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着老馬騙過對方一發子彈的空擋,我們在木屋裡面的人迅速跑了出來。
這時候先一步出來的老五已經把木桌的方位擺好了,我們總共人排成兩排,這個木桌子勉強能夠把我們的身體遮住。
“看清楚在哪兒了嗎?”老五一見我們出來,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那個神秘狙擊手的方位。
老馬聞言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沒看清,對方學聰明瞭,把紅外瞄準給關掉了。只能確定這次那傢伙換了個方向,跑到我們右手邊去了。”
“那樣正好,我們把木桌子側過來從左邊走。”老五拍了拍老馬的肩膀,毫不猶豫的說道:“沒時間了,萬一那傢伙再變換方位,我們就要被動了!”
這時候我們完全就是要和那個神秘狙擊手拼速度,我們其他人聽完老五的話都沒有接茬,自覺地將木桌的方位調好,正好擋住了右邊的方位。
緊接着我們就保持着隊形儘量快速的往後退,當然這同時木桌也要跟着我們移動。只可惜我們一行人哪怕速度再快,也難以快過對方上子彈的速度,那個神秘狙擊手這一次似乎沒有變換方位,而是直接上膛再次開了一槍。
正因爲如此我們纔剛走沒幾步那傢伙的第二槍就到了,所幸這木桌子的厚度沒有讓我們失望,那人的這一發子彈並沒能夠穿透木桌,不過還是將整個桌子震了一下。
這樣一來我們又爭取到了一點時間,總算是退到了木屋最左側的位置,很快就可以躲到木屋的側壁旁邊了。如果那個狙擊手沒有跑回左側的話,那麼以他剛纔射擊的角度,那人將無法射到貼着側牆的我們。
不過就在我們後排三人退到側面的一瞬間,第三發子彈還是來了。這時候前排控制木桌方位的老五、老馬和陳奇還沒有退過來,所以這一發子彈的目標自然就成了他們。
可能是吸取了剛纔第二發子彈的教訓,那神秘狙擊手知道這個木桌不是那麼好打穿的,所以這次對方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
這個木桌屬於那種比較平整的四方形,所以我們後退的時候需要握住兩邊的桌腿才能讓其移動。正因爲如此就導致在兩側的人手臂以及肩膀部分會有少許露在外面,不過一般來說即便對方是狙擊手,在深夜裡不用紅外瞄準,也很難射中那露出來的一點部位。
只可惜那個神秘狙擊手的能力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厲害,這傢伙還真就找準了角度,然後一發子彈打在了右側陳奇的右手上。
現在這個時候情況緊急,我們也沒來得及去看陳奇傷到了哪裡,知道對方想要再次射擊還需要幾秒時間,不論是老五、老馬還是受傷了的陳奇,都非常果斷的拋下了木桌子,直接向後猛退兩步,和我們一起沒入了木屋的側面。
這個角度暫時安全,但不久之後就不安全了,只要那人再次換個位置到左邊來射擊,我們沒有遮攔的站在這裡,無疑會是對方狙擊手的活靶子。
這時候也顧不得其他了,我有些焦急的問老五:“你說的小路在哪兒?”
“就在那後面。”老五聞言指了指我們的身後方向,那裡是一大團的樹叢,這種密集的樹叢在水分潮溼的大山裡到處都是,看着一點都不特別。
老五說我們現在要躥到那樹叢後面,不過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直接跳入其中。因爲那樹叢後面其實不是一塊空地,而是一個近乎四十五度的滑坡,也就是老五剛纔描述的逃跑路線。
如果我們直接跳到草叢裡面的話,很有可能一個向前翻的跟頭就滾落下去。而且這一路滑坡可不是無遮無攔,什麼枝杈、石頭、樹叢比比皆是,以那種姿勢滾落下去,說不定運氣不好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劃上一下,直接大出血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現在的我們也沒得選擇,只能在老五的叮囑下一個個向那樹叢跑去。當然老五剛纔的再三提醒我們還是記住了的,到那樹叢前面的時候我們就停了下來。
既然這條路是老五指定的,他又是對這裡最爲熟悉的人,這個領頭人的工作自然是交由他來完成。老五也不含糊,直接撥開樹叢就走了進去,然後一瞬間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對此我們當然不覺得奇怪,因爲這裡本來就是一個下坡,他跨步出去之後栽下去也很正常。緊接着就輪到四眼和宋子明瞭,他們兩個是同時走進去的,也是一瞬間就滑了下去。
接下來輪到陳奇和我了,這傢伙剛纔好像是被那狙擊手打中了胳膊,現在左手捂住的手臂部位還不停的有血流出來,看樣子是傷的不輕。
這種槍傷可不比其他,萬一子彈留在了胳膊裡面,將會是件很麻煩的事情。不過現在誰也沒心思管這些事情,因爲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那個狙擊手再次有了動靜。
又是一發子彈射來,直接從我們剩下三個人的身邊劃了過去,所幸是沒有打中我們任何一個人,可能是因爲我們躲在樹叢旁邊遮住了視線。
但不管怎麼說這個地方是不能待了,老馬幾乎是半推半趕的將我和陳奇催了下去,然後自己也跟着跳了下來。
直到跳到這斜坡上面的時候我才覺得老五之前的話說的太籠統了,這條路哪裡只是不好走那麼簡單,這根本就不能算是一條路,簡直就是一個天然形成的陡坡。
我們這陡坡上面到處都是坑坑窪窪,不時還有些凸起的時候和樹根,甚至有些四處生長的植物上面還帶着刺一樣的東西,可以說是這一路滑下來簡直就是需要披荊斬棘。
可偏偏我們手頭上什麼工具都沒有,也沒人有那個心理準備,以至於這一路雖然沒有像老五說的那樣滾下來,但真當我們當最下面的時候,身上的衣物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了。
另外就是我們身上的皮肉,之前就算是在地下苗寨、沙墓還有靈塔這種地方的時候我都沒有如此狼狽過,沒料到一個滑坡竟然搞得我滿身創傷,就好像和一條瘋狗打鬥過一番一樣。
尤其是我可憐的屁股在既石道內被大蟲子咬過之後,再次受到了難以磨滅的創傷,現在我整個臀部全都麻了。
不過我們總歸是逃出了那個神秘狙擊手的攻擊範圍,等到那傢伙反應過來發現我們消失了,然後再從遠處趕到樹叢旁邊的時候,想來我們早就已經遠走高飛了。
只是這一次的經歷也給我提了一個醒,別以爲幾次在大墓裡沒受什麼重傷就逃了出來,就以爲自己很厲害了,那隻不過是我身邊的隊友比較給力,我自己還是那個沒什麼太大用處的小白。
特別是對付這些和我們同一物種的大活人,活人的力量是絕對不能小看的,在那些糉子怪物面前我們還能借用裝備、智商等方面的優勢,可在那些神秘勢力面前我們什麼優勢都沒有。
一行六人逃到這陡坡下面之後只是暫時休息了十來秒鐘,好讓我們把狀態調整回來,但我們的大逃亡現在還遠遠沒有結束,準確說是纔剛剛開始而已。
我們稍作休息之後就決定繼續逃跑,現在整個大山都可以說是不安全的,越早離開越好。
老五指了指樹叢之中一條極爲隱晦的縫隙,說這就是我們要離開的路線。我看了看他口中所謂的“路”,第一次的我對老五這傢伙產生了敬佩的心裡,心想這種小道都能找到,也不知道該說厲害還是奇葩了。
不過不管怎樣他這次算是給我們找了條活路,這路再難走也比被狙擊手盯着要好。我們跟着老五開始慢慢的在樹叢移動,至於身上的那些小傷還有衣物的破損,那也只有到安全的地方再說了。
現在最爲麻煩的還要數陳奇,因爲怕暴露目標,我們只打開了一個很小的手電筒探路,也難以自己辨認陳奇的傷口,現在只能暫時幫他用布袋止止血。我看得出來這傢伙的臉色非常難看,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得過去。
不得不說這一條所謂的小路真的很難走,也幸好在天門山的時候老楊頭曾帶我走過一次類似的路,不然這種大逃亡的狀態下想要順利走下去還真不容易。當然這條路本身比起在天門山時候走的路更加難走,所以我走起來也不太容易。
還好老五帶的這條路本身不算很長,我們一行人大概走了十多分鐘的時間,就從那一大堆的樹叢中走了出來。接下來的路是一條不算難走的山路,我們一路往着下山的方面走去,又是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們已經隱約能夠看到遠處建築物裡面的微弱燈光了。
這一路那狙擊手也沒見追上來的跡象,所以我們原本緊張的情緒也稍微緩和了一下。之前光顧着逃出深山了,也沒商量好出去之後該往哪兒去,現在這時候算是難得的空隙,所以我們就找了個相對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然後開始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這種事情我根本插不上嘴,所以就和不愛說話的四眼一起幫忙處理陳奇的傷口,至於陳奇那邊的代表,暫時就由宋子明代替了。
我看了陳奇一眼,發現這傢伙的臉色確實難看,不由有些擔心,於是詢問起檢查傷口的四眼來:“他情況怎麼樣了,傷得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