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青道:“三弟,如果弟妹無聊,你先陪弟妹下山去吧!這裡總歸不算是什麼好地方。”
白錚道:“二哥,霜兒沒有別的意思,她--!”
柳長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你我兄弟,別說這些見外的話。”
南宮玉霜冷眼旁觀,卻也沒有過多的話語,她看不慣柳長青,這件事根本從無隱瞞,她也用不着隱瞞,柳長青的心裡自然也是清楚的,他是什麼樣的人,他的心裡最清楚。
“那麼我先帶霜兒下去轉轉,一會兒就回來。”
柳長青點了點頭。
田少傑的心思全部放在了陳忠明和傳真的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白錚兩個人的對話,尹豐之死和無眠山莊之事的真相,許久之後的杭豔六邪會不會知道些什麼?看來他該去問問他們才行。
“還有哪位上來賜教?”何西常抱拳看向臺下,一連大敗了五六個人的他,不禁有些洋洋得意,臉上浮現的表情也是那樣的另人看着生氣。
“我。”粗布長衫的男人飛身而起,在頃刻之間便落入臺上,“洛陽人士,黃永康。”
“請。”
“請。”
如此簡單的介紹,如此客套的話語。
柳長青小聲道:“大哥,你看他的武功怎麼樣?”
田少傑這才從深思中回過神來,他注意着臺上的人,片刻後說了句,“深藏不露,他的功夫絕對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平庸。”
柳長青表示同意,“看來此次巫豔山真是不虛此行,更是大開眼界啊!那個黃永康分明就是沒有顯露真功夫,但那個叫何西常的好像完全沒有看出來。”
田少傑道:“就算是如此平庸的招式,也足以打敗他。”
柳長青道:“卻不知再上去的人會是誰!”
田少傑看着他道:“看來來此看熱鬧的要遠比比試的人多的多啊!”
柳長青苦笑道:“大哥這是在寬我的心麼?”
田少傑微笑,“我只是想告訴你,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努力過就好。”
柳長青笑着點頭,“我知道了。”
連勝十場的黃永康已經成功的過了第一關,接下來上場的不是別人,竟然是南宮玉霜的哥哥南宮志博,南宮世家之子,南宮志博,武學造詣非常之高,早以紅遍大江南北,在這些新起之秀的人羣中,也算是上上之人,第一關,他自然也是很快就過去了。
然後是站在田少傑身邊的柳長青,田少傑向着他點了點頭,示意他不要有壓力,憑他的武功,要想過第一關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田少傑真不明白他爲什麼對自己那麼的沒信心。
柳長青上臺抱拳自報了家門,“在下洛陽鳳莊人士柳長青,年齡二十有三。”
底下立刻引起一片**,“他就是年紀輕輕便已成名的蔓蕭公子柳長青啊!年少多金,長的又是一表人才---!”
嘆息聲,嘲諷聲,羨慕嫉妒,源源不斷的襲入臺上的他。
這時,白錚與南宮玉霜也回來了,看到站在臺上的柳長青,南宮玉霜露出不屑的目光。
白錚牽着她的手,“霜兒
,他是我的結義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總是針對他?”
田少傑也聽到了他的這句話,因此,饒有興趣的看向她,也想聽聽她的原因,南宮玉霜的觀察入微,足以看清楚柳長青的真心,這一點他一直都很有把握,就連他的師兄尹天仇也讓他小心着柳長青,可見他的背後也許真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也說不定。
南宮玉霜道:“此人心機頗深,連我都弄不清楚他在想些什麼,當初你們結拜之時,我便不同意,但這畢竟是你和田大哥的事情,我也不好過分干涉,只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白錚卻十分不解,“二哥在江湖上頗得盛名,怎麼你倒是對他如此大的意見?”
南宮玉霜微微嘆息,“害人之心雖然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和田大哥不一樣。”
田少傑卻只是微笑。
臺上的柳長青似乎是以一敵百,當將第八個上臺的人打下臺之後,其他的人已經開始怯場,根本不想與他對戰,柳長青的一根玉簫拿在手中,更顯得凜凜有威,以蕭爲武器,一手‘蕭雲十二打’打遍天下,無人可破,就連身爲杭豔六邪的傳真和陳忠明都不住的點頭讚賞。
沒有人向他應戰,第一關他以打敗八人之資順利過關。
衆衆人中,二十幾餘人脫穎而出,成爲了第二關也是最後一關的對手,田少傑已經悄悄地離開了人羣,向着巫地而去,巫豔山之上,十六年前,就是在巫地,三十多名劍客圍攻尹豐,與他大戰了三天三夜,最後終於消滅了大魔頭尹豐,只餘六人生還,這六個人,便是今日的杭豔六邪,杭豔六邪也因此而得名。
沒想到巫地之處竟然也有人在,是陳忠明,他何時離開會場而來到這裡,田少傑竟然完全沒有發覺,“陳前輩。”田少傑走近之後禮貌的叫了一句。
才近中年的陳忠明樣子憔悴,一點也不似常人那樣的生龍活虎,一頭青絲已有大半銀絲參在其中,看起來很是蒼老的樣子。
陳忠明轉身看向來人,在見到其面容之後,已是微微一怔,隨後道:“年輕人,要比武不該來這裡,會場在前面。”
田少傑搖頭道:“我來這裡並非是爲了比武的,巫豔山之上,有着太多不爲人知的秘密,陳前輩十六年前大戰尹豐,晚輩很是敬仰,今日得見前輩真容,晚輩十分榮幸。”
談吐之間的從容不迫,更叫陳忠明看到了當年無眠山莊的主人田光奇的樣子,但卻並沒有深究他的身份,而是問道:“你也知道當年巫豔山一事?”
田少傑道:“晚輩只是略有耳聞,知之不詳,但晚輩很想得知當年巫豔山之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殺害無眠山莊的人真的是尹豐麼?”
“怎麼會有這樣的疑問?”陳忠明明顯的一怔。
田少傑看出了他不願提起的樣子,又觀察出他的難色,因此大膽的猜測,或許他也對尹豐是兇手一事有着很深的成見,膽子也更加大了,“尹豐是不是兇手,陳前輩一定最清楚不過了,當年錯殺他人,陳前輩一定追悔莫及,否則定然不會故地重遊,而且還是如此傷感之狀。”
陳忠明眉眼緊皺,忽
的突然出手,雙掌迅速而有力的拍向田少傑,上打眉心,下打丹田,突如其來的招式,卻似乎又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田少傑不慌不忙的從容應對,快而穩的接住了他隨意攻來的一招,陳忠明眼見一招被破,又自攻來第二招,田少傑翻轉身形,使用一招類似擒拿之術,不守反攻,給了陳忠明一個出其不意的攻勢,陳忠明連忙防守,接着又攻出一招,‘七魂掌’陳忠明的七魂掌法,以攻爲主,專打其人要害之意,出其不意,另人防不勝防,故取七魂,顧名七魂。
田少傑得元林傳藝,對七魂掌法更是耳熟能詳,因此雙掌變幻,彈指一瞬,已使出一個手法,接着解了陳忠明的攻勢,陳忠明大驚之餘,連忙後退了幾步不再進攻下去,倒不是擒不住他,而是因爲他發現了他用的手法正是元林的武功‘十剎修羅指’中的招式。
“你是元林的弟子,難不成你真的是--少傑?”陳忠明面色變化,顫聲問道。
田少傑點了點頭,“陳前輩,多有得罪,還望見諒,晚輩便是當年無眠山莊莊主田光奇之子田少傑。”
陳忠明微微一怔,“想不到田莊主的兒子都長這麼大了!”他似回想起往事,眼角已是一片潮溼,往事歷歷在目,只可惜已不見當年之人,時光匆匆流逝,歲月蹉跎!更是可悲至極。
“剛剛見前輩的樣子,可是也認爲當年尹豐不是真正的兇手?”
陳忠明搖頭道:“當年事出突然,巫豔山圍攻尹豐之事也是荒唐,只憑幾個字殺人更是從所未聞,田莊主交好世人,每個人爲他近些微薄之力也是在所難免,當我們收到他發出的求救信號之時,我們趕到時無眠山莊卻已遭滅門,一切爲時已晚。”
“求救信號?”田少傑微微皺眉,“什麼求救信號?”
陳忠明道:“是莊主寫的一封信,他說熟人要對付他,請我們前去幫助,可我們趕到的時候,無眠山莊的人已經全部死去,大部分的人都是一刀斃命,除了門上那六個血淋淋的大字,幾乎沒有一點線索。”
田少傑道:“可是事出突然,就連父親都不知道能發生什麼事情,他怎麼可能寫下求救的信號?”
陳忠明道:“這一點也是我們事後纔想到的,當時滿腔仇恨,根本沒有想那麼多。”
“那幾封信呢?現在在哪裡?前輩可查出是誰寫的那幾封信嗎?”田少傑問道。
陳忠明搖頭道:“自巫豔山之後,那幾封信便不翼而飛,我們才知道是上了當,那幾封信的目地根本不是田莊主寫出來讓我們去救命的,而是兇手故意設的局,讓我們替他傳遞尹豐殺人的工具,信中寫了熟人要對付他,我們趕到時正巧看到尹豐殺人那幾個字,很自然的,我們便認爲是尹豐不顧朋友道義而殺人。”
“那個時候爲什麼前輩會相信是尹豐殺的人?可是因爲弒血劍?”
陳忠明道:“不錯,一招斃命的屍體上全無一絲血跡,這正是弒血劍稀釋人血的證據,再加上尹豐與田莊主自you交好的程度,還有密圖一事傳得沸沸揚揚,當年我們曾親眼看見,田莊主因密圖一事與尹豐鬧得很不愉快,於是毫不猶豫的相信了這一件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