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
只聽到“砰”一聲悶響,寧正熙搶先一步將門關上,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門前。
顧安然看也不看他,冷冷說:“開門。”
“不!”寧正熙微微擰了擰身子,一隻手已搭在了她的肩頭,“我不會讓你一個人走的!”
她狠下心,香肩這麼一扭,他的手便從上面甩了下來。但很快地,他又將大手抱住了她的肩頭,這一次,他用了雙手。
“安然,不要走……我剛纔只是想試試看,看看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有多重要……”他俯下頭,附在她耳邊輕言細語。
顧安然的淚終於抑制不住淌了下來。
他的手在顫抖。
她擡起頭望向他,他的眼神飄忽,連嘴脣都跟着在微微震盪。一種異樣的情愫在心頭涌動,深切地感染着她,她一下子朦朧起來。
他的樣子還是那麼好看,要幹未乾的劉海直直搭在額邊,印襯着他那清秀的面龐,竟顯出一絲嫵媚來。
她忍不住伸手撫住他的臉。
這個舉動,給了他信心。
“你究竟是什麼變的?天使還是魔鬼?……”他在她耳邊喃喃着,雙脣捕捉住她的脣,將她深深吻住。
她不敢答他,甚至不敢再看他一眼。他的吻纏綿有力,吸引着她動情地迴應,彼此之間早已辨不出誰纔是誰的渴望。
最原始的情慾在他身體內迸發出來,她幾乎能感覺到他的不安與躁動。半推半就之下,當她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然被他放倒在了牀上。
他整個人結結實實地壓了上來,沉重帶給她的不僅是呼吸困難,還有深切的真實感。
就這樣……交給他了?……
他的手移到了她的胸前,目光深沉,呼吸粗重,解了半天才解開了她胸前的那粒鈕釦。她深吸一口氣,似乎已做好了所有的準備。然而,就在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放縱自己的時候,他卻突然停了下來。
寧正熙鬆開了她,在她身邊側着身子躺了下來。他將一隻胳膊枕在腦袋下,深情款款地注視
着她,另一隻手則捧住了她的臉。
只聽到他幽幽地說:“現在你明白了嗎,男人若不愛一個女人,是不會對她的身體想觸碰又縮回手的。”
顧安然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被他用手指按住了嘴脣。
“安然,不管你現在怎麼看我,我還是要告訴你,我依然喜歡你。做我的女人吧,我們以後別再相互猜忌,相互傷害了,好嗎?”
“什麼?”她以爲自己聽錯,睜大了眼,惶恐不安地說道,“你說什麼?”
寧正熙長長嘆了口氣:“每天面對着你卻無法擁有你,我不能再忍受這樣的煎熬。”
顧安然心中一陣狂亂:“可是,我們不能結婚,我已經有了丈夫……”
“那又怎麼樣,婚姻又不是一個女人的全部。”他滿臉不屑。
“那什麼纔是一個女人的全部?”她的眼中似有淚光流動。
“別人我不管,但你的全部就是我。”他又開始變得毫無理由地霸道起來,頓了頓,還補上一句,“只能是我。”
顧安然含淚輕笑。
“笑什麼?”他微笑着望着她,撫去凝在她臉上的淚珠。
“不結婚,你讓我如何做你的女人?”
“我們可以只同居。”他執拗得像個孩子。
“同居一輩子嗎?”
“只要你願意,同居到下輩子都行。”他一臉認真地說,“我並不是不想擔起婚姻的責任。只是你總是拿你有丈夫來說事,我不得不這樣應對。只要你有機會能和你那個所謂的丈夫分手,我一定第一時間娶你!婚禮中式西式都無所謂,只要你喜歡;婚後是留在美國還是跟我回中國,也都無所謂,只要你喜歡!嗯……總之,無論什麼事,只要你喜歡,我都會順你的意!好嗎?!”
面對這樣的執着,顧安然心中說不出是感動還是欣慰。她猶豫再三,終是輕輕吐出了一個字:“不。”
此言一出,寧正熙心裡不禁涼了半截。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還是如此堅持,難道這樣她都不肯相信他的一
片癡心嗎!
他木訥地鬆開了她的臉,竟不知再該說什麼纔好。
顧安然長長舒了口氣,從牀上坐了起來,倚在牀頭,若有所思。
“我的故事還沒講完呢。你還想聽嗎?”她歪着頭望向他,臉上泛起悽楚的笑意。
“嗯,你說吧。”他強打精神,跟着也坐起來,坐在她身旁。
她的眼睛被淚水溼潤着,現在看起來格外明亮,像含着一汪清泉,清澈見底;然而,當他想仔細看清,看到她內心深處時,眼底的什麼東西卻像一層迷霧一樣擋住了他的視線,叫人愈發迷惘起來。
寧正熙心中一動,擡手摟住她的肩,柔聲說:“安然,算了,不想說就不要勉強。”
有些事,有些人,其實一直藏在心裡就好,說出來,有的時候將會是又一次傷害,倒不如讓他們隨風淡去。
“不,”她卻執拗地搖了搖頭,“我要說給你聽。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理解我。”
寧正熙將她順手擁進了懷裡,額頭頂着她的額,長長舒了口氣,說:“那你說吧,我聽着呢。”
顧安然吸了吸鼻子,黯然道:“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很小的時候我媽媽就去世了吧。”
“記得。你是你嫂子養大的。”他略一點頭。
顧安然輕輕說道:“在斯蒂夫之前,我曾經交往過三個男孩子。每次到了要接吻的時候,我就拒絕了。我跟他們說,我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在婚前不能接受這樣的行爲。他們一個覺得很荒唐,一個對此嗤之以鼻,還有一個認爲我就是個怪胎,不過他們三個有一樣是相同的,那就是他們都在第二天就同我分手了。”
“那是他們根本就不是真心愛你。”他擁了擁她的肩,柔聲安慰說,“他們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你又何必爲了他們放不下。”
顧安然的淚水撲籟而下:“我並不是放不下他們。我想說的是,其實我根本不是什麼天主教徒。我之所以不能接受他們的行爲,是因爲……在十三歲那一年,我差點被人……QIANGBAO……”
(本章完)