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卡等人自從慄正失去消息之後一直被馮豔茹軟禁在神兵苑內,雖然每天也是好酒好菜的招呼,但是換做是誰被像動物一樣圈起來,也難以接受。更何況,他們乃是獵人出生,天生渴望自由,如今把他們禁足,簡直比一刀殺了他們還難受。而馮豔茹也好不到哪去,每天擔心義父的病情,簡直到了寢食難安的地步,無數次他想衝進去把慄正那些言而無信的隊友統統殺死泄恨,可是理智卻始終佔據了上風,告訴她不可以這麼做,慄正如果是死了還則罷了,如果或者,燃火城絕對經不起他的怒火。
而慄正,自從和傑卡他們分開以後,也是一刻都沒有閒過,從雪山之行到神廟之旅,簡直一刻都沒有停歇。就算強如他,也禁不住感覺到身心有一絲疲憊,這種疲憊,不是來至於力量的流逝,而是因爲本能的那種感覺。
一個人每天讓他八點起牀工作,哪怕只工作八小時,然後就讓他休息。長此以往幾個月後,就算每天他休息的時間充足,卻依舊會感覺到很累。即使這種累不會影響健康,卻能讓你心情煩躁,念頭凝結,難以舒緩。
如今慄正正是有了這種感覺,而且他也在其餘的人身上發現了這一情況,纔會提議直接來這冰域之城中好好休息幾天,一是讓古遠古達問蒼天他們輔助他們熟悉能量,第二就是舒緩他們的心情。這個八荒領域,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的存在,所以在它上面發生的總總情況,也不能按照長理去推測,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如今他們要去尋找的可是維持這個領域存在的核心神器,還不知道究竟有什麼困難在等着他們。
當初一個假核心神器,就讓問蒼天那個毀滅時代的高手,死傷殆盡,更別說如今要面對這個真實的核心神器了。除此之外,像他和古遠古達這樣進來的星岐大陸的巨頭們,如今一個都沒有露面,這簡直有些太不正常了,慄正也不得不小心提防,若說這個八荒世界就他們三個人進來,那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想到這裡,慄正不由自嘲的笑了兩聲,看來自己已經習慣了忙碌的生活了,自然而然的就會胡思亂想。再看看,眼前坐着的弟兄們都已經開始觥籌交錯,大吃大喝起來,隨即停止了推算,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鱈魚肉,細細的品味着。只可惜,這城裡看不到雪景,不然喝着溫好的美酒,看着雪景也不失爲人生一大快事。進入這裡,已經足足過了一年多的光景,倒是不知道星岐大陸的情況怎麼樣了。不過有着矮人族的魔神甲守護,慄正倒也不是很擔心。至於跟他一起進來的恩特希和謝麗,慄正更是不用擔心,這可是他們祖先的墓,他們要死在裡面了,那隻能說龍族祖先想帶他們走了。
看着已經略顯醉態的衆人,馮豔茹和小丑已經滿臉通紅的挨在了一起而傑卡和古遠古達還在斗酒,傑西正在剝着橘子,楊華就斜躺在她的腿上,胡亂亂語着。問蒼天的舉動就略顯怪異了,因爲他正取出他身後十把劍中的兩把,輕輕的將劍尖浸在酒中,好似正在喂這兩把劍喝酒一樣。
看到這裡,慄正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拎起桌子上的一壺酒,就跨步走了出去,一行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只有問蒼天擡起頭看了看慄正,雖然似乎明白了什麼,又垂下偷取,繼續喂他的劍喝起酒來。
“哦?”慄正沿着樓梯走下,如今大廳之中空空蕩蕩的,以爲沒有了方纔他們進來時那種火熱的場面,取而代之的,是有三十多個七階以上的高手,正站在大廳之中,在他們面前,乃是一個九階高手,肥頭大耳,臉上掛着一枚從額頭延伸至眼角的刀疤,看上去異常的兇狠。
此時他正在和這酒店的掌櫃說着話只聽他大聲的說道:“我們大地之熊的作風你也知道的,有仇必報,想讓我們兄弟吃這個啞巴虧根本不可能!至於城主,那邊稍後我自由交代給他,砸壞的東西我十倍賠償就是!”聽着聲音,想必就是馮豔茹說的熊五本了,倒是人如其名,長的確實象個狗熊。
那掌櫃雖然弓着腰小心的陪着,但是語氣卻是絲毫不若:“熊團長,如果你已經得到了城主的同意,我絕對不阻攔,但是如果你要先斬後奏,我就必須得攔着你了。城主的脾氣你也知道的,我還有一家老小要看着,如果我沒躺下,而你上樓了,恐怕我一家都要躺下了!不過樓上那一桌的客人,得罪了您老,他們的確該死,不如這樣,你派幾個兄弟守住出口,然後去差人問詢城主的意見,這樣不是兩全其美?沒外人欺負到了頭上,我想就是城主,也一定會體諒你熊團長的!”
“好!”這熊五本雖然看上去粗狂,可是卻心思細膩。雪域之城中,你可以眼中沒有城主,但是卻千萬不能得罪城主,這個城就是他的,得罪了他,你以後根本沒有立足之地。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熊五本才強壓住怒火一直跟這掌櫃囉嗦。
雖然他不知道樓上的究竟是什麼人,可是他確信,一會他們就要成爲死人,竟然把他的寶貝女兒嚇的現在還神志不清,六神無主。不拿他們的頭去給他的寶貝女兒壓壓驚,簡直難解他心中之氣。
“你兩個去跟跟城主說明情況,說我們大地之熊傭兵團願意以十萬金幣,外加打壞的東西二十倍賠償的數目來換取能夠在這裡將他們拿下,並跟城主講明情況,希望他老人家能給熊某一個薄面!”熊五本轉身指了指身後兩個看上去很機靈的手下。
“不用了!”這時站在一旁看熱鬧的慄正突然說道:“我直接下來好了。你們不是想見我們麼,有事麼事,就先跟我說好了!”說完一手抓着酒,一邊走了下來。
如今的慄正已經脫去了那厚重的皮草,換上了一身簡答的白色錦緞長袍,如今的他就差手中沒有一個上面寫着風花雪月的扇子了,不然脣紅齒白,簡直就是活脫脫的一個浪蕩貴族公子。
“是你?”熊五本怒喝一聲:“你可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誰麼,就敢伸頭!”
“團長!”這時,一直座在不遠處的,一個身上打滿了繃帶的人碩大,就是這個人,打傷我們的就是這個人的手下!”這人正是隆哲,只是他此時全身都被白色的繃帶包裹的嚴嚴實實,慄正方纔掃過一圈,竟然沒有看到他。
“哦?”熊五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此身材單薄的一個人,他的手下竟然能一招將他們全部打敗?
“呵呵!”慄正將倒扣在酒壺上的被子拿了下來,坐到了正好面對着熊五本的一個桌子前:“剛纔我就承認了,是你自己不相信而已!”
熊五本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了:“小子,你莫非是在找死麼?”
“哦?”慄正依舊是風淡雲清的將酒放在面前,輕輕一嗅說道:“難道熊團長來不是要取我們的性命的麼!”
熊五本深深的吸了口氣,強壓住心中的怒火突然卻又露出一個笑容,熟悉他的手下,頓時握了握手中的武器,他們團長越是生氣,表面就表現的越平淡,此時突然陸出一個微笑,那簡直是對面前這人起了必殺之心。
果然只聽熊五本說道:“來啊,請掌櫃到一旁休息!”
“你!”那掌櫃連忙說道:“熊團長,你可想好了,你這是在破雪域樓百年來的規矩,城主的怒火,你可要想清楚了!”
“規矩?”慄正好奇的問道:“什麼規矩?”
“這位公子!”老掌櫃對着慄正行了一禮:“我不知道你和這位熊團長之間究竟有什麼過節,可是我們雪域樓乃是城主的產業,樓中有規矩,雪域樓中嚴禁打鬥,如果你麼執意要在這裡打鬥,不論是勝是負,恐怕樓主哪裡都不好交代。你可要想清楚了!”
慄正聳聳肩:“可是今天這情況,恐怕,就是我想停手,人家也不願意啊。不過這樣好了,我答應你,儘量不打壞你的東西!”
老掌櫃只感覺一陣頭大,不打壞東西,這是蒙傻瓜呢。這麼多七階的人打起來,恐怕酒樓都要拆了,現在老掌櫃突然很壞的希望,熊五本能迅速的將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給制服了,這樣造成不了什麼損失,城主的怒火恐怕也不至於太大。
這時熊五本身後果然出現兩個人,一左一右將老掌故給架了起來。熊五本說道:“邱掌櫃,我也不想你太難看,我的兩個兄弟制服了你,你回頭對城主也好有個交代!”
“多謝了!”老掌櫃尷尬的說道,畢竟他也算雪域之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被人這樣駕着有失體面。
“說完了?”慄正又咂了一口酒:“喝完了那就開始吧!”
“小子,拿命來!”熊五本大喝一身,兩隻胳膊上的寒毛迅速長長,竟然好似獸化了一樣,一爪就像慄正抓來!
“螻蟻之怒!”慄正不屑的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