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少傑居然沒有驚訝,憑着男人的自覺,他早已猜到這件事,只是沒有去說出來而已。
柳長青露出慚愧的笑意,“第一次看見淚琦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她是大哥的師妹,更不知道大哥跟她,當時她被人調戲,是我救下了她,經過幾天的相處,慢慢地我發現自己就那樣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了這個女子,可是後來才發現,原來她要找的人就是大哥你。”
柳長青嘆了口氣,“回到柳家之後,偏偏我的父親又非常喜歡她,並且有意讓她與我在一起,我雖然知道她心中只有大哥一人,但因爲愛慕所以也只是默認着,當淚琦堅定的在父親面前說出她想要嫁的人是大哥的時候,雖然是意料之中,但卻也令我失意的很。”
“所以那一夜我喝多了酒,也就是這樣,卻中了柳長翔的暗算。”
聽着柳長青的自白,田少傑心中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正所謂天意弄人,說的也就是如此吧!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麼好對不起的,這並不是你的錯。”他微微頓聲,然後又道:“他爲什麼要暗算你,還有你的父親,到底是不是他殺的?”
柳長青點了點頭,“直到被他困在這裡,我才知道,原來他早已經加入了弒血一門,他暗中配製很多毒藥,每到一處便聚斂錢財,好榮升寶座,聽說弒血門的門主就是依靠着這樣使的他的手下們爲他賣命。”
“弒血門?”田少傑皺眉。
柳長青道:“對,就是弒血門。柳長翔之所以回來找我父親,實際上是想利用我父親的人際關係,來更好的爲他贏得有利的空間,當父親得知了他的詭計之後,萬般不願,苦心勸他回頭,他非但不聽,還將有毒的匕首刺入父親的身體中。”
他低頭道:“我之所以還活着,完全是因爲他不想我死的痛快,他利用我來爲他試毒,讓我嚐盡毒攻於心,遍佈全身的痛苦,他--。”說到這裡,他重重的咳了兩聲。
“長青,你確定他是弒血門的人?”
柳長青點頭道:“一定錯不了,他的右臂上刻了一個‘弒’字,聽聞想要入弒血門的人都有這樣的規矩,便是將那弒字刻在手臂上,這樣也方便弒血門主的管理。”
田少傑道:“既然是替弒血門辦事的人,那麼他所用的毒沒道理是解不了的。”他微微頓了頓,接着道:“柳府下面怎麼會有這樣一處暗道密室,你可知道它的來源?”
柳長青嘆息着道:“這裡原本是柳氏祖先修建之所,聽聞一百多年以前,各處妖魔鬼怪橫行,柳氏祖先爲保子孫太平,便利用五行之術與道家的思維修建了這樣一處暗道,卻沒想到,這樣的地方卻成了讓小人作祟的地方。”
田少傑還想再說些什麼,卻皺着眉止住了想要說出口的話語。
“是他來了。”柳長青小聲說道。
田少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人已躲在了進入石屋之後的一處角落中,然後靜靜等待着其人的到來。
在柳長翔剛剛走進之時,田少傑突然出手,攻其不備,一招便將柳長翔擒在手裡,長劍橫在柳長翔的脖頸處
,柳長翔不安分的掙扎着,田少傑卻死死的鎖住他的脈門。
當柳長翔側臉回頭看向擒住自己的人,整個人都微微一震,“是你,你竟然還沒死?”
田少傑笑了笑,“你還活着,我又怎麼捨得死。”
柳長翔不相信的搖了搖頭,“不,不可能的,你進了夜香花海,怎麼可能活着走出來,你不是田少傑,說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進到這裡來?”
田少傑卻沒這個耐心與他周旋,“少廢話,把打開鎖鏈的鑰匙交出來。”
柳長翔戲謔的一笑,“你簡直是癡心妄想。”
田少傑的手臂加緊了力道,柳長翔吃痛,緊皺了一下雙眉,“田少傑,跟我合作,保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而且,我會立刻澄清我父親的死跟你沒有關係,你何必非要跟我作對而去幫一個將要死了的人呢!”
“閉嘴,你父親的死原本就跟我沒有關係,倒是你這個殺人兇手,不但害死了你的父親,竟然還對你自己的弟弟做出這等禽獸之事,快把鑰匙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柳長翔哈哈大笑道:“就算我不交又能怎麼樣?殺了我,不但他活不成,連你也走不出這地下的密室,大不了我們一起死。”
“你--。”田少傑憤恨的看着他。
柳長青咳了咳,然後看向柳長翔,“你就那麼確定這處密室只有你一個人可進可出嗎?”
“這個是自然的,柳易天將這處密室告訴我時曾經說過,除我之外,沒有人知道他的所在。”
柳長青道:“有一件事,我想問你,父親待你甚好,你怎麼能忍心殺害他,難道只是爲了當那弒血門主的走狗,就真的連自己的父親都不放過麼?”
柳長翔挑釁的一笑,“事到如今,告訴你也無妨,自從那個老不死的娶了那個女人並且生下了你之後,我便再也沒有拿他當過我的父親,有他在一天,就無時無刻的不讓我想起失去我孃親的那一天,我殺了你娘,可你知道我娘是怎麼死的嗎?”他冷冷一笑,“我孃親根本就不是得病死的,恰恰是柳易天殺死的她,我又怎麼能放過他和他又娶的女人,就連你也是一個該死的。”
“不可能,父親不會那麼做。”
“你當然不會相信,但這就是事實。”柳長翔道:“不過你信不信又能怎麼樣,反正你也已經命不久矣。”
柳長青露出一絲苦笑,“是啊!我是個要死的人了!信不信又能怎麼樣,不過,你怎麼忘記了,其實除了你之外,還有一個人知道這的秘密。”
“是誰?”柳長翔費解的看着他。
柳長青道:“自然是父親大人。”
“哈哈哈,他早已是個死人,死人就算知道的再多也只是枉然。”
柳長青笑道:“父親的屍體不見了,難道你都沒有懷疑嗎?”
柳長翔全身一震,不再說話,而是趁着田少傑不經意間,從口中吐出了一枚毒針射向劉長青的眉心處,田少傑大驚之下,一掌打向柳長翔的後背,並用盡全力奔向柳長青,試圖將那枚毒針截住,
只可惜,他的速度還是不夠快。
毒針瞬間飛至柳長青眉心處,卻眼見停在了半空中,石屋之中,赫然出現了一個身影,此人竟然是已經死了的柳易天。
柳易天鐵青着臉,手掌輕輕一揮,已將那枚毒針揮到石屋的牆壁上,針穿過牆壁不見蹤影。
柳長翔右手快速一揮,一陣白煙繚繞,等看清之時,已不見了他的蹤影。
“柳伯父?”田少傑又驚又喜,忙走到他的身邊去。
柳易天皺眉盤膝坐到了地上,憑着一股子勁力形成一層保護圈不叫田少傑靠近。柳易天擺了擺手,“別過來,少傑,我之所以活到現在目地就是爲了等你來這裡。”
“您知道我會來?”田少傑不解的看着他。
柳易天道:“若我的兒子選錯了人,你便不會找到這裡,你若不來,我所知道的事情也沒法子告訴你。”
田少傑更加不解。
柳易天從懷中取出一塊金鎖,然後拋給了田少傑,“這就是解開長青身上鎖鏈的鑰匙。”
田少傑擡手接過,然後去到劉長青的身邊,正不知金鎖如何打開鐵鏈的時候,金鎖卻已自己附在鐵鏈之上,柳長青身上的鐵鏈瞬間消失,柳長青也自牆壁之上緩緩下滑。
田少傑扶過他,“你怎麼樣,還好吧!”
柳長青點了點頭,兩個人一起看向柳易天。
柳易天看着自己的兒子,然後說道:“你一定在想,剛剛你哥哥說的話是真還是假。”
柳長青道:“不,我相信父親不是那樣的人。”
“你錯了,你哥哥的母親,也就是我的第一個妻子,的確死在我手裡。”
這句話叫劉長青的心有種跌入谷底的感覺。“爲什麼?”
柳易天道:“因爲她發現了這裡的秘密,所以必須死,我守着這個秘密守了一輩子,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她死,但是她卻爲了替我守着這個秘密,自己選擇了死亡,有的時候,活着比死更痛苦,但是我卻一定要活着,替她活,替這個秘密而活。”
“究竟是什麼樣的秘密?”柳長青痛苦的看着他,“到底是什麼樣的秘密,可以殺死最親愛的人。”
柳易天露出一絲苦笑,“我唯一深愛過的人只是翔兒的母親,娶了你孃親,也是因爲怕有人知道翔兒母親死亡的真相而已,這一點你母親她也知道,這輩子,我虧欠了兩個女子,更虧欠了你。”
“爹,您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柳長青的眼眶已經溼了。
柳易天道:“這處密道的盡頭便是通往夜香花海的那一頭,夜香花海是我們柳家誓死都要守護住的地方,長青,那裡關係着一個民族的生死存亡,我們一定要好好守着。”
“可是--。”
柳易天擺手道:“少傑你過來。”
田少傑和柳長青相互對視一眼,田少傑依言來到了柳易天的面前,這一次,他並沒有被那層保護圈逼退,而是很輕鬆的來到了他的面前,“柳伯父,您有什麼吩咐,少傑能辦到的一定盡心去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