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按照林楓既定的方向在前進。
淺尾舞眼見劉依霜不上當,站在她面前,盯着她的雙眼。
林楓站在劉依霜身後,清楚的看到,淺尾舞眼睛,像一個魔球,散發出一種迷人心神的光芒。
看到這種光芒,林楓瞬間想到一個詞:術師!
難怪一見淺尾舞的面,就覺得她很熟悉。
因爲此人身上,有一種島國術師特有的氣質。
這是某種特定行業的共通點。
所謂賊有賊相,痞有痞樣,官有官腔。
就像士兵一樣,你一看,就知道這個人有沒有當過兵,因爲他們身上,會留下某種共同的特徵。
淺尾舞這是想迷惑劉依霜!
林楓雙手搭在劉依霜肩膀上,微微用力,將她扳向自己。
劉依霜離開淺尾舞的眼睛,有如大夢初醒一般,身子一晃,茫然了會兒,這才清醒過來。
“這位是誰?”淺尾舞盯着林楓問道。
林楓鎮定心神,不受對方蠱惑,緩緩說道:“我是林楓。”
淺尾舞道:“姓林?那就不是劉家人了,這是劉家的族裡大會,不相干的人,請出去!”
劉依霜道:“各位爺爺、伯伯、叔叔,林大哥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上次我被人綁架,就是林大哥路見不平救下了我。今天,我請林大哥來,是爲了一同揭發綁架我的真兇!”
劉家太爺沉聲道:“既然是救依霜的恩人,那就留下來吧。”
太爺發了話,淺尾舞也就不好說什麼了,但她看向林楓的眼神,更顯得嫵媚迷人。
她用來迷惑林楓的手法,和對付劉依霜的不一樣,用的是魅功。
林楓不爲所動,淡淡的道:“多謝劉老太爺!我是一個外人,本不應該插手貴家的家事,只不過,你們家族有些人的作法,實在讓我深覺不齒!有些話,不吐不快。”
劉老太爺道:“林先生,有什麼話,請直說便是。我們劉家不是固步自封的家族,善於傾聽各方意見。這麼大的家族,如果不接受外人的建議,早就保不住這份家業了。”
林楓心想,劉老太爺真是個明白人。
這就更好辦了。
他把自己對劉依霜被綁案的一些想法說了出來。
林楓每說一條,劉依霜就在旁邊佐證一條,點點頭,說一聲對,就是這樣的。
他所有的推論,並沒有針對誰,但劉家人經過自我腦補之後,都把目光投向了淺尾舞。
淺尾舞還沒有反應過來,面對大家的目光,顯得很是坦然。
“林先生剛纔提到了幾個要點。”等林楓說完之後,劉老太爺緩緩說道,“賊人潛入了樹聲家裡,偷走了他的青銅鼎,卻對其它珍寶一無所動。這一點很值得推敲。還有,賊人綁走了依霜,栽禍給大寶,這一點幾乎可以肯定。大寶家裡搜出青銅鼎來,就更值得懷疑了。樹聲,你也不想想,如果這鼎真是大寶偷的,他會放在自己家裡嗎?隨便放在哪裡,你也搜不到。你們兄弟之間,連這點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這纔給了賊人可乘之機!”
劉樹聲低頭說道:“是,當時,我在氣頭上,欠考慮了。”
劉老太爺道:“綜合這些疑點,我以爲,十之八九,是熟人作案。這個人,對樹聲家和大寶家都很熟悉。這個人巧妙的利用了你們兄弟間的不和睦,耍了一出好戲!你們都中了他的圈套!”
劉樹聲道:“可惜,沒有抓到那個賊人!”
劉老太爺緩緩說道:“大寶,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劉大寶看了林楓一眼,大聲說道:“我有證據!”
“什麼證據?”劉老太爺問。
劉大寶急切的道:“這個證據,是依霜找到的。依霜,你快告訴大家!”
劉依霜略一遲疑。
畢竟,接下來要說的話,會關係到她後母的名譽甚至是一生的幸福。
林楓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
在這件事情裡面,他插手越少越好。
剛纔的一番慷慨陳詞,已經挑起了劉家內部的矛盾,這就足夠了。
劉依霜銀牙暗咬,說道:“我在一個人的房間裡面,搜到了大寶叔叔家裡丟失的金條。這些金條上面,烙有大寶叔的印,大寶叔檢驗過了,確認是他丟失的東西。”
“金條?”劉樹聲訝道,“依霜,你從哪裡搜到的?那這個人,肯定就是栽贓給大寶的人!”
劉依霜道:“對,這個人,就是栽贓給大寶叔的人,也應該是綁架我的人!也是偷走我家青銅鼎的人!”
劉樹聲精神一震:“依霜,你快說,到底是從哪裡搜出來的?”
劉依霜道:“我先把這金條拿出來,請大家過目。然後,我再說。”
衆人一一看過金條,在劉大寶的說明下,都找到了那個獨一無二的大寶印。
劉老太爺手握金條,沉聲說道:“依霜,你心裡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爲什麼不早說?”
劉依霜道:“太爺,因爲我也是個人,我也有私心,我一旦說出來,就會失去一個至親之人!”
劉老太爺震驚道:“誰?”
劉依霜看向淺尾舞,然後毅然決然的擡起手,指向她,說道:“就是她!”
全場譁然。
衆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劉依霜道:“這些金條,就是從她房間搜出來的!”
淺尾舞一臉的錯愕和憤怒。
很快,她臉上所有的憤恨都消失了,換上一種迷惑人心的笑容。
林楓上前一步,很自然的擋在她和劉依霜中間,說道:“太不可思議了!不過,這一切,又能得到最好的解釋了!”
劉依霜低聲道:“那個女人一看我,我就頭暈。”
林楓道:“她在對你施法,想迷惑你,不要和她對視。”
劉依霜道:“她還會妖法?”
林楓道:“算不上妖法,只是一種奇特的心術。就跟催眠術一樣。”
劉依霜道:“妖精!”
“淺尾舞?”劉老太爺顯然沒有想到,最後,居然把這個女人扯了出來。
“叔爺。”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來,說話之人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這個島國女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是時候將她驅逐出家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