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多管閒事才害你變成了這個樣子,你跟着我這麼久了,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反而一天到晚地都在擔驚受怕,稍不留神就會命喪黃泉,是我對不起你。”蘇季雪坐在莫惜的牀邊,失聲痛哭,眼淚中充滿了悔恨。
“女王陛下您千萬不要這麼說,保護您是莫惜應該做的,現在這個樣子也是我命中註定的,跟您沒有任何關係,您從來都沒有把莫惜當做奴婢,我應該感謝您纔是,所以您千萬不要有心理負擔。莫惜看着蘇季雪的眼淚,心裡很不好受,連聲安慰道。
“莫惜,你以後就在宮裡養病吧,不用在我身邊伺候了,我會給你派遣侍女和宮人,下朝之後會來看你,你千萬不能再使用武功了,就讓我來照顧你一輩子吧。”蘇季雪拿起了莫惜的手,真誠地望着她。
“女王陛下這怎麼可以呢,我雖然武功全廢了,身子也大不如前了,但是我還可以行動啊,我又不是隻能躺在牀上不能動了,怎麼能讓您來照顧呢,應該是我來照顧您纔是,莫非您嫌棄現在的我了?”莫惜皺着眉頭,臉色蒼白,有些激動地說道。
“你這是說的哪裡的話,我怎麼會嫌棄你呢,聽話,你就在宮中好好養着吧,千萬不要出去亂跑了,再一生病可就不好了。”蘇季雪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溫柔地說道。
“莫惜,女王陛下也是一片好意,想照顧你的下半生,你就答應她吧,不然她會不好受的。”慕辰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在一旁溫柔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全權聽女王陛下的吧。”莫惜見他們都這麼說,便也不加以推辭了。
“好,莫惜,你剛醒,身子還很虛弱,需要好好休息,我們就不在這裡打擾你了。”蘇季雪見莫惜有些乏了,便起身準備離開。
“恭送女王陛下。”莫惜雖是坐在牀上,沒有力氣起身,但是嘴上的禮節還是少不了的。
“嗯,莫惜,你快休息吧,我明日再來看你。”蘇季雪看着莫惜,溫柔地說道,但心裡還是有些莫名的想哭。
“女王陛下您有什麼事情就先去忙吧,我沒事的。”莫惜昂起頭,朝蘇季雪笑了笑。
蘇季雪便在侍女的攙扶下離開了,慕辰跟在她的後面保護着她。
莫惜躺在牀上,眼角的淚緩緩滑落,想到她再也不能使用武功了,再也不能跟在蘇季雪身邊保護她了,自己現在基本上就是一個廢人,心裡難過不已。但是剛纔在蘇季雪面前,她還表現得那麼無所謂,就是因爲她知道,蘇季雪心裡比她還要傷心,要是她把情緒都表現出來的話,蘇季雪肯定會自責得活不下去的。所以剛纔她一直在忍着自己心裡的情緒,直到現在蘇季雪走了,她纔敢躲在被子裡肆無忌憚地流眼淚,發泄着心中的悲傷。
“你去把爲莫惜看病的那個太醫請過來,朕要好好獎賞他。”蘇季雪坐在椅子上,對身旁的侍女說道。
侍女聽到命令之後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雪兒,你不覺得那個太醫有些奇怪嗎?”慕辰站在蘇季雪旁邊,有些疑惑不解。
“怎麼了?我覺得沒有什麼問題呀,醫術還是不錯的。”蘇季雪並未察覺其中的異樣,便還是覺得那就是個普通的太醫。
慕辰皺了皺眉頭,見蘇季雪並未發覺,便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參見女王陛下。”那太醫趕了過來,跪在了蘇季雪的腳下。
“免禮吧。”蘇季雪微笑着說道,眼裡對這位太醫滿是讚賞。
“謝女王陛下。”那太醫似乎覺得好事就要來了,嘴邊一直在掛着笑容。
“你叫什麼名字,進宮多久了?”蘇季雪望着太醫問道。
“回女王陛下,微臣尤界,僅僅入宮三月。”尤太醫低着頭,恭恭敬敬地說道。
“僅僅入宮三月就有這麼大的本事,果真不錯,依朕看來,你的醫術連宮裡數十年的老太醫都望塵莫及。”蘇季雪讚賞道。
“女王陛下謬讚了,微臣的醫術還差得遠呢。”尤太醫謙卑地說道,十分低調。
“尤太醫真是自謙了,你醫好了莫惜的毒,朕說過要好好地獎賞你,今天就封你爲太醫署的掌事太醫,並欽點你爲朕的御用太醫,以後只爲朕看病。”蘇季雪望着尤太醫,大加封賞。
“謝女王陛下,微臣一定會爲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尤太醫甚是激動,立刻跪了下來,有些大聲地說道。
“尤太醫快快請起吧。”蘇季雪微笑着說道。
“那女王陛下,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微臣就先告辭了。”尤太醫站了起來,行了個禮,說道。
“嗯,你退下吧。”蘇軍系望了他一眼,便微微地低下了頭。
尤太醫走了出去,殊不知從他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到現在,慕辰一直在觀察他,在慕辰的心裡,總覺得他有些古怪。他從慕辰的身邊走過,這是慕辰又聞到了那股脂粉的味道,這次慕辰爲了驗證自己心裡的猜疑,有仔細地嗅了嗅,確認那是女人用的脂粉味無疑。
在尤太醫經過他身旁之後,他轉過身,看着尤太醫的背影,覺得他走路的姿勢很是奇怪,不像一個正常男子走路的姿勢,反而像一個女子,慕辰越看越覺得奇怪,便久久地站在了那裡,沒有轉身。
“慕辰,你在看什麼。”蘇季雪覺得慕辰有些奇怪,便好奇地問道。
“雪兒,你真的不覺得這個太醫有些奇怪嗎?”慕辰再一次問道。
蘇季雪喝了一口茶,覺得有些好笑,微笑着說道:“這個太醫到底有什麼奇怪的,你這麼去懷疑他,你是不是這幾天太緊張了,導致精神有些錯亂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不是,我的精神沒有問題,剛剛那個太醫走的時候,我聞到了他身上有股女人脂粉味。”慕辰皺着眉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根本就不像是在開玩笑。
“這又怎麼樣,誰規定男人就不能用女人的脂粉了。”蘇季雪捂着嘴,有些想笑。
“還有,前幾天見到他的時候,他是左臉上有一個芝麻大小的黑痣,可是今日再見的時候,他左臉上的黑痣沒有了,右臉上反而多了一顆,你不覺得真的很奇怪嗎?”慕辰望着蘇季雪,皺着眉頭,還是堅信自己心中所想的。
“芝麻大小的痣誰會在意啊,也許人家臉上沒有痣,是你眼花看錯了吧。”蘇季雪還是不相信,淡淡地說道。
“我沒有看錯,反正這幾天你小心一點這個人,我覺得他肯定有什麼故事。”慕辰深邃的眼眸中滿是堅定,讓人忍不住去相信。
“好好好,這幾天啊我一定小心着他,所謂日久見人心嘛,我也不會才提拔他,就信任他的,你就放心吧。”蘇季雪點了點頭,想讓慕辰的心裡不要再那麼緊張了,都放鬆一下。
慕辰見蘇季雪這個樣子,心裡更擔心了,眼下莫惜臥病在牀,青檸又要照顧北小亦,身邊沒有什麼值得信任又會武功的宮人了,壞人很容易就能趁虛而入,所以這幾日他一定會多陪在蘇季雪的身邊,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我得好好看一下這些天以來堆積的奏摺了,明日就要上早朝了,要好好整頓一下朝綱了。”蘇季雪皺了皺眉頭,有些疲倦。
“雪兒,你的身子本來就不好,大夫都說了叫你不要太勞累,要注意休息,你可得小心着點。”慕辰看着蘇季雪,眼裡滿是心疼。
“好了,你放心吧,我自己又分寸的,到了時間了我會去休息的。”蘇季雪笑了笑,想讓慕辰放心。
慕辰站在旁邊,想起那個太醫的事情心裡便有些不放心,跟蘇季雪說了一聲便出去了,蘇季雪見他有事情要做,也沒有挽留,獨自看起奏摺來。
慕辰徑直去了宮裡的檔案庫,那裡有宮裡所有人的檔案,他想去查一查那個太醫的老底,畢竟知己知彼才能讓人去相信嘛,要不然他怎麼知道那個太醫沒有任何問題呢。
看管檔案庫的官員見是慕辰過來了,便沒有多說什麼,還給他行了個禮,慕辰很輕鬆地進去了。檔案庫裡資料衆多,慕辰在裡面找了白天都不見太醫署的檔案。
他站在那一排排的架子前,深呼吸了幾下,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在這麼多檔案中找一個人的,可謂是大海撈針。
“慕丞相,您在找什麼,需要下官幫忙嗎?”一個官員走了進來,畢恭畢敬地說道。
慕辰見自己這麼找也不是辦法,便鬆了口,淡淡地說道:“我想找太醫署的檔案,你給我拿過來。”
“是,慕丞相。”那官員便走到了裡面,從一堆紙裡面抱出了一大摞賬本,放到了慕辰的面前。
“慕丞相,所有太醫的檔案都在這裡了。”那官員把東西放到桌子上之後便退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