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非常明顯,彷彿有人把他的手搭在了你的肩膀上一般。
這一刻,我幾乎能聽見自己咚咚的心跳聲,全身也浸出了冷汗,儘管我已經關好了窗戶,可我仍然覺得屋子裡吹起了一陣陰風。
剛剛被冷汗浸透的身子被這陣陰風一吹,頓時覺得渾身一涼,而肩膀上的那雙冷冰冰的手也彷彿在緩緩地移動,一點一點從肩膀移動到了我的脖子上。
此時我還閉着眼睛,我知道身後的東西不是實體的存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緒。今天回來就是想要驗證一下自己的疑慮,不能臨陣退縮。待我緩了一緩後,以最快的速度轉身,並同時睜開眼睛,以期讓那東西無處遁形。
我原本以爲轉過身去之後,會撞上一張恐怖陰森的人臉,讓我沒想到的是,我轉過身後什麼也沒看見,只有一陣涼風從我面前刮過。
而與此同時,我突然覺得一陣頭疼,尤其是太陽穴附近,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裡面亂竄一般。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全身蜷成了一團。
我疼得在牀上打了好幾個滾,手中的靈石也滑落了出去,滿眼的綠色瞬間消退,而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也在這一消失不見,此刻,我裡面貼身穿的衣服已經溼透了。
我大口喘息了幾次,躺着歇了半天之後,才緩過勁來。我坐起身子,拿起被扔在一邊的靈石,仔細地看了看,突然發覺這塊靈石跟過去好像有點不一樣,彷彿某個地方突然多出來點什麼似的。
可是看了半天,我也沒能找出究竟是哪裡異樣,也就只能放棄,想着莫不如等過兩天南磊回來了讓他看看。剛纔發生那一切,是之前從來沒出現過的,看來在經過“最後的儀式”之後,靈石也發生了些變化,想着剛纔的那隻手,我隱隱覺得那與杜修明有關,畢竟,在儀式的最後關頭,他念的那串咒語聽着總有些不得勁,並且他的臉在被焚燒之時,還曾出現過詭異的笑容。
又歇息了一會,我聽着外面有開門的聲音,我趕緊起身,拉開了屋子裡的窗簾,走到客廳時,看到蘇溪回來了,我跟她說了一下明天去醫院看望柺子哥的事,她說她明天正好沒課,可以一起去。
第二天早晨,楊浩開着車到蘇家外面接上了我與蘇溪,去醫院的路上,我問楊浩道:“怎麼樣?都準備好了嗎?”
楊浩點了點頭說:“醫院那邊我已經跟他們打過招呼了,就說我們所裡要調查一個案子,需要他們幫忙做一個簡單的測定。”
到了醫院,楊浩又去與醫院那邊銜接了一下,確定沒有問題後,我們才一起走到了柺子的病房外面。
推開病房門,米嘉聽着聲音回過頭來,見着是我們,微笑着走了過來,與她打了招呼後,我們走到病牀邊,看到柺子臉色蒼白地躺在病牀上。
因爲劉勁出院那天我與柺子已經把好多事都說開了,所以他見到我不再像之前那樣扳着臉,特
別是看到一旁的蘇溪時,還露出了幾分愧疚之色,想來是記起了之前對付小白的事。
“柺子哥,恢復得怎麼樣了?”我先招呼着他說。
“還不錯,聽說你馬上就成咱們所裡的靈異顧問了是嗎?”柺子微微一笑。
我點頭道:“是啊,這都靠浩哥關照。”
柺子點了點頭說:“好好幹,你不是普通人哪。”然後又嘆息道:“我是老了,以後不中用了。”
“爸。”米嘉聽到這話,有些哽咽地喊了一句。
聽到這,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柺子這次受傷後,以後的生活肯定會受到很大影響的,能不能再回到工作崗位都難說。
楊浩反應比較快,馬上說:“柺子哥,你說的什麼話呢,你可是我們的老前輩了,你那裡還有好些的辦案經驗,我們都等着你傳授呢。”
恰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一個護士推着小推車走了進來,推車放擺放着一些醫用物品。
“病人米健對吧?”護士看着手裡的一張單子對着柺子問。
“是我。”柺子虛弱的聲音回覆着她。
護士隨即說道:“測一下血常規,需要抽點血,今天還沒有吃早飯吧?”
柺子點了點頭,護士便讓我們幾個讓開,她幫着挽起柺子的衣袖,然後拿出一根橡皮筋捆住柺子的上臂,準備抽血。
我則在這個時候看着米嘉,她這兩天照顧柺子,臉色還真有些不好。在護士給柺子抽完血後,我故意說道:“米嘉,你的臉色也有些差啊,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啊?”
米嘉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問道:“有嗎?”
楊浩在一邊趕忙地點頭附和:“恩恩,有點,正好護士在這裡,要不你也抽血檢查一下吧,別再是這兩天累出了什麼病。”
見我跟楊浩都這麼說,米嘉便也就不再堅持,楊浩給護士遞了個眼色,護士便一本正經地說:“可以的,但我沒帶多餘的管子,你跟着我去化驗室吧,在那裡給你抽血,費用……”
“費用就掛在米健的賬上,我跟着過去辦理。”楊浩馬上接話道。柺子是走的工傷醫療,這事由楊浩過去辦倒也合適。隨後,護士便帶着楊浩與米嘉出去了。
等了一會兒,楊浩跟米嘉回來的時候,楊浩衝我眨了眨眼,我知道,事已經辦成了。柺子仍然需要靜休,我們又呆了一會便與他們父女二人告辭了。
出了病房,在醫院的走廊裡,我看向楊浩問:“幾天能出結果?”
楊浩估計了一下:“得要三四天吧!”
蘇溪跟在我們旁邊,歪着腦袋看向我倆:“你們在說什麼?”
給柺子和米嘉做親子鑑定這事也沒必要瞞着她,當下我便把之前我們三人商量好的事大致跟她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蘇溪不禁嘆了一口氣,臉上略有些擔心
:“也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麼,我真不想看到米嘉姐難過的樣子。”
我也很忐忑,安慰她道:“沒事的,如果結果真的不是我們期望的那樣,我們是不會把這事說出來的。”
“恩。”蘇溪點了點頭,臉上的擔憂卻依然不減:“祈禱如我們如願吧。”
回學校後,楊浩跟我說所裡還需要我弄一些手續,讓我跟他過去一趟,蘇溪說她去圖書館看書,讓我完事了給她打電話。
派出所那邊的事比我想象當中要簡單的多,也就是填幾張表格,然後再讓我回學院那邊開個證明就行了。
我的一些證件還放在宿舍裡,我趁機回了宿舍一趟。推開門後,我愣了一下,房間裡一片昏暗,而右手邊的牀上,正坐着一個人。
“石頭哥?”我遲疑地喊了一句。
南磊緩緩睜開眼,看着我說:“恩,我剛回來一會。”
“這樣啊,我就說怎麼你回來了志遠也沒告訴我呢。”說着,我關好了房門。
南磊看了我兩眼,隨後問道:“那個杜修明已經幫你完成了最後的儀式,讓你成爲了真正的靈衣傳人了嗎?”
說實話,我現在究竟算不算是徹底的覺醒爲靈衣使者了我也不確定,一是我身上的靈衣我不知道怎麼用,再一個,我的靈石好像還出了一些問題。
但我還是點了點頭:“恩,可以這樣說吧。”
隨後,我把那晚發生的事情給他也講述了一次。
聽完後,南磊看着我說:“我看看你的靈衣。”
“額……”我一愣:“怎麼給你看?”
南磊指了指我身上的衣服:“靈衣應該就附在你的身上呢,你把上衣脫了就行了。”
雖然現在的氣溫有些低,爲了弄清楚這事,我也沒過多考慮,幾下脫了衣服。
南磊先是看了看,爾後伸出一隻手,將手掌貼在我的身上,閉着眼,彷彿在感覺着什麼,過了好一會,他才收回了手並說可以了。
“怎麼樣?”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問他道。
“恩……”南磊沉吟了一下:“我只能大概感受到一股氣息,卻無法窺探到靈衣的真實面目。”
我雖是有些失望,不過轉念一想,南磊又不是神仙,能感受到靈衣的氣息已經很厲害了。
“對了!”我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了什麼,掏出靈石遞給他道:“你看看這個,不知道爲什麼在儀式完成之後,我覺得這塊石頭好像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南磊看了看我,然後接過石頭:“有什麼不一樣了?”
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感覺這塊石頭上面好像多了一點什麼。”
南磊接過石頭去,只看了幾眼,便眼神一凝,並用手指着靈石上的一處讓我看,我順着看過去,只見在靈石那片血網當中,出現了一條有些詭異的黑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