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下午,小鎮又出事了。
鎮長死了!
誰也不知道鎮長是何時死的,只是聽那兩個跟他在一起的保鏢說,鎮長獨自一人回了房間後,一直沒有動靜。
他們最後怕鎮長出事,就開了門,沒想到,卻看到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鎮長。
他的死像安詳,臉上帶着怪異的酡紅,嘴角勾着一抹微笑,看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小鎮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這樣的怪事,更何況,這第三次,死的是鎮長。
人們也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他們的死像太奇怪了。
小鎮裡沒了管理者,一時間混亂不堪。
衆多旅客聽到這個消息後,立馬收拾了行李,準備啓程離開這個小鎮。
他們只是來旅遊的,並不是來送死的。
不只他們,就連原本居住在小鎮裡的人,也忍不住躁動,想要逃離這裡。
慕梔聽到這個消息後,並不意外。
在看到鎮長臉上莫名出現的酡紅時,她就知道了,鎮長會死。
只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會死的這麼快。
慕梔找到了正在收拾房間的小少年,在紙上寫了一句話,讓他不要出去。
之後,便與司彧一起出了院子。
小鎮的主幹街道上,行人來往匆匆,神色帶着恐慌焦急。
街道兩邊的店鋪關了不少,這裡出了怪事,人人都想逃離。
慕梔和司彧逆着人羣,朝着鎮長的家走去。
鎮長家的宅院大門敞開着,似乎並沒有什麼人。
不過也是,現在人人都在忙着逃跑,哪裡還有人去處理鎮長的問題。
兩人一路暢通的走進了院子。
慕梔站在院子裡,掃視了下週圍,在看到院子的一處角落時頓了頓。
她盯盯的瞧着那角落,過了半晌,才提步走向那裡。
院子的角落處,有一塊很大的不透明的薄膜覆蓋着地面,隱隱透露出什麼形狀,似乎是底下有什麼東西。
慕梔走到角落處,定住。
視線落在那凸出的東西上,突然,她一把抓住那薄膜的一角,猛的一掀!
薄膜隨着她的動作向上飛起,又慢慢悠悠的落在了地上。
隨即,幾具屍體顯露在了慕梔的面前!
慕梔看過那一張張臉,在看見其中一張臉時,眸光閃了閃。
其他的人她並沒有見過,而這一張臉,她記得很清楚,就是第一次死的那個人。
這幾具屍體完完整整的擺放在這裡,面上帶着酡紅,嘴角上揚,看起來頗有精神。
就連已經死了好幾天的那人,也是這幅樣子,沒有一絲要腐臭的跡象。
而且,這人臉上的酡紅,貌似越來越深了。
鎮長竟然還將他們留放在這裡,他想幹什麼?
慕梔站在原地,眸色幽深。
片刻後,她轉身進了那直對着門,被打開的房間。
司彧卻是沒走,他站在屍體的旁邊,鳳眸落在屍體酡紅的臉上,細細打量。
慕梔進了那房間。
應該是鎮長所住的房間。
這鎮長貌似沒有娶妻生子,整個院子除了他之外,便只有那兩個保鏢了。
而現在,那兩個保鏢恐怕早就跑了吧。
屋子裡並不雜亂,反而整齊有序。
而鎮長便一動不動躺在堂廳的地板上。
他面色酡紅,嘴角勾着一絲微笑,看起來甚是安詳。
鎮長死了,鎮子裡的人只是慌亂茫然,還有被這怪異死法嚇到的恐懼。
根本沒有人去處理鎮長的屍體。
鎮長的死帶來的只有更大的恐慌。
慕梔掃了屍體一眼,便走開了。
堂廳左邊的房間是一間書房不是很大。
辦公桌上有一個被翻開的本子,似乎是鎮長死之前還在用。
慕梔擡腿走了過去,拿起了本子,隨意的翻了翻。
這是一本賬本,零零索索的記着很多東西。
大到什麼房子地契,小到什麼首飾盒子,都一一記錄在內。
慕梔視線落在最下面一行,墨跡還沒有完全乾涸,看起來應該剛剛落筆不久。
怪異的屍體,後面是一串數字,是金額。
販賣屍體!
這一個詞一下子就出現在了慕梔的腦海之中。
她眸光冷了冷,將賬本丟在桌子上。
怪不得不處理那幾具屍體,原來是有這個打算。
也沒多大意外的,畢竟這鎮長平日裡表現出來的,便是一副財迷的樣子。
不過,這鎮長恐怕這輩子都想不到,他竟然也會成爲這怪異屍體中的一個吧。
慕梔出了房間,來到院落之中。
司彧仍然站在那屍體的旁邊,不知道在幹什麼。
正當她準備走過去時,卻見司彧轉身,神情稍帶嚴肅朝她疾步而來。
慕梔眼底露出幾分詫異,司彧對待外物向來都是面不改色沒什麼情緒的,這嚴肅的表情還真是少見。
她張了張嘴,想問些什麼,卻被男人一把抓住手,帶着她往院子外走去。
慕梔沒有掙扎,隨着他走,她知道司彧不會做沒有理由的事。
他們遠離了院子有一段距離後,司彧才停了下來。
慕梔扯了扯他的手,正疑惑間,“嘭”地一聲炸響從院子裡傳來。
路上的行人被這聲音嚇到了,紛紛停下了腳步,望着鎮長的院子。
他們眼裡滿是茫然無措,不明白又發生了什麼事。
猶豫了半晌,纔有幾個人摸索着走向鎮長的院子。
慕梔擡眸看向司彧,察覺到她的視線,司彧低頭,眉頭微皺,做了個口型————屍體。
屍體?!
屍體爆炸了?
慕梔也忍不住皺起眉頭,她本以爲那些人死了便不會再發生其他變化了。
沒想到,竟然爆炸了。
街上的人駐足觀望,卻不敢輕易靠近。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把他們整怕了,深怕靠近了,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事。
不一會,那些去查看的幾人紛紛瘋了般的跑出來,表情驚悚而恐懼,停下腳步後還止不住的嘔吐。
他們周圍的人在好奇的同時也不由得慶幸,自己沒有跑去查看。
也有人出聲詢問他們究竟看到了什麼,可他們神情驚恐,只是死命的搖頭,說不出半句話。
直到最後,那幾人終於承受不住,喉嚨發出嘶啞的尖叫,猛的逃竄跑遠。
衆人心中的疑惑更甚,但誰也沒有再次去查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