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夜晚,但這個酒店的停車場,還是車來車往。
林楓剛俯下身,還沒有碰到張雅妮的櫻脣,一道強烈的燈光照射過來。
兩輛小車,一前一後,自入口緩緩駛來,經過林楓的車前,忽然停住了。
這個情況下,就算兩人再熱情如火,也不可能繼續,總不能演一出活色生香的電影,給別人免費觀看吧?
“討厭啊,這人!”張雅妮低聲道,“我們去樓上。”
林楓卻十分警覺,壓低嗓音說道:“別出聲。”
“怎麼了?”張雅妮咯咯笑道,“不會是你老婆來了吧?”
林楓把右手食指壓在她嘴脣上,搖了搖對,示意她不要說話。
然後,他抱着她的身子,緩緩彎下腰。
兩人坐在車後座,有前排座位遮擋,如果不是很近的來看,是看不到車裡有人的。
張雅妮扭了扭身子,咬着他的耳朵道:“就這麼做嗎?”
卻見林楓微瞥着眼睛,在看外面。
張雅妮也好奇的擡起頭,從前排縫隙中看出去。
林楓車子旁邊,正好有兩個空的停車位置。
那兩輛車子,就停在了旁邊。
車上走下來一個人。
令林、張二人訝異的是,這個人,居然是安德魯。
“他不是回去了嗎?他又不跟我們住一個酒店!他來這裡做什麼?”張雅妮在林楓耳邊說道。
“噓。”林楓低聲道,“不要說話。”
張雅妮輕輕嗯了一聲,睜大雙眼,看着外面。
安德魯下車之後,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他就靠在林楓的車身上,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我到了,你下來吧!”安德魯臉色不愉的道,“快點,我沒多少時間。”
不知道對方說了句什麼,安德魯道:“怕什麼?快來!”
然後,他就掛斷了電話。
兩輛車,同時來的,卻只下來安德魯一個人。
這讓林楓大感意外。
其它人爲什麼不下車?
安德魯開始抽菸,先是抽得很快,一支菸,幾口就抽完了。
連着抽了三支菸後,他忽然抽慢了,而且是很慢,愣一會才抽上一口。
這時,不遠處傳來咳嗽聲和腳步聲。
安德魯扔下手中的半支菸,用力踢了一下林楓的車門。
這一下來得突然,張雅妮差點就驚叫出聲。
林楓反應迅速,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安德魯踢這一下,純粹是爲了提醒自己在等的人,他在這邊等着。
腳步聲朝這邊走了過來。
安德魯然後靠在林楓的車門上,沒有動。
“安德魯先生!”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林楓聽了,覺得熟悉,微一思索,便即記起來,這是寶馳公司那個女代表的聲音。
這個女代表,聲音比較粗,如果不看她的人,只聽其音,很難分辯出來,她是男是女。
“怎麼這麼久纔下來?”安德魯不悅的說道。
“有人一直在,我不好離開。”
“隨便找個藉口就是!”安德魯粗魯的揮了揮大手,“好了,說吧,你到底要多少?”
“安德魯先生,這不是錢的問題。”
“廢話!你給寶馳打工,難道不是爲了錢嗎?寶馳必須倒!這是我的底線!”
“安德魯先生,你說的數字,只能打發叫化子。”
“一百萬!不能再多了!”
“以我在寶馳的年薪,對你這一百萬,並不感興趣。”
“你想要多少?”安德魯沉聲道,“說吧!”
“一個億!”
“哈哈!”安德魯放聲大笑起來,“一億?你值嗎?”
“我不值,但是,你值。通用更是值啊。”
“你扯得太遠了吧?”
“我要是把證據交給理事長,理事長再公佈出來,你還能在通用混下去嗎?通用出了你這樣的敗類,公司的票價,會受到多大的影響?隨便跌個幾天,就夠你死上幾百次了。”
“你嚇我?”
“安德魯先生,我是個講誠信的人。你找我談話之後,我就把證據收了起來,沒有交給理事長。不然的話,用不着調查組到寶馳,我今天就能要你的命。”
“哼!”安德魯冷笑道,“你別得意得太早了!一個億,肯定是沒有的。一千萬,再多一分也沒有!”
“看來,安德魯先生,你還是低估了自己和通用的價值。”她冷冰冰的道,“我們談不攏了,算了,我去找理事長談談吧!”
“回來!站住!”安德魯沉聲說道,“你那麼做,得不到一分錢的好處!”
“我怎麼沒有好處?我保住了寶馳,公司自然會獎勵我。”
“那能有幾個錢?”
“不管多少錢,我用着安心,而且,公司會漲我的工資和福利,這可是一輩子的好處,比得到一筆現金更有用處。現金再多,也會花光。”
“你過來!隔這麼遠說話,你是想讓別人聽到嗎?”
“這裡沒有別人,只有你和我。”
“兩千萬!別太貪心了!”
“兩千萬,很多了。”
“怎麼樣?”
“沒有一個億,我們還是免談吧!”
安德魯陰沉的眼睛,閃着亮光:“一個億?可以!不過,你得把所有的證據給我,不能留底!”
“當然給你。這些證據,除了我,別人也沒有。”
“你確定?”
“你和我的通話記錄,纔是最大的證據。這個,只有我纔有。”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一個億。你打算怎麼給我?”
“我先給你打一千萬。其它的,我分五次給你。”
“那我手中的證據,也要分六次給你。”
“你太精明瞭!”
“我只是小心而已。”
“過來吧!”
她遲疑了一下。
“你不給我賬號,我怎麼給你轉賬?”
“就在這裡轉?”
“不然呢?”
“好吧。”
她再無防備,走了過來。
安德魯冰冷的眼神,緊緊盯着她。
車庫裡幽暗的燈光,忽然閃了一閃。
她掏出錢包,拿出幾張卡,說道:“分開轉,轉到這幾張卡里面。”
“可以。”安德魯應道。
“你不記卡號嗎?”她伸出手,看着一動不動的安德魯。
安德魯的臉色,忽然間變得猙獰不堪:“不用記。”
“你要幹什麼?”她忽然預感到不妙,轉身就要跑。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她站在兩車的中間,兩頭的出路,都被忽然冒出來的幾個男人堵死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