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惜點了點頭,便沒有在意檀香了,坐在蘇季雪的牀邊,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心裡滿是心疼,不知道爲什麼前幾日還好好的,現在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眼見着夜都要深了,莫惜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檀香便有些着急了,她冷靜了一下,纔開口說道:“莫惜姑娘,現在已經很晚了,您還是先回去吧,明天再來看女王陛下吧。”
“不,我不走,我想在這裡陪着女王陛下。”莫惜看着蘇季雪,還是捨不得走。
“莫惜姑娘,您就別任性了,您身子也不好,可千萬不要累着了,要是您病倒了,女王陛下可是會傷心的。”檀香瞟了一眼牀上的蘇季雪,微笑着說道。
莫惜沒有禁住檀香的勸告,便擦了擦臉上的眼淚,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檀香把莫惜送走之後,心裡舒了一口氣,總算可以去見上官婉兒了。
突然,有一個黑影從蘇季雪的寢宮門口閃過,蘇季雪房裡的燭火顫動了一下,檀香發現了,她心裡知道誰來了,便向四周看了看,纔出了門。
莫惜走在路上,她畢竟是練武之人,雖然武功沒有了,但是對周圍事物的感覺還是比較敏銳的,她感覺到了自己身後的異樣,便躲在了一棵大樹後面,利用大樹的軀幹來遮擋着自己的身體。
她始終注視着蘇季雪的房門,果然不出她所料,檀香輕輕地打開了門,探出頭來環視了一下四周,纔出來,關上門,鬼鬼祟祟的。她覺得有些奇怪,便在檀香身後跟着她。
“參見公主殿下。”檀香走到了一處隱閉的地方,停了下來,跪到了一個穿着黑色斗篷的女人的腳下。
“起來吧。”女人轉過身,淡淡地說道。
莫惜躲在不遠處,但是天色太晚了,她看不清那女人的臉,但是聽聲音可以聽出來,那女人就是上官婉兒,她頓時越來越感興趣了。
“公主殿下今日怎麼親自進宮了?”檀香站了起來,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看你許久不出去了,怕你有麻煩,便想來看看。”上官婉兒望着檀香,淡淡地說道。
“多謝公主殿下掛念了。”檀香聽了,心裡有些感動。
“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上官婉兒笑了笑,問道。
“回公主殿下,現在蘇季雪已經病倒了,今日白天慕丞相帶着一羣太醫在宮裡檢查的好幾遍,但是沒有查出任何東西。”檀香有些得意,語氣中也帶着絲絲驕傲。
“哼,這就好,再過幾日,等毒性侵入了蘇季雪的五臟六腑,到時候她必死無疑,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上官婉兒冷笑了一下,眼神裡充滿了狠毒。
莫惜一聽,心裡瞬間就慌了,手心裡也在忍不住地冒冷汗,她沒有想到,原來這一切都是上官婉兒的陰謀。
“對了,公主殿下,您給我的毒粉快用完了。”檀香低着頭說道。
“我早就料到了,所以這一次又帶了一些來,你漸漸地加大劑量,讓蘇季雪早日去西天,這樣你也能功成身退,重新回到我身邊了。”上官婉兒從袖口中拿出一包毒粉,放到了檀香的手中。
“是,公主殿下。”檀香將毒粉捏到了手裡,胸有成竹地說道。
莫惜一聽,瞬間就不淡定了,她正準備擡腳離開的,但是不下心踩斷了一根樹枝,“啪”的一聲,在這寂靜的黑夜中格外刺耳,驚動了上官婉兒和檀香。
上官婉兒和檀香馬上順着聲音的來源跑了過去,莫惜沒有了武功,身體又不好,手無縛雞之力,當然跑不過她們這種常年習武之人。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莫惜姑娘啊,好久不見呀。”上官婉兒望着莫惜,一臉壞笑。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竟然這樣害女王陛下,我不會放過你的。”莫惜盯着上官婉兒,狠狠地說道。
“哈哈哈,笑話,你現在自身都難保了,還說不會放過我,你還是考慮一下看完能不能放過你吧。”上官婉兒冷笑了幾聲,不屑地說道。
“這裡是皇宮,你想亂來嗎?”莫惜雖然有些懼意,但是還是在上官婉兒面前強撐出無所畏懼的樣子,想以此嚇退她。
“我纔不管什麼皇宮不皇宮呢,我想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擋,現在我就亂來了,你能怎麼樣啊。”上官婉兒瞪着莫惜,毫無畏懼。
“你想幹什麼。”莫惜看着上官婉兒正在一步一步地向自己逼近,心裡頓時有些慌了。
上官婉兒笑了笑,擡起手,一下子就打昏了莫惜。
“公主殿下,怎麼處置她。”檀香看着倒在地上的莫惜,嚴肅地問道。
“掐死她,然後扔到湖裡去。”上官婉兒的眼神裡滿是冷漠,對於一條人命,她居然像處死小貓小狗一樣說得那麼輕鬆。
“是。”檀香得到了命令,蹲了下來,按照上官婉兒的吩咐,掐死了莫惜,扛着莫惜的屍體,她找到了皇宮裡的一個湖,將莫惜扔了進去,水面上頓時濺起了水花。
“好了,都處理完了的話就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上官婉兒在旁邊看着檀香處理這一切,確認一切都處理妥當之後,便打了個哈欠,有些疲倦地說道。
“是,公主殿下。”檀香說完就轉身走了,上官婉兒也憑藉着她的輕功,飛出了宮牆,回到了住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清早,慕辰就來到了蘇季雪的寢宮,檀香由於昨天晚上太勞累了,便多睡了一會兒,那時候還沒有起牀。
“女王陛下還沒有醒嗎?”慕辰望着在蘇季雪牀邊伺候的宮女,有些擔心地問道。
“回丞相大人,女王陛下一直都在昏睡狀態,並未甦醒。”侍女行了個禮,說道。
“那你下去吧,我在這裡照顧。”慕辰一臉擔憂地說道。
“是,奴婢告退。”侍女見慕辰這樣說,也沒有在留下了,轉身便走了出去。
香爐焚了一夜,已經沒有了香料,所以自己熄滅了,並沒有冒出白煙。
慕辰正在幫蘇季雪擰着毛巾,準備幫她擦一擦臉,他拿着熱毛巾走了過去,正放到她臉上的時候,蘇季雪突然慢慢地睜開了一點眼睛。
慕辰看到這一幕,開心極了,眼睛都亮了,他有些興奮地說道:“雪兒,你醒了,太好了,我去找太醫。”
蘇季雪用盡全身力氣擡起了手,拉住了慕辰的衣袖,慕辰覺得有些奇怪,便坐到了她的牀邊,她好像想說些什麼,但是始終沒有力氣說出來。
“雪兒,你想說什麼嗎?”慕辰看着蘇季雪,有些疑惑。
蘇季雪的嘴脣一張一合,眼睛一直看着那個香爐,慕辰看着蘇季雪的樣子,有些疑惑,但是又不懂她的意思,正在他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檀香開門進來了。
她見蘇季雪甦醒了,心裡緊張極了,臉上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了,連忙跪在地上行禮道:“給女王陛下,慕丞相請安。”
慕辰的眼神便轉移到了檀香的身上,不以爲意地說道:“免禮吧。”
檀香站了起來,連忙走到了香爐那裡,把香爐拿了起來,將昨天晚上連夜用毒粉混合的香料倒了進去,然後蓋上了蓋子,白煙又再一次地升起了,在整個房間裡瀰漫着。
蘇季雪聞到了味道,又堅持不住了,閉上了眼睛,睡了下去。
慕辰見蘇季雪又睡着了,心裡既擔心又疑惑,他不知道蘇季雪明明醒來了,不知道爲什麼,就這樣毫無徵兆地又睡着了,而且蘇季雪的嘴型也讓他十分疑惑,她好像自始自終都在念着二個字,但是自己又實在是看不出來唸的是什麼。
“慕丞相,您回去處理公務吧,這裡我來照顧吧。”檀香見蘇季雪又睡着了,不知不覺地舒了一口氣,神色也沒有那麼緊張了。
“剛纔女王陛下醒了一次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又睡着了。”慕辰望着蘇季雪,有些擔心。
“這個奴婢也不知,要不要奴婢去請太醫來看一下。”檀香笑了笑,主動提議要去找太醫。
“但是現在她還是像以前一樣啊,估計那些太醫也查不出來什麼,你在這裡看着吧,我先回去處理一下這幾天積壓的公文,一有什麼情況,立刻通知我。”慕辰皺着眉頭,緊張地說道。
“是,慕丞相,奴婢一定照辦。”眼見着慕辰就要走了,檀香的嘴角不自覺地往上揚了一下。
慕辰望着蘇季雪,心裡有些不放心,但是眼見着還有那麼多的公文要處理,國事也是同樣重要的,便只有站起了身,準備走了。
“慕丞相,可算是找到您了,莫惜姑娘,莫惜姑娘她······”一個侍女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激動極了,有些語無倫次。
“你先冷靜一下,好好說,莫惜怎麼了?”慕辰皺着眉頭,覺得應該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心裡不由得更緊張了,便嚴肅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