睛……
“兄弟,你做什麼?”伯賞天月被那漢子異樣的舉動弄得一愣,奇怪的看着他,低聲問道。
漢子閉着眼睛,喃喃自語“大汗,我感覺到了!”
“感到了什麼?”伯賞天月奇怪的問道。
“一個男人,三個女人,他們正在逼近我們。我感覺不到他們身上的殺氣,那個男人身上還有一種,一種很奇怪的氣息。我很熟悉那種氣息,竟然和我的巽風法體相似!好奇怪,這聖火上的薄冰,是一種十分邪惡的力量所制,我不知道那種力量是什麼,但是卻也有熟悉的感覺……”漢子低聲的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