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蘇季雪最後的抉擇

“沒事,她說得沒錯!是我太天真!一直以來,我都被人保護的很好,保護的太好了!以至於我都忘了外面的世界是多麼殘酷!”季雪自嘲的笑笑,搖了搖頭。

“儒哥哥,你會像她們一樣欺騙我嗎?”季雪再次看着北辰儒,無比認真。

“自然……不會!”北辰儒給了季雪一個肯定的回答,“我會保護你!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這是我自願的!只要你幸福就好!”

季雪看着這麼認真的北辰儒,尷尬的把視線移開了,她不敢再看北辰儒認真的神情。季雪怕自己會再次被傷害,強迫自己關閉了心門。季雪知道自己不會愛上北辰儒,對北辰儒只有兄妹情誼,只有北辰亦纔是……

也許,該去聽聽他的解釋了!

季雪告訴北辰儒說她想要去見見北辰亦,想聽聽他最後的解釋。

“想去,就去吧!”北辰儒說是這麼說,可是看着季雪離開的背影,心裡卻不怎麼高興。北辰儒不想讓季雪去找北辰亦因爲他有預感,季雪會留下來,不會跟他離開的。

沒有蘇季雪的北辰亦如今正坐在季雪的宮中。或者說,自從那天以後,北辰亦就沒有離開過季雪的宮裡,一直呆在那裡。

“皇上……”一個太監,驚恐萬分的出現在北辰亦眼裡。

“滾!真不是說了,不準任何人來打擾朕嗎?你還敢進來?拖下去,杖斃!”北辰亦暴怒,一臉陰霾,像只是會吃人的野獸。

“不是!皇、皇上,饒命啊!”那太監跪在地上乞求,兩邊出現了護衛,就把要他拖出去。那太監倒也機靈,被拖下去的時候,擺脫侍衛,就往邊上那柱子讓抱。

好不容易,那個太監爬到了柱子上,像猴子一樣貼掛在了柱子上,口中還不住的解釋。

“皇上,娘娘!五皇妃娘娘回來了!您是否要見……”那個太監話還沒說完,就被侍衛抓住了。

“你說什麼?怎麼不早說!她現在在哪裡?”北辰亦從侍衛手中把那個太監奪過來。

“奴才該死!”那個太監又重新跪在了地上,我有時間說麼?不是你不聽我的解釋的麼?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錯的人還是我,嗚嗚嗚。

“好了,你去,把五皇妃給朕請進來!”北辰亦命令他,同時他又命人去御膳房拿出季雪愛吃的點心,而自己卻在打理自己。怎麼能讓季雪看見落魄的自己呢!

不一會兒,季雪就出現在他眼前。

他的季雪,似乎憔悴了不少呢!是他害的嗎?當初朕真的不該做那個決定啊!如果不是當初,也不會……朕下錯了一步棋啊!季雪,朕對不起你!若可以,朕會不惜一切補償你!

“皇上,記得嗎?你之前不是有話要對我說麼?我來了,你可以說了!”季雪坐到北辰亦對面。季雪不說話,北辰亦也不說話,這沉默的氣氛,終是被季雪打破了。季雪思考了很長時間,久久才說一句話,可是她那話中的分明的透着疏遠和冷意。

“季雪,你看啊!這是那天你丟棄的玉佩,朕還留着,而且把它加工了一下,你看看喜歡不?”北辰亦顧左右而言他,還真從懷裡拿出了那一日的玉佩,可見他是真的很在意。

季雪看了一眼,那玉佩果真與之前不一樣了!可是,季雪沒動也沒接,北辰亦尷尬的笑笑,卻也沒收回玉佩,而是放到了桌子上,又裝作若無其事一樣與季雪說話。

“季雪,御花園的花開了,尤其是北園的曼珠沙華,要不要去看看?朕記得你好像還沒去過北園呢!”北辰亦又削了一個水果給季雪。季雪不知該不該接,猶豫了一下,又接了下來,咬一口,好脆!可是又怎麼樣呢!沒有昔日的好吃,滿滿的苦澀的味道。

季雪依舊沒有回答北辰亦,而是靜靜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想要把他看穿!

北辰亦也察覺到季雪的目光,明知道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卻依舊這麼做。北辰亦只是想讓季雪多待在自己身邊,哪怕是一小會兒,也好!

“季雪,你看,那……”北辰亦還想說什麼,卻被季雪打斷了。

“皇上那天追我追得那麼急,就是想告訴我這些?如果沒有什麼了,我就就離開了!”季雪說完就要走,卻被北辰亦喊住了。

“等等,季雪!朕……”北辰亦沉默了好久,終於繼續說道,“朕送送你吧!”

季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就這麼希望我走?好,我走!北辰亦走了,你可不要後悔!

季雪向宮門口走去,後面還跟着北辰亦,不遠不近的距離。

季雪即將將要出宮,將要接近硃紅大門時。北辰亦突然伸出手將季雪抱住。

如果不抱緊她的話,就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然而,只是一會兒,北辰亦就放開了季雪。而且趁季雪沒注意,還在掙扎的時候,北辰亦把一個東西塞到了季雪身上。

朕果然還是希望季雪能記住朕的啊!再見了,季雪,希望你看到它的時候能想起朕。

季雪離開了皇宮,卻還是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只是隱隱覺得少了什麼似的,胸口悶悶的,被什麼堵住了一般。

季雪上了北辰儒特地準備的馬車。一路上,季雪都像是一個木偶似的,不曾說話,腦子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季雪?季雪!你沒事吧?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要不我們今天不走了,我帶你去看看大夫吧?”

季雪被北辰儒的話喚回了心神,對上他關切的眼神,自己的眼神又躲躲閃閃。北辰儒的一番話,卻讓季雪定下心來,季雪終於發現自己哪裡不對勁了!

是的,我的父親被北辰亦所害,而我已經不可以再愛北辰亦了!梅玲月搶走了辰亦,讓我傷心欲絕,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沒有了活着的意義,我把自己關了起來,想着就這麼死去吧!這樣就不會痛苦了!

可是,儒哥哥把我打醒,爹爹最疼的就是我了!要是連我也死了,爹爹一定很傷心。我還不能死!可是我卻一直不知道自己再活着的目的是什麼!一直都不知道……

我的心,它還不想走,不想離開這裡!它要是還想留在這個傷心的地方,原因是仇恨嗎?一定是父親的仇還沒報!傷害我的人,我都要他們雙倍償還,這就是我活着的意義!我要活下去,要讓那些人血債血償!

季雪的眼中升起嗜血的渴望!來吧!你們對我做過的事,終究要付血的出代價!

“季雪!你怎麼了?你眼裡怎麼會有這麼強的殺意?季雪,你可不要做什麼傻事啊!”北辰儒驚覺季雪身上散發的殺意,試圖勸阻她。可惜,季雪沒有聽而是,趁着北辰儒不注意,一個劍步衝下了馬車。

“對不起!儒哥哥,我……還是不想離開”季雪跳出馬車的衝力太大,在地上滾了幾下,有幾處擦傷了,但是都沒有左手頓傷嚴重。季雪用右手扶着左手,以脣語向北辰儒道歉。

北辰儒看着季雪跳下去,本也想跳下去救她,可是看着季雪倔強的樣子,又讀懂了她的脣語,就沒有繼續留下,而是隨着馬車離開了。

季雪,你這又是何苦呢!你明明那麼愛他,你傷害他,自己也會受傷的。這是條不歸路啊!我好像沒資格說你呢!我是否也不該愛上你呢?我該不該告訴他呢?他會察覺到麼?這條沒有盡頭的路,究竟通向何方?

“王爺,咱們不回去麼?”北辰儒茫然不知自己該去哪兒,聽到趕車的屬下問,只是含糊回答,“走下去吧!我們總會到的!”

“你還是走了!季雪,我們曾經說好的,忘了嗎?你還是走了,離朕而去!你可忍心?”在北辰儒的馬車駛離京城時,北辰亦站在皇宮的最高處,爲他們送行!目送着自己最愛的女人跟着自己的弟弟離開。

再見了,季雪!希望你離開朕以後,能忘記皇宮裡發生的一切,忘記悲傷,早日振作起來!

北辰亦看着那馬車離去的背影,手緊緊的握住,。北辰亦怕如果不這麼做,自己會忍不住下令,把他們截住。過了好久,等到太監催促北辰亦時,他才戀戀不捨的離開那兒,畢竟,這裡是以後唯一一個可以見到她的地方。

也許是天意弄人,跳下車的季雪沒有被站在高處的北辰亦看見,也就沒有引起他的注意。事後,才發現季雪是在那時下的馬車。

季雪受了傷,用身上值錢的東西當了換藥和住店,導致季雪並沒有及時回宮。她也不願那麼快就回去,她還沒準備好!

北辰亦自從那天以後,每天都要待在那個地方眺望遠方,只爲了見到遠方某個姑娘。而他卻不知道,他日日夜夜所思念的那個姑娘如今不在遠方,在身邊。

“皇上,該上朝了!”身邊的侍衛提醒北辰亦。

“嗯,好,朕知道了!朕再看一會兒,就去!就,再有一刻鐘就好!”北辰亦頭都沒回,眼睛依舊在眺望遠方。

而此時的季雪,正站在他的腳下――紫禁城的城門口,看着他。

“皇上?您怎麼了?是發現可疑之人了嗎?”那個侍衛見北辰亦四下張望,也隨即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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