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和南宮野荷遇到的是同一個人,也就是那個能解開我迷惑的奇人是嗎?”田少傑問道。
南宮玉霜點了點頭,“是,他不但能解開你的迷惑,還能幫你很多,而且,我早該讓你去找他的。”
田少傑道:“他到底是誰,現在又在哪裡?”
“安立遠,他的名字叫安立遠。”
“安立遠?”田少傑微微皺眉。
這時,嬰孩突然站了起來,他仰頭看向田少傑,“我可以告訴你安立遠與你們外界的淵源,當年爲了阻止尹豐使出振江大法,是他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最不想傷害的人,也就是尹豐,而這一切的根由又都與你無眠山莊有關,因此,我父親才令南宮玉霜和南宮野荷來找你,並將你帶到他的身邊。”
“你父親?那個叫安立遠的是你的父親,那你?”田少傑簡直奇怪的要命,這樣的事情他真的是聞所未聞,在這個正常的世界裡,光是南宮野荷所做的事情已經是讓他覺得匪夷所思,如今又多了南宮玉霜剛剛出生的孩子,暗自苦笑了一下,看來,他所經受的應該不止這一點的驚訝。
“好了,翔洛。”南宮玉霜拉過他小小的手臂,“你現在只有這麼大,雖然你跟其他的孩子不一樣,但是畢竟你現在是我的孩子,我希望給你一個快樂的童年,這些大人的事情,你就不要跟着費心了,來,把璨瑰佩給我。”
白翔洛搖搖頭,“孃親知道我--!”
“我當然知道,若不是璨瑰佩,你怎麼能有重生之前的記憶,璨瑰佩我會替你好好保存着的,等你長大了,自然便會交還給你。”南宮玉霜像是一個母親在教訓自己的孩子一樣的跟他說話。
其實,白翔洛本來就是他的孩子,是她和白錚的孩子。
白錚默默地看着這個不一樣的孩子,彷彿一下子長大了許多,再也沒有那種無所謂的表情,再也沒有嘻嘻哈哈的笑容,看着這個孩子,他心中莫名的有着一絲小小的感傷,這是任何人都體會不到的一種感覺。
白翔洛將自己的雙手放在了南宮玉霜的手上,“孃親,答應我,要好好保護你和父親,沒有了璨瑰佩,我便與常人無異,再也幫不了你們。”說完,已是十分不情願的張嘴將璨瑰佩吐了出來,然後小小的身體便倒了下去,接着發出“哇哇”的哭叫聲。
南宮玉霜忙把嬰孩抱在懷中,小心翼翼地哄着他,嬰孩還是不停地哇哇啼哭,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彷彿剛剛那個會說話會走路的小嬰孩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璨瑰佩,這是?”田少傑指着南宮玉霜隨手放在一旁的心形玉佩。
南宮玉霜道:“璨瑰佩原有兩塊,一個在我的手裡,另外一個在野荷的手中。”
“野荷已經將璨瑰佩交給了我師妹。”
南宮玉霜皺了皺眉,“你師妹?那麼說來,野荷姐姐已經走了?”
田少傑點了點頭,“是,她已經離開了,她說璨瑰佩能帶我找到那個人。”
南宮玉霜笑了笑,“既然野荷姐姐已經這樣說了,那麼你也該照着做纔是。”
“那麼你們呢?”田少傑問道。
南宮玉霜微笑着看了一眼身側的白錚,“錚哥哥去哪裡,我便跟着
他去哪裡!”
許久不言的白錚道:“剛剛被這孩子弄得人心惶惶,我看我也該趁早離開這裡,不管這孩子究竟是什麼來路,總歸還是我的孩子,我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長大。”
田少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等我查清楚當年的事,報了父仇,就會趕來看你們。”
白錚點頭道:“大哥多多保重纔是。”
田少傑笑了。
正當田少傑要離開的時候,南宮玉霜突然叫住了他,“田大哥,請你將璨瑰佩保存好,等你見到了那個人,就把璨瑰佩帶我交給他。”
田少傑道:“怎麼突然想到將璨瑰佩送走了?”
南宮玉霜露出一絲苦笑,“就當是我自己的私心吧!”她隨後看向懷中剛剛熟睡的孩兒。
田少傑卻已懂了,有璨瑰佩在,也許不知道哪一天,又會被這靈嬰吞噬,到那個時候,孩子又會想起過往的種種,而不能安心的做她的孩子,天下間又有哪一個母親希望遇到這種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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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房中的淚琦從驚嚇中醒來,並坐直了身子。
守在一旁的柳長青急忙前去安撫,並說道:“別怕,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柳大哥,我師兄,我師兄呢?”淚琦抓過他的手臂急急的問着,一雙淚眼更是楚楚可憐的看着他。
“大哥一會兒就會回來的,你別擔心。”話剛落地,田少傑已經推門而進。
淚琦立刻光着腳跑下了牀,並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裡,“師兄,你去哪裡了,我好害怕。”說着已是淚水如雨。
柳長青的表情很不自然,“大哥既然回來了,我就先走了。”也不等田少傑答話,便急忙走出了房門。
田少傑想去與他說幾句話,無奈淚琦卻拽着他的衣袖不許他離開。
田少傑將淚琦抱到了牀上,然後道:“小心着涼。”
淚琦面上的淚痕猶在,想起剛剛看到的事情,此時仍然心有餘悸,“師兄,剛剛南宮姑娘她。”
田少傑道:“此事不許再提了,已經沒事了。”他愛憐的撫了撫她的頭,露出欣然的笑容,“你一向膽大,這是怎麼了?”
淚琦被他一說,倒是不自然的紅了臉頰,“那要看什麼事情啊!這樣的事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田少傑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慢慢總會習慣的。”不覺間又想到了南宮野荷的事情。
淚琦也沒在意,而是道:“那麼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裡啊?”
“明天一早我們就走。”
明日一早就要各奔東西的三兄弟,背靠着背坐在一起喝了一夜的酒,說了許多開心的話,你一言,我一語,不勝熱鬧。
柳長青似乎是醉了,就連說的話彷彿也是醉話,“大哥,能遇到大哥是長青幾世修來的福氣,長青因能有你田少傑這麼個大哥而感到無限的驕傲與自豪,長青日後定當以大哥爲榜樣,好好的闖出一番天地,有的一番作爲纔是。”
田少傑只是微笑,他也喝了不少的酒,現在雙眼看人都是重影的,所以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露出一種很傻氣的笑容。
白錚呢?白錚醉的更糊塗,整個人似乎都已經神志不清,他重重的拍着田少傑和柳長青的肩膀,“你們二位哥哥,怎麼還不快快努力,你看,我都有兒子了,你們呢!”他仰躺在地上,眼皮不住的下沉,“霜兒,霜兒--!”
柳長青指着他搖搖晃晃的微笑,“看到沒有,還是三弟知道心疼人,就連睡着了,也不忘多喊幾遍弟妹的名字。”他突然垂下了頭,顯出難過的神情,眯眼看向田少傑,“大哥,你說爲什麼弟妹那麼不待見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田少傑哈哈笑着,“管,管她呢!喝酒。”酒罈相撞在一起。
咕咚咕咚,一口接着一口,酒喝得多了只怕也是乏味的吧!
“霜兒,霜兒--!”白錚的口中還是不住地念叨着南宮玉霜的名字。
哄睡了孩子的南宮玉霜就躲在角落裡看着他們,她很想走過去看看他們的情況,可是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忍心過去打擾他們。她暗暗道:‘算了,人生難得幾回醉,況且,他們這樣要好的時候只怕也將要到頭了!’
就當她要悄悄離開的時候,身後赫然出現了一個人,是南宮翔泰。
“你怎麼在這?”南宮玉霜小聲說道。
南宮翔泰笑了笑,“這裡是南宮世家,你說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南宮玉霜微微怔了怔,然後轉身要離開。
“我們聊聊吧!”南宮翔泰說着,已經轉身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南宮玉霜沉吟了片刻,還是跟着走了過去。
玉湖上,飄揚着幾盞明燈,荷花的投影剛剛好,正巧水面的波瀾被完全的掩蓋住,“找我有什麼事?”南宮玉霜首先發問。
南宮翔泰笑道:“玉霜洞察力好,未卜先知,難道還不知道我找你有什麼事嗎?”
南宮玉霜抿了抿脣,“你找我來,無非是想讓我告訴你,你將來的命數,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只有四個字,‘無可奉告’。”
南宮翔泰眯眼道:“我想你不會這樣的,就算看在我是南宮世家唯一的後代的份上,你也該告訴我,何況,你也不想你和白錚生出的兒子是個妖怪這件事被更多的人知道吧!”
“你。”南宮玉霜憤怒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南宮翔泰繼續道:“你現在還是南宮世家的人,就算你嫁給了白錚,你身上流的一樣還是南宮世家人的血,我不相信你會不在意南宮家的興盛陽衰。”
“看來果真沒錯,錯的不是父親,不是哥哥,而是南宮世家莊主的寶座,只要是做上了南宮世家的莊主之位,無論再好的人,心性也會慢慢地變質,直到完全不被人認出。”
“你在說些什麼!?”南宮翔泰惡狠狠的抓住了她的手臂,“南宮玉霜,不要忘了他們造的孽,你怎麼能將他們與我比較。”
南宮玉霜道:“我只求你不要忘了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這句話,我父親和哥哥的命數我都不會講出來,對於你更加是不可能的。人在做,天在看,萬事光明磊落,還有什麼好在意命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